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撞了小爺,要負責!
「哇,太大了吧!」衝進劍閣的袁久嘴巴大的快能塞下枚雞蛋,她展開雙臂原地轉了幾個圈圈,腳下一個趔趄,好吧,直接向前面栽去。
「呼——」一個悶哼聲自面前響起。
看著不幸被自己撞到的人,袁久趕緊穩住身形,站好,向對方看去。
在看到對方的長相時,袁久再次張大了嘴巴,這傢伙帥是帥,可是長得也太妖了吧,還帶了雙桃花眼。
「撞了我,要負責!」對方毫不客氣道。
袁久明顯的被雷,「我不是故意的。」
「小爺,不管,反正,你要負責。」對方不依,直接伸手抓住了袁久的衣襟,大有要追究到底的意思。
周圍的人已經開始呈聚攏式向這邊聚來。
袁久伸手護住衣襟,「那個,小爺,你手下留情,本公子就這一套男裝,你——」
嘎,她說了啥,靠。
「沒事,小爺府上多的是,你想要多少套都可以,還有,小妮子,今天碰上小爺是你的福氣,正好小爺被家母逼婚,就先跟小爺回府作個妾,如果你表現好就讓你做正。」
「你——」袁久伸手一下子拍開對方的手,「請你放尊重些。」
「尊重,你知道我是誰嗎?」
袁久搖了搖頭,「不知道。」
「姑娘,這可是丞相府的二公子韓嗣。」有人在袁久的身後說道。
丞相府的二公子?
韓嗣一聽有人已經為自己報上出處,立馬得意洋洋。
呵,袁久掃了對方几眼,「他是丞相府的二公子,那我還是當朝的公主呢。」
她的話一落,周圍立馬爆發出一陣的笑聲。
韓嗣笑得最為誇張,「什麼,你是當朝公主,哈哈,就那個從玉棺中爬出來一頭雞毛的當朝公主,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摔了個狗吃屎的當朝公主,你確定你要是她?」
袁久環視四周,所以人都在笑,好吧。
「現在管你是什麼呢,跟小爺回去,讓娘親他們看看,如果看上了,明天就去你家提親去。」韓嗣復又揪上了袁久的衣襟,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不少。
袁久頓覺不好,看著周圍全都是看熱鬧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肯上來幫自己。
唐飛他們兩個跑哪去了,算了,她總不能什麼時候都指望他們兩個吧。
伸手一揮將對方的手拍了下去,直接怒道:「韓二公子,你媽有沒有教過你要尊重人,這大庭廣眾之下,強搶民女,你膽挺肥的是吧?」
韓嗣還以為面前的男裝的女子還能說出什麼來,這一聽立馬笑開,「什麼你媽他媽的,現在跟小爺走,否則,信不信小爺在這就辦了你!」
辦?
袁久嘴角一彎,「你確定你能辦得了?」
「——」
看熱鬧的人都齊齊笑了起來,韓嗣一聽臉立馬黑了,「你——好,我小爺現在就辦給你看——啊——」
袁久直接抬起一腳朝對方某個位置便是一腳,直踢得他臉變色,彎腰。
「來啊,我等著呢。」袁久挺起了腰板,不想韓嗣直接是被激怒了,直接站了起來,揮掌便拍了過來。
這一掌,已經是用了十成的力,袁久側身避過,身後的一張桌子直接被劈成兩半,糟糕,這麼厲害!
