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四阿哥出生
康熙面色很是不善。烏雅氏的產期還有大半個月，之前那麼能折騰也沒將孩子折騰掉了如今怎會說早產就早產。
但康熙的火氣偏偏沒處發，一路上聽著暗衛彙報這幾日永壽宮的情況。
佟妃真是被烏雅氏折騰的懶得去管烏雅氏，任其自生自滅了。更何況佟妃知道烏雅氏腹中懷的是一名即將抱到她名下的小阿哥，怎麼可能會叫小阿哥早產。
問題就出在四阿哥的生母烏雅常在身上。
康熙窩火，佟妃更是窩火。瞧著烏雅氏進了產房后便回了正殿該幹嘛幹嘛了，烏雅常在她是伺候不起了，她的孩子她佟佳仙蕊也不抱養了，愛誰要誰要。
皇上讓自己進宮無非就是政治籌碼，皇上的寵愛？皇上就算對皇后恐怕也只有寵，而不是愛。佟佳仙蕊也想開了，她只守著她這永壽宮的一畝三分地過一日算一日罷了。位分，阿哥……都不重要了。
這種進宮和坐牢有什麼分別呢？
佟佳仙蕊有些後悔了，早知如此，當初何必要一心一意進宮爭個位分。若是當初讓爹爹疏通關係在殿選之前叫人撂了牌子出宮自行婚配該有多好……
要是不空等那麼多年該有多好，以佟佳的家世，她現在應該不會像現在這般凄涼吧……
只是如今哪有那麼多只是可以叫自己後悔的了。
「皇上來了么？烏雅氏那邊什麼情況怎麼小阿哥還沒出生？」佟妃沒有生產過只是聽嬤嬤說烏雅氏的肚子過大身子骨又瘦弱恐怕會是難產。
如今坐在椅子上茶水都喝了兩盞了也沒見到宮女過來稟告烏雅氏那邊的情況。「得了，本宮親自過去一趟罷。」
佟佳氏最終還是再一次進了烏雅氏生產的偏殿，聽烏雅氏扯脖子喊也好過在外面寒風中吹出病來。
如今自己的身子骨似乎是越來越不好了。
「皇上駕到……」佟妃聽到皇上來了的聲音趕忙起身整理一番衣服后趕緊去迎駕「臣妾恭迎皇上……」康熙擺擺手，像是忽略了佟妃一般大步流星的向裡面走去。「坐罷」
「是……」佟妃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都懶得和康熙扯了。
她恐怕是有史以來保持處子之身最長久的嬪妃了罷，反正皇上不會碰她，她又何必強顏歡笑？
聽著屋內此起彼伏的聲音康熙皺了皺眉，看向佟妃。「烏雅氏這是難產了？」佟妃起身福了福。「回皇上，太醫先前出來說烏雅氏腹中小阿哥身形過大，烏雅氏身子尚未張開以致產道一時無法順利打開所以難產。
不過太醫已經開出藥方正在煎藥，想必過不了多久小阿哥便能順利降生。」
哦？小阿哥順利降生，烏雅氏就下去見閻王爺了？
雖然康熙也有些厭惡烏雅常在，但康熙可不希望烏雅常在現在就死了。折騰了那麼久，竟然能將佟妃的性子都折騰沒了就讓她一下子就死了多不解氣。
「朕只要母子均安的結果。」康熙看著佟妃說道。很可惜，他從佟妃的臉上什麼都沒看到。
要麼是佟妃真的死心了，要麼就是佟佳氏進宮久了也學會演戲了。
「烏雅氏所出的小阿哥便由你來抱養好了，左右烏雅常在就在永壽宮，她若是想見見四阿哥也方便些。」康熙轉著拇指上的扳指，看向裡屋不緊不慢的說著的同時用餘光觀察著佟妃的表情。
還是一無所獲。
佟妃嘆了一口氣，「臣妾無福，烏雅氏所出的小阿哥還是抱給其他嬪妃來撫養罷。臣妾的身子近些時日來越發的不好了，臣妾自顧不暇怕是無法無微不至的照顧四阿哥，臣妾又怕將病氣過給四阿哥，倒是臣妾的罪過了……」
帝王的心總是多疑的，佟妃的話康熙自然是不能全信。
佟妃的身子骨不好確實事實，誰叫佟妃剛進宮的時候將那以性命為代價有助於生子秘方當成茶水來喝呢？但佟妃說她不願抱養烏雅氏的孩子這話康熙就將信將疑了。
不多時太醫煎好催產的葯進來，見到康熙坐在上面連忙行禮。康熙揮揮手，「無須多禮，朕要你們無比保全烏雅常在母子。」
太醫連連點頭稱是的進去了。
烏雅常在這一胎實在是兇險得很，腹中的胎兒其實並不算大，但奈何其母體實在是瘦小……
「小主，您快喝了葯好能打開產道，您想一想您腹中的小阿哥。」產婆在一旁勸著怎麼都不肯服下催產葯的烏雅常在。
「我不喝，你們定是想要謀害我腹中的阿哥。你們走開，都走開！」烏雅氏一揮手險些將葯碗打翻，捧著葯碗的宮女被葯汁燙的齜牙咧嘴堪堪護住了葯碗沒有被打翻。
佟佳氏派進來的嬤嬤見羊水已經快要流盡了，若是再不打開產道就算這烏雅常再能生，這小阿哥也是出不來了的。
最終結果只能是一屍兩命。
「不能再等了，再等小阿哥就危險了。將葯灌下去……」嬤嬤指揮兩邊的宮女將烏雅常在按住，嬤嬤捏著烏雅常在的下巴將半碗餘溫尚存的催產葯給烏雅氏灌了下去。
