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喂喂喂喂喂!必須喂,沒發現才餵了幾天這茶,那兔子的皮毛都光亮了很多嗎?
沐羲過去安神茶沒少喝過,裡面彎彎繞繞的講究也不少。這世界茶道品酒之類的倒和過去世界一模一樣,生活技能並沒完全掉了的紈絝深感欣慰。
可這安神茶他才喝了三天,整個人吃的好,睡得好,看書也記得更牢不說,人也精神,一口氣上十樓都不是問題。就是鍛煉身體也是事半功倍,反正這壓根不像安神茶,反而像...靈丹妙藥啊!
好東西就不可能多,沐羲決定省著點喝,最好能從周南桉這再騙點來,畢竟這一小罐自己省著點也只夠喝一個多月的。
周南桉絲毫不知道自己這是被人惦記上了,反而頗為欣慰的看著固然沒去上學,卻用心學習的沐羲。
他也不是特別迂腐的人,成績固然重要。可現在非常時期,沐羲不去讀書,但只要不落下功課便也可以。
想到要關心他的被監護人,周南桉便網度了下,查查看該怎麼教育十四歲的孩子,順帶看看如何督促孩子的課業。
一個小時后,周南桉便制定了一份表格,並打算先去摸摸沐羲的底。
兩個小時后...周南桉臉色鐵青的看著眼前這張沒及格的成績單,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
沐羲心裡也是崩潰的,他做紈絝的時候做的那叫一流,能精通三國語言!不算自己國家的。去哪兒都沒問題,口語還特別留。哪曾想,這的世界和他們那的世界生活技能差不多,可語言壓根是兩碼事。
又得從頭學...沐羲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周南桉也是「我真沒想到你成績能差到這地步!」
小瓷瓶其實語言方面還行,會兩門,說的都不錯。但...他這不是還沒完全駕馭不是?這幾天在複習歷史呢,語言類的又不急,誰知道周南桉用茶來拐騙自己,本以為有小瓷瓶記憶,填一張考卷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誰曾想!誰曾想啊!!
「過一個月再來考吧...我平時不是這樣的。」沐羲捂住臉,求再給一次機會。
「哼,這是學習時間表,每天按照這個來做。」周南桉摔下一張紙就要走。
沐羲看著那張紙臉色頓時鐵青,直接撕了,當即沉下臉「周大少,我記得自己和你早就說過。監護人你來做,人,你是不可能管的了的。沐府住了也夠久了吧?我一個未成年的少年也不能久留父親的客人。」說著慢慢的扔下碎片,目光中帶著幾分冰冷和疏遠。
周南桉皺了皺眉,一時不明白自己哪得罪他了。
沐羲課業不行,自己既沒有責備,也沒有指責,更不曾說過一句重話,只是讓他按照時間學習,這又怎麼不對了?
周南桉不明白,可沐羲卻是最恨的。
在小瓷瓶的記憶里,他原本也想把周南桉做依靠,但這人太冷高,根本不是小瓷瓶過去認識的人,會圍著他打轉會寵他哄他。
小瓷瓶課業一般般,不好不壞,他自己都沒多大的上進心。而周南桉卻對他太有期盼,幾次不滿便是約束。不許他和同齡人出去玩,要完成多少多少功課怎麼怎麼樣的。
就如同尋常人家的父母,望子成龍不假,可小瓷瓶和周南桉到底是隔了一層疏遠的關係,再加上小瓷瓶的確被寵壞嬌養的只能順毛擼,不能逆毛碰。
幾次下來,小瓷瓶便和周南桉有些衝突。而趙家的人便趁虛而入,又哄又順毛,再加上小瓷瓶叛逆期,你們說趙家的人不好,可我就是覺得很好啊。會帶我去玩,會讓我別一門心思讀書,反正沐氏是我的,這輩子吃穿不愁,我爸爸都不要我上進你憑什麼管我?還不許我這不許我那,扣我零用錢!
而小瓷瓶越是反抗,周南桉的管教越是嚴厲。甚至還會用周家管教孩子的方法來管教小瓷瓶,若對其他隱士家族來說,這是周南桉對小瓷瓶好,連自家家法都用上了,親近啊,小瓷瓶不知好歹這是!
