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逆了
方容本能的撲過去,把方華壓在身下。
砰!
一聲巨響過後,大聖舉起碎掉的石塊繼續砸了過來,方容只看到黑影一閃,嚇的閉緊雙眼。
意外的,身上並沒有傳來疼痛感,反倒感覺方華在他身下不安分的露出個腦袋,方容小心翼翼睜開眼,發現倆人身邊圍著一圈蜂窩網一樣的薄膜,銀白色的,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這是?」他好奇的伸手碰了一下,一圈水一樣的波浪擴散開來,消失在小圈裡,「異能?」
老實說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異能,平時倒是在電視上看過,有時候也會發生一些使用異能的恐怖事件,不過那些都離他很遠。
原本以為到了軍隊之後可以看到很多飛來飛去的人物,沒想到大家都藏著掖著,除了重要事件絕不使用異能,最多也就是在軍用3D模擬網上試試身手而已。
因為他沒有精神力,無緣搞到軍用3D模擬網,當然就算有也上不去,畢竟需要精神力。
方華在他身下點點頭,他看看倆人的姿勢,臉微微有點紅。
方容手還按在他胸口,另一隻手捂住他的腦袋,倆人挨的極近,幾乎胸貼著胸,氣息相接。
出教官終於看不下去了,從角落裡走來,「打架鬥毆,你們膽子不小。」他厲吼一聲,「全部給我繞著操場跑五十圈!」
圍觀看熱鬧的眾人大驚,「我們是來拉架的。」
「對啊。」
「就是。」
「不關我們的事,他們倆要打,我們拉都拉不住。」
教官可不管這麼多,他只知道見者有份,「再多說一句一百圈。」
眾人頓時麻溜的滾了。
方容坐起身子,順手拉了一把方華,「五十圈我最多只能跑二十圈。」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方華點點頭,他矮下身子去背方容,其實他挺喜歡背著方容,尤其是跑步的時候,身體貼著身體,很親密的樣子。
方容拒絕了,「等我跑累了再說。」
方華也沒有堅持,倆人並肩跑在一起,教官最看不慣倆人膩歪,不過方華是他喜歡的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晚上等大家跑完五十圈照樣該幹什麼幹什麼,今天的任務還是要做。
方容操場還沒掃完,五十圈跑完才休息十分鐘就要繼續掃。幸好跑步過程中基本都是方華在背他,他反而沒有累到,還有一點餘力,倒是方華不知道為什麼被教官叫走了。
應該是要帶他秘密培訓,這可是個好機會,教官本來就看好他,他又聽話認真,更加喜歡他,時不時會多教他一些別人沒有的,有時候也會留他去別的地方繼續培訓。
他眼神厲,沒有孟修遠的提醒也看的出方華不太一樣,所以給他的任務力度也越來越大,一次兩次還沒關係,次數多了方華終於有了壓力。
有時候回來都能看到他脫光了趴在沙發上呼呼大睡,旁邊的三維電視里放著電視劇。
起初方容以為他喜歡看這部片子,後來才知道他只是為了看四十分鐘一次的廣告,有一個關於洗髮水的廣告,女主角甩著一頭長發跳舞,跳的恰好是孔雀舞,他為了看這段廣告耐心的看了四十分鐘的電視劇,真是不敢想,耐性讓人佩服。
他每次看完就丟下遙控器睡去了,光溜溜的,修長的身形縮起,消瘦的背頸椎突出,一條尾巴從兩腿之間蔓延,掛在沙發邊上,偶爾抽抽筋,猛地一跳之類的,就好像被開水燙到了一樣。
方容不小心看到過一次,被他逗笑了半天,他有時候惡作劇的心思來了就會握住他的尾巴打結,當然過程都是不順利的,每次方華都會一臉懵逼的醒來。
最近教官似乎對他越來越滿意,叫他的次數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光明正大,讓大家都跑去練早操,卻單獨把他叫出去,也不知道幹什麼?反正和他接觸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方容拿了抹布擦座椅,他今天被安排在射擊區清理衛生,窗戶,座椅都是他要乾的。
他還是有些跟不上速度,所以等別人都擦完了走的都差不多了,才幹到大半。
今天不知道什麼原因還剩下一個人,好像叫什麼劉行雲的,在隊部里實力很靠前,平日里都是領先完成任務的,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留到了最後。
「今天大聖的事對不起,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不知道沉默的多久,劉行雲突然主動出聲。
他正在擦玻璃杯,確保每一個杯子上都沒有一滴水的痕迹留下。
方容看看四周,只有他們兩個還在,劉行雲肯定是在跟他說話。
「沒關係。」方容笑了笑,「我不介意的,而且確實是我拖累了你們。」
原本一等尖兵的平均成績每回都在第一,現在因為他的原因成了倒數第一。
倒數第一會失去很多優勢,待遇,就連吃的東西也差了很多,原先頓頓有肉,現在頓頓白菜,無論是誰都會心有不甘。
「不在意就好。」劉行雲是隊里的老好人,據說人很熱心腸,「其實大聖雖然魯莽了一點,但是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方容面上一僵。
原來也是來勸他離開的嗎?
劉行雲拿出一個細長的杯子放在桌上,「如果說你們的組合是10,方華就是前面的1。」他推倒杯子,「1倒了,後面是0,你幫不上他什麼,反而會成為他的拖累。」
「方容。」他分外認真,「你真的這麼希望嗎?」
方容動作一頓,心裡一慌,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掩飾性蹲下身子去擦椅子腿,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
劉行雲嘆口氣,他的目的達到,也不停留,「天晚了,我該走了。」
方容沒有說話,也沒有送他,他還沉浸在劉行雲剛剛說過的話。
「如果1倒了,後面是零。」
「你幫不上他什麼,反而會拖累他。」
「方容,你真的這麼希望嗎?」
方容放下抹布,把手插-進頭髮里,他無法做出選擇,但是劉行雲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一樣,準確無誤的插-進他胸口。
生疼生疼。
也許他真的不適合這個職業,危險不說還老是拖累別人,連老好人劉行雲都看不下去了,出來做說客。
唉!
他嘆口氣,推開椅子慢慢站了起來,就像劉行雲說的一樣,1倒了,後面是0,0在某種程度可以錦上添花,卻不能雪中送炭。
也許真的該走了。
他看著不遠處的射擊區出神,其實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有出息,像個男子漢一樣,會武功,耍□□,帥的一逼一逼。
但是現實是打擊的,就像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幾千里一樣,現實中是,老闆烤魚,放點蔥,記得加蒜,最好能便宜一點,看吧,這就是天壤之別。
方容慢慢走過去,拿起放在桌上的射擊槍,這個槍是假的,但是無論是槍身還是觸感,后坐力都和真的一模一樣,所以訓練的時候和摸上真槍的感覺幾乎沒有區別。
原來槍是這樣的。
方容拉上保險栓,對準射擊盤,他有點近視,別的人看是射擊牌,他看就是一個紅色豆子。
「太遠了,要是能近點就好了。」方容揉揉眼睛,吃驚的發現射擊牌好像真的近了一點,他搖搖頭,覺得自己肯定出現幻覺了。
「還是太遠了,看不清楚。」他放下槍,給自己做個眼保健操,臨時抱抱佛腳。
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射擊牌好像又近了一點。
這不可能!
方容瞪大了眼。
見鬼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