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沙漠風暴19
趕去通知狂風部落實情的少年,當眾揭穿了康菲忒的真面目,族人在天塌地陷去避難的時候拋下了他,對他毫無憐憫和同情之感。
康菲忒獨自一人在斷裂的大地上逃命,最終還是被捲入風暴之中,被撕成了碎片。
戰爭結束后,奧艾希斯煥發新生,終於又恢復了廣袤的綠洲。解除了誤會的狂風部落也離開了黑曜石之谷,在族長的帶領下重回綠意盎然的大地上重新建立起部落。
人人都對大祭司和佟凜充滿了感激之情,在族中紛紛豎起了大祭司的神像,希望他能夠繼續庇佑這片土地。
而當一切歸於平靜,系統終於響起了提示:滴,任務目標怨念值-10,目前剩餘90,請繼續努力。
「我操!」佟凜忍不住爆喝一聲,如果系統有實體的話,此刻肯定會被佟凜丟出一個本壘打。
「所以這廝幾乎全部的怨念都是想要親吻大祭司的腳趾嗎?!」佟凜怒道。
系統決定裝死,自己啟動了禁言功能。
佟凜盤腿坐在草席上,抱著胳膊思考這個關乎尊嚴的問題,在反覆思考各種可能性之後,他意識到如果不這麼做,就無法令原主的怨念值清零,不清零就完不成任務,完不成任務就無法離開這個平行宇宙進行下一個任務,這樣到最後也沒法消除宙怨,等於是無法復活莫離。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想到自己曾經穿越烽火,夜襲敵營,單兵突擊,領軍指揮,在險惡叢林里跟狂莽搏鬥,在皚皚雪山上與雪獸廝殺,拆除過無數黑暗物質炸彈,解除過不知多少次危機,現在卻要去跪舔一個男人嗎?
就算這個男人美如畫,就算這個男人還算對他口味,就算……
佟凜的視線突然落在屋子角落裡的一隻小巧的罐子上,他忍不住痞笑了一聲,內心的陰沉一掃而空。他起身走過去拾起罐子在手裡掂了掂,心道:老子就讓你一次爽個痛快,比什麼親吻腳趾爽一萬倍。
佟凜哼著不著四六的調子,離開了部落,來到了神殿。剛踏上台階,便聞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清香味道,跟納伊索斯身上的一模一樣。
佟凜這才恍然,原來這個殼子就是憑著這股味道認出納伊索斯的。原主的執著,絲毫不遜於那個蠢的要死的半神啊。
不知道自己在某人心中蠢透了的大祭司,正站在月蝕之柱前凝視石柱上雕刻的圖紋。當初擔心艾依西斯靈魂轉世后,會有男人如自己一般對他動情,納伊索斯便頒發了禁止男人之間相愛的法令。
由於種種誤會,納伊索斯在眾人心中的形象絕對跟親切沾不上半點邊,生怕觸怒了令奧艾希斯化作沙漠的大祭司,恐怕會牽連整個部族,所以根本沒有人敢向神權挑戰。
幾百年來,尹索薩是唯一一個被月神之火燒死的人,可謂「光榮」至極。
現在,納伊索斯心裡沉重的枷鎖已經打開,那些任性可笑的念頭都煙消雲散了,這個法令也可以取消了。
「這是恥辱柱嗎?」佟凜走到納伊索斯身後,饒有興味的打量著石柱道。
納伊索斯轉頭看他,眼中似有流光瀲灧,看起來美不勝收。他彎起眼睛笑了笑道:「以前這裡種葡萄來著,為了讓葡萄藤可以依附攀爬,所以立起了這個石柱。」
佟凜:「……」所以為什麼不叫葡萄之柱、葡萄藤之柱,跟月蝕有一分星幣的關係嗎?
