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鹿場的第一負責人
小梅回來的時候,田苗正在寫著什麼,見是她來了,這才把筆放下。
「這麼久?」
「小姐,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打聽事兒,可不能直接問關鍵的,得一點點緩著點兒勁兒問。」小梅一副資深八卦樣兒。
「哈哈,這傢伙整得還挺專業的,那你這麼迂迴著問出啥有用的來了嗎?」田苗無奈的說。
「我出馬還有問不出來的事兒?之前村長家的春來叔他們,在建鹿場的時候和屯子里的人,意見不是那麼和,屯長與他們也鬧了半紅臉兒。
後來還是周屯長出面,請他們兄弟吃了飯,這事兒才算是過去了,只不過他們之間,沒之前那麼親了。」小梅把打聽到的消息,如實轉述。
「他們是因為什麼事兒,而意見不和?」田苗之前也猜到了大概。
「還能是啥,當然是銀子了,從建場時的花銷,到了工人的工錢啥的,反正就是各有各的理兒唄。」小梅覺得兩方都有錯,但也都有理由那麼做。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田苗放下手中的書,準備要睡了。
「小姐,這完了?你心裡有主意了?」小梅真是越來越佩服小姐了。
「快去睡吧,明天你就知道了。」田苗笑著將她打發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了簡單的早飯之後,按照田苗的意思,周屯長把全屯子的人都給聚到了,屯子里的大空地上。
「東家小姐,咱屯子里的人全都齊了。」周屯長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卻對她有著非常的信心。
「姑爺,我春來叔他們呢?」田苗狀似無意的問。
「啊,他們一直在後山建鹿場,這不完工了,就讓他們回家去看看。」村長笑著解釋。
「昨天我說了,讓你們每一個人想出兩個適合的人選來,現在說一說你們自己的想法吧。」田苗倒也沒有追問。
從小梅的話里聽得出來,周村長的兒子們,在這裡的人緣並不好,這也很正常,他們當然是站在屯長這一面的。
「東家小姐,我想了一宿,也沒想出誰來,俺們還是那句話,小姐讓誰干,我們就聽誰的擺愣,決不二話。」周屯長的心裡,可是比看起來,精明得多。
「姑爺,你呢?有啥人選嗎?」田苗轉頭問向,臉色不是那麼好的村長,心裡嘆息著,唉,看來他就算有人選,也沒有辦法說出來了吧?
「呃,我也沒有啥人選,苗兒,你是東家,這事兒理應你來定。」村長有些言不由衷的說。
周屯長面上平靜,可是心裡卻是開心的,他這麼做了,周村長咋好意思把自己的兒子提出來?
「這件事兒,可是馬虎不得,慢慢再好好想想吧。」田苗的心裡有了人選,只是現在還不是提出來的時候。
「都聽東家的。」周屯長不等周村長說話,立刻表態,讓村長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苗兒,你把大夥集過來,是有啥事兒嗎?」村長只好轉移話題。
「各位鄉親,雖說我不與你們不熟,但相信你們都知道我是誰吧?」田苗走上了那個,平時周屯長說事兒的木頭墩子上。
「俺們都認得東家小姐。」村民們紛紛表示著。
「大伙兒都消停點兒,這麼吵吵吧火的,還讓東家小姐咋說話啊?」周屯長一句話就讓,情緒激動的村民,安靜了下來。
田苗之前就看出來了,周屯長在老樹屯,那是相當有威信的,所以當他與周家兄弟意見不和時,村裡的人們想都不想,全都站到屯長這一邊。
「我把大家請到這裡來,主要是想說一說後山鹿場的事兒,在我沒有說完之前,還請大家不要說話,等我說完了之後,你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田苗的話,讓所有人都是一愣,周屯長和周村長,兩人也是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迷茫。
「東家小姐,你有啥話儘管說好了,我們大夥都聽著呢。」村民一聽她有話說,忙紛紛開口。
「行了,讓你們消停一會兒,這咋又出聲了?」周屯長無奈的開口。
「對,對,對,都消停地,聽著東家小姐說啥?」一個村民附和著說。
「苗兒,你有什麼話,就說吧,你不說話他們是消停不了的。」周村長小聲的對田苗說。
「大家都知道我在後山建了一個養鹿場,現在我要說的是關於鹿場用工的問題,只要是年齡適中,會養鹿的咱們都可以收進來。
