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獄火監情03

第37章 獄火監情03

三大監區的首要人物,甚至是獄警隊長,都在原主奔往死亡的路上,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這個瀰漫著死亡*氣息的監獄,就像是一座不見天日的罪惡都市,在副典獄長這顆毒瘤下催生出龐大的脈絡,每一根枝條都流淌著毒汁。

佟凜不禁生出了一個念頭,他想將詭雛號徹底毀掉。

在佟凜默默思考如何擊沉一艘飛船自己又能安全逃出的時候,一個男人走過來坐在了他身邊。

監獄就如同一個社會,犯人扮演著各式各樣的角色,各司其職。有領導者,有隨從,有收集情報的人,有販賣商品的人。就算想要獲得心靈的救贖,也能在其中找到傳播福音的神父。

比如現在正坐在佟凜旁邊的人,他看起來大概四十歲左右,頭髮烏黑茂密,有一雙湛藍的眼眸,眼神充滿了悲天憫人的情懷,如果不是他的鷹鉤鼻角度太銳利,他整張臉看起來還會更柔和一些。

男人脖子上掛著十字架,受難的耶穌在他胸前輕輕搖晃,他微微湊近佟凜道:「我的孩子,你看起來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過多的注意會讓你在這座監獄里寸步難行的。」

佟凜沒搭腔,心說誰他媽是你的孩子。

男人似乎並不介意佟凜的無視,神情自然的看向人群,視線落在蘇未的身上。那個精神病正在跟一個身材矮小結實的男人竊竊私語,目光時不時飄向他的室友。

「你跟蘇未是同一間牢房吧。」男人道。

佟凜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男人的眉心微微揚起,兩條眉毛像是八點二十的指針,他不無同情的說:「也許有些話不該我說,但上帝教導我們務必要存兄弟相愛之心,我想我還是要提醒你,蘇未並不是一個可以友好相處的室友。」

剛才還是「我的孩子」,這會兒又變成兄弟了,貴圈真亂。佟凜一副不解的神情道:「為什麼這麼說?」

男人以為自己終於引起了佟凜的注意,做出一副悵然的模樣道:「蘇未犯下的罪行,就連上帝都無法給予他救贖。他之前的兩個室友,都是被他折磨致死。」

佟凜在蘇未的犯罪記錄里看到過,上一任室友被他用兩根絞緊的鐵絲從脖子的一側穿到了另一側,上上任室友則被他剜掉一隻眼睛,並在眼窩裡塞了只燈泡進去。

原主生前跟蘇未同住一間牢房的每一天都在痛苦中度過,骨折和內出血是家常便飯,而精神折磨更是讓他不堪忍受,每天晚上縮在床腳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面,只要蘇未翻個身都會讓他渾身激靈發抖。

他多次提出要求換監,都被獄警隊長駁回了。不僅如此,原主還遭到了獄警隊長的猥褻。在這個充斥著暴力和犯罪的飛船上,獄警和犯人唯一的區別就是著裝不同,他們樂於看到這些野獸互相撕咬,任何血肉模糊的場面都是他們空虛生活里的樂子。

一個毫無抵抗能力的「戰爭之王」,只會激起他們殘暴嗜血的施虐欲。

男人的聲音很輕柔,像是在談論一件無關痛癢的日常小事,言辭間卻將蘇未的所作所為描述得令人髮指。

末了他觀察了一下佟凜的反應,十分關切道:「在監獄里遇到什麼事,去找獄警告狀並不是明智之舉。他們也許會幫你,也許不會幫你,但無論如何,一旦你這麼做了,就成了犯人中最遭人唾棄的對象——一個告密者。」

佟凜縮了縮脖子,捂著嘴像是被嚇到了一樣道:「那我該怎麼辦呢?」

男人拍了拍佟凜的大腿以示安撫,但沒有立刻收回手,而是順勢落在了他的腿上,手指略微用力在他充滿彈性的肌肉上收緊,表情依舊一副慈愛的樣子道:「如果你遇到了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系統感到一陣危機感,友情提示道:「少校你要忍住,他只是捏了捏而已。」