納伊索斯的目光落在他手裡的罐子上,莫名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送給我的?」
佟凜笑了一聲,揭開罐子上蒙著的布巾,一股甜膩的香味立刻散發出來,他身處手指在裡面沾了一下,然後將手指遞到嘴邊,伸出舌尖緩緩舔舐,微微眯起的眸子始終注視著納伊索斯,眼中的誘惑不言而喻。
「嗯,」佟凜喟嘆般從鼻腔里哼了一聲,沉沉道,「上次從翁沃姆蟲巢裡帶出來的蜜汁,還沒來得及吃呢,要不要一起?」
納伊索斯的外形已經不是那個少年,容貌更加俊美逼人,身形頎長,帶著神祇高高在上的冷峻。可他又有人類內心獨有的溫柔,依然記得在翁沃姆蟲巢里,佟凜含著他的手指時,那種酥酥麻麻的刺激感。
他看著少年迷離的眼神,誘人的舌尖,手指上乳白色的漿液,頓時呼吸一滯,瞳仁縮緊,再一次體驗到了佟凜帶給他的前所未有的感覺。
佟凜吮吸了一下指尖,舔了舔嘴唇,低聲道:「想吃嗎?」
說著,粘著蜜汁的手指滑落胸口,繞著凸起緩緩畫圈,狀似不經意間將蜜汁塗到了愈發硬挺的凸起上。這個對納伊索斯擁有無限愛戀的殼子,即便只是在他熾熱目光的注視下,已經開始皮膚滾燙,四肢顫抖,佟凜要耗費很大的力氣才沒讓膝彎一軟跪倒下去。
納伊索斯下腹一緊,一股衝動的灼熱彷彿在體內流動。他抓過佟凜的手腕坐到白石床上,讓少年跨坐在自己腿上,含住了沾滿蜜汁的凸起,舌尖在上面舔/弄,時而用牙齒輕咬。
佟凜難耐的揚起脖頸,舒服的同時又生出更加難以抑制的*。他那謙卑的愛慕著大祭司的殼子,得到了只在夢境中才敢奢望的愛撫和親吻,激動的渾身顫慄不已,除了緊緊抓著納伊索斯的肩膀讓自己不要軟倒,根本別無他法。
(老司機把車開走)
二人就在這張白石床上纏綿了整整一天,佟凜感到自己在原主慾念的控制下,有一種發情期又嗑了葯的感覺,完全失控沉淪,不可自拔。精疲力盡的最後,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把臉埋在納伊索斯的胸口沉沉睡去,大祭司看著懷裡的人,第一次體驗到了胸口有某種感情要漫溢出來的感覺。
他曾經背負著全部的罪責,帶著沉重的枷鎖獨行於人間,走過的歲月越漫長,枷鎖的分量便越沉重,看不到希望,無數個準時到來的明天也失去了意義。
身後漆黑一片,眼前亦晦暗無光,他不知道還要這樣踽踽獨行到什麼時候。
直到遇到佟凜,束縛壓迫著納伊索斯無形的枷鎖才被砸碎,困住他的牢籠終於被衝破,萬丈陽光從厚重的雲層中穿透,晃得他幾乎睜不開眼。
他漆黑一片的內心終於迎來了光明,沉重的腳步變得輕鬆,過往的痛苦不幸煙消雲散。
整個奧艾希斯都在說他拯救了這片土地,殊不知他才是真正被拯救的那個人……
系統提示:滴,宿主怨念值清零,任務完成。
繼續提示:滴,任務完成度為最高,累計經驗值滿點,系統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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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凜從安全艙里出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系統道:「升級是什麼情況,你增加了什麼不垃圾的功能嗎?」
系統:「……」今天你對我愛搭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對了,」佟凜沒有理會系統的沉默,繼續問道,「我在傳送回來之前,好像看到納伊索斯腳上戴的趾環消失了,這是我的錯覺嗎?」
「錯覺,」系統堅定道,「幻覺,總之一定是你看錯了。」
佟凜有些懷疑,但之前在離開末世的時候,好像也有過類似的體驗,那支悠悠飄落的羽毛,在他眼前消失不見,當時他的確是覺得自己看錯了,但是接連兩次,還是看錯嗎?
是自己眼神越來越不好了,還是因為傳送時抽離意識造成了短暫的錯亂?
