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

康熙看著一旁老老實實坐著的胤祉扯了扯嘴角，這宮外吸引力就這麼大？以往看一打摺子就愁眉苦臉像是自己欠了他多少銀子似的，今天都看完兩打子了，這外面天上掛著的是太陽不是龍源樓的烤鴨？

「保成，保泰歇歇罷……」康熙話音一撂胤祉便起身伸了個懶腰，「今天真累……」

康熙招了招手，胤祉乖乖的走向康熙。任著康熙查看後腦勺。「都快看了三摞摺子了，再加上你在宮外溜達了一上午，能不累么？」

見胤祉的後腦勺沒什麼問題了，康熙鬆了口氣。「沒在宮外玩野了，還知道回來陪汗阿瑪和你二哥看摺子。說，想要什麼賞？」

胤祉趴在康熙的大腿上仰著頭笑著說道，「兒子陪汗阿瑪和太子二哥看摺子又不是為了討賞的……」

康熙豈會不知胤祉的小心思？捏了捏胤祉的小辮子，「少裝相，說想要什麼？」

胤祉咧了咧嘴，「什麼都瞞不過汗阿瑪。汗阿瑪，咱們什麼時候秋闈啊？今年去么？兒子可是答應給六弟獵頭老虎了……」

太子聽后也是忍不住過來摸了摸胤祉的額頭。「三弟你想要獵老虎？腦袋還疼不疼了，要不要讓太醫再過來瞧一瞧？」胤祉不高興的白了太子一眼「二哥說什麼呢，弟弟早就好了。不信你看……」

「行了行了，你太子二哥也是關心你。秋闈一事今年不成，明年罷。今年你可得好好練習騎射，汗阿瑪知道你力氣大，但是大虎這種事可不是光憑力氣就能成的。你可得吃更多的苦才能練出來。」康熙嚴肅的說道。

兒子有志氣是好的，自己八歲的時候已經登基了，保泰八歲打一隻虎又怎麼了。

胤祉聽后拍了拍胸脯表示沒問題。康熙嘴角翹了起來，「那保泰可得好好練練，汗阿瑪明年秋闈就要見識見識我們大清的小巴圖魯是如何獵來一頭老虎。」

太子也跟著附和，要看三弟獵老虎。

「汗阿瑪和二哥就瞧好罷。」

薛蟠和賈瑚出京到底是去做什麼，只有宮中那麼幾號人加上兩家的親人曉得。對外一概宣稱之前商量好的理由——南下遊學。

賈瑚鄉試解元，會試又與會元失之交臂，許多人都在為這位少年惋惜……若是名次往前提了那麼一名，這位少年郎會不會是本朝最年輕的狀元了呢？

得知這位小少年竟然選擇了放棄殿試，選擇了南下遊學歷練。既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是個有志氣的少年。

別看賈赦弔兒郎當的，倒是有一個好兒子。

至於薛蟠，眾人想得都是薛謙想讓自己的長子好好和賈瑚學習學習……畢竟一個是十拿九穩的准進士，一個只是個秀才……

那薛蟠才是賈赦的種兒吧……只不過這些都是一些閑得發慌之人的臆測，敢說出來，無論是賈家還是薛家哪個都不是好惹的。

賈珠在床上休養了足足大半個月。大夫開的方子正確，加上賈赦送過去的補藥又都是成色上好的藥材，半個月下來賈珠被養胖了不少。

原本瘦削的臉頰都有了些肉。

賈珠明白自己這半個月來用的補藥都是哪裡來的，自己家是拿不出那麼多銀錢買這麼多這麼好的補藥的……家中不是沒有錢，只是那些錢不會用在自己的身上。

想必祖母將大半銀錢都給了姐姐吧。姐姐剛進宮哪裡都需要打點，如同進了銷金窋。

不止祖母那些銀錢夠支撐到幾時……

賈珠知道自己堪堪上榜，距離名落孫山不過是差了幾個位次而已。若是去殿試雖說不會落榜，但一個同進士又能為這個家帶來什麼起色……

堂兄已經到江南遊學了，賈珠決定他也下一場再參加殿試，甚至下下場再參加殿試。

他的天資沒有堂哥那般高，那他只能比他的堂哥更加勤奮了。

但大夫說他需要好好的休養，不然會影響壽數。賈珠想了想絲毫沒有憂鬱的選擇了壽數。如果他垮了身子，那這個家日後不就雪上加霜了么？自己的弟弟他那麼的天真懵懂，自己的母親那般辛苦，偏院的……唉。

