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有些帳咱們算算吧
田苗知道他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也就沒有深攔,既然他要自己去說,那就讓他去說好了。
「你說啥玩意兒?」付氏驚叫出聲。
「娘,他說等苗兒長大了,就給咱家當上門女婿。」田有金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線了。
「苗兒,他說的是真的嗎?」李氏緊張的問。
「家裡人要是不反對的話,就是這樣了,不過要是你們不同意,那就當沒這事兒了。」田苗說話時,感覺到一道冷風,嗖嗖的刮。
「同意,我們當然同意啊,哈哈,白公子可是人中龍鳳呢,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田占財突然表態,那嗓門之高,嚇了大伙兒一跳。
「謝謝爺爺的美言,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就叫我易然吧。」白易然微笑著說。
「行啊,咱們往後就是一家人了,哈哈,真是太高興了。告訴廚房一聲,今天晚上整幾個硬菜,咱們家要好好吃上一頓。」田占財這麼開心,田苗還是第一次見到。
「爺爺,咱們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那麼客氣的。」白易然心情也好得不行。
「你別老是一家人,一家人的,能不能要點臉啊?」田苗小聲的提醒他,想不到他還是個厚臉皮的,她只是同意和他交往看看,這就都快以女婿自居了。
「苗兒,你是不是又說什麼怪話了?」付氏不悅的問。
「奶,我沒說啥啊?」田苗沒有想到,家裡人居然會這麼喜歡他。
「奶奶,不用擔心,她問我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我這人不挑食,什麼都愛吃。」白易然開心的說。
「不挑食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呢,今天就簡單的吃點兒,等過兩天,咱們得擺大席,請全村老少都來。」田占財是越看越喜歡,恨不得立刻給他們辦婚事。
「爺爺,你要不要這麼誇張啊?我們只是……」田苗的話才說一半,就被白易然給打斷了。
「是啊,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要是擺席的話,有點太過了,還是等將來定親的時候,再大辦吧。」白易然知道田苗後面要說什麼,立刻把話頭接了過來。
「還是易然說得對,你這老頭子,凈整那沒有用的。」付氏一聽田占財說要擺席,氣得差點翻白眼兒。
白易然在田家受到了一致的熱烈歡迎,吃得賓主盡歡之後,大家又在一起聊了會天兒,若不是他堅持要走,田占財恨不得讓他現在就住下來。
「娘,你怎麼了?我看你一直都不太高興,是不是因為我生氣了?」田苗陪著李氏回房之後,小心的問。
「娘,沒有不高興,白公子,哦不,易然是個難得的好孩子。我就是擔心,怕他心氣高,將來你們會鬧矛盾。」李氏完全是出自於,心疼閨女的角度出發的。
「娘,我明白你的意思,本來我也不想的,可是事情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我現在也不是想,和他馬上就成親,我們就是試試看,若是合不來的話,也還只是當朋友相處。」田苗想向李氏解釋清楚,可惜她想得太美好了。
「啥?你這丫頭,胡說什麼呢?什麼叫試試,這可是關係到名節的事兒,哪能瞎試?還說什麼合不來,當朋友?」李氏氣得把田苗拉過來,照著後背就是一頓的拍。
「唉呀,娘,你這是幹什麼啊?好疼啊。」田苗沒有想到,李氏會這麼生氣,一時沒有防備,被打了個正著。
「夫人,小心你的身子啊,這時候可不能動氣,要是傷到胎兒就糟了。」錢氏在一邊拉著勸著。
「就是啊,娘,你就別生氣了,我再也不說了。」田苗忙向她保證。
「苗兒,我告訴你,今天這話,你不止不能說,連想都不要想。要是再有一點點,這樣的想法,我就不認你這個閨女了。」李氏這一次氣得不輕。
「娘,你別生氣了,我再也不會這樣想了,你就安心養身子吧。」田苗這才想起來,這個時代把名聲,看得比命還重。