系統才不會把自己有收藏癖的事說出來。宮賀的羽毛也好,納伊索斯的趾環也罷,佟凜的確沒有看錯,確實是在他傳送時消失,都被系統收藏進空間里了。
作為一個ai,系統也曾經很苦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人類才有的嗜好,可能是出廠設置有什麼不對。但是它根本剋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每次隨宿主執行任務,都忍不住擼走點什麼有代表性的東西。
這件事如果被可惡的少校知道,以後可能免不了要當成敲打自己的借口,系統會蠢到輕易把自己的把柄交代給對方嗎?!
不過在連續兩次完美的完成任務后,系統對少校多少有些改觀,起碼他不像自己一開始想象的那麼差勁,並非真的對任何事都無動於衷。
任務彙報完畢,短暫的調整過後,新的任務開始了。
佟凜睜開眼睛的一刻,還以為自己在戰場上。
四周傳來憤怒的咆哮和吼聲,仔細聽全是污言穢語爆粗口,極為不堪入耳。
他快速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這是個很小的空間,被冰冷的金屬牆壁包圍著,對面緊貼牆壁邊的是跟自己身下一模一樣的床鋪,中間隔著焊接在牆上的桌板,角落裡是個透明的衛生間。
冷光燈在頭頂發出不怎麼友好的光線,一個身穿橙色囚服的男人正趴在保險門的窗口上,激動亢奮的把衛生紙、杯子、牙刷等屋子裡僅有的東西往外扔,口中聲嘶力竭的叫喊著什麼。
房間簡陋、狹窄,一眼就看盡全部。佟凜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不禁挑了挑眉,窗外一片浩瀚,無邊無際,璀璨的星團鑲嵌在靜謐的墨色之中。
佟凜對系統道:「我們現在是在一艘宇宙飛船上?」
系統沒有如同往常一樣,立刻操著粗獷的嗓門兒嘰里呱啦解說一番,它安靜的就好像並不存在一樣。
佟凜試著關閉禁言功能,但系統依舊沒有反應。
他走到門邊向外看,對面三層都是一個挨著一個的監牢,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的犯人們正瘋狂的叫罵著,將囚服和亂七八糟的雜物往門外扔去,中間的空地宛如一個巨大的垃圾場。
「發生什麼事了?」佟凜對一旁暴躁的室友問道。
還沒等對方回答,佟凜身體一輕,突然飄了起來,他的室友和屋子裡的東西都隨之一併升空。他扒著保險門上的窗口,看到外面的垃圾也一樣,都變成了漂浮物。
叫罵吵嚷聲更大了,像是掀起了一片浪潮。
一個陰沉冰冷的聲音穿過擴音器,將犯人們的憤怒壓過,帶著嘲諷的語氣道:「你們這些低等下作的生物,如果不想讓我切斷供暖系統把你們凍成冰棍,就閉上你們的鳥嘴。」
四周傳來一片噓聲,但罵聲終究還是停止了。
佟凜從窗口朝一側看去,就見左邊盡頭處的樓梯平台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即便五官端正,容貌俊朗,但陰鬱的表情和泛著惡意的眼神還是令他看起來令人不大舒服。他身後站著幾個全副武裝的獄警,手裡的武器彰顯權威。
見犯人們逐漸安靜下來,男人不遺餘力的群嘲,他咧開嘴輕蔑的笑道:「正如我所想,你們不過是一群懦夫,烏合之眾,沒有膽子,也沒有腦子。監獄暴/亂這種事,你們這些蠢貨連想都不要想,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生不如死。」
犯人們受了刺激般發出獸吼,「操」這個字眼兒幾乎從每個人的嘴裡噴了出來。
男人上前一步,抓著樓梯欄杆,臉上的笑意更深,舔了舔嘴角道:「想□□?如果憑你們這些沒種的畜生也能突破這些保險門,幹掉我身後的獄警,接管整個『詭雛號』,我敞開大腿任你們操!」
整個監區爆發出陣陣鬨笑和口哨聲,但很快便偃旗息鼓,誠如男人所說,想要打破桎梏從牢房裡逃出去,簡直是一個異想天開的笑話。
重力系統重新開啟,犯人們和垃圾一起拍在了地上。
佟凜的臉貼在冰冷的金屬地面上,正在琢磨自己的牢獄生涯應該怎麼度過,系統終於上線了。
「親愛的少校,你剛剛所見的人是這座太空監獄的副典獄長,也是你本次任務的最終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