賈珠在街上閑逛著，決定找一份工作來補貼家用。白天打工，晚上讀書。但賈珠走了幾家不是嫌他年歲小沒有力氣，便是活計太重他的身子無法承受。

在路上晃悠晃悠漫無目的的走著，賈珠便進了內城稀里糊塗的走到了龍源樓的門口。見到裡面不少人圍著大堂坐著，熱熱鬧鬧的聽著堂中的說書人說書。賈珠想著反正也是走累了，自己進去歇一歇也好。

摸了摸袖子中的幾個銅板，賈珠吸了一口氣便走了進去。

見到有人進來坐到了說書那邊，一個服務生端著托盤裝著兩碟瓜子一壺茶水一隻茶碗向賈珠走去。「這位小哥可要些茶水瓜子？」賈珠擺了擺手，「只要茶水便好。不知一壺茶水要幾錢？」

瓜子性燥熱與他的身子相剋，賈珠不想吃也不能吃。

那服務生笑著擺擺手，「這位小哥許是第一次來罷，我們酒樓聽說書茶水不要錢，兩碟瓜子一文錢，點心果子單點另算……」賈珠臉色變了變，不過似乎這個小廝並未因為自己的衣著而小瞧了自己略鬆了口氣。再看了眼那些聽得津津有味的人們，販夫走卒什麼人都有……

賈珠點了點頭，「確是第一次進來，我的身子不太好，吃不得燥熱的東西，茶水便好了……」那服務生點了點頭便放下茶壺和茶碗后回了掌柜身邊。

聽了會兒說書，賈珠看了一圈這龍源樓內的小廝並不多，做起事來並沒有忙不過來的樣子。賈珠想著似乎他在這家酒樓中找點活計應該能行。

喝了兩碗茶后賈珠鼓起勇氣招來了一個服務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敢問這位，不知貴店可還招做工的活計？」那服務生沒有明說行或不行，指了指掌柜站著的方向。「這個您得去問問掌柜的。」

掌柜的得到過提點，掃了賈珠幾眼。「可曾讀過書？可會編故事，向說書人說的那種？」其實掌柜知道賈珠讀過書而且前不久過了會試，只是他得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來完成主子爺吩咐下來的任務。

一聽到不是讓他做小廝而是讀沒讀過書，會不會寫故事……賈珠愣了一下隨即便回過神來。「讀過書，前些天剛過會試。打算曆練幾年，便做些活計補貼家用一邊讀書……編故事，這個尚未嘗試過……」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便過了會試，殊不知多少人終其一生也只是個秀才……你先回去試試罷，這些先算是定金，先寫出來幾章，若是受歡迎還有額外的獎勵。」掌柜的說罷將一兩銀子推了過去。

一切都是出乎賈珠的意料，當賈珠攥著一兩銀子出了龍源樓直到回家腦子還有些發懵。「娘，我也能賺銀子了？我也能賺銀子了……」

蔣碧雲沒有告訴那龍源樓是何人所開，為何會用賈珠這麼個險些名落孫山的舉人來寫書……怕是離不開大哥那邊的影子罷。賈珠這孩子要強，還是莫要告訴他罷。

「好，好。那我兒可莫要讓掌柜失望，娘為你做飯去了好好給你補一補……」蔣碧雲摸了摸賈珠已經有些肉的後背說道。

賈珠坐在椅子上研了些墨，提筆寫下了開篇的第一句話。「卻說那女媧氏鍊石補天之時……」

賈瑚薛蟠遊學去了，賈璉也回府讀書了。康熙帶著太子和胤祉學習處理政務的同時，騎射也抓得很緊。能力是一方面，但身體可是更重要的。

康熙年輕的時候失去的兒子實在是太多了，所以現在康熙盯著宮中孩子的身子盯得緊緊的。結果也是可喜的，如今宮中的孩子一個個都站住了腳。

先前胤祚放下話，說下次秋闈要給胤祚帶回來一頭老虎的事情可是傳開了。就算趕鴨子上架胤祉也得將騎射功夫更提高几層才行。

眾人拾柴火焰高，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胤祉騎在馬上瞄準了遠處的靶子飛速地緩將弓弦拉開，一箭正中紅心。

