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康熙萬壽

自從康熙知道胤祉能「聽出來」他到是沒到尚書房后，康熙每次考校皇子學問的時候都是立馬「衝進去」打胤祉個措手不及。

胤祉這次又被康熙逮到了。

康熙這邊用「朕不用猜就知道你肯定有沒好好讀書」的目光瞟著胤祉，另一邊考校著太子的功課。太子的功課從來沒叫康熙操過心，所以考校的結果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連賈瑚都得了句康熙「讀的不錯，看出用功。」的讚賞。

到了胤祉這裡，康熙咳了一聲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將胤祉桌子上的書拿了起來，「保泰學習可有收穫？」這就是要考背誦了……

對於背書，胤祉向來是深惡痛絕。垂下來的手縮在袖筒中向身後的賈璉大了打手勢，關鍵時刻，有賈璉在一旁吹吹風，提示提示

賈璉雖說布庫騎射方面沒什麼天分，但是背書上看，不愧是原裝的古人。

叫胤祉不服都不行。

胤祉的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小動作在康熙眼中簡直就如同小兒科一般不夠看的。康熙若無其事的瞧了眼故作淡定的胤祉，以及胤祉身後盯著地面恨不得盯出一朵花的賈璉。「背一段給朕聽聽。」

好在胤祉的耳力不是一般的好，賈璉蚊子一般大小的聲音也聽了個清楚。不緊不慢的糊弄著康熙的考校。

太子見自己汗阿瑪的臉色平緩下來，嘴角也不自覺的翹了起來便鬆了一口氣。心中對胤祉佩服不已，也羨慕不已。三弟不光騎射布庫比自己好，連背書也要比自己背得輕鬆……

若不是自己早出生兩年被汗阿瑪立為太子，這太子的位置真的應該換三弟來坐。

太子這邊在心中快要把胤祉誇成一朵花了。康熙面帶微笑的聽完了胤祉「複述」賈璉的背誦後點了點頭，並且示意胤祉和賈璉坐下。

胤祉見將康熙糊弄過去以後鬆了一口氣，看在賈璉今天幫自己這麼大一個忙的份上，今天下午的騎射就好好帶帶賈璉不搓摩他了。

康熙向後招招手，拿過李德全手中托著的大荷包。看到胤祉盯著自己手中的荷包眼神都亮了三分后心中冷哼了幾聲。

這臭小子以為瞞得過自己？再吃上二十年的咸鹽也鬥不過他的汗阿瑪。這荷包可不是給他的……

「背的不錯，繼續努力。」

胤祉眼睜睜的看著康熙將那大大的荷包準確無誤的丟到了賈璉的桌子上。「汗阿瑪？」康熙是怎麼發現的自己是聽著賈璉的背誦隨口說的？自己的「外掛」被發現了？是賈璉暴露了么？

再想不出來是暗衛做的好事胤祉就把身後的硯台吞了。

「你自己如何你心裡有數，今晚朕還考校你這一段。背不下來小心你的皮子！」康熙盯著胤祉說道。沒了賈璉在身旁朕看你怎麼偷奸耍滑。

康熙考校完功課是撣撣袖子撤了，太子在康熙一走立馬便走了過來詢問胤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弟弟學業不精受了賈璉的提醒被汗阿瑪發現了唄。」胤祉撅著嘴就差在額頭上寫著爺不高興這幾個大字了。太子面色一呆，怪不得汗阿瑪會將賞賜給了賈璉。

以胤祉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讀書方式想要通過汗阿瑪嚴苛的考校是不太容易，這下太子心中又平衡了不少。原來胤祉背的這麼好是有幫手在身後……

