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許我一座空城(11)
第四十八章許我一座空城(11)
那天從雪地里回來后君歌就病了,而她卻還生龍活虎的。
……說好的嬌弱瑪麗蘇女主角呢?為啥君歌都病了而她還活蹦亂跳?怎麼成女漢子了呢?!
手持湯羹服侍什麼的說不上,但她還是比較盡心地去照顧君歌了。起初只是身(♂)體(♀)上的照顧,到後來看著他費勁地處理著各種事物,索性在那方面也幫著一塊照顧了。
當然也免不了和特攻隊側面碰撞。
她突然感覺君歌是故意生病也說不定,這樣就能拖她下水了。不過在這上面她其實也是半推半就的,君歌之前的話基本已經是說服她了,現在所差的只是明面上的說破了。
攻陷了一個特攻隊的小型基地,付出了挺大的代價。她想特攻隊發展的很艱難,她不知道是攻陷他們付出的代價大還是特攻隊發展這個小型基地付出的代價大。這樣的比較她不願意去細究,然後她就想起了hitler。hitler抽身而出估計也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爛攤子吧,hitler體會的可能沒有這麼深,而他也不想體會那麼深,所以他乾脆的拋下了一切,跑到宇宙中去當打家劫舍的強盜去了。
瀟洒?還是不負責任……不過一般情況的瀟洒總是不負責任的吧。哈。
無論在哪個世界這都是真理。羨慕嫉妒恨,可自己做不到,因為有太多放不下的東西。
並且,她也正是為了這些東西才回到這個世界的。
一開始只是側面碰撞,逐漸的開始一些正面衝突。那些文件和資料上的圖片和數據真的觸目驚心,她有時會感到絕望,鎩羽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德彌撒那邊的人一開始對她的參與還頗有微詞,可她在展現出強硬且有效的手段后便統統閉上了嘴。這也能看出德彌撒和亞特蘭蒂斯的不同,若是亞特蘭蒂斯她絕不會這麼輕鬆地就掌握一些權力,而德彌撒顯然是奉行實用主義的。
在君歌這邊顯然是沒有多少日常生活可言的,治安方面主要的壓力來自特攻隊,但也有其他方面的的事情,這些她本打算一概不管的,可是也就順手處理了一些。
「看起來你很有這方面的才能。」君歌在一旁捧著水杯說道,這場感冒已經持續騷擾了他近一個月了,而且已經轉化為炎症,現在他看起來氣色比起之前好了不少,但仍是有些蒼白的樣子。
嗯。蒼白病態的纖細美少年。看起來身嬌體弱易推倒。咳。
壓下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她一邊將那邊的資料丟給君歌,一邊說道,「二哥說我可是天才。」
「二哥的話能信?」君歌伸手去接,但是動作慢了一些,有幾張資料還是散到了地上。他輕輕嘆了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打算去撿。
她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先一步走過去說道,「我來吧。」
地上有一張資料上有個照片,上面鮮血淋漓的場景。君歌坐回了沙發上,幽黑如墨的瞳孔微微一縮,薄唇輕抿,「真不想看……他們又傷害平民了?」
「這個月的第三次了。」她揉了揉太陽穴,聽了君歌的話后也沒把那些材料給他,而是口頭報上了幾個數字和一些地名,接著她皺著眉問道,「他們以前也這樣嗎?還是正好這個月……?」
「以前沒這麼頻繁,似乎是你把他們逼得狠了些。」君歌說道。
她不知該說什麼,怪她嗎?
