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積年怨,如何解?

19.積年怨,如何解?

康熙發現這幾日來胤祉是越發的粘著自己了。叫胤祉寫大字就乖乖的寫大字,讓胤祉去背書也能老實的坐在椅子上背上一個時辰了。

這放在幾個月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非得康熙抱著哄著金錁子撒出去一大把才肯賞臉做一會兒功課。

起初康熙見到胤祉這般聽話很是高興,覺得這個小兒子終於是懂事了。

但隨著天氣的越發炎熱,康熙漸漸的明白了過來。

這臭小哪裡是粘著他,分明是粘著大殿中的冰盆!

不過康熙也不怎麼生氣,因為他拿捏住了胤祉的又一命門。

一是金錁子,二是腰間的痒痒肉,三就是康熙最新發現的冰盆。

「做那小女兒姿態干甚。」康熙拉了拉胤祉腦後的小辮子說道。「汗阿瑪凶!」胤祉在康熙懷中使勁的蹬著腿,不小心從康熙身上滑了下來在康熙的龍靴上面留了一個清晰的小腳印。

「好啊,吃汗阿瑪的,用汗阿瑪的還說汗阿瑪凶。小沒良心的,朕就是凶你能奈何?」康熙抄起胤祉便抓著胤祉腰間的痒痒肉。

「汗阿瑪,汗,汗阿瑪最好了。最好了……」胤祉在康熙的攻勢下連連求饒。這回眼淚是真出來了,不過是笑出來的……康熙見差不多了便收了手。「去把大字再寫五篇,不然朕就把冰盆全撤了。」

胤祉欲哭無淚的回到小桌子旁寫著他最不願意寫的大字。

這大熱天的有了冰盆也是僅僅好受一些……他已經瘦下去不少了怎麼還是這般怕熱。

坐了這麼一會兒褻衣便貼到了後背上,古人這一層套一層在這盛夏是怎麼忍受的……

等他過幾年一定要把短袖這種東西蝴蝶出來。這長袍馬褂春秋冬都好說,唯獨這夏天,簡直要人命。

胤祉受不了了,在康熙差異的目光下將外面的袍子脫了下來,擼起袖子站起來寫著大字。

「汗阿瑪怎麼又打我……」胤祉後腦勺被康熙用摺子拍了一下,捂著腦袋不開心的問著康熙。「你還好意思問朕!你看你這成何體統?」

「汗阿瑪,我熱……」

這一上午胤祉已經吃了兩個冰碗,另外又喝了好幾碗涼茶了。

若不是康熙擔心胤祉腸胃受不得這般寒涼不再讓他吃下去,胤祉還能繼續來好幾碗冰碗。

康熙看著胤祉腦門上細密的汗珠嘆了口氣……「罷了,隨你。但在外面不許這般袒露。」

胤祉沒有說話,撅著嘴繼續寫著大字。

看康熙這種反應,這半袖的想法似乎得向後推一推了。推到什麼時候能行不好說啊……

他好熱……

康熙瞟了一眼便一把扯過胤祉筆下的那篇大字,「若是再這般潦草敷衍就再寫五篇,過些日子避暑你也不用跟著去了就留在宮中好好練習的的字。」康熙冷哼了一聲后便繼續批閱著奏摺。

他還收拾不了這個臭小子了?

康熙是打算讓胤祉在他身邊追趕太子的課程進度,到時候好能與太子一同上課。

胤祉的小腦袋瓜的極限康熙至今還沒摸到,所以康熙便一直壓榨著胤祉……

賈政回到他的小院中倒頭便打起了呼嚕,蔣碧雲瞧了眼睡得不省人事的賈政轉頭問一直跟著賈政的小廝,「老太太呢?沒在大哥府中?」

小廝搖了搖頭,「老爺連府邸都沒進去便被轟走了,想必老夫人見天色已晚應該已經在護國寺住下了罷。」

小廝不知道,但蔣碧雲可是清楚。

那護國寺怎會讓一個被奪了誥命的老太太留宿?雖說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但護國寺終究不是普通的寺廟……

「等老爺醒來以後再說吧」蔣碧雲也是無奈,這大黑天的賈母能到哪裡去呢?好在身邊還有一個丫鬟,也不知能不能靠得住。

賈母與鴛鴦被護國寺的護院以大聲喧嘩擾亂寺廟清修為由將二人「請」到了一個小院中。「二位施主難道不知這護國寺乃皇家寺院,任何人不得大聲喧嘩么?」

賈母冷靜下來頭腦也清醒了過來,聽到護院的話后冷汗連連,嘴唇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念在您年事已高的份上明日您便可回府,不然這扭送到官府挨一頓板子您可是熬不住……」護國寺的護院雖是一身僧人打扮,卻並不是真正的和尚。每人身上都是有品級的侍衛。

但為何會是這般打扮,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人知曉內情。

「是老身糊塗了,糊塗了……」賈母連連認錯。鴛鴦起初還想與那幾個護院辯解一番,但見從未低頭的賈母竟會連連認錯,瞬間便熄了心中的念頭,攙扶著賈母一併垂下頭認錯。

能叫當過國公夫人的賈母還要畏懼的人一定不簡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賈母徹底對她放心之時還是趁早卷些好東西跑了罷……

蔣碧雲看著賈寶玉睡著以後再去教元春看賬本,元春本就受過王夫人與賈母的指點所以蔣碧雲也只是再指點指點,隨後便去聽賈珠背書。蔣碧雲識字,深了大意不行聽聽背書還是能夠應付的了的。

