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夫人卞氏

我們三人縱馬回鄉，一路上是風馳電掣、馬不停蹄。不幾天就回到了家鄉。

當見到闊別已久的兒子，把個曹嵩樂得是合不攏嘴，拉住我的手是一個勁的問長問短。眾人說說笑笑進入庄內，大家分別坐下，談起三年的學藝生涯，是頗多感慨。

我問道：「父親，此次寫信叫我們回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曹嵩道：「今年孟德已經到了弱冠之年。前段時間，朝廷舉孝廉，我已經為你上下打點一下。你現在已經是孝廉了。朝廷本來任命你為侍郎，可前天又下令任命你為洛陽騎都尉，你可要立即進京任職啊。夏侯惇、夏侯淵啊，你們就隨你們大哥一起去，既可以有個照看，又可以長長見識。以後，你們兄弟相互幫助，可要出人頭地啊。」夏侯兄弟道：「願意追隨大哥。」曹嵩一看，大喜道：「上陣親兄弟嘛。今天有三件喜事。這第一件事，是孟德和夏侯兄弟學成歸來；這第二件事，是孟德得到這麼好的兄弟的輔佐；這第三件事，就是孟德得授騎都尉。」

「那是父親的洪福所致啊！」我連忙道。

「哈哈…，今日，三喜臨門，你爹我今天極為高興。聽聞這附近最大的萬山樓新來了一位姓卞的女藝人，技藝超群，容貌端麗。我請客，請大家一起到那裡，一是慶祝，二是接風。如何？」姓卞，我心中暗想不會是卞夫人吧。可是那位寬厚明達，儉樸謹慎，與曹操同甘共苦、生死不離的卞氏，那可是集中國女性傳統美德於一身的女人啊。我心裡也頗為好奇。要真的是的話，可真是要改變歷史了。相傳歷史上曹操在二十多歲，才娶卞氏為妾的。「既然父親一片美意。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行人進了酒樓，酒娘上前，左一個曹爺，又一個曹爺的叫著，惹得父親大喜，道：「看賞。今天我們來主要是為了一人。」那酒娘道：「曹爺放心，我們一定替曹爺辦的妥妥噹噹的，不過這…。」「價錢沒問題。我兒子高興就重重有賞。」「是，曹爺。」那酒娘高高興興的拿著賞錢出去準備去了。

一會兒，就見一位女子由門外款款而入，微施一禮道：「小女子給各位見禮了！」就聽聲音輕柔，說不出來的悅耳動聽。只見她如史書所言，美麗端莊。她就座后，輕撫瑤琴，琴聲一響，就像一縷輕柔的風吹進了每個人的耳孔。周身上下說不出來的舒爽，就覺著你的思想感情的潮水在她的琴聲的引領下，或喜或悲。孔子曾言，得聽妙音，三月不知肉味，餘音繞梁三日不散。一曲過後，全場鴉雀無聲。

我也被這琴聲所感染。多好的旋律啊！不過這音色里夾雜著種種難以言明的憂慮。她為何憂愁呢？看到這樣一位溫柔可人的女子，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心中一動，是啊。她在悲傷自己的命運。這麼好的一個女子，流落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就是暴殄天物啊。我細細打量了一下她，微微點頭，然後向她露出了一種複雜的眼神。卞氏彷彿感覺到了什麼，抬頭一看我的眼神，她的臉紅了起來，微微的低下了頭。我感覺到了她的意思，於是我就上前對大家說：「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今天大家如此的雅興，我就為大家彈奏一曲，已助雅興。」「老大，這東西你也會，我對你的崇拜之情，有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我道：「琴、棋、書、畫此乃是君子的基本功啊。」我上前問道：「卞小姐，你彈奏的是什麼曲名啊？」「曹公子，見笑了，我的曲子是沒有名字的，只是抒發自己的感慨罷了。」「想不到，卞小姐的琴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我就獻醜幾曲，還請卞小姐指點。」「曹公子客氣了。」我是在脫時間，彈什麼好呢？有人問了，你什麼時候學的，太小看我了。我李飛龍可是當時學校的高才生，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什麼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尤其是這彈琴，我可是在中央藝術學院進行過專門的業務培訓，當然是為了迎接領導的檢查的突擊之法，可收穫頗豐。

今天，我就要以琴言意。我輕舒一口氣，然後坐在琴邊。卞氏就在我身邊，我得以仔細觀察她，這真是一個秀外慧中的女子，她的美麗不是面容的嬌好，殺傷力很強的，看了就留鼻血的那種。她的美是內在的美加上端麗的外表，是那種越想越好看，越看越經得起看得女子。她的美麗，讓我想到了蓮花，正所謂處淤泥而不染的奇女子，不過，她的眉宇間有揮之不去的憂愁，讓人感到了她心中的那揮之不去的煩惱。

我聚精會神的觀看，讓卞氏已經臉紅到了脖子，我忙收回心神。彈什麼呢？對了，我先來首《百鳥朝鳳》，我要告訴她你就是我心中的鳳凰。一曲過後，卞氏的眼神變的有光彩。我微微一笑，又來了一曲《春江花月夜》，我告訴她，願於你在這春暖花開的日子中，攜手並肩。此曲過後，卞氏已然低下頭。最後，趁熱打鐵，一曲當年司馬相如的《鳳求凰》從我的指間，通過瑤琴，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就見曹嵩哈哈大笑道：「諸位，我們回孟德的曹家別院去吧。不知卞小姐可否賞光。」酒娘道：「這個事情，是不大好辦的…」曹嵩道：「價錢方面是沒問題的。」「這個我們說不準，這個要卞小姐自己決定的。」我盯住卞氏道：「小姐可否賞光。」卞氏低頭不語。我道：「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於是，我們就回到了別院。後來呢，我就順應了歷史的發展，娶了卞氏為妻。當然，就是正妻了。這樣好的老婆不當正妻，那就是自己找罪受。那天晚上，我輕輕的拉住她的手道：「你是一個好女人。我會讓你幸福的生活。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夫人，其他的都讓它隨風而去吧。」卞氏氏溫順的靠在我的懷中。

我道：「以後，我就叫你蓮兒吧。」卞氏點點頭。

《魏書.文明皇後傳》：「文明皇后卞氏，與高祖相識於草莽，時高祖不為人所知，但一見傾心，后與高祖一生相隨，同甘共苦，生死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