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38
chapter38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跟他做了那種事情后，覺彷彿都不夠睡似的。夜間睡得很沉，大有雷都打不醒的趨勢，她還從來沒有這樣過。如果不是甜甜依偎在床邊輕聲喚她，她可能還得繼續睡下去。庄菀緩緩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悶悶的，渾身又酸痛又無力，精神也不是太好。
「媽媽，你怎麼了？我叫了你好久。」甜甜已經穿好了衣裳，小辮子也梳好了，不過一看就是新手梳的，把小姑娘的兩隻小辮子梳得歪歪扭扭的，小姑娘卻很得意，快樂地倚在床邊，眼睛一眨不眨望著媽媽。
庄菀總覺得還有些像在做夢，她抬眸左右看了看，才記得起來，這是裴家。
又想起昨天夜裡被裴紹勤折磨的情形，她只覺得渾身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疲憊，精神還是不好，她倚靠在床頭坐了坐，然後抬手輕輕摸向閨女小臉問：「甜甜辮子誰扎的？衣裳自己穿的嗎？真乖。」
「是爸爸！」甜甜轉身伸手往浴室的方向指去，笑嘻嘻的，然後湊到媽媽跟前小聲說，「可是爸爸梳的沒有媽媽梳的好看，我還是喜歡媽媽幫我扎的小辮子。」
庄菀抬手，在女兒挺翹的小鼻子上颳了刮，然後說：「等媽媽穿好衣裳，幫你梳漂亮的小辮子。」
裴紹勤洗漱完畢從浴室出來，看到庄菀穿戴整齊坐在床邊，甜甜倚靠在她懷裡，她在幫小丫頭扎辮子，他嘴角不自覺挑起一抹笑意來，舉步朝那對母女走過去，輕輕在床邊坐下，安安靜靜看著。彷彿只要這樣看著，他就覺得很幸福一般。這種日子，是他做夢都不敢奢求的，現在卻擺在他眼前，忽然間，覺得老天真是厚待他。
「爸爸！」甜甜看到爸爸，脆脆喊一聲。
「好了。」庄菀摸摸女兒腦袋說，「甜甜自己去照鏡子看看。」
甜甜連忙跑去浴室，站在小凳子上，看著洗漱鏡里的自己，咧嘴笑了。之後，又匆匆跑了出來，裴紹勤見了，就把她抱坐在腿上。
「甜甜，你去二樓房間找姑姑，如果她還沒起，你就把她叫起來。」裴紹勤親了親女兒臉，「一會兒下樓吃完早飯，爸爸先送媽媽去公司，再送你去幼兒園。」
「好！」甜甜最乖了，抱著爸爸臉親一口，又親媽媽一口，然後蹭著身子從爸爸腿上下去了。
「甜甜，你慢點。」見女兒開心得小身子晃悠悠就跑到房間門口去了，她怕她摔著，連忙大聲叮囑。
甜甜扒在門邊回頭沖媽媽笑，然後果然老實了，慢慢走。等甜甜走了后，裴紹勤緊緊攥住庄菀那軟若無骨的柔胰說：「小菀，甜甜真像你，又乖又懂事。」
庄菀直接打下他的手來，一想起昨夜那一片狼藉的畫面，她就羞澀氣憤。
事實證明，男人穿了衣裳外表看起來再衣冠楚楚，也掩蓋不了他們內心禽獸的事實。庄菀此刻腰有多酸背有多痛，就證明這個男人昨夜到底有多無恥瘋狂。
「去洗漱吧，我幫你拿衣裳。」被她打了，裴紹勤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反倒是嘴角噙笑，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說罷，裴紹勤起身，舉步往衣櫥方向去，高大身子筆直立在衣櫃前，抬手輕輕一拉，偌大的衣櫥就被拉開了。衣櫥裡面，整齊掛著一排衣裳，半邊是男人穿的，半邊是女人穿的。男人的衣裳顏色很簡單，多以黑白為主，女人的衣裳，顏色則多一些。庄菀看了眼后，便蹙眉說：「昨天是為了讓甜甜高興，所以……今天我還是會回我自己那裡。」
她說這樣的話，也在裴紹勤的意料之中，所以，裴紹勤縱然心中不好受，但也沒有多意外。
