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 143 章
祁晏以為陶言會打電話來罵他連累人之類的話,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陶言竟然會說這個事。
「不對,你從哪兒聽說我不是媽媽的親生兒子了?」祁晏被人這麼質疑,首先感到的不是憤怒,而是有些好笑,「你不會是聽綁匪說的?」
「是又怎麼樣?」陶言想起自己把祁晏生辰告訴其他人這件事,頓時有些心虛,可是想到祁晏根本不是沈溪,他頓時又理直氣壯起來,「祁晏,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岑五爺知道你為了財產,便冒充別人兒子嗎?」
「你的粉絲知道……你腦子不太好嗎?」祁晏反問道,「相信什麼亂七八糟的生辰八字,卻不相信科學的親子鑒定。好歹也是名校畢業的大學生,這麼相信封建迷信對得起你這些年受的教育嗎?」
「你一個看風水的說我相信封建迷信?」陶言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賊喊捉賊,「你還要點臉嗎?」
「我覺得你對風水可能有什麼誤解,」祁晏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紅梁山,「風水是根據大自然磁場變化,水流空氣走向,還有宇宙間星際之間的互相影響,來構造對人體對舒適的環境,從而影響人的心理,使之心情愉快,積極向上。這牽涉到地理知識,天文科學,以及人類心理學,我們要以科學發展觀來看待事物,懂么?
陶言冷笑:「我是華夏第一大學畢業的學生,用得著你來教我這些?」
「真巧,我也是啊,」祁晏陰陽怪氣地笑道,「既然是第一高校出來的高材生,就不要把封建迷信思想掛在嘴上了。」說完,還不等陶言反應過來,祁晏就掛斷了電話。
被祁晏這麼噎了還不能還嘴,陶言氣得不斷的回撥祁晏電話,結果全都被祁晏無情掐斷了,最後祁晏嫌他太煩了,乾脆把這個電話號碼拉黑了。
陪伴在一旁的李老闆對祁晏更加崇拜了,原來祁大師還是第一大學出來的高材生,真是太了不起了。
李老闆的粉絲濾鏡太厚,這個時候就算祁晏指著天說,天是紅的,他也會覺得這句話非常有深意,非常有哲理。李老闆本來想請祁晏吃晚飯,不過見祁晏一直推辭,便不再堅持,只是開著車跟在祁晏的車后,陪送祁晏回岑家。
車靠近岑家大門時,他看到大門口站著一個身穿深色長風衣的男人,他手裡撐著一把藏青色大傘,傘上飄落著雪花,看來應該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了。
到了冬天,這天氣也奇怪,雪說下便下,連一點預兆都沒有。
等那個男人把傘舉到祁大師車門上空,李老闆才認出這竟然是岑五爺。他拉開車門走了下去,朝岑柏鶴殷切道:「岑五爺,您好。」
「你好。」岑柏鶴朝他點了點頭,把大半的傘都遮在祁晏頭頂上空。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天這麼冷,」祁晏忙靠緊岑柏鶴,把傘往他那邊推了推,「走,快回去。」
祁晏扭頭看向李老闆:「李老闆,一起進去坐坐吧。」
「不了,不了,」李老闆忙擺手道,「家裡老婆孩子還等著呢,我就不上門打擾了。」
「那你慢走,」祁晏也不強求,朝李老闆笑了笑,便於岑柏鶴走進了大門。
李老闆看著兩人親密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真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麼會走到一塊的,硬邦邦的男人能比得過女人?