袁久心想完了,以她現在的身手,根本就不夠人家打的,得想個辦法,可韓嗣哪裡給她時間,直接一連幾劈。
一下一下的落空,讓他直接憤怒到了極點,再加上某處現在劇痛,他幾乎是用了殺招。
袁久又險險避過了幾招,自己倒是沒事,可這衣袖已經被斬掉了一截,好在她裡面多穿了一件,要不然這會真的是很好看了。
唐飛與林婉柔兩人分開找袁久的,兩人幾次碰面,都在袁久的附近,但是誰都沒有想到這裡三層外三層被圍著的就是他們的正主。
這廂,袁久已經被逼得沒有了退路。
韓嗣伸手一扯,袁久如瀑布般的黑髮便鋪散開來,看得他心下漏了幾拍。
「真美,小爺的眼光向來好,小妮子,武功不錯,但是,還是弱了許多哦,跟小爺回去,小爺好好教教。」說著他伸手便在袁久的臉上輕輕一撫,光是這一下輕撫,就讓他更加的確定要把此女帶回去的想法。
「你,混蛋。」袁久直接罵道,接著便一腳踩在對方的腳面上。
「啊——你——」韓嗣抱腳直跳,袁久趁機幾連踹,再揮了幾掌讓他一連後退幾步,趁著檔子直接向外跑去。
可是,眾人卻被她的出路給堵住了。
「讓開!」
「你們誰敢讓!」韓嗣啐了口口水,上前便要抓住袁久的頭髮,卻不想被一隻長蕭給打了手,趕緊縮了回去。
一個白衣男子自樓下飄下,面容俊朗如星月,笑容和煦如春風,只一眼,便成功吸引了此刻劍閣里的大部隊女子的目光,武功高深莫測,整個人如仙人下凡般,很是優雅的接住了玉蕭。
「你是哪根蔥?」韓嗣揉了下手,一看這人就不是這裡的,「哪來回哪去,否則——啊——痛。」
手上又被玉蕭打了一下,痛得他趕緊後退幾步。
袁久直接躲到白衣男子的身後,指著韓嗣,「白衣大俠,他是壞人。」
「在下並非什麼白衣大俠,在下白逸塵,幸會姑娘。」
哇,人帥,連名字也帥,雖然就是看起來大了一些。
「你們兩個,都去死!」韓嗣咬牙,直接從腰間取出幾枚飛鏢向袁久與白逸塵兩人扔去。
袁久暗叫不好,可,誰想面前的白逸塵直接從腰間取出一把摺扇就那麼輕輕的一甩,「砰砰砰」幾聲,所有的飛鏢全數反射到了韓嗣身後不遠處的桌子上,椅子上,還有柱子上。
「哇,太帥了,白,白公子,您收不收徒弟啊?」袁久雙眼冒星星,如果對方說收,她會立馬跪下去拜師的。
白逸塵收回摺扇,一手執扇,一手執蕭,並沒有回答袁久的話,而是看向韓嗣,「公子,心腸為免太過歹毒了吧,就算我們是你的仇人,你也不能不顧我們身後的眾人無辜的人吧。」
韓嗣這才驚醒,那些鏢上都淬了巨毒,被擊中之人會立馬暈過去,他臉上一臉,但是在看到袁久那副痴迷的樣子,立馬又恢復了正常,「小爺自是有數,請白公子將身後之人交於小爺,不要多事。」
白逸塵扭頭看向袁久,「姑娘,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袁久如實回答。
「那,這位姑娘說她不認識你,那麼,韓二公子又以何種理由要帶人家回去呢?」
韓嗣張了張嘴,目光在袁久的白皙的脖子上停留了下,隨即道:「她是小爺看上的人,自然是要帶回去的。」
「你胡說八道。」
「你才胡說八道,你前面說你自己是當朝公主,你說你是不是在胡說八道?」韓嗣直接強詞奪理了,現在是什麼都能被他說出花來。
袁久氣鼓鼓的一踩腳,「誰說我胡說八道了,我就是當朝公主!」
她的這一吼,讓在場的眾人全部寂靜了下來。
很好,就要這樣的效果,袁久這會一甩頭,「告訴你們,今天在場,袖手旁觀的人全部要倒霉。」
白逸塵輕輕一笑,接著周圍的眾人全部跟著笑了起來。
「你,你們——」袁久急了,「難道,難道你們不相信我說的?」
「信,當然信,公主向來沒什麼形象,參見公主。」眾人笑著,然後齊齊下跪。
只有白逸塵未跪,他目光在袁久的臉上微微一掃,然後,直接轉身離開。
袁久趕緊追了上去,「白,白公子,我要拜你為師,請收下我。」
「若有緣再見,便收下你。」白逸塵說著直接施展輕功飛走了。
「喂,別走啊。」
「姑娘,這是大家湊的銀子,回去吧,讓你娘親給你抓些葯,你現在是輕微的妄想症,得趕緊治。」一個四十幾歲的婦人上前直接塞給袁久一個鼓鼓的銀袋子,然後與眾人直接散了。
袁久看著銀袋子,又看了看已經離開的眾人,妄想症?