把衣櫥拉上，他走了回來，重新在她身邊坐下，嚴肅地說：「小菀，這幾天你我這樣相處，不是很好嗎？與其你一個人糾結在過去，不如我陪著你一起，以後把你所有的痛苦都加給我，你只需要快快樂樂過日子。你真的不用內疚不用自責，如果有報應有懲罰，也有我來頂著。」
庄菀見不得他這副深情的模樣，他越深情，她越怕自己會陷得不可自拔。沒有回答他的話，她只轉身往浴室去。
洗漱完畢從浴室出來，見他還在，而且手上還拎著親自替她搭配好的衣裳。庄菀輕步走到他跟前去，裴紹勤拿著衣裳在她跟前比劃，滿意地扯唇笑：「我媳婦兒人好看，穿什麼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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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紹勤開車先送庄菀去公司，按著她的要求，車子在離公司還有些遠的地方停下。庄菀親了親女兒小臉，然後開門下車，甜甜喊了媽媽一聲，沖她抓小手說：「媽媽，晚上我再跟爸爸一起來接你，媽媽再見。」
庄菀站在外面，聽見女兒的話，彎腰朝她揮手笑：「甜甜在幼兒園要乖乖的。」
「媽媽也要乖乖的，工作不要太累著，爸爸跟甜甜會心疼。」甜甜皺著小臉，說得十分認真。
庄菀朝前座的男人看去，此刻駕駛座邊上的車窗完全開著，男人西裝革履，一隻手搭在車沿上，正轉頭含情脈脈看著她。庄菀心裡篤定，這樣的話，是他故意教甜甜說的。見他這樣看著自己，庄菀不理，只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然後目光就又回到女兒身上，沖女兒笑著揮手道別。
剛進辦公室，就見辦公室里鬧哄哄的，大家三五成群坐在一起，議論得熱火朝天，好像發生了什麼大新聞一般。
陳潔見庄菀來了，連忙湊過來問道：「庄姐，有人說咱們公司要被蔓紗收購了，可是又有人說，老闆不會允許蔓紗這樣做，還說咱們公司要跟麗都合併了，這哪一種說法是真的啊？庄姐，你們這趟去N市出差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一回來，就有了這麼大的消息，我的小心臟都快要承受不了了。」
「你聽誰說的？」庄菀好奇，「我怎麼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啊？」陳潔明顯有些遺憾，「老闆那麼器重你，我還以為，你知道呢。不過……姐，你覺得這種消息可靠嗎？」還沒等庄菀回答，她又兀自說起來，「要是真的就好了，不管最終是被蔓紗吞併，還是跟麗都合作，於我們這樣的小職員都沒有影響啊？不過就是換了個人發工資而已。可是！可是我做夢都想進麗都跟蔓紗那樣的大公司工作，尤其是蔓紗那樣的，背後可是裴氏集團誒，如果真被蔓紗吞併了，反正我是很開心的啦。大公司里，條件好點的男生肯定特別多，也好找個像樣點的對象。」
庄菀收拾好了辦公桌，聽了陳潔的話，笑起來道：「如果真被蔓紗吞併了，一切工作要求跟應聘的規格都得照著他們的標準來，到時候，工作環境是好了，薪資待遇說不定也有所提升，不過，競爭壓力也會很大。當然，小陳你工作很努力，如果真進了蔓紗，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
陳潔卻捧起臉來，嘆息道：「庄姐你說得也對，如果真的被蔓紗吞併了，就我這樣二流學校畢業的，又沒有什麼工作經驗跟拿得出手的作品，說不定人還沒有進門呢，就被人家踢了。算了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上班吧，這個月工資剛發，我就又快花光了。什麼都需要花錢，再不努力工作，就得喝西北風了。」
