Part 053 須彌山異動
清早,天剛亮,卜芥已早早起身,抱著箱子,準備進宮。
琳琅見了,便問:「大人,您這是要去哪?」
「不恥下問去!」他揮舞著衣袖,神氣活現的出了門。
琳琅瞅著他遠去的背影,第一次看到不恥下問的人這麼神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去被別人不恥下問的。
卜芥行到宮門前,正要掏出通行令牌進宮,迎頭就遇上了同樣要進宮的蒼梧大長老,兩人一照面,臉色都不太好。
卜芥問:「你不在家飲茶撫琴,逍遙度日,又出來嚇人作什麼?」
嚇人這兩個字絕不是胡說,看看宮門口檢查令牌的侍衛,硬是不敢伸手接他的令牌,約莫是指甲沒剪乾淨,不敢伸出來讓他瞧見。
「王昨夜回宮,我自然是來見他的。」
「見魅羅?誰信!蒼梧,我知曉你的心思,你是另有所圖。」他要見的分明是那個丫頭。
蒼梧沒有否認,「既然知道,大人又何必阻攔我。」
卜芥將手裡的箱子丟給宮門的守衛,要他先看顧一二,將蒼梧拉到一邊,說道:「昨晚的話你是沒聽清楚,還是年紀大了,記憶力衰退了。」
蒼梧抿唇,「眼見才能為實。」
「得了吧,誰會信你進去只會用眼睛看,少不得會說幾句毒舌的話,我警告你,要是不慎惹那丫頭哭了,你就等著魅羅瘋魔吧。」
潔癖、挑剔、毒舌,是蒼梧的代名詞,誰見了他都沒好果子吃,那丫頭要是對上她,指不定會被他扒掉一層皮。
「趕緊回去喝你的茶,撫你的琴去,這事我會盯著,無需你操心。」
蒼梧哪裡肯願意,僵持著不願回去。
兩人就這麼死杠在了宮門口。
蒼梧和卜芥都是犬妖族的大人物,宮門口的守衛不敢得罪,只得找人偷偷進去通報小狼。
小狼知道后,直接下了命令——兩人誰都不許進。
聽到命令后,卜芥鬱悶了,「我也不能進!?」
傳令的侍衛恭敬的回道:「是的,大人,王說了,沒空見二位。」
「他沒空沒關係,我也不是來見他的。」
「大人,王還說了,您要不是來見他的話,更不能進!」
卜芥:「……」
這臭小子是鐵了心的要保護那丫頭了。
他看向蒼梧,兩手一攤,「得,現在誰都進不去了,都怨你,沒事過來晃悠,連著我一同遭殃。」
「你這話說得好沒理由,若不是你攔著與我閑話,怎會發生這等事。」
「好,我不怨你,你也別怨我,既然都進不去,那就各自散了吧,告辭!」他取過箱子,扭頭打道回府了。
蒼梧立在宮門前,目光微深的朝里看著,門口的侍衛站得筆直,見他沒走,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末了,蒼梧背過身,似是要走了,臨走時他又轉過頭來,輪流看向四個侍衛,「你,領子歪了,你,袖口上有污漬,你,鞋上有泥,你……」
說到最後一個時,他突然停了。
最後一個侍衛急了,「長老,我……我如何?」他感覺自己沒犯什麼大忌啊,要說四個人里他是鐵定是最乾淨的,因為有個賢惠的老婆在。
蒼梧冷哼一句,「你從頭到腳都讓我覺得不喜。」
侍衛聽后,直接一個大寫的懵逼。
蒼梧甩甩衣袖,背過身,瀟洒無痕的走了。
侍衛懵圈的問向同伴,「長老那是什麼意思?」
其他三個侍衛拍拍他的肩,「行了,你就別較真了,你從娘胎出來就沒長好。」
侍衛:「……」
搞了半天是嫌他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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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裡,木香吩咐著宮女們抬水桶進寢殿,往回走時便見卜芥抱著個木箱子慢悠悠得走了過來,她趕緊彎腰行禮,但突然想到小狼的命令,不由詫異道:「大人,您怎麼進來的?」