可站在小瓷瓶的角度來說呢?
爸媽一夜間沒了,天底下就剩自己了。
監護人他想親近,可親近不起來。這個人冷冷的,還不會哄自己,想要靠近,卻會說教,不讓他這樣不讓他那樣,還越管越嚴,真沒勁。
想出去玩,不讓,想買新上市的遊戲,也不給,零用錢用完了,也不再有人給補滿了。
好沒勁,真的好想爸爸媽媽呢,為什麼就我一個人在這世上?
為什麼非要管我?為什麼不肯陪我玩呢?
好寂寞,真的好想爸爸媽媽,好想。
爸爸的親戚的確不太好,但似乎很溫暖呢,總比家裡那個好。
實在是不想一個人,管他們的目的,反正不要一個人。
不想看那什麼學習計劃,也不要按照時間表上來學習。
就想睡到自然醒,然後吃上美美的早飯,和爸爸最後送我的禮物一起曬太陽,多好?
可這也不許,那也不許...
沐羲關於小瓷瓶的記憶都是寂寞的,他固然也有恨鐵不成鋼的想法,可更多的是心疼,心疼這心思細膩,嬌貴的孩子。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失去父母后的生活能怎麼好過?更何況周南桉這個不會教育孩子的人成了監護人。
或許周南桉是非常優秀的人,若換一個孩子,那孩子勢必會被他培養成才,但這是小瓷瓶,一碰就碎,得輕拿輕放,還得關懷他的身心,時不時的陪他說說話給他溫暖,否則就碎了。
外人看周南桉已經仁至義盡,可沐羲卻一直反感他。
若非知道他並沒壞心,對自己也是真的關心,現在沐氏更離不開他。
沐羲第一件事便把他趕出沐府,監護人是監護人,但不必非要每天都住在一起。
其實,沐羲也想過若他的監護權交給鄭老爺子也好,但鄭老爺子年事已高,萬一在自己未成年前去世,天意難違的話,趙家的人難保會得逞。
周南桉真的是最適合的...沐羲就算再計算,再推敲。一個對沐氏無利,對沐氏和自己也是單純關心的人,身份還要壓得住人,除了周南桉真的,沒有別人了...
沐羲右手拇指和食指摩擦著,若非如此,他早就換人做監護了!
可若周南桉再得寸進尺,自己或許可以考慮控制一個趙家的人做監護...想到這,沐羲的目光寒了寒,固然四面為敵,卻也比每天都過得不順心來的強。
「我以為,你該明白,我這是為了你好。」周南桉轉身,不快的看向背著光的沐羲,一時琢磨不透,這小子到底在想什麼。
「為我好?」沐羲嘲諷的冷笑聲「自以為是的為我好而已,我沐羲還無福消受。更何況就你這樣的為我好,就不是要會毀了我?」沐羲起身,直視他的目光「周公子你以為呢?強行改命,乃是逆天而行,如今你的舉動又與這有什麼不同?」
氣勢大開的沐羲彷彿是一把銳利的寶劍,直面對上周南桉。
後者眉頭緊鎖,他是當真不理解沐羲的冷嘲熱諷,但直覺並未有何不同「你今後要擔當重任,整個沐氏...」
沐羲直接把茶杯砸向他的腳邊「閉嘴!沐氏還不需要你操心!」吼完,卻又從心底湧出一股無力。
對周南桉,沐羲是又恨又無力還有那種矛盾的感激。
小瓷瓶受的委屈,現在的周南桉根本不知道。他也真是為了小瓷瓶好,可根本不知道因人施教。
沐家養了十四年的小瓷瓶如何能面對酷寒?
說到底,周南桉自己不過是個剛剛二十齣頭的青年,沒經歷過這些,根本不懂孩子不是軟泥,能隨意的捏。
想到這,沐羲輕笑聲「算了,和你說這麼多有什麼意思。」躍過他打開房門「你早點離開沐府吧,今後我的死活都和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