「誠親王……」賈璉捧著康熙賞賜的荷包遞到胤祉面前，胤祉瞧了眼荷包再瞧了眼胤祉。「汗阿瑪賞給你的，你就收去便是了。爺一點都不嫉妒你。」

胤祉的話成功的叫賈璉打了個哆嗦。

「怎麼還怕爺搶了你的荷包不成？爺是屬貔貅的不錯，但可不是見到金子銀子就想揣腰包里。」胤祉說罷拿起書用手托著下巴，搖頭晃腦的背起來康熙晚上要再考校他的段落。

賈璉望向他的哥哥賈瑚，賈瑚點了點頭示意賈璉不要擔心……賈璉見了后稍稍放了心也繼續讀起那一百二十遍。

傍晚，太子隨康熙和胤祉用完晚膳后便回到了毓慶宮。剩下胤祉和康熙大眼瞪小眼……「咳……」康熙看胤祉終於撂下了手中的銀筷后咳了一聲胤祉心領神會。

「背吧。」康熙簡明扼要的叫胤祉背誦上午布置的那一大段。胤祉靠在椅子背上絞盡腦汁磕磕巴巴的算是把那段背了出來。「汗阿瑪，保泰真的不喜歡背那麼多拗口的東西。背那麼多東西寧願到校場上跑兩圈。」

「朕知道。」康熙的話將胤祉想要說的話全都給噎了回去。知道還叫他背，這不是存心和他過不去要他好受么？「朕知道你從小便對這些經史典籍不感興趣更喜歡舞刀弄棒的，但你想過沒有大清的巴圖魯只是一個武力超群大字不識幾個的莽夫么？」

「汗阿瑪我識字……」

康熙被胤祉的話逗笑了。「朕真是不知道你這腦袋瓜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身為大清的皇阿哥是不需要科舉，但是也得明白經史典籍中的大道理。你若是不願意背也可以，你想學什麼？」

胤祉說了一大串在康熙眼中都是君子所該遠離的……「這是君子之所為么？凈瞎胡鬧，再如此口出狂言小心朕過幾日不帶你出宮！」

「我本來也不是君子啊……連二哥都說我是個小人兒。」胤祉的「童言」徹底叫康熙無語，揮揮手將胤祉攆回了偏殿。

胤祉出了乾清宮的門便往皇后的長春宮走去。叫小順子在後面好一頓追趕，靴子底都磨薄了一層。「三爺慢一些，小心腳下……」

皇后見胤祉臭著一張臉進了長春宮便將懷中的四阿哥放到床榻上，將胤祉摟在懷中輕柔細語的詢問是怎麼了……

「你太子哥哥是覺得你年紀小才說你是小人兒的……而且這個小人兒而你想的小人不是一個意思……按照你太子哥哥的話來說，你的四弟也是一個小人兒啊。」

胤禛如今已經五個多月大，也已經會自己坐起來了。見到總抱著自己的皇后不搭理自己而去搭理別人的時候揮舞著藕節一般的小手臂咦咦啊啊的吸引了皇后和胤祉的注意力。

胤祉做到床邊將胤禛抱在懷中，胤禛便如同沾了水的泥鰍滑來滑去的不肯老實的待在胤祉的懷中。「可饒了你四弟吧。」皇后趕忙將胤禛接了過來拍了拍後背。

「額娘偏心，都不疼保泰了。就知道哄四弟……」

「說你小還真做起了小兒的樣子，竟和你四弟吃起了乾醋。」

「備受打擊」的胤祉回到乾清宮偏殿梳洗一番便睡下了。康熙知道事情的前前後後的經過後無奈的嘆了口氣。「到底是懂事還是不懂事……還是個孩子。」

胤祉煩心事向來是睡一覺就乾淨第二日一早起來依舊是沒事人一樣該弔兒郎當接著弔兒郎當。

五日對於在尚書房熬日子的胤祉來說就是睡五覺得事情，彈指間便到了康熙的萬壽。

這一日尚書房放假，皇子阿哥跪一排為康熙祝壽。儘管哥幾個跪在一溜兒，不過細瞧跪在最前面的依舊是太子隨後是胤祉而後才是大阿哥胤禔。

連剛回坐起來的四阿哥也被嬤嬤抱著跪在大阿哥身旁。

胤祉和胤禔的交集其實一年也就那麼幾個固定的時間能碰個面，其餘的一概看不到。也不知道這大哥總在想些什麼，胤祉總覺得他就像是西遊記里被妖魔鬼怪都盯著的唐僧肉一般……連人事都不懂的胤禛都挨了胤禔二兩白眼。

