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星河神話(3)
第三章星河神話(3)
她後悔了。
君歌是帝級的沒錯,她早已料到他們當中可能會有帝級的存在,是的,他們當中的確只有一個帝級的,君歌,問題是,其他特么的都是超越普通帝級的存在!
開局她和君歌拼了個旗鼓相當,光劍的碰撞,各種型號炮彈的相互轟炸。君歌戰鬥的風格很剛猛,但細節上處理得在她看來是比較粗糙的,她知道給她點時間,她擊敗君歌的可能性很大。但轉眼間,特么她的同伴呢?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模擬星際戰場上她的同伴都變成了一堆堆廢棄的機甲,而她周圍,多了三個從未見過的陌生傢伙。
「放棄吧妹子,乖一點的女人才會被人疼。」無線電台的公共頻道里,花少玩世不恭的聲音響起。
混蛋……
她微微咬了咬下嘴唇,右手快速敲擊著各種按鈕,左手將拉杆用力一拉。
她的機甲瞬間做出一個高難度動作,整個機甲如同一個陀螺一樣旋轉著釋放出無數炮彈來,與此同時另一隻手中出現了又一把光劍,直接撞向了君歌的機甲。
毫無徵兆的突然發威顯然令君歌有些沒反應過來,只見耀眼的金色能量在虛空中震蕩起一層層透明的波紋,同時也留下一串串耀眼的光弧,如同墜落的星辰一般。
會成功嗎?
她眼裡有著希冀,但下一秒希冀破碎。
花少,出手了。
「嘭——」
劇烈的爆炸聲和身體上的劇痛,她幾乎忍不住輕聲叫了一聲。
「我去。」她第一次聽到君歌有些失態的聲音,「花少你夠,真疼。」
剛剛花少發射的炮彈無差別的擊中了兩人,將激戰中的兩人強行分開。
「你不行,君歌。」無線電的公共頻道里花少懶洋洋地說道,「你打不過她的,所以還是交給我吧。」
「嘿花少,當著女人的面對著男人說『你不行』可不是一件好事。」無線電里隨即傳來一個低沉的男性聲音,好像是叫hitler的人。
然後迎接他的是君歌的炮彈。
「我擦……」hitler慌忙躲避。
可惡啊……竟然當著她的面這樣若無其事的打鬧。明明是這麼擅長的機甲,這份驕傲就如此被踐踏么……
幽藍色的防護罩已經被擊穿了,她能感覺到機體被撕裂,也能聽到耳朵邊響起的死亡倒計時一般的「滴滴」聲。
好像是自50%來第一次受這麼重的損傷,花少的攻擊簡直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完全無跡可尋,無可招架。起先她還能抵抗一下,之後就是完全被動地挨打。
痛——
瀰漫身體的劇痛——
她的呼吸都已經開始顫抖——
「認輸吧,同學。」君歌的聲音在公共頻道響起,「花少是不會結果你的,除非你認輸。」
「混蛋——才不認輸——」她是屬於那種倔勁上來了誰都擋不住的人,反正,反正是50%的削弱,又不是真的手臂斷了腿也斷了。
驕傲嗎?她沒有理由驕傲啊。畢竟能到達帝級也僅僅是因為天賦而已,其實她也知道她沒在機甲上用太多的心思,如果當初再用心一點的話,如果……
終於在右邊的手臂被刺穿生生拉下的時候她忍不住叫出聲來,接著她帶著哭腔的叫聲就沒有停止過,可始終沒有認輸。
……電台沒有關,依舊是調在公共頻道。
她的聲音,鎩羽,花少,君歌和hitler都可以聽到。
「嘖,沒意思。」花少丟了光劍,對著她舉起了火箭筒。
「你應該慶幸的是你的對手是我,」花少說道,「我是會反悔的人,但如果是羽哥的話一定會這樣做到最後的。」
在火箭筒發射的最後那刻,花少看到傷痕纍纍的機甲對著自己也舉起了炮彈筒。
可惜,沒有了機會。
嘖。不錯的女人。
*
整個世界如同玻璃瓶一般炸裂了,那些細小的碎片扎入了她身體中,痛讓她的精神有些恍惚,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摘下頭盔,有些蹣跚地走出模擬室。
她的同伴已經走了,在外面等她的是花少那幫人。
花少又吹了聲口哨,「看你這反應,該不會是痛覺削弱程度很低吧。」
林念夕還是有點頭暈,雖然身體真的沒有遭到那樣的對待,可剛才的痛苦太真實了,她現在的臉色很蒼白,有一種柔弱的美感。
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些人滿懷惡意的視線,扎在她的皮膚上,竟有著細微的痛感。