「你又不戴手套,」岑柏鶴摸了摸祁晏的手背,「手套呢?」
「在車裡,」祁晏對岑柏鶴討好一笑,「剛才下車的時候忘記帶下來了。」
「你啊,」岑柏鶴無奈嘆息一聲,把他一隻手塞進外套兜里,「又在車上玩手機?」自從錢錢開始玩微信以後,有事沒事就愛跟那幾位風水大師聊幾句,真不知道這些大師為什麼都這麼閑。
「我們在商量辦一件大事呢,」祁晏笑嘻嘻的摸著自己的下巴,「我生來便是干大事的人。」
「有沒有危險?」岑柏鶴沒有問祁晏想幹什麼,但事關安全的問題,他還是要問的。
「放心吧,這次有危險的不是我們,」祁晏眯眼一笑,「我們華夏素來講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但如果對方太過分,就勿言之不預也。」
岑柏鶴伸手摸了摸他凍得有些發紅的耳朵:「嗯。」
陶言傷勢並不嚴重,所以沒幾天就回了國,但由於他這件事涉及到國際矛盾,所以他不能隨便出門,更不能去拍戲或者代言廣告。他每天待在家裡,除了玩遊戲就是刷微博,看著自己幾乎每天都要上熱門頭條,他有些心酸。
他剛回國那會兒,想盡辦法炒作話題,都沒引起這麼大的話題度,這次他終於火遍全國甚至全世界了,但是這種火爆他一點都不想要。
短時間內,他名氣確實突然膨脹了起來,但是從長遠發展來看,他以後在娛樂圈的發展會變得艱難起來。
這幾天沒事,他還特意向他媽確認過好幾次沈溪的生辰八字,確認他媽沒記錯后,他便喬裝打扮打車去了陶藝茹的別墅。
當天陶藝茹剛好在家,而祁晏又不在,所以陶言很順利的見到了陶藝茹。
因為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孩子,陶藝茹面對陶家的後人也寬容了不少,她讓阿姨給陶言倒了茶,語氣平和道:「聽說你在國外受了傷,現在沒事了吧?」
「謝謝姑媽您的關心,我沒事了,」陶言捏著杯子,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他低頭看著茶杯,裡面有一根茶梗起起伏伏,最後終於徐徐沉入了杯底,這就像是他現在的心情,在猶豫了很久以後,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
「我今天來,是為了沈溪的事。」他覺得只有這個名字才是姑媽的孩子,而不是祁晏。
「錢錢?」陶藝茹放下茶杯,不解地看著陶言,「他怎麼了?」
「我在國外被人因為祁晏威脅的時候,對方跟我說,我給的生辰是假的,因為沈溪已經死了,」陶言說到這句話時,心裡覺得無比快意,「祁晏根本不是你的兒子,他是個騙子。」
陶藝茹皺了皺眉:「陶言,你把錢錢的八字給別人了?」
「你怎麼還想不明白,祁晏根本不是沈溪,他是為了錢財才冒充你的兒子,」陶言對陶藝茹這種反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難道你就想把錢這麼送給一個無關的人嗎?」
陶藝茹在商場待了多年,怎麼會聽不出陶言話里話外對祁晏的厭惡。她語氣頓時變得冷淡下來,「陶言,我是錢錢的媽媽,沒有誰比我更清楚他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
「你……」陶言口不擇言道,「我真不明白,那個表裡不一的風水騙子,究竟是哪裡讓你們對他如此深信不疑?」
「你們?」陶藝茹冷眼看著陶言,「這個們裡面,除了我以外,還有誰?」
陶言自覺失言,頓時沉默下來。
「你今天來找我,是因為擔心我被騙,還是不想讓錢錢有好日過的心態?」陶藝茹一雙漂亮的眼睛,彷彿能夠看透陶言的心靈,他有些難堪的避開了陶藝茹的視線。
「我聽說你跟柏鶴當年是大學同學?」陶藝茹說到這,輕笑一聲,「柏鶴還記得你這個老同學嗎?」
陶言面色一白,從沙發上站起身,語氣冷硬道:「既然姑媽不願意接受我的好意,就當我今天沒來過。」
陶藝茹笑看著他,沒有再說話。
現在的她,是祁晏的母親,而不是陶家的長輩。
陶言受不了陶藝茹這樣的眼神,轉身戴上口罩便匆匆走出陶家大門。陶藝茹看著空蕩蕩地門口,嘆了口氣。
「老陶家的人啊……」
骨子裡就充滿了自私,差別只在於做法漂亮還是不漂亮而已。
羅杉國綁架華夏藝人事件,最後還是由羅杉國官員當著全世界媒體面前,向華夏還有陶言這個當事人道歉,並且賠償陶言一大筆精神損失費,而那幾個綁架犯,也被判了很重的刑法。
開庭當天,華夏的律師團舌戰群儒的畫面,傳入國內以後,就受到不少人的誇獎。
陶言也因為這件事,拿了不少的代言,雖然不是什麼大牌子,但對於之前丟了不少合同的他來說,簡直就像是一場及時雨。還有一些言情偶像劇的攝製組也找到了他,希望他能擔任重要的角色。
娛樂圈的世界,離祁晏還是很遙遠,他現在與幾位大師天天在群里聊一種戰術。
那就是他們準備利用華夏的龍脈,給華夏創造一個安全的結界,如果有居心叵測的外國人算計龍脈,就會受到大自然的懲罰,或者說是天譴。
但是這個結界實在是太浩大,憑藉他們幾個人是完成不了的。
趙大師:我以前曾聽說過,風水界最厲害的人物,不是大師而是天師,不知道我華夏的天師在哪兒?
裴大師:早些年倒還能看到天師的影子,如今連多少人知道天師都不一定了。
錢最帥:天師與大師有什麼區別?
裴大師:天師能定乾坤,算陰陽,借九州大地自然之氣,能與自然想通。我等不過是借自然之勢,改變小部分地方的氣流風向影響而已。這種本事是天分,光靠努力是學不來的。
祁晏暗自嘀咕道,你們心中偉大的天師,也許這個時候正在跟一群老頭老太太搶廣場舞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