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其實我是個很有愛心的人。

二十、其實我是個很有愛心的人。

冰錐像是流星雨似的飛去,視覺效果著實爆炸,看著就像是猴子曾經看漫畫時腦補的萬劍歸宗一樣犀利。

可如果只是這樣的火力覆蓋,對於猴子來說實在是有些弱。速度的確快,任何一根拇指粗的錐形冰錐都能輕易的擊穿二十厘米厚的水泥牆。破壞力也強的一逼,那輛依維柯幾乎在瞬間就被拆成了零件。

但它們的目標——猴子,卻安然無恙的在雨中穿行。一邊躲還有心思一邊嘲諷,而他的動作讓矮矬子實在有些搞不懂,因為他發現,無論怎樣密集的攻擊,對面的人都能輕易的躲避,哪怕是範圍攻擊都能安然無恙,實在躲不掉的居然還能用匕首敲掉或者敲偏即將命中的冰錐。

「小朋友,作為一個隊長,你不合格啊。隊長雖然不一定是能力最強的,但一定需要是最有大局觀的。你別說戰略了,就連戰術都沒有。全靠你隊員的經驗辦事?你知道教條主義是什麼嗎?」猴子從容不迫的接下一個冰錐塞進嘴裡嚼得咔嚓咔嚓響:「嘿,穿的是挺好,氣勢也挺酷。可到底咱是在戰場不是,戰場上生死一瞬間,沒有你耍酷的時間,真的。叔叔今天給你上一課,不過恐怕你以後也沒機會用了,下輩子如果還有機會,叔叔讓你拜我為師。」

矮矬子像一頭髮怒的獅子,冰錐越來越多,其中還參雜著石塊、廢鐵和汽車的碎片,速度、攻擊密度全面提升。

「啊,對了對了。」猴子仍然從容不迫的閃避,圍著矮矬子打轉:「你的心理素質也不是很好啊。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攻擊我的,應該和我談笑風生。你啊,到底圖樣圖森破。吶,不如我們來聊聊天啊,你叫什麼名字吶?今年幾歲了?下輩子想幹什麼啊?科學家還是醫生?」

矮矬子死死咬著牙關,連續的輸出已經讓他魔法值見底了,再加上猴子不斷的語言刺激,讓他頭疼欲裂、眼冒金星,他不知道自己能撐到什麼時候,但這時候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心裡、腦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乾死他!乾死他!乾死他!!!」。

可越是這樣,他的打法越凌亂,猴子愣是跟他保持十米,左右騰挪。原本還需要突然加速什麼的,但後來在他近乎瘋狂之後,猴子已經背著手像個老幹部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

矮矬子不搭理,繼續猛攻。渾然沒發現自己的鼻血已經肆意流淌,臉上也已經出現了不正常的紅暈,四肢也開始顫抖了起來。凝聚冰塊的速度也大幅減慢。

這時猴子索性都不動了,坐在一塊石頭上,點上根煙,翹著二郎腿,手上撿了一根大木棍,一邊抽煙一邊像打棒球似的打飛各種噴射過來的東西。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是一場混雜著石塊、金屬的冰風暴,現在撐死就是垃圾桶炸了往外噴垃圾,一點威勢都沒有。

最後,矮矬子頹然倒地,猴子也扔下了煙頭,慢慢的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彎腰從他衣服的內兜里摸出了一張名卡。

「陳家沛是嗎?中央特別勤務辦公室四級辦事員。」猴子讀完,站起身朝他敬了個禮:「對烈士我總是很尊敬的。」

說完,他從陳家沛的衣服里摸出了一把從沒開過火的手槍:「給你個痛快。」

槍響,燈滅。一切歸於沉寂,誰也不知道就在剛才這個不知名的小鎮上發生了怎樣的事情,一個高級特勤組被全數殲滅,沒有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而幹了這一切的人,現在已經躺在乾燥的貨運車廂里透過車皮的縫隙看著天空,咬著一根稻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了。

旁邊的葉菲正在手舞足蹈的和建剛妹妹描繪著剛才自己以一人之力幹掉那個龐然大物的興奮,建剛妹妹則在比劃著自己怎樣和人生死搏鬥時的場景,就好像剛才不是殺了人,而是剛在使命召喚里通了一關,正在交流通關經驗。

在他們離開的第七個小時,小站的戰鬥痕迹終於被發現了,緊接著封鎖現場、警方介入,最後因為太多無法解釋所以才決定通知上級部門。

當那個掛著特勤辦公室的人到場之後,他們才發現自己的一個小隊就這樣徹底消失了。此刻距離猴子他們跳上火車,已經過去了二十二個鐘頭。

「家沛的小隊全滅了。」

一個三十歲左右,天庭飽滿的男人對旁邊的長官懊惱的說道,他的臉色烏黑。但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不管是勘察現場還是彙報情況都有條不紊。