但是只有做得好的人,才會有機會得到一輩子的鐵飯碗,這所謂的鐵飯碗,就是說如果你在咱們鹿場,認真工作了十五年,那麼等你老了,干不動了的時候,每個月還可以領到相應的養老銀子。
而如果誰在鹿場不好好乾,那就會立刻被趕出來,而且家裡的人全都不能在鹿場工作了,甚至於直系的親戚也不行。」田苗的話一出口,老樹屯兒的人全都蒙圈了。
這天下還有這麼好的事兒呢?真是活得久了啥事兒都能遇到,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都自己找上門來了。
「東家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可是聽說了,現在鹿場里可是沒啥活兒,能用幾個人啊?」一個村婦開口問道。
「現在還沒有開張,當然沒有什麼活兒了,那麼大的鹿場哪可能會沒有活兒干呢?用的人也會很多,至於工錢現在還不能定下來,因為不同的工種工錢也是不同的。
像現在那三個工人,他們都是屯子里的養鹿高手,工錢自然是最高的,第一年每個月一兩銀子,以後每年都會漲。
而且到了年底還會有紅包,至於裡面包多少,那就要看每一個人的具體表現了。」不只是在場的村民,就連周屯長和周村長也是情緒激動。
「東家小姐,那我能去嗎?」另一個婦人,有點怯怯的問。
「明天我會派人在這裡收工人,到時候,你們可以報名自己能幹的工種,至於具體的情況,以後會慢慢告訴你們的。」田苗倒是很平易近人。
「那成,明個我們都來報名,這可是想不到、念不到的好事兒呢。」那個村婦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我要說的事兒,就是這個,大夥就回去商量吧,明天巳時初過來報名。」田苗一說完,村民們就立刻四散開來,紛紛回家去和家裡的老人們商量。
「小姐,你心裡沒有合適的人選嗎?」小梅覺得她家小姐,可不是那種凡事現尋思的,應該早就做好了打算才是啊。
「你問這個幹什麼?」田苗挑眉問。
「也沒啥,就是感覺小姐你應該早有打算才是。」小梅嘟囔著說。
「是有打算,只是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你咋就這麼沉不住氣?」田苗取笑她。
「小姐,你昨個兒不是說,今天我就知道了嗎?現在是不是能告訴我了?」小梅心裡急得要命。
「本來我是想今天說的,可是看了他們的情況,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你也別瞎著急了,過不了幾天你就知道了。」田苗真是服了,這個小梅就是好奇心太強了,這個丫頭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嗎?
「哦,我知道了。」小梅見田苗執意不想說,也不敢再追問下去,只能垂著腦袋出去了。
第二天田苗把小梅打發出去,辦工人報名的事兒,她則是把周屯長和周村長叫到了一起。
「東家小姐,你有啥吩咐,真管說就是了。」周屯子是一個直率的漢子。
「周叔,你先別急,坐下喝杯茶,今天叫你們過來,就是想和你們嘮嘮。我雖說是東家,可是這個鹿場也有你們的份兒,沒有外人在時,也用不著那些沒用的客套。」田苗親自為他們倒了茶,他們當然是誠惶誠恐的接了過去。
「苗兒,咱們是一家人,有啥話就直說吧。」周村長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個田苗雖說一直對人,都是和善有加,只要沒有犯了大錯,她基本很少會發脾氣,但是大伙兒就是打心眼裡頭,敬她怕她。
「姑爺,你這話說的,對也不對。不管咱們是不是親人,既然在一起合作,那就得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
這話說開了,以後也省得出現羅爛不是?你們兩個都是我信得過的人,不管我讓誰來當掌事兒,你們都得幫我把把關才行。」田苗明白他們兩個,因為建鹿場的事兒,而變成了面和心不和。
「東家,我這是個粗人,讓我幹活還行,這把關可是拿不起來。」周屯長感覺田苗的話,讓他心裡十分的感動。
一直以來他以為,他們兩家是親戚,自己這個外人,沒法跟著摻和,現在看來,田苗果然如傳說中的那樣,是一個明事理的人。
「苗兒,你就直說吧,我們這腦子轉得慢,聽不懂。」周村長這心裡,實在是有些沒底。
自己的兒子們和村民們關係沒處好,他一直都怕田苗因為這個,就把他們家給擇出去。
要知道他們只是出了力,可是一文錢也沒有出呢,自己家這半年來,都是靠著鹿場的工錢活著呢。
「我想了想,咱們的鹿場主要是分成幾大塊兒,我想讓周叔負責種鹿這一塊兒,專門管理屯裡的養鹿工人。