王宮四周都布滿結界,想要進皇宮就得從走正門走,拿著通行令牌才能進得來。
「這你別管,山人自有妙計,你就當沒看見。」
這麼個大活人,她怎麼可能當沒看見,何況前些日子因為雨默失蹤,她差點沒命,現在遇到這種事自是不敢輕易妥協,糾結著要不要喊人來。
卜芥道:「木香,那丫頭可在寢殿里?」
「在是在,不過……王有命令……您不能……」
卜芥當沒聽見,直接往寢殿走去。
木香趕緊跑過去阻攔,「大人,您就別為難我了!」
「我什麼時候為難你了,我就問個事,問完了就走。」這幾天他憋了一肚子的問題,再不問,就要憋出病來了,他指指抱著的箱子,「這東西是那丫頭落在我府里的,我特意過來還給她的。」
木香是吃一塹長一智,神出手道:「您把箱子給我,我去給小姐。」
「這這麼行,落在我府中的,自然是我去給,要是半當中你不小心弄壞了,算誰的,還是我當面歸還的好。」
木香生怕他進去后,讓小狼知曉了,又會惹一頓排頭吃,「大人,不是我不讓您進去,是……」
「木香,熱水還沒好嗎?」
雨默從殿門口探出腦袋,看到卜芥也在外頭,驚道:「你怎麼來了?」
卜芥一喜,邁開步子跑了過來,木香攔都攔不住,「丫頭,我正有事問你。
「那趕巧了,我也正好有事要問你!」
「好啊,我們一起!」
卜芥迅速進了殿內,找了個地方坐下。
木香見人都進去了,擋也沒用了,只好作罷。
「木香,熱水呢?」雨默又問道。
「來了,來了!」木香招呼宮女將水桶一個個運進來。
卜芥見水桶都是往水房運的,那是洗澡的地方,一時尷尬了,「你這是要洗澡?」
「不是我洗,是多吉洗。」雨默挽起袖子,從床頭的箱子里拿出一瓶寵物用的薄荷沐浴露,「你等我一會兒,我給小傢伙洗完澡了再和你聊。」
卜芥鬆了口氣,不是她洗就好,不然他杵在這實在有些不合時宜。
水房裡,多吉坐在蓄滿熱水的大木盆里,宮女們一勺一勺的往裡加熱水,水霧瀰漫,暖洋洋的,一點都不覺得冷,雨默走了進來,找了凳子坐在大木盆旁,開始給他洗澡。
按常理來說,龍貓天生沒有汗腺,不需要用水洗澡,乾洗即可,若是家養的給點洗澡粉,它自己滾滾就行,野生龍貓則都在火山灰里洗澡,這是從龍貓媽媽那裡學會的洗澡本事,且大多龍貓非常喜歡洗澡,不過這些人界的生物常識卻不能用在多吉身上,他能變成人,怎會沒有汗腺。
昨天分開后,小狼派去伺候他的人,見他破衣爛鞋,有恐失了體面,便想給他洗澡,結果他死活不願,踢開門就跑,哭著喊著要見她,伺候他的人沒轍,只好勉為其難的將沒洗過澡的他送進了宮。
從衛生的角度考慮,雨默只好接手這活了。
多吉很聽她的話,她說要洗澡,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乖巧安靜的坐在木盆里。
雨默擠了點沐浴露出來,搓出了豐富的泡沫,往他的皮毛上抹。
「姐姐,這是什麼,好香!」
「沐浴露,香吧,是薄荷味道的。」
「嗯,我喜歡!」
她將泡沫收集起來,抹到他腦門上,他下意識的要閉眼,她笑道:「別怕,這個不刺眼睛。」因為她用的是專供寵物用的無淚配方,她在他腦門上抓了抓,「有沒有癢的地方?」
「沒有!」他舒服的都眯起了眼睛。
雨默拿起勺子盛水,替他清洗皮毛上的泡沫,突然想起他之前遭虐打,弄得滿身是傷,不知道好透了沒有,她扒開他白色的毛,看了看,驚異的發現,傷口都不見了,連個疤痕都沒有。
「多吉,你身上的傷呢?」
多吉捧起木盆里泡沫吹了一口,「好了啊。」
「好了我知道,怎麼連疤痕都沒有了。」她知道妖有非常驚人的恢復力,外傷癒合的速度是人類的好幾倍,但好得連疤痕都消失不見了,這也太神奇了吧。
多吉道:「我從小就這樣,不管什麼樣的傷,等好了以後疤痕也會跟著不見的。」
「真的!?」
「嗯!」他重重的點頭。