還輕微的,什麼意思?
正想著,唐飛與林婉柔兩人齊齊的跑過來。
「公,公子,你怎麼成這樣了?」林婉柔趕緊護到袁久的身旁。
袁久指了指遠處的韓嗣,「那,就那個傢伙,好好的治治。」
唐飛看著袁久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還有頭髮也披了下來,直接氣勢沖沖的向韓嗣走了過去。
「對了,他是丞相府的二公子,你知道該怎麼辦的。」袁久在離開之時,沖著唐飛道。
她被林婉柔護著去外面的酒樓里要了間上廂房,換了身衣服。
這次,她直接是穿了女裝,而且,是讓林婉柔好好的梳洗了下。
見美得不方物的自己,袁久倒是有些不自信了。
「你說,我是不是長得不怎麼樣?」袁久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對林婉柔說道。
林婉柔嚇,趕緊伸手在袁久的額頭上一探,「嚇死了,公主,你怎麼開始說起胡話了,要不,我們回去吧,不玩了。」
「那不行,我還要去玩,對了,去看看那個老公子,怎麼樣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房間,下到一樓,正在算賬的掌柜的直接被眼前的人驚了一下。
在看到林婉柔時,才知道袁久便是剛才那個頭髮亂亂的女子,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而酒樓內正在喝酒的眾人也都向她看了過來,這一點,讓袁久很是滿意。
出了酒樓,袁久與林婉柔又去了逍遙劍閣,不顧眾人投來的不敢相信的目光,袁久直接奔向一個角落。
此刻的畫面是,唐飛坐著,而韓嗣則是斜躺在地上的。
他的臉上已經是青腫一片,一看,就知道唐飛下手不輕。
「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韓嗣就算被打成這樣,還沒忘記自己是丞相府二公子的事情。
袁久幾步上前,在對方張大了嘴巴之時,直接一腳踢過去。
「痛——姑娘,饒,饒了小爺,小爺真的是——」美,太美了,他直接開始流鼻血了。
唐飛見狀,趕緊護在袁久的面前,「看什麼看,滾!」
韓嗣從地上爬起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這一幕讓袁久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姑娘,敢問芳名?」
「——」袁久剛要開口,就被唐飛給搶了先。
「你不配知道,滾!」說著,他便又揮了拳頭。
韓嗣嚇,趕緊閃人。
走到外面時,便有幾個尋來的侍衛將他扶著上了轎子,一路狂奔向丞相府行進。
袁久看著他們落跑的樣子,笑得那個狂。
「活該,飛飛,好樣的。」袁久沖著唐飛豎了個大拇指。
林婉柔直接伸手將袁久的大拇指給壓下去了,「形象,現在是女裝,記得形象。」
說到形象,袁久突然便想到那些人的反應,便點了頭。
經過這麼一鬧,哪裡還有在這繼續逛下去的心思,三人出了劍閣,直奔剛才去的那個酒樓,要了酒菜,三個吃完后,又在房間內休息了一陣子,才離開。
這會,走到一樓時,袁久明顯的感覺到幾束異樣的光芒看過來。
她本想瞪過去,但想到自己要注重一下淑女的形象,便沒有瞪過去,而是半掩了臉走了出去。
等他們走出去后,坐在一個角落的兩人明顯的都是一頓,尤其是其中一個。
李文之放下酒杯,看著那幾人離開,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唐飛與林婉柔他們,可是,中間的女子是誰?