自己還真是太大意了,想到這裡,她才反應過來,感情白易然今天急著來,就是因為這個,想把他們的關係坐實了。
好一個狡猾的臭男人,田苗決定,一定要好好想想,讓他知道她的厲害,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再算計自己。
白易然心情很好的回到家裡,卻發現順子不在家,只有喜子和黃哥他們在吃飯。
「主子,回來了?要不要再吃一些,今天的湯挺好的。」黃嫂見白易然心情很好,就知道他在田家很順利。
「不了,你們吃吧,我吃得挺飽的,順子去山上了?」白易然笑著說。
「是啊,他說等雪兒過了七天之後,再帶著天齊下山來,主子,那個人怎麼辦?」喜子問起胡亦菲的事情。
「她醒了?」白易然的好心情,被這麼一問,全都給破壞掉了。
「還沒有醒,我好像一不小心,把葯下重了。」喜子才不會說實話,他是故意的。
「什麼時候會醒?」白易然心裡清楚,喜子一定是故意的,但是他並不想追究,他知道喜子心裡有數。
「明天午時左右吧,我也不能確定。」喜子狀似輕鬆的說。
「苗兒說等她醒了,她會過來,到時候江爺爺他們,也會一起回來,到時候再商量吧。」白易然心裡很矛盾,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她。
「那行吧。」喜子倒是無所謂,現在他對那個老妖婆,也不是那麼恨了。
因為她現在完全,成了他手中的木偶,任他擺布,現在他還真不想讓她死掉,因為他想出了,讓她更加痛苦的法子。
田苗頂著兩個熊貓眼,一大清早就來到了白易家。
「你這是怎麼了?」白易然見她這個樣子,嚇了一跳。
「沒啥,就是想事情,想多了,結果就走了困。」田苗沒好氣兒白了他一眼,這還是全因為你,還好意思問?
「遇到什麼事兒了嗎?」白易然聽她說想事情,想的睡不著覺,那說明這件事兒十分的重要。
「沒啥事兒,就是我一個人胡亂想的。」田苗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了,她總不能說,為了想如何收拾他嗎?
「不管什麼事兒,都不要自己悶在心裡,我會盡全力幫你的。」白易然叮囑道。
「我知道,有事兒定是會找你的。」田苗在心裡補充著,你不是一定要把關係公開嗎?那就讓你跑腿也就名正言順了。
「主子,江爺爺他們回來了,先吃早飯吧。」黃嫂過來叫他們。
「他們回來了?怎麼這麼安靜?」白易然有些意外。
「這個,還是主子自己去看吧。」黃嫂說完就回去忙了。
「你也沒吃吧,一起去吧。」白易然自然的拉起了她的小手,田苗想把手收回來,結果當然是沒有成功。
「你一定要這樣嗎?」田苗一時有些不太適應。
「咱們現在與以前不同了,當然是慢慢的變得親密。」白易然理所當然的說。
「咱們還是慢慢來吧,你這樣,我有點那啥。」田苗有些無措的說。
「哪啥?害羞嗎?哈哈,走吧。」白易然微笑著拉著,明顯還沒有適應的田苗,大步來到飯廳。
「唉喲喂,你們怎麼?哈哈,田苗昨天在這兒睡的?」肖清看到他們,手牽著手一起進來,立刻把江爺爺的警告給忘記了。
「你看看,讓人家誤會了吧?討厭。」田苗藉機把手收了回來,並在他的腳上踩了一下。
白易然見田苗生氣了,也自然的放開了她的手,這個丫頭還真是狠心啊,剛才那一踏,是不是用了全力的?
如果不是他的自制力夠強,一定會疼得哇哇大叫,於是他只能面帶微笑的,強忍著腳疼,從容的坐到主位之上。
「你忘了我的警告了?」江爺爺冷冷的說,肖清這才想起,他今天一整天都不能說一句的啊。
閻力很想落井下石,結果他剛要開口,江爺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驚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說話又能怎麼樣?他還是可以用他的表情,來向肖清那個大笨蛋證明,此刻他的心情有多麼的燦爛。
肖清看到他那可惡的嘴臉,真想一巴掌拍上去,要不是江叔在,他哪可能強忍著這口氣。
「苗丫頭,你別理他們,快過來吃飯,一會兒咱們商量一下今後的事兒。」江爺爺今天十分的正常,讓田苗有一種錯覺,江爺爺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不然的話咋可能突然就變正常了?
