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現在趙德彝自己就是一個小屁孩,管的了這麼大的產業?還不是要給外人管,與其給外人還不如給自家人呢!
「放,放屁!」劉秋生是死活不會承認的「哪有個大老爺們這麼不經碰的?騙誰呢?」
鍾叔見說不通,便揮揮手「三日後,趙先生和小姐的遺囑會在沐氏集團,羲朝樓召開董事會時公布。」
「憑啥三天後?今天就說!趙德彝那小子自己都沒長大呢,管不了這麼多錢,誰知道會不會被人忽悠?還是交給自家人管放心!」趙盛的五兒子,趙貴忠立刻叫嚷道。
「哼,還真把他們自己當親戚了,誰不知道趙旻那小子根本不認那些貪婪的窮鬼。」也不知是誰,在一旁實在聽不下去,嘲諷道。
這話顯然踩到趙家的尾巴,頓時一大家子的人都炸了,叫嚷上。
鍾叔知道,這麼糾纏下去根本沒完沒了,揮揮手,示意身後的保鏢把人轟出去,什麼話都不多說。
趙家的人被趕出去后,心裡才開始有些沒底。
趙福濤想哄騙哄騙趙德彝,讓他心裡向著他們,分遺產的時候好說話點,今後也能慢慢的從沐氏撈到好處。
可現在連人都見不著,還提什麼好處?偏心的?
想著便有些急,可又沒辦法,人家一大群保鏢守著呢。他們想硬闖,可對方根本不管他們是誰,直接扔出來!
是的,就是扔!
趙福濤看著那保鏢把他們趙家一個遠親,一米八幾的大漢,直接單手就給扔出五米多遠,心裡頓時怕了,咽了口口水。
看著直跳腳叫罵的父親,只能安慰道「三天後,三天後咱們看,趙旻這小子這些年肯定沒少賺!」
「呸!什麼東西!」趙盛心裡窩著火,碎了口后雙手背在背後掉頭就走。
劉秋生反倒是有些不安「老頭子啊,我們住哪?」他們這城市只有一個大女兒,還有二兒子在看房子打算貸款買房子,可這不是還沒看好嗎?
他們去哪住啊,原本想著他們怎麼說都是趙德彝那小子的親戚,沐府還是能住的,好吃好喝不提,還能剩下一大筆錢。
誰知,對方這麼不要臉的把他們都趕出去!
這一大家子,還有不少遠親呢,住哪兒?
趙春霖是大女兒,嫁到這的,平時一直看婆婆老公的臉色,第一胎生了個閨女,好幾年沒直起腰版,也就前兩年好不容易拼死拼活生下個兒子,才在婆家站穩腳跟。
可他婆婆也一直讓她少跟自己娘家接觸,特別是不許兩個孩子見自己爹娘,就怕學到壞習慣。
索性她家也重男輕女,自己爹娘根本對自己這個大閨女沒一點興趣。平日也沒多少接觸,可今兒聽說能刮下她四弟的肉,有便宜占,這還要說?立馬就來啊。
可現在的問題是,所有人里,就她住在這城市。
先不說她婆家同不同意,就算同意,這麼小的房間怎麼可能塞得下這麼多人?
「住哪兒?當然住春霖那了!」趙盛不滿的沖劉秋生怒吼「怎麼,自己親爹親娘還有兄弟姐妹來,都不給住的地方?」
趙春霖心裡火死了,自己好不容易嫁到這個大城市裡,她爹媽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苦,還一個勁的給她拖後腿。
每次逢年過節,就說她在大城市裡過好日子,要貼補幾個兄弟。呸!憑什麼?
趙春霖心裡翻了個白眼,隨即為難道「爹,這還真不行,這房子是婆家買的,我是一分錢都沒出。婆婆平時管的也嚴,不讓外人來。」說著一揮手就招了輛車「爹娘我先走啦,三天後咱們直接在沐氏那樓見。」
趙盛沒想到大女兒會這德行,看著氣得半死。
劉秋生更是指著手怒罵「這個敗家子,白眼狼!嫁出去的女兒果然潑出去的水,有錢自己打車,就沒法子給咱們住一住的!」
最後還是一個在城裡打工的遠房給他們指了個地方,郊區的小賓館里,一間房一天六十,他們愣是一間房住了□□個人。
就這麼一大家子,擠在幾間房裡,讓這小賓館里的客房服務員整天瞧見他們就翻白眼。
還好意思說自家孫子是有錢人,他們馬上就有錢了,呸!瞧他們這德行,這輩子也不可能有錢!