佟凜暗暗吸了口氣,像是沒有注意到腿上那隻手一樣,眯起眼睛問道:「找你?尋求上帝的庇護嗎?」

「也可以這麼說,每一個人都是上帝的子民,你要向他尋求庇佑,他便會將你護在羽翼之下。」男人微微笑道,突然話鋒一轉,「不過,如果你真的是戰爭之王的話,也許自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男人頓了一下,盯著佟凜的眼睛問道:「你是嗎?」

佟凜放開捂在嘴上的手,露出諱莫如深的笑容,拎起男人的袖子將他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提起來道:「這個問題,你親愛的上帝也許知道答案。」

說著,他丟開男人的手,起身走開了。

即使這個監獄里滿是赤/裸的暴行和罪惡,也依然有人披著偽善的皮裝模作樣。這個男人來自b監區,叫晏蘭州,入獄后開始信奉上帝,「懺悔」自己曾經的罪行,並向其他人傳播福音,被稱作神父。

實際上是個戀童癖,在外面不知強/暴猥褻了多少未成年人,在監獄里借著傳教佈道的借口將魔爪伸向那些相對弱小的、年輕漂亮的犯人。

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說的就是這傢伙。

佟凜沒走幾步,冷不防被人從後面撞了一下,力道很大,他踉蹌了幾步才勉強維持住平衡。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正挑釁的看著佟凜,渾身鼓脹的肌肉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一日三餐蛋白/粉。

系統急促道:「不要理他,這種人以後還會有很多,少校你一定要冷靜。」

佟凜倒是沒什麼不冷靜的,只是他想息事寧人的掉頭走開,其他人卻不肯。他剛一轉身就有人把他推了回去,周圍的人逐漸圍攏過來,滿臉的躍躍欲試,想要促成一場好戲。

佟凜看了一眼死死盯著他的那個壯碩男人,對系統道:「我怎麼覺得這傢伙跟『我』好像有點私人恩怨」

系統快速調出了男人的檔案,搜索過後只發現了一個可能——壯男的星球曾經被戰爭之王開拓為戰場,他的家鄉在炮火中被夷為平地了,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可能都死在了那場戰爭中。

沒有人在乎佟凜的身份尚未得到確認,他們一廂情願的將他當作想象中的那個人。即便他真的不是戰爭之王,他們也想在他身上發泄一下長久以來壓抑的情緒。

相對來說,佟凜很欣賞對面的壯男,起碼他有一顆「愛國心」。

周圍響起了起鬨聲和口哨聲,「干他」、「揍他」、「讓我們看看戰爭之王的本事」,唯恐天下不亂的叫囂聲此起彼伏,佟凜略顯柔弱的外形,很能激起這些野獸的破壞欲。

壯男臉上帶著冷酷殘忍的笑容,逼向佟凜,伸手在他頭上推了一把,粗聲粗氣道:「你不是很喜歡打仗嗎,來啊!有種你就把整座監獄炸掉!」

佟凜的手指動了動,看向站在牆邊的獄警,有些裝作沒看見,把頭轉向另一邊,有些已經開始明目張胆的下注了。

獄警隊長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佟凜,絲毫不掩飾眼中的興緻和亢奮,他把身上的錢全都用來買了壯男贏。事實顯而易見,跟其他囚犯相比,戰爭之王的身形顯得十分纖弱,估計根本扛不住那個壯男幾拳,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撕成兩半。

獄警隊長顯然樂於見到血腥的場面,他已經等不及了。

得到默許的犯人們氣焰更勝,佟凜一次次被身後的人向壯男推去,像是巨浪中身不由己的小船,隨時會被掀翻。

系統有點不忍心看下去了,少校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見佟凜始終沒有反抗,只是遊走在人群邊緣,壯男有些按捺不住了,衝上去一拳打在佟凜的臉上。他捏了捏自己的拳頭,看上去似乎很爽,但還遠遠不夠。

佟凜很久沒有挨揍了,突然來這麼一下還有點不適應,他活動了一下下巴,還沒等他調整好姿勢,肚子上又挨了一下,緊接著便被壯男抓住了肩膀,力度之大像是要將他的骨頭捏碎一般。

