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 149 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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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開始】

康熙寫完幾道暗指后揉了揉手腕詢問了一番太子和胤祉都在做什麼。得知太子早早歇下了點了點頭，聽到胤祉喝得爛醉如泥后連連嘆氣。

「讓暗衛注意點……」康熙轉了轉手指上的扳指，想了想又問暗衛胤祉喝醉了可曾說了什麼沒有。

誠親王早就吩咐過他們要是酒後失態就用手刀將他敲昏，然後扔床榻上讓他睡覺即可。暗衛搖了搖頭，接著說道。「誠親王酒後一直哭泣，並未說些什麼……」

康熙深吸了一口氣，保泰是將憋了許久的委屈借著今晚全發泄出來了。

「到東三所看看保泰，不要聲張……」康熙終究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寶貝兒子，決定親自去看上一看才能安心。李德全瞧了眼外面的夜色，皇上這麼一去怕是又得在誠親王那裡坐上一宿了。

得趕緊把皇上明日上朝所穿的朝服等一切物品準備齊全咯，萬一用得上呢？

夜已深，只有前方太監打著燈籠能照亮一小塊地方。康熙坐在御輦上聽著蟬鳴，清了清嗓子后告訴李德全今晚就不回乾清宮了。

雖說於禮不合，但這事兒他做的也不止一次了。

他的保泰為了他這個汗阿瑪受了那麼多的委屈都不曾叫屈，他這個做阿瑪的怎麼就不能多寵寵這個懂事的兒子。

史書就留著後人去評說罷。

到了東三所，康熙揮退了一旁的奴才免得請安的聲音打攪到胤祉的休息。快步走到胤祉卧房的門口康熙才發現似乎他有些想多了，聽這呼嚕聲響得……

他的保泰一定是睡得很安心很踏實罷，許久都不曾聽到這種呼嚕聲了還有些想念。

想念他的保泰和他這個阿瑪睡在一起。每晚都要哄著這小子，聽完故事才肯睡覺。睡覺還不老實，小胳膊小腿一頓揮舞，有時還打呼嚕。

「這小子做什麼美夢呢睡得這麼香，怎麼連衣服都不脫……」

其實小順子早就想給他主子將衣服脫了好讓胤祉睡得更舒服點。但是光脫一個靴子他就挨了兩腳了，到現在這腮幫子還青著呢。

他還算好的了，有一個小太監給主子才解了兩顆盤扣，鼻樑子都被打斷了。

康熙訕訕地收回了手，拿帕子擦了擦胤祉的臉上的淚痕便作罷。剛要轉身便聽到身後的寶貝兒子開始哼唧起來，了解胤祉的康熙知道這是他這個寶貝兒子是要說夢話了。

「保泰，保泰是阿瑪來了，不哭不哭……」康熙不知道怎麼他的保泰在夢中是哭了，怎麼一直嗚咽著？

只有將耳朵湊近了才能聽清胤祉在嘟囔什麼。康熙一點都不顧及形象，一撩袍子便蹲在腳踏上聽著他的寶貝兒子說著夢話。

康熙不斷順著胤祉的額頭安撫著他，「保泰不怕，阿瑪不會讓你二哥欺負你的。他要是再敢做什麼阿瑪就廢了他的太子之位……保泰要放心大膽地施展你這位賢王的拳腳，汗阿瑪在京城守著呢……」

要是保成不犯不可饒恕的錯誤，他的保泰賢王位子不會改變。要是太子被廢，那他的保泰也不會被圈禁，更不會被抹殺。

而會被他立為新的太子！

只是這話終究是不能說出口，不然保成和保泰之間是真的沒法做兄弟了。

但大師一直對保泰持有很強的敵意，十多年來一直如此。他也知道鈕祜祿一族的實力不可小覷，但他一直監視著保泰不讓鈕祜祿一族的實力過多的干預到保泰。

而鈕祜祿一族也一直低調得很……

明日要去護國寺走一趟了，必須好好和大師談談了。

談談保成談談保泰，再談談他自己。

皇上罷朝這可不是小事兒。不過想想昨天犒賞三軍處置葛爾丹的場景，現在還有些激動呢。皇上想要歇一歇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

只是他們不知道，在宮中「好好休息」的皇上此時此刻正在護國寺的一個院落里喝茶呢。

康熙茶水已經喝了兩碗了，福臨還是不願意見他這個皇帝兒子。韋大寶一會兒進產房看看他的瑪法，一會兒出來看看康熙這個皇帝伯伯。

兩位事主面上風輕雲淡，倒是韋大寶這個跑腿兒的急得滿頭大汗。

「大寶兒坐下歇一會罷，大師不願意見我自有大師的打算。大師今日不見改日再來就是了……」康熙這般說著，福臨在裡面聽了個一清二楚。

最終在康熙茶水喝了三碗以後福臨敲了敲禪房的牆壁，康熙聽到聲響后立馬起身趕向隔壁。生怕晚到一會兒他阿瑪便又不見他了……

「茶水喝飽了便坐罷。老衲想說的都說完了，既然皇上都做出決定了為何還上老衲這裡？」

福臨的話很沖，但康熙並未有一絲不悅地神情。「阿瑪，玄燁就是想搞清楚為何您對保泰的態度那般的……」福臨從寬大的僧袍中掏出了一個有些褪色的錦囊，康熙識得那裡裝著是護國寺老住持寫的偈語。