因為離得遠,再加上對方半掩了臉,所以他並沒有看清對方的長相,但是,總感覺有種熟悉感。
喝了幾杯酒有些暈呼呼的張遠,眼中還閃著剛才驚艷的表情,「剛才女子,真是美哉,雖然沒有看清臉,可這身段,還有氣質,絕對不會讓人失望,李兄,娶妻當娶這樣的。」
「說什麼呢,張兄家裡已經幾個了,莫不是——」
「哎,我哪有,別說了,已經跟髮妻說了不會再納,倒是你,要不要追出去看看,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張遠說著要站起來去追人,卻被李文之給拉住了。
「得了,我的心中已經有人了。」
張遠立馬捂了嘴,「你不會真的打算去找袁久那小子吧,皇城那麼大,到哪找去,而且,你確定你能說服家裡的人接受袁久嗎?」
走在外面的袁久揉了下耳朵,「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說我的名字,你們有沒有聽到?」
唐飛搖了搖頭,「沒有。」
林婉柔同樣也是。
「哦,好吧,可能是我耳朵有問題。」袁久嘟喃著,抬腿向前走去。
在袁久走出幾步后,後面的唐飛與林婉柔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趕緊追了上去。
「袁久與唐飛他們一同消失的,而且——」張遠自顧自的說著。
李文之修長的手指敲著桌子,口中也是喃喃著,「唐飛與林婉柔在的話,那麼袁久在的可能性——」李文之一想,趕緊扔下筷子。
追出來后,四處看了下,哪裡還有幾人的影子。
張遠也追了出來,「怎麼樣,看到了嗎?」
「沒有。」李文之嘆了口氣,「剛才應該聽你的,立馬追出來的。」
張遠立馬樂了,「想通啦,就說剛才那女子——」
「不是,我說我追上他們說不定就能問到袁久的行蹤,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離開的,但是不是一起的就不好說了,但袁久他向來喜歡跟著別人一起走,說不定就是跟著唐飛他們一起回的皇城,張兄你且先回去,如果爹娘問起,你就說是遇到朋友去喝酒了。」
張遠點點頭,「好好,那你早些回來。」
袁久逛了一氣后,回頭,卻是不見了唐飛的影子,有些奇怪,見林婉柔正在看胭脂,便伸手拍了拍她,「喂,小林,飛飛呢,到哪裡去了?」
「哦,他啊,估計是去買別的東西了,一會就會跟上。」林婉柔說得有些不自在,正想要不要說點別的時候,就見唐飛急急的跑了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唐飛立馬走到袁久的面前拉住她,「久久,天不早了,我們回皇宮吧。」
袁久甩開他的手,「我不想回去,皇宮不好玩。」
她好不容易出來的,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還有,怎麼感覺兩個人有些奇怪。
但,想到唐飛他們一直對自己忠心不二,也就沒有多想。
「我還要去看看首飾。」
唐飛往身後看了眼,沖著林婉柔道:「小林,那你帶著久久去看首飾,我去買點好吃的。」
一聽到吃的,袁久立馬眼睛亮了,「好,那你趕緊去,多買些,對了,還要各類不一樣的,一會回宮帶給他們吃。」
唐飛點頭,便閃了。
李文之一路追來,卻再沒有看到三個人,正急著,就見唐飛從一處走過來,正向一個包子鋪走去。
心下頓時一喜,「唐大人!」
唐飛抬頭,斂去眼中的不安,扯了抹笑容,「喲,這不是護國將軍。」
「說什麼呢,叫我文之好了,不行,叫我李武也成。」
李武?
