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詛咒

20.詛咒

祁晏沒有想到岑柏鶴會突然說這句話,他滿臉不解的看向岑柏鶴:「岑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位岑五爺的觀察能力與聯想能力實在太強悍,難怪別人提到他就一臉敬畏,心思太細了。

見祁晏滿臉茫然的模樣,岑柏鶴蒼白的指節在高腳杯上摩挲了幾下,笑了笑:「沒什麼,只是隨口一說。」

飯吃完以後,岑柏鶴送祁晏回家,路過烤鴨店的時候,祁晏不死心往烤鴨店瞅了好幾眼,這家生意很好的烤鴨店到了下午果然已經關門了,不知道他明天去拿烤鴨,店員還能認識他嗎?

就算認識他,烤鴨恐怕也已經壞掉不能吃了。想到這祁晏就感到深深地後悔,剛才去派出所的時候,怎麼就忘記把自己的烤鴨給帶上,浪費糧食可恥!

「祁大師?」岑柏鶴察覺到祁晏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往窗外看了一眼,「有什麼地方不對?」

祁晏笑著搖了搖頭,車到小區門口后,祁晏走下車對岑柏鶴道,「多謝岑先生,再見。」

岑柏鶴微微頷首,「不客氣。」

車窗緩緩關上,祁晏看著岑柏鶴的車漸行漸遠,哼著歌往小區走,還沒走出兩步,就被兩個人攔住了。

「你就是祁晏?」說話的人穿著皮夾克,斜著眼睛打量了祁晏一眼,對同伴道:「就是他。」

同伴二話不說,與夾克男拉住祁晏的手臂,一左一右夾著他就上了旁邊的一輛車,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被人用「綁架」的方式帶上車,這還是祁晏第一次機體驗到。他看向坐在自己右邊的夾克男,對方滿臉不耐,一副不想搭理祁晏的模樣。坐在他左邊的男人長得尖嘴猴腮,鬍子拉碴,一看就是命不好的那一種。

發現祁晏在看自己,尖嘴男點燃一支煙,叼在嘴裡狠狠吸了一大口,「長得跟個小白臉似的,出來當神棍騙錢還不給孫哥面子,小子,你是不是有些不懂規矩?」

祁晏捏了捏自己被兩個人弄疼的手臂,不急不躁道:「不知道我什麼時候不給你們孫哥面子了?」

「小子,你裝傻是不是?」尖嘴臉舉起手就想打祁晏,哪知道突然一個急剎車,他整個人都撲在了前面車椅背上,頓時哀嚎一聲,鼻血橫流。

「老三,你怎麼開的車?!」他罵了一句,開車的人嘀咕幾句后,沒有再理他。尖嘴男當做沒有聽見,那紙把鼻子塞住,見祁晏還看著他,便罵道:「看什麼看,信不信我削你?!」

祁晏笑道:「我奉勸你還是不要這麼做,不然撞的就不是鼻子了。」

「嘿,你裝神棍裝上癮了是吧,」尖嘴男氣不過,剛想對祁晏動拳頭,車子突然一個拐彎,他腦袋「咣」的一聲撞在了車窗上。

他捂著腦袋哀嚎了幾聲,再抬頭看祁晏時,眼底已經帶上了畏懼感。一次是巧合,可是兩次都這樣,事情就有些邪門了。所以這一次后,他就老老實實的坐了回去,甚至還往旁邊挪了挪,給祁晏讓出更大的空間。

皮夾克男目睹了事情經過,對祁晏的本事已經從半點不信變成了半信半疑,他看了眼樣子凄慘的尖嘴男,對祁晏道:「你還真會這些道法之類的的手段?」

祁晏笑得滿臉無辜:「巧合而已,巧合而已。」

可是他越這麼說,夾克男就越相信他有些本事,所以在車裡經過一家超市時,他還特意給祁晏買了一瓶冰鎮飲料,對他的態度更是客氣了不少。

他們雖然只是些街頭小混混,可是從小也是聽過一些有關奇人異事的傳說,知道這些高人有多不能得罪。想到自己剛才那麼粗魯的對待這位大師,他們心底有些發虛。

「祁大師,剛才我們兄弟幾個不懂事,冒犯了您,您千萬別跟我們一般見識,」夾克男擰開飲料瓶,雙手遞到祁晏面前,「您請喝水。」

「謝謝,我不渴。」祁晏仍舊保持著神秘的微笑。

夾克男只好把瓶蓋給擰回去,把飲料放身後一塞,露出討好的笑容:「我們兄弟幾個也是替人辦事,孫家的孫大少聽人說您下了陸姐的面子,所以才氣得讓我們把你帶過去。」

夾克男見祁晏表情仍舊沒有多大的變化,又解釋了一遍陸少的身份,以及他們口中的「陸姐」有多出名。

祁晏這才知道,原來他上次拒絕的那個又高又胖的男人,就是陸璇的經紀人,現在要找他麻煩的是陸璇未婚夫孫翔。

前因後果祁晏大概明白了,他覺得自己還是很想見一見孫翔的,畢竟在帝都做事不帶腦子的人還真不多見。

車子一路開到某家夜總會外停下,夾克男替祁晏打開車門,點頭哈腰的請他下車,進電梯前,還點頭哈腰的讓祁晏先進去,若是讓旁人見了,只會因為是哪個老大帶小弟出來玩耍了,絕對不會想到這個「老大」是被小弟強行帶過來的。