宮中太醫開的藥房自然是管用得很，烏雅常在被灌下半碗催產葯不到半盞茶的功夫產道便已經打開的差不多了。
烏雅氏的叫聲更大了。如今烏雅氏已經聽不進去話了，連含在嘴裡的參片都被咽了下去。「再切兩片塞到她的嘴裡。」嬤嬤大聲說道，烏雅氏這是頭一胎本就兇險，還不聽話。孕婦生產最忌諱生產時大喊大叫泄了氣……
看到厚厚兩片千年老參丟盡烏雅常在的嘴裡，嬤嬤都覺得替那些參片感到不值。
「怎麼還沒有動靜？」康熙有了一絲困意，旁邊的佟妃更是不加掩飾的打起了哈欠。剛要叫人進去看看是什麼情況便聽到裡屋傳來一聲不算響亮但也不小的啼哭聲，隨後嬤嬤便抱著已經擦凈並且包裹好的四阿哥走了出來。
「恭喜皇上，恭喜佟妃娘娘，烏雅常在生下一名小阿哥，母子均安。」小阿哥還算健康，就是在母體內停留的時間過長別的有些通紅，至於烏雅常在，平安倒也能算得上是平安，起碼還留了一口氣沒斷了。
康熙招招手召喚嬤嬤抱著四阿哥上前來瞧了一眼，「將四阿哥抱到長春宮罷，烏雅常在就叫她好好歇著。」
「恭送皇上……」佟妃在送走康熙后打著哈氣招來嬤嬤，「為本宮卸妝，本宮要就寢了……」
看著自己主子本來到手的小阿哥要被抱到皇后那裡，佟妃不急嬤嬤都替佟妃著急。「娘娘，您為什麼就不抱養四阿哥呢，您抱養四阿哥是名正言順的啊……」
「嬤嬤要抱那就嬤嬤來養好了。反正本宮是想開了，四阿哥跟著本宮是掙不到出路，謀不到未來的。本宮已經糟了皇上厭棄，何苦再搭上一個四阿哥呢……」佟佳氏說著從萬千青絲中挑出了一根銀髮，立馬拽掉后搖了搖頭。
「本宮想開了啊，可惜太晚了。太晚了……」
「春杏，再去打聽打聽，烏雅氏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皇后這邊已經是催了好幾次了，烏雅氏生男生女，生沒生得出來她一點也不在乎，但她不在乎沒用。她的寶貝阿哥胤祉在乎啊，一睡醒了就抱著她的胳膊問四弟在哪裡……要去看四弟。
都是皇上……皇后可不敢將埋怨皇上的話說出來，只能不停的哄著胤祉。「你四弟還要洗澡澡，洗乾淨了以後才能來見你。先吃一碗蛋羹墊墊肚子，一會兒你汗阿瑪便過來帶你去見你的四弟了……」
皇后這邊勸著另一邊派春杏他們去打探打探，結果一碗蛋羹吃完了，一碗魚肉羹也吃完了。皇后可不敢再拿吃的堵住胤祉的嘴了，好在胤祉吃飽喝足了以後便去玩內務府新進來的大老虎玩具了。
皇后見胤祉轉移了目標不再提他四弟的事情后鬆了一口氣。
胤祉不是真正的小孩子，纏一會兒皇后做足了姿態就夠了。雍正，他巴不得那位抄家皇帝這輩子都別出來呢。
胤祉摸著那大老虎的皮毛，不斷地感嘆，這擱在以往他哪裡敢想會有一個外表用一整張虎皮縫製而成的大老虎玩具。這老虎的兩隻眼睛都是成色上好的墨玉，連鬍鬚都是用銀線拉出來的。
不愧是皇家……就是奢侈。
這算是打通靈寶玉后的第二件康熙送到他心坎里的東西。
「汗阿瑪，汗阿瑪。」胤祉騎在大老虎身上見康熙進來了便嚷嚷了起來。康熙一把將胤祉從大老虎上抱了下來。「也不怕摔倒了。」其實康熙的擔心有些多餘，這老虎是卧著的造型根本就不算高，更何況這地上還鋪著毛毯，摔不壞的。
「汗阿瑪，四弟來了么？我要去看四弟。」胤祉趴在康熙的肩膀上左看看右看看，「汗阿瑪，四弟呢？」
「你四弟睡覺了，一會兒見到了不許吵他也不許捏他或是戳他知道了么？」四阿哥雖說早產了一些時日，不過畢竟已經到了時候，雖說不是瓜熟蒂落，卻也並無什麼不足之症。康熙這麼和胤祉說只是未雨綢繆罷了。
「你小子力氣大得很，省得到時候下手沒輕沒重的。」
皇上把四阿哥抱到了長春宮？皇后正訝異著。外面這麼冷的天剛出生嬰兒就抱過來……難道烏雅氏早產是佟妃弄得？不然這四阿哥歸佟妃抱養再適合不過了。
「佟妃不肯抱養四阿哥，四阿哥就由皇后撫養好了。正好保泰也能有個伴陪他玩。」康熙抱著胤祉走向門口，胤祉趴在康熙的肩膀上眼睛都樂得眯成了一條縫。
皇后見胤祉笑得開心，心中為四阿哥捏了一把汗。這哪裡是四阿哥陪保泰玩，這分明是被保泰玩吧……皇后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對著胤祉笑了笑，跟在康熙的身後去見剛出生不久的四阿哥。
哎，我在想六阿哥該怎麼辦……十四阿哥大將軍王又該怎麼辦。德妃生的那幾個公主我都打算蝴蝶掉。但兩個阿哥不能蝴蝶掉啊。。。
神煩烏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