唐飛心下暗笑,「回來,就該做回李文之了,李武,畢竟是外面的名字,有些事情,也該隨著李武這個名字消失,而一同消失吧。」
李文之又不傻,當然知道唐飛所指,不過,「唐大人說的極是,但是,熟悉文之性子的人都知道,文之一旦認準的事情,或者是人,就不會改變。」
「哦,老闆,給我來二十個包子,要各種餡子的。」
「好嘞,公子請稍等。」
李文之看著那二十個包子,目光變得有些深邃。
「要不要來一個?」唐飛笑道。
「不用了。」李文之向遠處看了幾眼,又看向唐飛,「剛才跟著你一起的,除了林婉柔外,那個女子是誰?」
「哦,當朝公主,就是你取消婚約的那個女子,怎麼,李文之你後悔了?」
李文之一聽說是公主,立馬沖著包子鋪老闆道:「給我也來二十個包子,要各種餡料的。」
唐飛見他不回答自己,而是直接買包子,心下有些緊張,「說,你是不是真的後悔了?」
「文之沒有後悔,不過,文之倒是發現一件事情,就是唐大人好像對公主有意思。」
他的話冷冷的,但是,聽的人不難聽出其中的意味來。
唐飛拿著包子,直接挺起了胸脯,「是,我就是喜歡公主,怎麼樣?」
「哦,看來唐大人,為人真的很坦率,李某佩服佩服,當然也知道了剛才唐大人為何對李某有些敵意,現在看來,是唐大人想多了,文之來就是想問一下袁久的下落。」
唐飛剛想反駁,不想李文之直接問到袁久的事情,哎,「他——」
「袁久喜歡跟別人一起,不會一個人回皇城,而且,你們又是同一天,同一時間離開的,所以,唐大人不要告訴文之自己不知道?」
捏著包子的手一緊,本來想到的理由直接被卡死,唐飛皺了下眉,「他嘛,是跟我們一起回的,說是想回家了,正好跟我們一起了,但是,進了皇城城門,他便與我們分開了,所以我們並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李文之直接點了下頭,「多謝,對了,也祝唐大人早日得到公主的青睞,抱得美人歸。」
「那是自然。」唐飛直接不客氣的回道。
等李文之拿著包子離開時,唐飛手裡的一包包子已經變了形,而他卻不自知。
回到皇城,袁久便興緻沖沖的將包子拿給殿里的太監宮女們吃,第一包第二包都很好,只是,這第三包,袁久看著已經被捏得沒有形狀的一袋包子,直接沖著正在沉思的唐飛吼道:「飛飛,你搞什麼,這包子招你惹你了,非把人家捏成這樣,你看看,還能吃嗎?」
唐飛回過神來,將那袋包子拿在手上,嘿嘿一笑,直接一口一個的吃起來,「嗯,超級好吃。」
而且,解氣。
袁久伸手指了指他,半晌后,只得歉意的跟沒有分到包子的幾個宮女道:「下次再給你們帶。」
「沒事的公主,奴婢們正好減肥。」說著幾個人都笑成了一團。
接下來的幾日,皇宮內倒也安靜,沒什麼大事,但是聽說小事倒是有幾樁,但是,袁久才不管,只要跟她沒有關係的,她就不需要去注意。
上官憐兒被禁了足,軒轅奇的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袁久竟然有些詫異的是,這個冷麵癱皇兄,竟然會來她的宮裡走動。
看著兄弟兩人自來熟的拿著東西吃,袁久扣著腦門想,也沒有在這腦袋裡得到原主跟這兩位有多麼深的情誼。
但是,聽貼身宮女碧雲說,自己之前跟他們每一個玩得都不錯。
所以,她也就不再多心了。
軒轅奇吃著糕點,貌似漫不經心,可袁久自他們進來后臉上的各種表情他可是一一看在眼裡的。
這下,他是真的相信這個妹妹得了失憶症了。
他拍了拍手,自椅子上起身,幾步走到袁久的面前,盯著她看了一會。
袁久被他盯得莫名,有些心虛道:「大皇兄,你這是?」
「你好像變黑了。」軒轅奇的聲音冷冷道,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袁久愣在了當場。
什麼叫她變黑了?