從吃飯到書房,肖清和閻力一直都沒有出聲,這讓田苗十分好奇,江爺爺到底說了什麼,可以讓他們這麼害怕?
「苗丫頭,你說說看,客房的人要怎麼辦?」江爺爺率先開口。
「她的情況怎麼樣了?」田苗轉頭去問喜子。
「挺好的吧,命是沒有問題,只不過功力沒有了,應該午時左右會醒。」喜子如實回答。
「她沒有了功力?那麼說來,她的外貌是不是就沒有辦法保持了?」田苗一聽興奮的問。
「當然改變了,現在的她,與一般的五十歲大媽,沒有多大的分別。」喜子說得也是興奮得很。
「先說正事兒,她的長相有什麼要緊的。」江爺爺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江爺爺,這個很重要啊,我聽說她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外貌,現在這個沒有了,不是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田苗微笑的解釋。
「就算她再看重,現在也沒有了,這有什麼作用嗎?」白易然也想不出,田苗的打算是什麼。
「當然了,如果她真的在意的話,那麼我們就可以說,只要她按我們說的做,那麼就會讓她再一次的,擁有讓世人都羨慕美貌。」田苗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這個可是完全不可能的,我可沒有辦法讓她恢復功力。」喜子撇嘴。
「你不說,誰知道你不行?別忘了,你可是江湖第一名醫,她要是不相信你,會明知危險,還鋌而走險的來找你嗎?
咱們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啊,不然的話,她來個寧死不屈,咱們可就被動了。」田苗上警校的時候,可是寫過一篇關於如何誘供的論文呢。
「她會相信嗎?」白易然並不認為,她是一個那麼容易相信別人的人。
「她信不信無所謂,只要讓我和她聊會兒,應該會有收穫的。」田苗對於自己的專業,很有信心,雖說上班第一天,還沒有機會真正的審問過犯人,就到了這裡。
「不行。」白易然不能冒一點險。
「她現在不是沒有危險性嗎?你幹嘛那麼緊張?」田苗不明白,幹嘛這麼緊張?自己又不是完全沒有自保能力的。
「世事難料,她現在雖說沒有了功力,但卻不能不防,她那個人喜歡給自己留下後路。」白易然並沒有被暫時的勝利,而沖昏了頭腦。
「這倒也是,她可不是那种放心的,把自己放在危險當中的人。」江爺爺也覺得,這一次似乎太過於順利了。
「這有什麼難理解的,她平日里對手下,非常的冷酷,動不動就拉出去殺掉,失了他們的忠心,才會有今天的下場的。」順子冷冷的說,他太了解關於她的一些事情了,自己的那些個兄弟,現在一個活著的都沒有。
「不管怎麼樣,還是不得不防的,苗兒,你把要說的話,告訴我,我去和她談。」白易然還是不放心。
「不行的,這個只能是我自己出面,教哪能行?要見機行事,隨機應變。」田苗真是服了,白易然怎麼變成老媽子了?