趙家的人一走,趙旻夫婦的葬禮才回歸正常。
廖峰理了理記憶后,便再次出來主持弔唁。規規矩矩的,低著頭臉上帶著沉痛和悲傷,卻不再哭泣。
這讓周南桉心裡稍微有些滿意,看著他弱不禁風,似乎風一吹就能倒的身體,又忍不住皺眉。
第一次見到這小子,就挑食的厲害,看看這破習慣,給管的!
當天弔唁結束后,鄭德恩拄著拐杖,帶著沐氏其他幾位舉足輕重的管理者或董事走來。
「德彝,這些都是你叔叔和大伯們。沐氏這幾年我們替你看著,你不必擔心。」說著又看了眼不遠處坐著的周南桉。
意思是,這位在,沒人敢打沐氏的主意。誰敢吃裡扒外,那是賊膽包天了。
廖峰微微點頭「今後我會抽空來跟各位長輩學習,絕不辜負父親和外公。」
這話一出,鄭德恩和他那些人心裡多了幾分滿意。
小傢伙固然是嬌養的和軟糯米糰子似的,可現在失去雙親后也是在長大。今後做的如何,學的好不好不提,但最起碼現在這份心,便讓他們能夠滿意了。
人的進步都是要一點一點走出來的,不是?
「好,好!」鄭德恩感慨的揉了揉這孩子的腦袋「我的小乖孫今兒早點休息,你那些事兒鄭爺爺會替你把關,處理好的。」
「麻煩鄭爺爺了,只是鄭爺爺年紀也不小了,讓您為我操心,心裡真是愧疚呢。」又是客氣又是撒嬌的語調,絲毫不顯得疏遠,句句暖心。
鄭德恩就吃這套,或者說老人家就吃這套,欣慰的拍著廖峰的頭「只要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鄭爺爺辛苦點沒事,還有兩天,忙完你休息一天後便來公司,把這件事兒處理了。」
廖峰點頭,輕輕「嗯」了聲,低垂著頭,似乎顯得還是心裡很難過。
「哎,別難受了。趙家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當年...算了不提了,別為了這些糟心的人弄壞了自己的心情。」說著走到周南桉面前,低了低頭「小傢伙就拜託你了。」
求別!!!廖峰心裡崩潰的看著這幕。自己都說了這麼多,告了不少小黑狀,怎麼這位老先生還是把他託付給這位手上?
周南桉放下茶杯,看了眼鄭德恩,微微頷首「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放心。」說著從懷裡掏出兩個小玉瓶,一個便是先前給鄭老爺子嗅過的,一個卻是大肚瓶,顯然裡面放了不少東西「一天一顆。」
鄭德恩萬萬沒想到周南桉會賜葯,頓時把拐杖交給身旁的保鏢,自己雙手接過,再次萬分感謝,更覺得周南桉怕是自有打算。
否則對他這陌生人都如此,對恩人的趙旻託孤怕是更上心了。
回頭不放心的又看了眼瘦弱的小傢伙,鄭德恩狠了狠心,轉頭就走。
頓時,沐府便人去樓空,大廳空蕩蕩的。
廖峰癱軟的坐在沙發上,鍾叔立刻端來暖粥,讓他喝幾口。可他現在累的夠嗆,腦仁也疼,根本沒胃口。便乾脆轉過臉,輕哼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鍾叔看著自家少爺心裡無奈,只能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喂...
是的,就是喂...想他廖峰沒缺胳膊,也沒斷腿。只是累的不想吃,鍾叔就能自動自發的給喂飯。
廖峰一邊張嘴一邊癱著臉想,這小瓷瓶過去到底是過的什麼樣的日子?有點糾結...
周南桉坐在對面,看的只覺得眼疼,他想呵斥或者訓斥趙德彝自己乖乖拿著粥喝,可看著對方虛弱的德行還有白的和紙都差不多的臉,還真不好意思說出口。
但看著又心裡憋氣,想想他爹他外公,一個個都是響噹噹的人物。
周南桉手指敲打著扶手,心裡微微掙扎后決定開口「自己吃。」
是的,這是周南桉對廖峰說的第一句話「自己吃。」
可看他不順眼的廖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