而姑爺呢,我是想讓你將來專門負責,鹿產品加工的事情,只是這個還要等一陣子才行。
現在就先忙養鹿的草料啥的,我爺爺的朋友,就是種在村子裡頭的,那個劉爺爺,讓他和你一起,關於養鹿的事兒,他也懂得多。
等鹿茸啥的下來了,你就把這事兒交給劉爺爺,他們爺倆的人品也是不錯的。到時候你就帶著表叔們一起專業忙產品加工的事兒。」田苗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
「這感情好啊,各人忙各人的,也省得犯唧唧,都不夠鬧心的。」周屯長那是打心眼兒里高興啊。
這一陣子,別提多鬧心了,煩得他天天喝悶酒,還是東家小姐有想法,這事兒一下子就給解決了。
「我也覺得挺好的,這麼說來你心裡有合適的人了?」周村長雖說沒有周屯長那麼高興,但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著實鬆了一口氣。
「嗯,是有一個人,不過還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等我問過了之後,再說出來吧。」田苗知道姑爺的想法,他是想讓自己的兒子來坐這個位子。
之前她讓他們來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但是事實證明,他們並不夠圓滑,而且與屯裡的人關係也太好,硬是把他們推上去,最後也只能以失敗收場。
「東家相中的人,還有不樂意的?這麼好的事兒,誰不是腦袋削尖了,一個勁兒的往前擠?」周屯長聽出來,她的不確定,十分不理解,世上還有這樣的人。
「哈哈,周叔,你太逗了,人各有志嘛,我給他捎信兒了,明天就會有消息了。」田苗真的很喜歡這個,心情直爽善良的周大樹,他不像姑爺,總是在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這下子好了,只要是把人給請來,咱們的鹿場可就能開張了,我算了算,咱們的鹿場里有三十八隻種鹿,等過一陣子最少也能下上二十來個崽子。
老張說了,等五月份的時候,他們再上山上抓些回來,那個時候的鹿是一年當中最傻的。」周村長對於鹿場的期待,要比周屯長大得多,這可是關係到他們周家的生死呢。
「那就太好了,你們把話傳出去,咱們家的鹿場收活鹿,根據情況定價格。這方面我是不懂,周叔你就多操些心吧,別讓村民們虧著了,但也不能讓咱鹿場花冤枉銀子。」田苗笑著說。
「這個你放心吧,我老周可不是那種人,做事兒講的就是個良心。」周大樹把胸脯子,拍得嘭嘭直響。
等他們離開之後,田苗的心裡有些感慨,人多果然事多,這還沒有開始呢,就開始鬧起不合了,這要是真的開起張來,事情定是更多的。
只是不知道易然會不會同意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不同意的話,自己該怎麼辦呢?自己還是得想出一個備用人選才行。
而此時正在趕路的白易然,突然接到了田苗的密信。
「出什麼事兒了嗎?」白易然見到傳信兒的人,心裡一緊。
「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兒,主子您還是先看看裡面說的什麼吧。」黑衣人此時的心情,真是說不出的沮喪。
「她是什麼時候發現你的?」白易然一聽沒出什麼事兒,反倒是不急著拆信了。
「屬下也不知道,一直都很正常,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的情況,可昨天她突然沖著我藏身的地方,聲音不大不小的說。
你把這信給白易然送去,十萬火急,我在要三天之內看到回信兒。然後她反信放在地上,就轉身回屋去了,就好像她早就知道我藏在哪裡一樣。
屬下怕她是詐我,於是我一動也沒有動,可是一直等了一個時辰之後,她又一次出來,站在之前的地方,冷冷的說。
你要是再不去的話,時間就來不及了,你應該知道我可不是一個什麼大度的人,如果你再不從那樹上下來,我就讓你永遠長在這棵樹上。
她說完又一次轉身離開了,屬下見她如此,只好現身取信離開了,到現在屬下都想不明白,她是何時發現的。」黑衣人也是跟隨白易然多年的老人兒了,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出過差錯的。
「哈哈,她果然是聰明,看來我一直都小看了她啊,你去吃點東西吧,我會儘快回信的。」白易然打發他之後,這才將信打開,然後那信只有短短的幾句話。