康熙一夾馬腹沖了出去，「保成保泰看好咯。」胤祉剛打馬調頭到太子身邊便看到康熙抓了一把箭搭在弦上……這才叫箭無虛發，個個都插在靶子上。

「汗阿瑪真厲害……」胤祉由衷的感嘆道。太子在一旁也是看得有些發獃，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汗阿瑪如此高超的騎射水平……

康熙騎馬到太子和胤祉身邊，賞了二人頭頂一巴掌。「看呆了罷，還不快去練習？你們多加練習也能像汗阿瑪一樣。」

胤祉已經被拍習慣了，他汗阿瑪是高興也拍，不高興也拍。也不怕把兒子們都拍矮了。

「等著爺練好了騎射一定要親自把六弟的大老虎獵回來。」胤祉一夾馬腹說道。太子點了點頭，「二哥也要給小九兒多獵些毛皮做玩具……三弟你笑什麼？」

胤祉一聽到太子要給剛出生沒兩個月的九阿哥咧毛皮做玩具，想到歷史上九阿哥愛財，再看現在的九阿哥……竟笑出了聲讓太子百思不得其解。

「二哥給九弟獵毛皮，還不如送小九兒點金元寶。這小傢伙和胤祚一樣，見到金光銀光眼睛就放光。」太子聽后撇了撇嘴，給胤祉胯/下的馬抽了一馬鞭。「說得好像你見了眼睛不放光似的，趕緊練習騎射……」

胤祉吐了吐舌頭用袖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從身後的箭桶中抽出五隻箭搭在弦上，一夾馬腹沖了出去。不管結果怎樣，先試試再說。

嗯，還好……雖然沒有一隻是命中紅心上，但好歹都在靶子上沒有脫靶。

唔，晚上有空纏著汗阿瑪去看看小九兒？胤祉總覺得這個小九兒怪怪的。

宜妃在八月的時候又生了一個小阿哥，康熙只是照常賞賜了。洗三滿月都是稀鬆平常，沒虧待了，但也沒像八阿哥當年那般抬舉……

宮中小阿哥加上宜妃這一胎已經九個小阿哥了，宮人只是酸了幾句就放過了宜妃。

在他們眼中，皇后的胞妹禧妃才是個難對付的。算算日子禧妃的生產就在這幾日了，看那肚子大得那叫一個嚇人，最好難產來個一屍兩命才好呢。

說什麼姐妹情深，宮中的嬪妃才不相信會有什麼姐妹情深存在。看宜妃將那小鈕祜祿庶妃壓制的死死的，自己生了兩個阿哥了，愣是讓自己的族妹連承寵都很少……

保不齊皇后也有這種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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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臣妾真是比那竇娥還冤枉，康渣男的真愛是賈赦……」

禧妃：「姐，你說啥？」

皇后：「哦，我愚蠢的妹妹，你沒有聽錯。皇上有龍/陽/之/好/……」

禧妃：「那宮中的小阿哥……」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對天發誓他沒有偷人……

皇后：「皇上都是用特殊方法讓宮中嬪妃生出來的小阿哥……」（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至於什麼方法，咳咳迷藏不能說。還得留給三爺用的呢。

禧妃：「姐，你不但不能殺我，你還得感謝我……」

皇后：「我謝你八輩子……」（欸？他們的八輩子祖宗好像是同一個人欸……）

禧妃：「姐，你別不信。日後賈璉會和你那寶貝大兒子有一腿……不對，現在就已經在眉來眼去了。」

皇后：「危言聳聽，本宮的保泰身強體壯，就算有一腿那也是做上面的，也不吃虧。所以你還是去見閻王爺吧。」

禧妃：「姐，你別不信啊，你不信我把迷藏叫出來……」

皇后：「沒用的，迷藏昨天熱昏過去了現在還沒醒呢。這裡是萌萌噠的存稿君，你有什麼遺言儘管說，反正本宮也不會幫你轉達……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