陳潔跟庄菀不同，她才畢業不久，前幾天剛剛轉正，工資才稍微好看一些。
雖然同為設計師，她還比庄菀先進公司來呢，可是庄菀的底薪，都得是她兩個月的工資。本來是三個月轉正的，庄菀因為工作十分出色，試用期只一個月，就轉正了。
陳潔本來是跟著方琦學習，方琦走後，她就主動請求跟著庄菀。算起來，庄菀也算是她師父。
陳潔雖然是個新人，但是工作態度很好，平時跟庄菀也挺親近的，庄菀還蠻喜歡她。忽然想起來她剛畢業那會兒，也是像這樣，總會莫名其妙打雞血，然後憧憬著在S市打下一片天地的美好未來。
現在想想，那時候到底年輕。不過，年輕人有追求有夢醒，又肯為之付諸努力，總歸是好的。
庄菀還有工作要做，因此只跟陳潔閑聊了一會兒，就開了電腦來畫圖。昨天開會的時候，季華庭讓她三天內完成設計稿，同時市場部那邊也在做新的活動策劃的方案。時間比較趕，季華庭特地交代了，要她三天內務必完成。庄菀剛好有靈感，昨天下午已經完成了一部分，今天花了一天功夫，差不多到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就完成了任務。
在辦公桌前坐了一天，最終定稿了后，庄菀把東西拷貝下來，然後關了顯示屏。
水杯里沒有水了，庄菀起身，往茶水間去。人才走到茶水間門口，就聽見裡面有人在小聲議論。
「被裴氏集團的老總看上了，哪裡還會看得上張哥啊？要說張哥也是可憐，就因為那個女人，現在連S市都呆不下去了。走的時候，喝醉了酒，給我們市場部的同事打電話，都哭了。那個女人真有本事的，看著平時默不吭聲，沒有想到，還真是挺有本事。也不曉得，她是怎麼勾搭上那裴總的。」
另外一個說：「你不知道，我年紀比你大，我有些事情清楚得很。小庄剛進公司的時候，我就覺得她瞧著有些眼熟，但是一時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可是前幾天，我突然在微博上看到有人發了一條微博，看到了小庄的照片，我才恍然想起來。後來問了我一個在報社工作的媒體同學，才徹底想起來。原來，她五年前就跟裴總在一起了，當時她是有男朋友的，卻跟裴總睡了。她當時的那個男朋友，為了這事，好像車禍死了。當時那件事情，鬧得挺大。」
「什麼微博上的照片？我怎麼沒有看到。」
「我也只看了一眼，後來再去找，就找不到了。你也別多事，這種事情背後肯定有人操控的，我朋友跟我說的。還有，我朋友說，那箇舊事重提故意的人，就是小提琴手Tina。」
「就是前幾天被挖出黑料的那個？」
「就是她！現在她的前程算是毀盡了，我去隔三差五沒事就去她微博下面轉轉，她以前很多粉絲都轉黑了，罵她罵得難聽要死。蘇家在S市也算是有些背景的，Tina的父親更是音樂界泰斗，發生這樣的事情，蘇家沒轍，你說是誰幹的？只不過，沒人敢說，裴少，在S市，誰敢招惹啊。裴氏集團，現在完全掌控在他手裡，沒人敢出聲。就連蘇家，吃了這樣的虧，也是求告無門，只能打碎了牙齒和著血水往肚子里咽。」
「我看的小說裡面才有的情節啊，不過，那個女人之前明明就勾搭張哥的啊。不然的話，每次張哥去設計部找她，她怎麼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別說她沒有看得出來。唉，季總那天喝醉酒的時候也說了，說他對不起張哥。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啊，誰叫張哥招惹了那個女人。張哥還說……」
「你們不幹活呆在這裡幹什麼呢！」季華庭站在門口，沖茶水間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