她這還叫黑,那他呢?
「你才黑呢,你看看,我白著呢,而且,甩你幾條街。」
袁久說著就擼起衣袖與軒轅奇的來了個對比,「看看,事實勝於雄辯。」
「嗯,出去幾個月,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
軒轅奇這話說得不痛不癢,讓袁久摸不著頭腦,這麼一大塊冰山站在自己面前,她還是有些壓力的,目光移向在慢悠悠喝茶的軒轅瑞,「三皇兄,茶好喝嗎?」
好吧,她主動跟人家講話了。
軒轅奇也將目光移向了軒轅瑞,「九妹問你茶好不好喝,你怎麼不說話?」
軒轅瑞放下茶杯,走了過來,袁久微笑了下,只是,下一秒,她笑不出來了。
只見軒轅瑞直接直直跪在袁久的面前,「九兒,三哥求你去跟父皇說說,能不能放過母后。」
「三哥你,你快起來,使不得。」袁久趕緊拉他,只是,對方太重,她拉不動。
軒轅奇瞪了眼軒轅瑞,「快點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怎麼能——」
「我不管,我不要母后後半輩子在冷宮中度過,我不要。」軒轅瑞說著眼淚已經下流。
袁久也有些急了,「你先起來,起來再說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
軒轅宇進來時,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反應過來的和一件事情就是飛身過來踹了軒轅瑞一腳。
軒轅奇趕緊將軒轅瑞拉著護到身後。
「父皇,腳下留情。」
袁久則是直接上前抱住了已經發了怒的軒轅宇,「父皇,父皇別生氣,別生氣。」
「你個逆子,竟然為了那個狠毒之人跪你妹妹,你怎麼——」
「父皇,可她是孩兒的娘親啊,父皇,嗚嗚——」軒轅瑞也二十來歲的人了,此刻竟然是真的在哭。
軒轅宇揚起的手,頓在半空。
那一巴掌直到最後也沒有拍下去。
片刻后,氣消去大半的軒轅宇喃喃道:「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九兒,朕又怎麼會禁她的足。」
「父皇,如果不是您非要把大離的江山交給九妹,母后也不會——」
「啪」的一聲響,袁久嚇,但是,這一巴掌並不是皇上老爹打的,而是,竟然是軒轅奇!
軒轅奇打完后,直接跪在了軒轅宇的面前,「父皇,三弟一時糊塗,口無遮攔,請父皇原諒。」
軒轅宇氣得直接後退了幾步,近四十的他陡然間嘆了口氣。
「今日,朕就把話說明,免得你們——」
「父皇不要。」袁久立馬也跟著跪下,拉住皇上老爹的衣角,「父皇,請您三思。」
軒轅奇瞪了軒轅瑞一眼,趕緊道:「父皇,大離江山是您打下的,至於您要交給誰,這是由您說了算,兒臣等毫無怨言,只是,眼下,羽國覬覦,一旦打起來,將會陷兩國百姓於水火之中。」
「嗯,還是奇兒想得周到,好,此事可以暫緩,但是,奇兒剛才還說對了一句話,就是這大離江山是朕打下的,朕交給誰是朕的說了算,所以回去告訴有些人,不該動的念頭就不要動,不該想的就不要想,好好的反思自己的過錯方為正道。」
「是,是,謝父皇,兒臣等告退。」軒轅奇說完,趕緊拉著軒轅瑞離開。
跪在地上的袁久已經是一身冷汗在背,她抬頭看向此刻正望著離開兩人後背出神的皇上老爹,眸子里不免多了些無奈來。
她本不想要的東西,偏偏要硬塞給自己,而她想要的,對了,她想要什麼?