電梯一路往上,在三樓停下了。祁晏目光在金碧輝煌地走廊上掃過,把手緩緩背在身後,踏出了電梯。

「歡迎光臨。」守在電梯口的侍者朝祁晏鞠了一躬,祁晏道了一聲謝后,轉頭對夾克男道,「前面帶路。」

「祁大師,您往這邊請。」夾克男見祁晏終於主動跟自己說話,整個人都精神起來,狗腿地在前面引路。比他晚了一步的尖嘴臉暗恨自己反應不夠快,讓夾克男搶了這個好機會。

「孫少,聽說這些高人不能得罪,你真安排人去帶他過來了?」

「有什麼不能得罪的,他要真有那麼厲害,怎麼還會住在一個破小區里。」孫翔把酒杯重重放到桌上,「他不給我女友的面子,也就是不把我孫翔看在眼裡,這口氣我怎麼也咽不下。」

在場眾人聽了以後,有人附和,也有人打著哈哈擺出一副不參與的樣子。反正他們這些人能湊在一塊,也都只是些酒肉朋友。孫翔一家是兩年前才搬入帝都的,雖然沒有多少底蘊,但是出手大方,他們平時沒事也願意捧一捧他,誰願意跟錢過不去呢。

「我聽高胖子說,那位祁大師長得面白肉嫩的,那些讓他看風水的富豪是看中他本事,還是看中他的人呢?」有人猥瑣的說了這麼一句,逗得屋子裡的人都笑了出來。

「不好意思,打擾到各位雅興了!」

好聽的男聲傳進眾人耳中,明明這個聲音不大,但是卻讓屋內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包廂里的笑聲戛然而止,孫翔抬頭看向門口,包廂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打開了,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年輕人站在那,微卷的碎發貼在他的耳際,像極了單純無害的在校大學生。

而他安排去找人的三個小弟卻縮頭躬腰,像嚇壞了的鵪鶉一樣,躲在年輕人身後不敢出聲。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孫翔簡直氣不打一出來。小弟沒出息,以後傳出去,丟臉的還是他。

「叫你們帶個人來,怎麼去了這麼久?」孫翔抬了抬下巴,斜眼看祁晏,「你就是祁晏?」

包廂里其他人這才知道,原來站在門口的年輕人就是孫翔想要收拾的小白臉,可是看到對方白凈的模樣,還有周身那種與他們不同的乾淨氣質,他們有些為祁晏感到可惜。

孫翔這個人心眼小又欺軟怕硬,這兩年得罪過他的普通人,幾乎都被他狠狠報復過,這個年輕人看著就像是個從小被家人嬌養大的孩子,恐怕還不知道這個社會有多黑暗,報復人的手段有多可怕。

有個陪酒的女郎看到祁晏白嫩的臉以及萌萌噠小捲髮,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孫少,我看這位祁先生也不像是不識趣的人,你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裡有你開口的份兒?」孫翔端起面前的酒杯,順手潑在這個陪酒女郎的臉上,「給我滾出去。」

陪酒女被潑了一臉的酒,卻連擦也不敢擦,連連給孫翔道歉后,就起身往包間外走。

在路過祁晏身邊時,被祁晏叫住了。

陪酒女眼眶微微發紅,卻不敢真的讓眼淚掉下來,她朝祁晏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跟孫翔作對。這些有錢的大少爺,收拾人的方法多了去,這個男孩子看著差不多跟她妹妹一樣大,哪吃過這種苦。

沒有想到祁晏並沒有跟她說什麼話,只是把一張沒有拆開過的濕紙巾放在她的手心,然後跟她道了一聲謝。

陪酒女郎沒有說話,捏著濕紙巾就快速走開了。

祁晏似笑非笑的靠著門框,看著孫翔道:「眉帶奸、眼帶邪、嘴刻薄、耳無福,孫少這命格可不太好,恐怕是個壽短福薄,家宅不寧的命。」

他這話一出,尖嘴男與夾克男看孫翔的眼神頓時就變了,帶著些幸災樂禍與同情。

包廂里其他人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小白臉熊的啊,開口就詛咒人,也忒不吉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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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以貌取人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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