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無可奈何
當然,我們在小沛沒有多少時間逗留就立刻前往了下邳另外了。畢竟這裡才是真正的治所。這天夜裡,就在下邳城郊的一處別墅中,在湖中假山的密室,兩個人正在那裡嘀咕著。既然有了密室了,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家。
就聽其中一個人對另外一人道:「父親,你看主公這是要幹什麼?」
「這還用問么?」那個父親說道。
「主公不是說,那是出自好意么?」就見年輕的人喃喃的說道。
「好意個屁,陳登啊,你還是太年輕啊。你想想,我們現在在徐州的地位和實力……」
「可是父親,我們現在的確有些樹大招風了。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們這麼忍氣吞聲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錯,這兩人就是陳珪和陳登父子。兩人已經是好久沒有見面了。沒有想到再次見面會是這麼一種情況。看來兩人對於我的做法還是非常的有意見的。
當然面對著被「免職」的陳珪,陳登的心中當然是不好受的,自己的父親在小沛幹了什麼,怎麼乾的,他的心中都是清清楚楚的,可是這麼乾的結果,卻撈了一個這麼樣的一個下場。作為兒子,他的心中當然是不好受的。
陳珪笑道:「孩子,你我已經不是以前的你我了。這裡也不是以前的這裡了。你剛才的這句話,很可能就成為明天主公問你的主要內容。嗨……,雖然主公這個人不是非常的陰險,可是時世難料啊。」
陳登道:「父親,您這是……」
陳珪嘆了口氣道:「你是不是說,父親是不是歲數大的有些……」
陳登道:「孩兒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覺著父親的話,有些太過窩囊,也太過小心了。」
陳珪道:「主公這個人我看不透,他其實就是看不慣我們一家在這裡獨大,明明就是要遏制我們,搞什麼平衡之術,可是他卻做的這麼讓人,呵呵……」
陳登道:「父親,您……」
陳珪道:「孩兒啊,不是父親老了,你想想,我們要是想要怎麼的,我們有什麼和人家叫板呢?」
陳登道:「你是說……」
陳珪道:「這才是關鍵,主公現在已經越來越象一個主公了。」
陳登道:「父親的意思是……」
陳珪道:「為人主者,就是給人家作主,既然給人家作主,我們這裡一家獨大,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管。難道讓我們給他作主么?」
陳登道:「這有什麼,按照現在的實力,我們完全可以登高一呼……」
陳珪急忙捂住了陳登的嘴道:「孩子,小心禍從口出啊。我們實力再大,在別人眼中風光無限,可是這畢竟是表面的現象。」
陳登道:「這怎麼是表面現象呢。這是不爭的事實。」
陳珪輕輕一笑道:「就算是事實,也是一個浮萍一樣的事實。」
陳登疑惑的看著陳珪,陳珪道:「孩子,其實,我們還是不如主公,你想想,現在要是我們要做,我們拿什麼去做。主公一個命令,我們父子二人的人頭,立刻就能落地。」
陳登瞪大了眼睛道:「您誇張了吧。」
陳珪苦笑一聲,然後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道:「其實,我也是剛剛察覺到的。」
陳登扶住自己的父親道:「是什麼?」
陳珪示意自己沒有事情,然後拍了拍陳登的肩膀道:「那就是軍隊是掌握在主公的手中。」
陳登一笑道:「那有什麼?」
陳珪道:「就是這個厲害,只要主公掌握了它,就可以象捏死一隻螞蟻似地捏死我們。」
陳登道:「那我們再重新……」
陳珪嘆了口氣道:「晚了,我看一切都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了。這天下遲早是要姓曹的。關鍵式我們陳家在裡面起個什麼作用,我式趕不上了,你要好好的考慮。」
陳登低著頭沒有言語。陳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過了一會兒,在下邳的大堂中,一個飛龍衛將剛才兩人的對話細節一字不差的彙報給了我。我沒有言語,而是對著有些尷尬的糜竺道:「子仲啊,你怎麼看?」不是說,這個糜竺心裡素質不行,如果換成別人也是一樣。他陳家在自己密室里說的話,竟然就這樣被送到了我的手中,如果換成自己會怎樣,他糜竺不恐懼是不可能的。他會想,這要是主公要調查自己那豈不是?
糜竺道:「主公,這……」
我道:「先不說其他的,你就看人家陳珪的這個見識,你就不如啊。為什麼說,現在人家是徐州的第一大家,這可不是吹出來的。你看看這個見識,你就應該知道,你要如何去做了。」
我慢慢的走到了糜竺的後面,輕輕的拍了拍糜竺的肩膀,這個時候,糜竺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我笑笑道:「你也不用緊張,我對你還是非常放心的。咱們可是一家人啊。」
糜竺急忙道:「是,是,是!可是主公,我,我……」
我道:「不要著急,慢慢說。」
糜竺道:「我是說,這個陳登,竟然有……」
我道:「他有沒有,並不重要,其實我也不在乎。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還是為我所用,這就夠了。如果我是個沒有用的人,任何人都可以背叛我,但是,如果我不,那麼任何人就要為他們的愚蠢,而付出代價。
糜竺道:「主公,我……」
我道:「你去吧。記住,你我都是一家人,環兒是我非常喜歡的夫人,你是環兒的哥哥。這就足夠了!」
糜竺道:「主公,我明白了。」
看著糜竺離去的身影,我慢慢的坐了下來,將面色一緩,對著身後道:「好了,都站在那裡半天了。」
「夫君,還是被您給發現了。」
我笑道:「好了,我的好環兒,不是說不要夫君長,夫君短的叫了么。」
不錯,剛才糜環已經到了我的身後,我當然不能說的,這個時候,讓她出來,啟不是破壞了剛才的氣氛了。當然表現一下還是應該的。不過,這個時候,一切都過去了。總不能讓我的小夫人在裡面乾等吧。
我道:「環兒,你聽到了么?」
糜環道:「是,夫君。不,不,是孟德……」
我一把將糜環摟在了懷中笑道:「不要不好意,你我可是……」
糜環急忙捂住我的嘴道:「不要說了,快羞人的。」
我看著女兒態的糜環哈哈大笑,沒有想到這麼厲害的糜環竟然會如此。對於這個小妮子,真是讓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