軒轅宇收回心神,見袁久還跪著,趕緊將她拉起來,「九兒,今天開不開心?」
額——這話題是不是變得太快了?袁久趕緊道:「還行,就是又想去宮外溜噠了。」
說到宮外,軒轅宇的目光有些飄遠,他想到了什麼,「對了,丞相家的韓嗣這小子怎麼樣?」
韓嗣,怎麼有些耳熟?
「就是上次在逍遙劍閣遇上的那位,被唐飛揍了一頓的那個,記起來了嗎?」
袁久這才想起來,一提起他,立馬火冒三丈,「別提那混蛋。」
軒轅宇無奈一笑,「那就算了。」
感情這皇上老爹是在給自己說婆家?
「對了,那小子,朕讓他禁足一個月以作懲罰,你覺得輕不輕?」過會,軒轅宇又道。
袁久想到那傢伙此刻被關著時那抓狂樣,一陣好笑,「可以,讓他目中無人。」
「那真的不考慮他?人家對你的印象可是——」
「父皇——」她好不容易把李文之給推了,再來韓嗣,她真要瘋了。
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靠,不是說皇上一般都是國事纏事,日理萬機嘛,怎麼——
「父皇,您忙不忙啊?」
軒轅宇走到桌子邊坐下,剛準備喝茶,便聽到袁久這一句,當下轉過頭看來。
回眸一笑,百媚生,這用來說男子也是十分恰當的。
「父皇你等一下下,別動啊,我去拿個東西來。」袁久沖著軒轅宇一笑,趕緊跑到自己的小書房裡拿出畫板畫筆來,直接搬了把椅子開始畫起來。
軒轅宇坐在那,很聽話的一動不動,只是,坐了一會後,有此坐不住了。
「九兒,父皇脖子疼,還要多久?」
「你等下下,一會就好。」
軒轅宇繼續一動不動。
等袁久一連幾個「你等下下,一會就好。」后,軒轅宇再也坐不住了。
再坐下去,明天早朝時他豈不是要歪著脖子了,他扭過頭,「不行了。」
袁久此刻也大功告成,「好了。」說著她輕輕一吹,將上面的炭屑吹掉,然後開始卷畫。
「九兒,給父皇看看,你畫了什麼?」軒轅宇要看,但是袁久卻不給。
「這是九兒做的美男圖冊,不能給你看。」她哪裡敢給他看,因為她畫的,額——別的都沒變,只是,這衣服嘛——
軒轅宇搶了幾次都沒有搶到,倒不是真的他搶不到,而是,他怕惹得女兒不高興。
於公公不忍打擾父女兩人之間的溫馨,可,不打擾也不行啊。
軒轅宇早就看到於公公在門口轉了,以對他的了解,知道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了,沖著袁久笑道:「那等你把美男圖冊做好,到時候一定要給父皇看。」
「好。」袁久滿口答應,心裡卻無比腹黑的想了下,若真的讓他看到自己女兒將他畫成的樣子,估計自己的屁股要被打開花了,想想渾身就一哆嗦。
下次,還是要注意分寸的。
等軒轅宇離開后,袁久又將軒轅奇與軒轅瑞兩人畫了下來。
不過,這次,就正常的多了,目光移及竹筒里的畫卷,便跑過去一個一個的打開看,只是,看到後面,她愕然的發現,少了一卷。
對,是少了一卷,她記得的,她畫了李武的,而且是放在一起的,可,為什麼卻不見了?
翻來複去的找了一氣后,也沒有找到,她將畫卷都收好,這一次,直接找了個地方藏好,免得再丟了。
林婉柔進來的時候,便見到袁久心神不寧。
「公主,怎麼了?」
袁久看了林婉柔一眼,又在她的身後看了看,「飛飛呢?」
「他啊——」林婉柔頓了下,「他出宮辦事去了。」
出宮?