「撕碎他!」

「把他的菊花留給我,我要□□戰爭之王!」

隨著壯男得勝般的一聲爆喝,圍觀的人亢奮異常,如同一群惡狼渴望著鮮血。

系統終於忍不住了,什麼低調隱忍都拋到外太空去,大吼一聲:「少校揍他,往死里揍!」

那一拳早已把佟凜的火全都勾起來了,再也壓抑不住骨子裡嗜血反擊的*,沒等系統喊出來他就已經爆發了。他一把拉住壯男按在肩上的手臂,一個頭槌狠狠砸在壯男的鼻樑骨上,飛起一腳踹向壯男的下腹,趁他把腰彎下來之際,將他的頭夾在了自己手臂下。

佟凜爆發力超強,出手的時候掀起一股勁風,矯健狠厲得像頭豹子,周圍的人愣了許久才爆發出一陣呼聲,被這一場驚/變的逆襲刺激得熱血沸騰,全都沖了上來。

佟凜一腳踹開最先迎上來的人,隨即在壯男臉上揍了一拳;在另一人胃部一記肘擊后,又給了壯男一拳。他每揍開一個人,就賞壯男一拳,很快男人的臉上便血肉模糊,眼前一片漆黑。

壯男失去了意識,沉重的身體不斷往下墜,佟凜終於鬆開他準備放手一搏。

獄警隊長愕然的看著這一幕,萬沒想到那小子竟這麼能打,把一個體重將近200斤的男人揍得倒地不起,而那些豺狼猛虎竟也無法傷他分毫。

場面愈發混亂,眼看再這樣下去可能就要引發暴/亂,獄警們終於行動起來,揮著電棒警棍沖了上去。

獄警將電棍捅在犯人的腰眼上,將他們一個個擊倒,隊長怒吼道:「全都趴下雙手抱頭!」

他的聲音被淹沒在嘶吼聲中,犯人們的情緒早已失控,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狂性大發,管你是獄警隊長還是天王老子,先幹個痛快再說。

就在獄警們焦頭爛額之際,幾道水柱如怒舞的狂龍一般激射而來,將纏鬥在一起的犯人們逐一衝倒。冷水澆熄了他們燃燒的血液,強大的水壓迫使他們趴倒在地,沒一會兒便結束了這場混亂。

整片操場上一片狼藉,匍匐在地的犯人們失去了斗意,一個個像是落湯雞一樣。副典獄長冷峻的面容出現在門口,用森冷漠然的口吻道:「你們這些蠢貨,總也學不乖,難道都那麼希望被關禁閉嗎。」

這番話雖然是對著所有人說的,但他的視線像是凝固了一樣緊盯著惟一一個沒有倒下的男人。

佟凜一身水汽,眼角氤氳著尚未消散的戾氣,他手上沾滿了不知什麼人的血,合著身上的水一起滴落在地。

系統這會兒既不沸騰也不激動了,嘆了口氣道:「現在這個局面,怎麼辦?」

佟凜的眼神淡淡的掃過趴伏在地的眾人,像是完全沒有看到副典獄長一樣,平靜的說道:「我不是什麼戰爭之王,下次再讓我聽到有人叫我這四個字,我保證他的下場比這個大塊頭要慘的多。」

系統:「……」

「閉嘴!」獄警隊長早已剋制不住,這個男人害自己輸了一大筆錢,還引起了混亂,被典獄長知道的話這個月的薪水恐怕都保不住了。

雖然副典獄長肯定要給佟凜不少苦頭吃,起碼關禁閉是少不了的,但獄警隊長此刻一定要發泄一下心裡的怒氣。

他端著警棍快步走向佟凜,按下電擊開關朝佟凜肋下狠狠捅去。

電流在空中噼啪作響,震得人心發慌,在藍色的電光即將觸到佟凜身體的一刻,獄警隊長突然膝蓋一軟栽倒在地,渾身痙攣抽搐不止。

他掙扎著看向電極發射的方向,看到舉著電/擊/槍的竟然是副典獄長。他震驚的臉孔顯得十分扭曲,身為一個隊長,在自己的下屬和整個監獄的犯人面前,倒在地上抽得像發了羊癲瘋,這讓他顏面何存?

秦篆才不管地上躺著的是獄警還是囚犯,詭雛號上他才是真正的老大,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佟凜的面孔,彷彿他眼中只能看到佟凜一個人。

他難掩興奮的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碰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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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打臉指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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