什麼仇什麼怨

祝壽完畢該進壽禮，康熙當了快二十年的皇帝過了快二十個萬壽什麼好東西沒見識過？一樣一樣的東西被太監端著在康熙眼前走過便算叫皇上見到了。

胤祉真是心疼站在一邊嗓子快喊啞了的李德全，這總管公公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啊……

這邊壽禮獻得好好的呢後宮嬪妃那邊突然傳出來有庶妃要請太醫，皇后看了眼康熙點了點頭，面色有些不愉但轉瞬即逝。

想引起皇上注意也不會挑個好時候，等太醫瞧完了沒什麼事惹怒了皇上，就叫她陪烏雅氏洗衣服去。

這邊壽禮並沒受多大影響繼續走馬觀花的叫康熙看著。康熙雖面無表情，但胤祉看康熙一直甩著盤在手上的手串便知道康熙的耐心快要完了……

口胡！禮部怎麼安排的……皇子送上的壽禮是要壓軸么？

胤祉碎碎念的在一旁守著，太子拉了拉胤祉袖子。「坐不住了？想想明天出宮去哪？」

想這個不救更坐不住了么？打他來到這個鬼地方，除了避暑山莊就是護國寺了他還去過哪？去哪都好過在乾清宮窩著。

胤祉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太子不再東瞅希望，心卻早就不知飛向了那裡……

皇后瞧了眼太醫滿臉喜氣的走了出來，便知道大致發生了什麼什麼事情。最近皇上對郭絡羅庶妃寵著呢，有了龍嗣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早晚罷了……

果然太醫說的便是郭絡羅庶妃被診出已有十餘日的身孕。康熙如今子嗣依舊稀缺，哪怕是個小格格也金貴的很。所以康熙聽到了自然是很高興了，揮手便說賞。

然後順便賞了郭絡羅庶妃一個貴人的位分……

就算郭絡羅貴人運氣好生下來一個小阿哥也不過是一個庶子，郭羅羅貴人也不過是個貴人，頂了天晉為嬪。

就算是貴妃也越不過她這個皇后。皇后想得很明白，她越是一碗水端得平，越是能在皇上那裡得好感。有了皇上的好感比什麼都強……

皇后想得開，可不是所有人都想得開。和郭絡羅貴人一同入宮的也就算了，比郭絡羅貴人要早進宮許久卻未能生出一個蛋的妃子可就紅了眼。

這後宮又得看緊實點咯……康熙和皇后不約而同的都想到了這一點。

高興完了壽禮還得繼續看，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康熙精神多了而且快到了胤祉要給他準備的壽禮，康熙嘴角也翹了起來，對上胤祉期待的目光後點了點頭。

胤祉這個大金壽桃用紅綢子蓋著的，就算端上來也不知道這紅綢子下面是個什麼東西。康熙起身走向托盤親自掀開了紅綢……

胤祉看得清清楚楚的，康熙見到是一顆大金壽桃后狠狠的咽了口口水，隨後釋然的表情。好像康熙覺得送出一個大金壽桃似乎胤祉也能做的出來。「你小子倒是也捨得送……」胤祉齜著一口小白牙笑得十分開心。「汗阿瑪喜歡么？」

康熙敲了敲金壽桃發現是空心后，俯下身在胤祉耳邊說道。「喜歡喜歡，要是不用汗阿瑪賞你的金錁子再鑄成一個實心的汗阿瑪就更高興了。」

在做的王公大臣與嬪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誠親王這壽禮真是簡單粗暴……胤祉活貔貅的名號不知道是怎麼傳的出去，如今「活貔貅」竟會送皇上這麼大的一個金壽桃……

還有，皇上平日里是不是光賞賜誠親王金錁子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