只是這個回信,卻是讓他難以下筆,想了許久之後,他終於嘆了口氣,將外面的順子叫了進來。
「主子,出什麼事兒嗎?」順子見白易然臉色不太好,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你自己看看吧。」白易然將信遞給了順子。
順子接過來看了幾眼之後,就沉默著,許久之後,他才開口。
「主子,你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這件事兒我聽你的,我手上可以信得過人,還有許多,不一定非你不可。」白易然真誠的說。
「主子,我去,她是你認定的人,那也是我的主子。」順子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樣不會太委屈嗎?」白易然突然有一種對不起兄弟的感覺。
「不委屈,她說得對,為了天齊的將來著想,這是一條最好的路。」順子真誠的說著,他也捨不得離開主子,只是有些事兒並不是自己想與不想的事兒。
「這樣吧,你先過去試試,若是想回來,隨時可以,記得咱們是兄弟。」白易然知道順子,這麼做的主要原因,是為了自己,其次才是為天齊著想。
以他們的能力,想讓天齊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的。
「我們當然是兄弟了,我覺得她一定要讓我去,應該還有別的打算,她可不是個大材小用的人呢。」順子自嘲的笑著。
「我也是這樣想的,你既然決定了,那就和柳勝一起回去吧,她可是定下了三天的期限。」白易然沒有想到,順子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一點,其實他在看到信的那一刻,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好,我這就去讓天齊準備。」順子也不啰嗦,飛身就向後面的馬車躍去。
白易然的嘆息,不受他控制的溢了出來,難道真的要取出來嗎?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生母,自己都沒有辦法做到啊!
看來這個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那個住在山洞的廢人,他不只一次的想,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自己真的就那麼招她恨嗎?
哪怕是親姐妹,也不能因為姐妹情深,就要一輩子相守吧?還有就是自己那個所謂的生父,現在在哪兒?
那些秘密的黑衣人會是他的人嗎?如果是的話,他為什麼不現身?可若不是的話,又會是誰呢?
越想白易然的頭就越疼,事情都擠到一塊兒了,自己的改革到了緊要的關頭,此時若是拿不出信物來的話,這半年多的努力就全白廢了,真的要放棄嗎?
合田村裡的田家大宅,今晚是燈火通明,全家老少各個都緊異常。
「柳叔,快派人去通知我大姐,讓她火速回來。」田朵嚇得要命,可是大姐不在家,她就是主事兒的人。
「啊,對,對,快派人去,快點兒地。」田占財如夢初醒,而田有金和付氏早就慌得不成樣子了。
「朵兒,你快把參片給你娘含上,再等一會兒就到了較勁的時候了。」喜子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田朵聽了立刻轉身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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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要結婚,這幾天更新都會不定時,但一定不會斷更就是。
莫舞現在就是個苦逼的專屬司機,一天到晚忙不停,不是接人就是送人,要不就是取東西,送東西。
這些還不算,還要自己花錢加油,真是沒有再苦逼了。
28號是正日子,可是現在就要開始忙了,真是沒處說理去,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為什麼要考車本兒啊,看看人家一句,我不會開心,就自動躲過了勞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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