「這樣下去人民會對政府感到不滿的,因為政府保護不了他們。」君歌清淡的眸子模糊在茶霧中,他這樣說道。
「……你在乎這個?」她將資料隨手扔在辦公桌上,說道。
「當然不在乎。」君歌隨口說了句讓其他人聽了后大驚失色的話,然後他也微微皺了皺眉,「你說,他們的目的就是這個嗎?」
「……咦?」
「怎麼?」君歌看過去。
「你在問我嗎?」她有些奇怪。
「……難道不是么?」
「我這才剛接手你的工作呀,這種情況對於我來說沒有多少經驗可以借鑒吧。」她說道。
「還好,你不用妄自菲薄,你已經給了我很大的驚喜了。」君歌將茶杯擱在一旁的桌子上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在這幾年裡經歷了什麼,總之好像一下子會了很多東西。……與其說是會了很多東西,不如說是你掌握了處理事情的一些技巧、共性。」
好像被誇了,她眨了眨眼,表示有點高興。
「所以,好好處理吧,我先睡一覺,加油。」君歌溫和地說道,然後直挺挺躺在了沙發上。
她:「……」
那一刻真的是如鯁在喉。
天光一點點消弭,光線一點點暗了下來,她抽空看了一眼沙發那邊,發現君歌居然真的毫無防備地睡著了。
不得不說君歌的睡顏很好看,他的睫毛挺長的,長的她有點嫉妒,乾乾淨淨的少年,文文靜靜的氣質。
只可惜,要背負那麼多。
可是誰背負的又不多呢?
處理好最後一份文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她沒有開燈,想起鎩羽那句「黑暗有助於思考」,於是她安靜地坐在黑暗裡發了一會兒呆。想思考些什麼,但是在處理了那麼多文件后大腦都有些遲鈍了,所以她乾乾脆脆地發起了呆。
然後她覺得在無比安靜的黑暗裡呆著的感覺有點滲人。
所以她又坐到了君歌的沙發邊,君歌淺淺的呼吸聲在旁邊,這樣感覺心安不少。她低著頭近距離看著君歌的臉,然後伸出手,想戳一下。
……手被握住了。
君歌睜開了眼,他的瞳仁很黑很幽深,一不留神撞入他的眸子中,她有點不好意思。
然後她就聽到君歌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以為是哪個獸性大發的女人要夜襲我,原來是你,伊莎貝拉。」
「……」她覺得剛剛自己會不好意思簡直是見了鬼了。
「怎麼不開燈?」君歌又說道。
「我在學他。」她說道。
「你就算了吧。你學不來的,腦子不行。」君歌淡淡地說道。
「……喂!」她大聲抗議道,「你剛剛還說我很聰明的!」
「好吧,我說實話。」君歌說道。
「啊?」這個轉折有點快,不過君歌干出啥事來她都感覺不會特別意外,哪怕他明天和鎩羽私奔了她也不會意外……好吧,如果真是這樣她會嚇得飛起來的。咳咳。
「我不希望你也踏入這個區域……或者說禁區,這種沉重的東西只需要有我們背負就夠了。」君歌淡淡地說道,然後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你明白嗎?伊莎貝拉。」
能夠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這種溫度讓她感覺有些不安,她按捺住那種不適感,說道,「可是我已經捲入其中了啊。」
「你現在還能隨時離開,如果結束了的話還是可以離開的。」君歌的手繞到了她的腦後,他強迫她俯下身來,然後貼著她的耳朵說道,「可我和他們已經不可以了。即便一切終結,我們也無法脫身。」
「君歌……」
「真可惜啊。」他的聲音還像以往一樣淡然,但仔細點的話發現他的聲音是有點抖的,「無論是我還是鎩羽都沒有擁抱你的資格了,好可惜。」
說完后他輕輕放開了她,然後說道,「伊莎貝拉。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就是。」
「嗯。」她點了點頭,「我想我大概知道。」
「幸虧你沒說什麼『對不起』之類的話。」君歌看起來狀態還不錯,「我剛剛還以為你會說『君歌你是一個好人,但是……』如何如何。」
「你才不是好人……」她撇了撇嘴說道。
「是啊。」君歌笑了,那是一個溫和的,腹黑到無以復加地步的笑,「所以為了回饋我這份感情,請你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也努力的幫我工作吧。親愛的伊莎貝拉。」
她:「……」
難得的浪漫氣氛被兩人破壞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