君歌走過去扶住了她,然後對她溫和地微笑,「痛覺削弱70%?」
「50%。」她眼眸低垂,似含著水光,然後她輕咬了唇微帶著不情願補充了一句,「謝謝。」
「作孽,花少。」hitler評價道,「居然對妹子做這種事。」
「是嘛,明明聽她尖叫時你們肯定也很興奮吧。」花少說道,「估計君歌都要硬了吧,嗯?」
她楞了一下,然後看向了扶著她的表情純凈的少年。
君歌笑了笑,居然沒有否認。
她突然感覺身上有點冷,然後她下意識想推開君歌。
君歌握著她手臂力度突然變大,他的微笑還是純凈的,然後他說,「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她的手臂很痛,她瑟縮著垂下了眼眸,低聲撒了個謊,「我叫安妮。」
「那好,安妮。」君歌的聲音很溫柔,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可他的話語卻一點都不安定人心,「安妮,你知道我們打賭的具體內容么?安妮,如果我們輸了,就需要在周一全校大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面跪下來說機甲系都是廢物。」
「啊……」
「所以,安妮,我親愛的小姑娘,你知道你剛剛所做的意味著什麼嗎——你知道,你自以為是的那種正義感,帶給旁人的將是是什麼嗎——」君歌的力量更大,她的手臂都快失去知覺了,「還有你,安妮,你現在還依然純真無比的目光,這種該死的天真和無知——以及,你對我們的挑釁,真的挺令人火大的。親愛的安妮。」
他說這些話時始終非常溫柔,其他三人的表情沒有變,他說的就是他們心中所想的,大概。
她掙扎不開君歌的束縛,他的話語讓她難過無比,然後她無力地滑在地上,只有手臂被他扯著。
然後她哭了。
她就那樣輕聲抽噎著,努力想要平息自己的哭泣但卻看起來更加狼狽,就彷彿一個小孩子一樣,最純凈的悲傷和最乾淨的淚水。
君歌輕輕地放開了她,對著他們,他的同伴說道,「所以,我最討厭這種不諳世事的大小姐了。」
「但你不是硬了嘛。」花少不懷好意地說道,「即使被那樣說了,但妹子估計也會選你吧。如果她不反悔的話,不過看這樣子八成會反悔吧。」
「少來,」君歌對他翻了個白眼,「抓住這個不放了啊你。」
「好了,別哭了,我們還沒把你怎麼樣呢,你這樣一直哭好像搞得我們在欺負你一樣。」花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我去!難道我們不就是在欺負她么?」hitler大驚失色地說道。
「有嘛?」花少撩了撩自己的黃毛說道,「雖然二哥你這樣說,但送到嘴邊的妹子肯定也不會拒絕吧,而且質量這麼上等。」
「倒是,但看樣子會反悔吧。」hitler聳了聳肩說。
這句話似乎戳到了她什麼地方,她有些難以思考的大腦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然後她擦了擦淚水,從地上站起來,用一種柔弱卻堅定的聲音說道:「我不反悔。」
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我,」她微微頓了一下,然後看向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安靜抽著煙的彷彿在看一場鬧劇一般的男人,「我可以選他嗎?鎩羽。」
這次,除了鎩羽之外的三個人都好像愣了下。
「我不需要。」鎩羽抬起眼瞥了下她,毫不留情地拒絕。
她咬了咬唇,走到鎩羽面前,睜大含淚的雙眼看著他,「求你。」
估計沒有幾個人可以拒絕這樣的眼神。
過了好久,連空氣彷彿都靜止了。
鎩羽將煙頭在掌心掐滅,似乎有點煩躁的模樣,「行。」
她知道她選對了人。
「真可惜。」花少半真半假地說,「我還指望著給你親手教你那本書里的內容呢,你先和我回趟我宿舍吧,我把上次的那本書給你。」
「……書?」她茫然了一下,問道。
「護理指南。」旁邊君歌說了四個字。
她面色發窘,原本找不到那本書以為丟在哪兒了,沒想到是落在他們那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