難不成他阿瑪知道了那偈語剩下的一半？康熙立馬神情更加嚴肅起來，結果卻看到了他阿瑪在搖頭。「皇上這是亂了心了……這樣下去可不好。」

康熙猛地點頭，正是因為他亂了心所以才找他阿瑪求指點，好讓他做出決定來安下心。

若是被小人趁此功夫教唆了，到時候後悔也晚矣。

「偈語這種東西，一般都是相對應的。正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上半句說的是保泰的出生可以使大清興盛。那下半句說的便是若怎樣，便會給大清帶來災難……圓覺大師能將後半句撕掉，老衲想或許是圓覺大師根本不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

福臨說的話仔細琢磨是很有道理的。至於胤祉的什麼行為會給大清帶來災難，康熙想到的第一個便是太子對胤祉的那種違背倫理的態度。

但他的保泰已經是拒絕的了。

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會頓悟一會兒迷惑，福臨心中嘆了口氣。這便是當局者迷罷……

「問題的根源不在保泰，而是在保成身上。若是保成不轉變想法，保泰到最後還有活路么？就算現在有你這個汗阿瑪強壓著，保泰能躲著。日後呢……」難不成要日後父子矛盾加深，甚至短兵相見？

君命難違，日後什麼都有可能。

康熙想強迫讓太子在五年與太子妃生下兩個皇孫，但五年之後呢？太子的性子康熙太了解了，不得到手是不會放手的。就算嘴上說不要了，私底下也還是會再搏上一搏的。

福臨的意思康熙聽明白了，就是讓太子徹底地斷了那個念頭。讓太子清醒他與他三弟之間再親近也只能停留在兄弟親情上。

但讓保成對保泰那樣做，和直接讓他的保泰去死有什麼分別么？

要是那麼做的話，他的保泰寧願去服下一杯鳩酒去死也不願苟活在人世罷。

「老衲知道這很殘酷，但做了近二十年的太子而且還是十分優秀的太子能說廢就廢么？保泰打他出生起就已經決定了他的一生了。況且皇上你最開始不也是這麼打算的么？」福臨反問康熙，讓康熙將反駁的話全都堵在了嘴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保泰很懂事，從小到大從未違逆過他的意思。儘管有時不情願，但撒撒嬌誇兩句便同意了。到他的保泰大一大的時候竟然開始玩起了自黑，一次比一次不要命的自黑。

無疑是為了讓他的名聲越來越差，顯得對他頭頂上的二哥威脅越來越小。

也是讓汗阿瑪更加安心。

但康熙知道，他的保泰很少有安心的時候。雖說在外人眼中是無比的榮耀，但其中的心酸遠遠在他的保泰在面上表現得那般風輕雲淡之上許多。

強行讓一個男人不留子嗣是多麼殘酷的事情，他的保泰也坦然接受了。

賈璉這孩子是真的喜歡保泰，但康熙知道他的保泰對賈璉的心思絕對不是像賈璉對待他那般。但能做到這樣已經是不易了，最起碼沒有辜負賈璉的一片情誼。

但要是像他阿瑪說的要下藥毀了保泰的元陽這就太過了，康熙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保泰在江南躲著終究不是辦法，而且你不怕保泰脫離了你的監視和鈕祜祿一族走到一塊兒去？那遏必隆說不定就等著時機呢，阿瑪的護龍衛人雖說沒那麼多但是護著保泰倒是足夠了。」福臨覺得自己說的差不多了，便讓韋大寶將他皇伯伯送走了。

康熙算是半推半就出了護國寺，回宮便去了胤祉的東三所。

結果看到這小子還在睡著，康熙便讓李德全把沒批的摺子都捧過來。他就在這裡批閱了，連晚膳也一併在這裡用了。

他還要與他的保泰一同飲酒，不醉不休。

康熙不高興了也是要飲酒了，只是這酒量明顯沒有胤祉高。胤祉還沒怎麼樣呢，康熙已經抓著胤祉的手開始嘮叨著。訴說著他這個做皇帝，做阿瑪的無奈。

還有胤祉這個兒子的懂事。

胤祉半迷糊半清醒聽了好多辛秘，許多都是根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索性胤祉也裝醉聽不懂。

爺倆抱成一團，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倒頭睡大覺。

「李公公，這可如何是好……」小順子見自家主子酗酒已經許久兩天了，今個主子剛醒還未洗漱皇上便拉主子過來要一同用膳。皇上更是來「湊熱鬧」要一同飲酒，說罷直接拿著罈子往嘴裡倒。

真不愧是父子倆，酗酒的方式一模一樣。

李德全聳聳肩一句話也沒說。皇上早就「預謀」許久了，連太醫都在外面待命呢。他還能說什麼，伺候好自己的主子就是了……

太子此時此刻也是恨不得拉來兩個酒罈子對著一飲而盡。要他去面對一個連面都不曾見過的女人，太子將辮子抓得亂七八糟煩心得很。

「太子殿下莫要著急，左右距離您的大喜之日還有一段時間，這禮節慢慢來也就記住了。」教導嬤嬤以為太子是因為記不住而煩心，哪會往其他方向去想。

就算他三弟現在不願意接受他這份感情，那當他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時要怎樣去存放賈璉對他的感情？

太子不斷告訴自己不能再衝動了，要徐徐圖之才好。

他和他三弟自幼一同長大，這其中的情分怎會敵不過一個半路冒出來的賈璉？太子躺在床榻上攥緊了拳頭捶了一下床榻嚇得張起麟連忙跪下。「都出去，孤要一個人靜一靜。」

好好想一想事情為什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為什麼他最近總犯錯誤。

是年少的衝動么？他是（↓大家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