「我看這樣吧,咱們一起過去,問話還是由苗丫頭來吧。」江爺爺想了想,覺得田苗一定是有把握,才會這樣的。
「江爺爺,我……」白易然還想再說什麼,卻是被田苗打斷了。
「易然,你就不要擔心了,我又不是紙糊的,再說了,我相信,你一定會保護好我的。」田苗見他臉色緊繃,只好上前去拉住他的手,一副真誠的樣子。
「那是當然,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那還是男人嗎?哈哈,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江爺爺不等白易然說話,搶前拍板兒,他可是知道,白易然看著總是面帶笑容,其實是一個十分固執的人。
「你跟我來。」白易然說著,就把田苗拉了出去。
「江叔,我能不能說一句話?」肖清實在是忍得難受。
「你要說啥?」江爺爺沒好氣兒問,這兩個臭小子,天天在他面前,不是吵就是打的,真是煩死人了。
「易然他們是不是快成親了?那件事兒是不是得告訴他了?」肖清有些不太確定的問。
「再等等吧,看看苗丫頭能不能,從她的嘴裡問出實話來吧,畢竟咱們也只不過是猜的,只有她才知道真相不是嗎?」江爺爺有些疲憊的說。
「唉,江叔,你說那事兒要是真的,他和苗丫頭還能行嗎?你不是說她得招上門的嗎?那樣的身份,哪可能給她們家當上門啊?」肖清想想就感覺頭痛。
「你是不是豬腦子,那件事兒還不知道真假呢,就算是真的,他的身份也沒高貴到哪兒去。
不過他是不是腦子有病?堂堂一個星月門的少門主,怎麼就跑去給一個農家,當上門女婿去?」閻力見肖清說話沒事兒,自己也忍不住了。
「靠的,你才是豬腦子,要是那件事兒是真的,他的血統就不一樣了,你懂個屁啊,星月門的少門主,怎麼就不能當上門了?這就是愛情。
你一個粗人,懂什麼是愛情啊?哼,像你這樣的木頭,到死也不會有女人看上你的。」肖清的話,一下子就把閻力惹火了。
之後的事情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他們兩個從窗子飛身而出,在院子里打得難啥難分。
到了山腳下,白易然話也不說,把田苗擁入懷中。
「唉,我該拿你怎麼辦?」白易然無奈的說。
「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弱了?放心吧,我不是紙老虎,我可是真老虎。」田苗感覺到他的緊張,心裡盪起了一絲甜蜜。
「我不想上次的事情,再發生一次,雖說她現在是不太可能,再一次站起來,但是我還是擔心,是不是很沒出息?」白易然放開了她,兩個人坐在一塊大石上,一邊聊天,一邊欣賞著美景。
「我明白你的感覺,她畢竟是你的義母,不管是不是親自把你帶大,但卻一直都是以這樣的身份,存在於你的心裡。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心裡不好受,也是正常的,如果你完全不受影響,那得是多可怕的人啊。」田苗握住他的手,蹲在他的身前,用心的安撫著,他這彷徨的心。
「謝謝你,苗兒,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幸福。」白易然動容的,輕輕把她環在懷裡。
田苗沒有像以往那樣,去推他,而是乖巧的任他抱著。
「易然,一會兒,你真的要在場嗎?」田苗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當然,你認為我不應該在場嗎?」白易然以為,她不想讓他出現。
「我是怕她看到你,會想要刺激你,我不想你受到傷害。」田苗輕聲的說。
「你把我當成是小孩兒了?很久以前,我就放棄了心中的奢望,現在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再傷害到我了。」白易然見田苗這麼擔心自己,心裡暖暖洋洋的。
看著她那微翹的小嘴兒,再也控制不住的,低下了頭,吻上那嚮往以久的櫻唇……
胡亦菲醒來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難道自己還在夢裡?
「門主大人,睡好了嗎?」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來,讓她有一種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感覺。
「啊,我怎麼動不了?這是哪裡?你是誰?」胡亦菲發現自己全身,沒有一絲的力氣,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你體內的毒發作了,所以你現在才會全身無力,過幾天情況可能會好一些。」田苗還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
「你是誰?我見過你嗎?」胡亦菲冷冷的問。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的處境,要不要我給你拿面鏡子來?」田苗要掌握談話的主動性。
「不要,我不要鏡子,不要。」胡亦菲經她一提醒,這才想到沒有功力,對於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可以幫你恢復,那妖艷得世人無敵的容貌,只不過……」田苗並沒有把話說完。
「你想要什麼?」胡亦菲聽她如此篤定,心中升起了一線希望,看著田苗那信心十足的樣子,她覺得應該試試看。
「你現在還能給我什麼?可能你還不知道吧,你的那些個手下,全都死走逃亡了,現在你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我了。」田苗冷笑著,看著躺在炕上,一副憔悴胡亦菲。
她的心裡一點同情也沒有,想到她長久以來,對白易然的冷漠,讓他心靈受到了那麼大的傷害,她就沒有辦法原諒眼前這個狼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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