袁久抬眸,不過,「對了,小林,當時你們收拾我東西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畫卷?」
「畫卷?不都一起帶過來了嘛。」林婉柔直接開口道。
「可是,少了一個,少的是李武的那個。」在林婉柔面前,袁久也沒有必要隱瞞,而且直接說出來也方便尋找。
林婉柔眉毛微挑,立馬明白了是誰的手筆,清嗓了下,「可能忘記拿了也說不定。」
「我所有的畫卷都是放在一起的,要拿肯定也會是一起拿的。」
「那也可能是在來的路上丟掉的也說不定,還有,莫不是你想要派人去邊境找一下?」林婉柔試探道。
袁久擺了擺手,「那倒不必,算了。」
她的目光中有些星星點點,對於李武她是生氣的,竟然親口承認自己是斷袖,但是,為什麼他的畫卷不見了,自己心神不寧呢?
而且,心裡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她伸手在胸口拍拍,一定,一定是她的錯覺。
林婉柔卻是在看到袁久的一系列動作時心下一驚。
趕緊尋了借口跑了出去。
一路上幾乎是狂奔的。
讓袁久意外的是,林婉柔說是有事離開后不久,唐飛便回來了,而且是一臉的疲倦。
袁久親自為他倒了杯茶,「事情辦妥當了?」
唐飛點頭,「嗯,對了,前面回來時,碰到小林了,她問了畫卷的事情,當時畫卷是我拿的,因為趕著要去找你們,走在山上的時候被石塊絆了下掉了一卷,直接掉下懸崖了,所以——」
一聽說是掉下懸崖了,而且唐飛他還被絆了下,她的眼前已經出現了那樣危險的畫面,伸手趕緊拉住他,「沒事,你沒事就好,一副畫而已。」
唐飛見袁久信了,終於是鬆了口氣。
傍晚時分,袁久的殿內迎來了袁貴妃,也就是她的母妃。
袁雪兒盯著女兒看了好久,才開了口。
「九兒,以後,要事事小心,沒事不要出去,在這宮時,還是比較安全的。」
袁久點點頭,「好的,謝謝母妃,九兒一定會小心的。」
想到上次的事情,袁雪兒咬緊了牙,「上官憐兒如此狠心,九兒你心地善良,可千萬不要被兩位皇兄的花言巧語給矇騙了,他們時刻都在想著你死,那麼皇位就會落到他們手裡。」
好吧,又來。
「上官家的勢力日益強大,已經足以讓皇上忌憚了,要不然怎麼會只讓她禁足。」袁雪兒說著這話時,臉上滿滿都是恨意。
想傷害她女兒的人,她是萬萬不會原諒的,雖然她沒有什麼能力,但是,她目光移向腰間的一枚玉珮上,伸手解下直接將到袁久的手裡,「九兒,這母妃的護身符給你。」
袁久知道這護身符是一直在她身上佩戴的,已然知道這護身符肯定是她的心尖寶貝,趕緊擺了擺手,「不用了,母妃,您自己留著吧,九兒有飛飛還有小林兩個皇城頂尖高手保護,還有司徒兄弟兩人,他們的武功都非常之高,所以您不用擔心,而且,女兒在外的幾個月,已經學到了不少武功,倒是您自己,萬事要小心。」
袁雪兒一聽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滴滴掉下,「好好,我的女兒,終於長大了,好好。」
哎,可憐天下父母心。
在這個女人身上,袁久體會到了什麼叫慈母的愛,這是血濃於水之情,讓人割捨不掉,裁剪不掉,她伸手將玉珮重新為袁雪兒束好,「小玉,好好保護母妃。」
袁雪兒聽著袁久的話,直接轉哭為笑了,「傻孩子,玉怎麼會有感應。」
兩人嬉笑間,誰也沒有看到那玉珮亮了一下。
將這個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親娘送走,袁久總算是鬆了口氣。
哎,「真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主,」袁久頓了下,又喃喃道:「什麼時候我也能成這樣就好了。」
她的話剛落,就聽到幾聲細微的笑聲響起,袁久看也不看對方,直接脫了腳上的繡花鞋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輕響,伴隨著對方的痛呼聲響起,袁久拍了拍手,指向角落,「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