賈珠是個好孩子,自從搬離了榮國府搬進了這個小院,有了這麼一位「娘親」后賈珠的世界觀便崩塌了。

原來榮禧堂父親是住不得的,整個榮國府都是住在花園的大伯家的。原來長孫並不是他……

重新認識以後賈珠便開始日夜苦讀,希望日後能有個功名好讓二房東山再起……

蔣碧雲這般對王氏額三個孩子上心不是平白無故的,被關在偏院的王夫人恐怕不知道她的三個孩子都已經記到了蔣碧雲的名下成了蔣碧雲的孩子。

這樣一來王夫人雖為正妻卻沒有了子嗣,蔣碧雲雖為平妻但成了她的孩子的賈元春賈珠賈寶玉依舊是嫡子。

在蔣碧雲眼中從她進門到現在賈母就做了這麼一件正經事吧。若不這樣,有一個犯了「欺君之罪」的娘親,賈元春是無論如何也進不了宮的,而賈珠賈寶玉亦是走不了科舉這條道路。

再下兩屆選秀元春正好夠參選的歲數,賈母是拼了手中還剩下的東西也要將元春塞進宮中打拚一番。

蔣碧雲在心中是十分不贊同的,但奈何賈母已經將此事咬死了不容任何分說。「元春生來就有當皇妃的命格。」這讓蔣碧雲將心中的話盡數咽回肚中。

在蔣碧雲看來,若是當初沒有和大哥徹底撕破臉前讓元春以一等將軍的親侄女進宮或許還有些許可能,但如今只是白身之女如何能當得了主子娘娘?要

是進宮也不是不可,但進宮做了宮女還能有什麼出路?

拉著賈元春的手只是連連嘆氣……賈元春似乎也明白了她若是進宮會是以什麼樣的身份進去,咬了咬嘴唇也是說不出話來。

賈元春自詡為國公府的長孫女,如何肯進宮去做個奴才伺候他人?

但以他丟了官職的父親和失了誥命的祖母二人平民的身份,他能進宮哪怕是做一個宮女都是不錯的了……

第二日賈政醒來便破口大罵賈赦如何如何,正罵著突然小廝進來說老夫人回來了。

蔣碧雲可以想象得到這娘倆湊到一堆兒后定然是一起罵大哥如何如何……

但出乎了蔣碧雲的意料,賈母進了府一言不發直奔關著王夫人的偏院。賈政也跟在賈母的身後,回頭看了眼蔣碧雲,「你先回去罷,這裡有我就可以了。」

蔣碧雲想要繼續跟著賈母卻被賈母用眼神趕了回去。

不看便不看,左右知道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短短一些時日,蔣碧雲已經將這座宅院的實力掌握在手中。

「王氏,你可知道張氏並沒有死,連賈瑚也活的好好的?」賈母坐下后便直接說出了想問的事情。

在護國寺的一晚賈母可謂是思來想去也想不到張氏和那賈瑚竟然還能活著。

這件事情賈母看賈赦護著張氏和賈瑚的神情就知道賈赦絕對是知道張氏的「死」與賈瑚的「死」都是王氏一手所謂自己默許的。

竟然瞞了許多年……生生的演了一出好戲。

王夫人聽到了以後也是不可思議的神情。「怎麼會!」張氏生下賈璉時血崩而亡就是王氏買通了為張氏接生的產婆在張氏服下的催產葯中多添了一些劑量……賈瑚更是王氏叫人在湖底事先隱藏水性好的人硬生生拖著賈瑚的小腿將賈瑚溺斃的。

「昨晚我在護國寺親眼所見老大領著張氏帶著賈瑚和賈璉,斷然不會有錯!老二有今日都是你這個喪門星惹出來的!讓老大這般對付政兒,害的政兒連官位都丟了!」

賈母說罷便拿起拐杖要打王夫人,王夫人豈會站著等賈母揍?趁著賈母不注意就想跑出去。

王夫人剛挪身便被賈政一腳踹倒在地,隨後賈政一甩衣袖轉身頭也不回怒氣沖沖的進了賈珠的院子,拿起一本書便開始考校賈珠的功課。

賈政平日里是從來不會過問這個大兒子功課的,因為他心中清楚他連童生都沒過去若是考校學問豈不是漏了底?

賈珠見自己的父親怒氣沖沖的,又是第一次考校心中難免有一些緊張。心中緊張自然就會有失平日里的水準,賈政看著背的磕磕巴巴的賈珠更是來氣不由分說便將憋了一天的火氣全撒在了賈珠身上。

蔣碧雲聽到信后趕忙衝進來要推開賈政,但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推得動來了蠻勁的賈政,反而好懸被賈政推搡在地。

賈政的氣已經消了不少,被蔣碧雲這麼一攪和賈政冷哼著回了自己的小院。

「你這孩子怎麼不躲躲呢,他就是一個瘋子。」蔣碧雲見了賈珠的樣子紅了眼眶。

天色已晚,花了不少銀錢才請來了一位大夫。大夫一瞧賈珠便說即使望子成龍也不能下這般狠手啊,這一個孩子險些就被打廢了……

天氣炎熱本就不易入睡,身上帶著傷就更睡不著了。看著賈珠瘦弱的小身板,「明個娘帶你去找你大伯,讓他為你找一家好的書院。離開這鬼地方好生讀書……爭取考出一個功名來。」

賈珠眼神突然亮了一下隨後暗了下來,蔣碧雲看在眼中疼在心中。她雖然進門時日不多,但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下人之間的談話。能鬧到如今這般地步,積怨已是如深淵一般不可調解了。但即使希望很小也要去試一試,更何況賈珠畢竟還是大哥的親侄子。

「若是你大伯不同意,娘豁出去了長跪不起也要讓他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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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三爺很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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