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宮中的女人
幾人聽到冬雪要講關於後宮幾位嬪妃的事,都一股腦的湊過來。頃刻間,偌大的桐木方桌圍滿了人。女人愛八卦,這點真的不是隨便說的,看看此刻伸著腦袋聽故事的幾位女人,就早已知曉。
「你們幾個,何時對宮裡的女人感興趣了?」
瞧著像是聽到有趣故事一樣的幾人,這樣烏壓壓的圍上來,比撿到銀子還要興奮。
「小姐,我們也是為了以後在宮中混日子。若是不知道各位娘娘的情況,不小心撞到靶心,這也給你添麻煩不是?」
春雨笑嘻嘻的抱著自己的一盤瓜子,坐在慕傾城右方。春雨伶牙俐齒,幾人中最能說的,耍嘴皮子的功夫可是一流。
「春雨,我可是不會相信你是那種會去撞靶心的人。若是秋月,我一點也不會懷疑,你就算了。你這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活的說成死的。這功夫,可沒有人能與你相比。」
慕傾城拿起茶壺到了一碗茶,細細的品了一口,嘴角輕揚。然後又把一碗茶放置春雨面前,用手輕輕敲了幾下碗蓋。眼睛對著她眨了兩下,意思就是表示根本不相信。
「噗……」
看到慕傾城一系列的表現,夏香忍不住笑了出來。
「夏香,你笑什麼?」
聽到夏香的笑聲,春雨急了。放下盛瓜子的盤子,站了起來。
「小姐,你看看你說的,她們都笑話我了。」
春雨撅著小嘴,拉著慕傾城的手開始撒嬌,抱委屈。幾人都在暗自笑話自己,她心裡清楚。
「好了,春雨,小姐說的也是實話,你就不要再鬧小脾氣了。我快些說完,好讓小姐去就寢。明日這請安,小姐起不來,你可要負責的。」
「可別,讓我叫小姐起床,還是算了。小姐賴床除了你和慕容姑娘,還沒有哪個人能把她從床榻上喊起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聽故事好了。」
春雨一聽要喚慕傾城起床,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滿臉的不願意,好似打死也不會去干這事一樣。低頭看了慕傾城兩眼,快速鬆開手,輕拍兩下桌子,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這輩子春雨最害怕的就是喚自家小家起床,這小姐懶床的功夫比自己耍嘴皮子還要厲害。有時,若有人不喚她起床,她可能要睡一天一夜。她不是那種一喚就起床的人,很墨跡。總是說再睡一炷香的時間,再睡一盞茶的時間,再睡一會,再眯一下,最後就睡到中午了。
「春雨,讓你喚我起床,你也不用這麼嫌棄啊。我明日一定自己起床,不用你們喚我,看看你嫌棄的模樣,真是讓人不爽。」
慕傾城小臉一拉,扭向冬雪。這個傢伙,不就是讓她喚自己起床,有必要像是要了她的小命一樣嗎?
「小姐,你剛剛說說什麼?」
眾人異口同聲,像是聽到驚天消息一般,齊刷刷的把頭抬向慕傾城這裡,滿臉的驚訝。害怕自己剛剛聽到是夢話一樣,眼睛直直的盯著她。
「你……你們,這是幹嘛,我說我明日自己起床,你們真的有必要這樣驚訝嗎?」
慕傾城望著眾人,向後縮縮脖子。這些人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看看這幾個人的表情,真讓人窩火。自己起床,她們需要用這種表情看著自己嗎?忽然覺感自己在幾位丫頭的心裡的地位,真是低的不能再低了。
「好了,小姐,我們只是好奇而已。小姐還是第一次這樣說自己起床,我們有點不適應。呵呵,我們不說這個,先說說宮中的事吧。」
冬雪看著慕傾城的臉色很不好,快些圓場。剛剛小姐說的話,她真的是無法相信。不過既然說了,明日瞧瞧真實情況也好。若是真改了這睡懶覺的習慣,這日後在宮中,可能會好很多。
「這有什麼不適應的,快些說說這宮中的情況,我現在就想快些知道那些女人是不是很有趣,以後在宮中的日子也不會無聊了。」
臉由密雲布天立刻轉為燦爛如花,這轉變速度,讓你無法知曉剛剛這人是不是真的在生氣。
「好,我不先說宮裡的嬪妃,先從太后說起。」
「太后?冬雪,為何要說太后啊,太后是陛下的母親,當然是向著陛下了。她也不會故意為難咱們小姐的。」
一直不說的秋月,這時開口。對於宮中之事,她是一點也不知曉。想也沒想就說出了口。
「誰說這太后是陛下的生母,你見過如此年輕的太后嗎?」
春雨白了秋月一眼,這個女人除了關心自己的那把寶劍,還會知道其他的,這天也會變得。