雨默盯著他白雪無垢的皮毛,想著或許是自己大驚小怪了,笑道:「多吉,說不定等你長大了,也能成為像狗哥哥那樣的大妖哦。」
恢復力這麼好,肯定和妖力是有關係的。
多吉拍拍手,「那等我成了大妖后保護姐姐。」
「好,我等著!」
雨默起身,替他沖洗乾淨,然後找來棉布將皮毛上的水分絞乾,直到他皮毛乾爽了才放他出去溜達。
卜芥耐心地等著,見她出來了,放下茶碗,將箱子交給她,「給,你上次留在我府里的。」
她接過,發現是心臟除顫器,立刻道謝。
東西物歸原主了,卜芥也按耐不住地提問了,「丫頭,這到底是何物?」
雨默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將除顫器拿出來,先檢查一下有沒有損傷,突然發現上頭的開關開著,電源燈卻不亮,這說明它已經沒電了,可她記得用完以後就關上了的。
「卜芥,你是不是有碰過它?」
卜芥點頭,「我從未見過這麼奇怪的東西,你不在的時候就研究了一番。」
「這個開關可是你開的?」她指了指上頭一個綠色的按鈕。
「這個啊,我不小心按到的,按了以後,上頭有個小玩意就一直閃著光……」他當時也嚇了一跳,也不知道怎麼取消,就一直讓它閃著了。
雨默的腦門子直抽抽,這種攜帶型的除顫器,靠乾電池運作,一般可以用兩到三次,現在沒電了,玩完,不過她好像記得,自己有多帶一塊備用的電池,她放下除顫器,跑到床頭,往自己的行李箱里找了找。
卜芥又問道:「丫頭,你還沒說這是何物呢?」
「這是恢復心跳的東西,就是在心臟停止跳動的時候,用於刺激心臟,使得心臟再次起跳。」
卜芥驚了,「起死回生?」
「你要怎麼說也可以,但不是每次都能起死回生的,有時間限制,要是一個人死了一盞茶的功夫,那就沒用了。」心臟停跳代表血液開始無法為腦部供養,腦部缺氧后就會造成腦死亡,那時就算心臟恢復了跳動,也於事無補了,救回來也可能是植物人了。
「如何用!?」他已將此物當作了驚世秘寶。
「現在沒用了,沒電!」
「電又是何物?」
雨默想了想,想了個比較能讓卜芥理解的說法,「電閃雷鳴的電,需要用它的時候,必須讓它吃飽電,否則運轉不了。」
「哦,明白了,它喜歡吃電?」
「嗯,就是這個意思!」雨默翻到了行李箱最底層,終於找到了備用的電池。
「那好辦!」
「嗯?」
她回頭,只見卜芥手掌運氣妖氣,將它化作雷電,給了除顫器一擊,甚為歡快的說道:「寶貝,趕快吃,吃飽了,讓我見識見識你這起死回生的能力。」
雨默見此,眼珠子都瞪了出來了,撲過去想阻止已是來不及了。
除顫器受了雷擊,立刻就著了火,冒氣濃煙后,吐出一口黑霧,然後顫了顫,咔的一聲,散了架。
雨默:「……」
她想死的心都有,這又是一隻二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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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的來的時候,便見卜芥蹲在殿門口,左臉上印著一隻紅燦燦的小手印。
這狗啊,一旦犯了錯就喜歡這麼蹲著反省,天性如此,成了妖也難改,他沒問卜芥是怎麼進來的,反正問了他也不會說實話,王宮是他的地盤,也是他的,否則白叫他一聲王叔了,他也不擔心他會為難雨默,因為他了解卜芥,他是個不會欺負女人的人,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對他說那通教訓的話,早就直接對雨默下殺手了。
他走到卜芥跟前,居高睥睨,「你蹲在這是在等我過來治你的罪呢,還是要我給你的右臉也補上一巴掌。」
這有差別嗎?