「我很痛心。」他的長官是一個長滿白頭髮的老爺爺,可雖然已到遲暮,但眼神卻像鷹隼一般銳利,他低下頭掀開白布,看到額頭上一個血窟窿的陳家沛,重重的合上白布:「庭瑋,這個案子你全權接手。不能讓我們的同伴死得不明不白,起碼我們要知道是誰幹的。區區一個四級修復者不可能滅掉我們一整個精銳小隊。」

「明白。」張庭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繼續彙報道:「根據現有情報,現在幾乎沒有任何組織能不損失一人的情況下全殲我方小隊。這件事如果是********入侵的話,我想申請九級許可權。」

「給你十一級。」

「是!」

而在斐濟的小島上,也同樣有兩個老頭坐在那,乾巴巴抽著煙,一言不發。大屏幕上定格在猴子手槍開火的那一瞬間。

幾個小時過去了,誰也沒有說一句話。他們看完了小紅髮過來的圖像之後,其實已經頭皮發麻了,真的頭皮發麻。那種深邃的恐懼已經開始蔓延,即使是發掘猴子並給他足夠信心的人都已經陷入恐懼之中。

他們不斷的拷問自己,是不是犯了個錯誤,從潘多拉中釋放出了一個尖牙利齒的惡魔、一頭不受控制的野獸、一個具有自己獨特價值觀的怪物。無法控制代表不聽指揮,而不聽指揮……

「我覺得小紅已經是他的人了。」老嚴閉目沉思之後沉聲說道:「這段錄像看上去合情合理,但似乎很多細節都沒有體現出來,是被剪裁過的。」

「你也看出來了?」

「是的,你打算怎麼控制他?」

「控制他?你想死一次嗎?老頭。我們唯一能做的是和他達成協議,而其他的事,既然是我們放出來的魔鬼,只有我們自己來給他擦屁股了。我去準備一下,明天飛回去,再追下去,老家會吃了我們的。別忘了那傢伙可是我們準備用來對付高武世界的怪物,老家的人不夠他消耗的。」

在他們籌劃著給猴爺擦屁股的時候,猴子哥哥已經帶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坐在湖北某市的高檔飯店裡了。

身上的衣服是偷來的、花的錢是偷來的、就連他們入住旅店的身份證都是從網吧里偷來的。

人靠衣裝這話還真是沒錯,洗了個澡換了一套偷來的小西裝,猴子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看上去居然還有那麼點小帥。建剛妹妹和葉菲也都換上了新的衣服,換了個髮型稍微化了妝,除非用DNA和指紋,否則肉眼難辨。

「人家化妝之後能認出來的,那才叫化妝。化妝之後認不出來的,那你媽叫易容。」

猴子在沙發上盤著腿用筷子賣力的插著一隻螃蟹,斜著眼睛看屏幕上的新聞,新聞上沒有任何一點關於小鎮上發生的事情,只是強調了一下關於猴子他們三個人的通緝令,懸賞金額已經達到了四十萬,只不過建剛妹妹獨佔二十萬……

「這個嘛,是女人的天賦技能,化妝是一個人,卸妝是另外一個人,不懂了吧?」在高級餐廳吃飯,葉菲不是第一次,但她倒是第一次以逃犯的身份在這種地方吃飯,又刺激又興奮:「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猴子沒說話,建剛妹妹則一直關注著電視上的通緝令,在看到自己值二十萬的時候,興沖沖的轉過頭炫耀道:「看到沒有?我值二十萬吶!一個換你們兩個。」

「那要不要我把你捆起來賣了?然後我帶著你家葉子生孩子去。」

「你敢!」建剛妹妹撇撇嘴:「那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不理會建剛這種無腦的傢伙,猴子放下手裡的吃食,輕敲桌面:「我們現在不光是被公安通緝,還有怪物們也在追我們。大概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又得被發現了。」

「那怎麼辦?」葉菲皺著眉頭:「我們不是死定了?」

「今天晚上就走,火車是不行了。換別的方式。」

「可是除了飛機、火車、汽車,我們還能怎麼去?跑過去啊?」建剛妹妹不屑揚起拳頭:「管他呢,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群幹掉一群。」

猴子調整了個姿勢,翹起了二郎腿,無視餐廳的禁煙禁令,悠然自得的抽了口煙,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看建剛妹妹:「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嗎?」

「你?你還能有什麼夢想,混吃等死當條蛆、三妻四妾當種豬。你這種鹹魚還談夢想,真是笑得爸爸奶都疼。」

反倒是葉菲饒有興趣的看著猴子:「那你的夢想是什麼?」

「世界和平。」猴子把煙從嘴上拿下來,透過霧蒙蒙的煙氣看著葉菲:「你沒看錯,我就是這麼崇高的人。」

「呵呵……」葉菲乾巴巴的笑了兩聲:「我們還是來聊聊怎麼跑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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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事件專案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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