「秋月,我今晚說的事情,你一定要記住啊,日後切不可胡亂說話的為好。說話之前也要動腦子想一想,這樣就會減少出錯了。這是宮中,言談舉止,很多人都瞧著,一個小錯,也可能成為要你命的事情。」
秋月沒有心機,心直口快,人也簡單,冬雪最擔心的就是她。
「好。」
「這太后是陛下的姨母,今年也就三十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可是當時帝都第一才女。明德二十一年,孝文皇后薨。因先帝此生鍾愛孝文皇后一人,後宮再無其他嬪妃。孝文皇后病逝半年,大臣擔心後宮以後都將無主,集體上書讓先帝納妃。先帝為了太子著想,立孝文皇后的妹妹柳意涵為後。說也奇怪,這太后當時也有十八,卻遲遲沒有婚嫁,這裡面是何因由,也只有太后自己知曉。」
冬雪講的詳細,大家聽得也是認真。都放下自己手裡忙活的物什,豎著耳朵聽,害怕自己一個不留神,錯過而去。
「太后居然這麼年輕,我還以為是為威嚴的老婦人。」
秋月眼睛眨了兩下,感嘆的說了一句話。
「太后在你眼裡一直是威嚴的老婦人嗎?哈哈……秋月,要是讓太後知道你這樣說她,估計明日的太陽與你無緣了。」
春雨伸手指著秋月大笑起來,這宮中自古都是紅顏薄命,有多少太后是老婦人的?有的十幾歲的娃娃都能成太后,何況這才三十歲。
「春雨,你就不要笑了,我哪知道這宮中之事。太后如此年輕,我怎知曉?」
被春雨取笑,秋月有些不樂意。一臉委屈的望著慕傾城。
瞧著秋月如此可憐兮兮的眼神,慕傾城心一軟,開口幫她搭腔。
「我說春雨,你就少說兩句,秋月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太后是個年輕貌美的女人,那她就不是秋月了。你莫要再笑她了。」
這話聽著像是在幫著秋月說話,除了秋月,其他三人都知曉其中的意思。低頭,捂嘴竊笑,都不敢發出聲來。
秋月以為自己用可憐的眼神望著慕傾城有了效果,自家小姐幫自己說話,她心裡樂呵呵的,儼然沒有注意周圍人臉上表情的變化。
「其實多虧太后,這陛下和安逸王才能有今天的地位。也許先帝當初的就是為了陛下和安逸王才娶的太后,宜信王一直覬覦皇位。為了保證有人能好好的管理後宮,照顧陛下,這先帝也是煞費苦心啊。」
冬雪抿了一口茶,有細細分析了先帝立柳意涵為後的事情。宮中的狀況複雜紛擾,一般人真的無法融入。
「這也有些道理,當年先帝託孤之時,也說讓太后多聽取我爹的建議之類的話。這恐怕也是為了這皇甫王朝的天下。」
慕傾城認為冬雪分析的有道理,連連點頭稱讚。
「接下來,我就說皇后了。這皇后也是位才女,其父是左丞相歐陽沖,其兄是戶部尚書歐陽毅。陛下登基三日進宮直接冊封為後,而且還是自薦進宮的。這可是當時唯一的奇事。當時民間都說是皇后愛慕陛下,還有才子佳人等,好多版本的故事。」
「還有這種事?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慕傾城右手拿起茶碗在手中摩挲,嘴角的笑意似是等著某場好戲上演一樣。
「小姐,你知道這皇後進宮的原因?」
夏香瞧見慕傾城一臉賊兮兮的笑容,也知曉她一定知道些什麼,好奇的問出口。
「我?我什麼也不知曉。冬雪繼續。」
現在好戲才剛剛開始,慕傾城可不想提前透露劇情。沒有回答夏香的問話,笑著示意冬雪繼續講下去。
「朝中分兩派,一個是宜信王一派,一個就是咱們老爺一派。這歐陽沖就是宜信王的人,當年陛下立歐陽晴雪為後,也是為了監視歐陽沖吧。皇後進宮之後,很是賢惠,太后也是喜歡的緊。皇后每日都去太后那裡請安,即使卧床生病,也會親自去一趟。如此執著,宮人都說皇后仁孝。」
「是嗎?這皇后看來應該是個善良的女人,相處起來不會太過麻煩。」
春雨抓了一把瓜子,聽冬雪如此說皇后的為人,心裡也是佩服,因此認定她就是個好人。
「這可不一定,你又沒有見過皇后,怎知曉她好不好相處?」
慕傾城從春雨手中搶過幾個瓜子,嗑了一個,吃下,反駁她說的話。
見過皇后,慕傾城一眼也能瞧出那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貴為一國之母,她沒有兩下子,如何管理後宮,如何母儀天下。
「小姐說的對啊,這皇宮善良老實的人,可是沒辦法待下去的。宮中處處都是計算,處處都是陰謀,皇后如果是個簡單的人,就不會自薦,也不能穩穩地坐在這六宮之主的位置上。」
夏香也附和慕傾城說的話,宮中的人,有幾個是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