不都是受罪。
卜芥抬頭,語意有些激動,「我就沒見過脾氣那麼大的女人。」
「你做了什麼?」
「我怎麼知道?不由分說就給我一巴掌,還把踹了出來。」
想到這個畫面,小狼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小子還笑,這就是個母夜叉!」
「她會變成母夜叉,必是你惹到她了,否則她不會這麼對你!」
「你竟然還替她說話,我可是你的叔叔!」
小狼哼了哼,一點不覺得自己有說錯,叔叔又如何,能有自己喜歡的女人重要嗎,自然是不能比較的。
卜芥指著殿門批判道,「你進去告訴她,脾氣那麼大,會嫁不出去的。」
「她想嫁,總有人要,無需你著急。」因為他隨時都做好了準備,他也不和卜芥多說,推門走進了寢殿。
剛進去,多吉就沖了過來,「狗哥哥,姐姐一直在哭,怎麼勸都沒用。」
小狼臉色一變,急忙走進內殿,果然見雨默抱著個不明物體,坐在床上哭得極凶。
他想難道是自己判斷錯了,卜芥欺負了她。
「默默……」
聽到他的聲音,雨默抬起淚光閃閃的眼睛,哇的一聲哭得更凶了,「卜芥……卜芥他……」
小狼目色森冷的嚇人,真以為是卜芥說了什麼重話,轉身便打算去找卜芥算賬。
雨默嚎道:「他弄壞了我的除顫器,這是問學校借的,要還的,超級貴,好幾萬呢……哇……這下怎麼辦,說不定要扣我的學分,我畢不了業了。」
損害公物,道德問題,非常嚴重。
小狼一聽是這事,發緊的心鬆了松,走過去安撫道,「沒事,沒事,我們賠一個不就行了。」
「你出錢啊?」這樣一台機器,起底三萬,她哪來的錢。
「我出錢就出錢,別哭了!」他抬手替她抹去眼淚珠子,「它都壞了,你就算哭成淚人也沒用了。」
雨默抹了抹眼角,「看他長的挺人模人樣的,我還以為很機靈呢,誰知道又是一隻二哈!」
小狼忍不住別過臉偷笑,這話要讓卜芥聽到,立馬能讓他撞牆。
「好了,別哭了,小心眼睛哭壞了,我們吃早飯去!」
雨默瞅著手裡的除顫器,越看越心疼,也不知道回去后,能不能修好,反正在山海界是肯定是沒人會修的,她用棉布將它裹好放進行李箱,難受的說道,「心情不好,吃不下。」
「那陪我吃!」
「幹嘛看你吃飯。」
「你不是老說我飲食習慣不好要看著我的嗎?」
雨默覺得這話提醒到她了,狗的飲食一定不能放鬆。
小狼伸出手,掌心朝上放到她面前,「來,我都快餓扁了。」
雨默將小手放到他手裡,「你要多吃點蔬菜!」
他輕輕握住,笑在了心裡,「好,多吃蔬菜,等吃完了,我帶你出去逛逛。」
來了這些日子,他也沒時間好好陪陪她。
「好是好,可是我想先去看看達達。」她沒忘記這個重症的傷患。
「吃完了,我陪你去,等你看完了再去逛。」
她點頭,臉色又突然一沉,「但我不想看到卜芥。」
「好,我保證你看不到他。」這點難不倒他。
門口蹲著的卜芥還沒走,見兩人出來了,起身正要上前,小狼眼神一暗,速度飛快,抬腿就是一腳。
卜芥立刻飛了出去,像只斷了線的風箏似的——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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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境一隅通往王宮的大道上,阿烏飛速前進,許是著急,沒怎麼看前頭,差點撞上對面走來的蒼梧,他立刻剎住了腳,彎腰作揖道:「大長老,安好!」
蒼梧見他風塵僕僕,衣服和頭髮都是灰,嫌棄的揮了揮手,退後了幾步,「何時回來的?」
阿烏摸了摸腦袋,乾笑了一聲,「剛回來。」
「你倒是會做事,讓你去找王,隻字未報也就罷了,卻比王還回來的晚。」
阿烏吞了口唾沫,「屬下知罪,沒跟上王的速度。」
不是他跟不上,而是每次都是快追上了又被甩了,到牛頭山腳下時,徹底跟丟了,想著一邊是灰鼠小鎮,一邊是天狼境,也就不由分說的去了天狼境的方向,誰知道會選錯了路,不過這一趟也沒白跑,他作揖道,「大長老,臣有事要稟。」
「何事?」
「須彌山的事!」
蒼梧搖扇的手頓了頓,視線變得尤為犀利,「說清楚一點。」
「是!」阿烏再次吞了口唾沫潤潤喉,「此去天狼境,路上遇到兩個狐妖族的探子,聽得他們在談論須彌山上出現了神器的反應。」
蒼梧唰的一聲收了摺扇,「可知道是那件神器?」
「他們沒有說,但看兩人的樣子是確有把握,我看見兩人腰間都掛著一塊紫色的火石玉,像是……」
「璃王的人!」
紫色的火石玉是狐妖族璃王親信的信物,不可能作假。
「正是!」
蒼梧細細思量著此事,聽到神器時,他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上古十神器,目前只知其三,除去妖無法使用的盤古斧,另外六件至今毫無下落,卻是各大妖族爭相要得到的東西,若是須彌山上真有神器,必是這六件中的一件,神器力量強大,若是一般小妖之族得到,也不見得會形成什麼威脅,想辦法搶了就是,但若是像狐妖族這樣的大妖之族得到了,卻是件相當麻煩的事。
夜隼的白羽已經拿到了軒轅劍,成了不可估量的一個勢力,狼妖族則有昊天塔,雖彼此都看不順眼彼此,但因綺羅公主的關係,兩族並不算徹底惡交,只是偶爾打打嘴仗而已,並沒有太過出格的事,因此山海界各族勢力的平衡點還在,如今狐妖族卻動了神器的腦筋,怕是會打破這一平衡,現任的狐妖王已年邁,更稱不上是一個英明的君主,而狐妖族早已分成了兩個派別,一個是璃王,一個是璴王,兩人並非同母所生,早有間隙,不過是老狐王還沒死,未在明面上起過風波,但據他知道璴王為了能得到王位,暗中已與白羽有了聯繫,之前璃王被白羽所傷,恐怕難逃璴王的干係,現在璃王想要神器,估計是知道了自己的弱勢,正在企圖強大自己。
假設璃王拿到神器后,順利的登上了王位,倒也問題不大,畢竟犬妖族與狐妖族素來沒有紛爭,但若是璃王失敗,讓璴王得到了神器,後果卻不能預想,他擔心的不是璴王,而是白羽。
若是讓此妖拿到兩件神器,怕是會引燃一場腥風血雨。
「大人?」
蒼梧回過神,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你在仔細想想,還聽到了什麼?」
「別的好似沒有了,哦,對了!」他突然拍了拍腦門,「我聽這兩人提到了一個名字。」
「誰?」
「叫什麼……久……久……」當時他也是偷聽,不敢靠太近,所以聽得有些模糊。
「久暹!」
「對,對,久暹!大人你怎麼知……」他的話在見到蒼梧陰冷的有些扭曲的臉色后消了音,「大人?」
「久暹是已故的召喚師恆豐大師的徒弟。」
「您是說那個降服了上古凶獸裂天兕的恆豐大師?」
恆豐之名在山海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其一是因為他是召喚師,在山海界這個世界里,召喚師的稀有程度比之巫師還要高一等,除了必須妖力強大外,還能號令魔獸,為其使用,成為其專屬的召喚獸,這魔獸可不是像吞天犬這般的,而是沒有理性的兇殘之物,作為召喚師除了要將其打敗,還需要控制他的精神和意念,方可為自己所用,其二,恆豐作為召喚師不僅出類拔萃,他甚至降服了上古凶獸之一的裂天兕,凶獸與魔獸不同,都是萬年以上的神獸,有自己的思想和智慧,但因生性殘忍,均被遠古時期的神帝所封印,幾乎都處在沉眠的狀態下。
一百多年前,上古凶獸裂天兕的封印被無意中撕毀,激醒了它,導致萬千生靈死於其爪下,生靈塗炭,為不讓其繼續作惡下去,各大妖族聯手伏擊,最終合力將其制服,並被恆豐大師控制住,將其納為了召喚獸。
然而這場戰爭的代價,極其慘烈,犬妖族的先王和王后,便是死在這場戰役中。
不僅蒼梧對此記憶猶新,阿烏也記得。
「久暹是恆豐的大弟子,但因生性毒辣,做事不計後果,早已被逐出師門,雖沒有證實,但恆豐的死必與他有關,若我之前的得到的消息沒有錯的話,久暹被逐出師門后投到白羽麾下,為何那兩隻狐妖會提到他……」
阿烏像是又想到了什麼,說道:「除了久暹這個名字外,我還聽到了……饕餮……」
蒼梧身形一顫,「糟了,那須彌山……便是傳說中封印饕餮的地方所在。」
------題外話------
裂天兕(讀SI),其實就是犀牛…很牛逼犀牛,能把天裂開的母犀牛,對,母犀牛,母的!
至於神帝就是神農氏,神農氏是誰我就不用說了,中華五千年,皇帝反正是一堆,但說起來這個是最牛的,還有黃帝。
PS:在絕戀里,神農氏就是夜家的老祖先,娶了鳳凰的那個。
饕餮君表示:裂天兕算個鳥,我分分鐘吞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