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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雲橙知道，就算秦譚或者是莫小北他們不去找「捐助計劃」的合作者，其他的媒體人肯定也會去採訪的，所以聽到119說有人去找了樊教授等人，雲橙並不意外。

真要說起來，樊教授樊廣和雲橙還真有那麼一點點的關係。

樊廣是上京大學的教授，因為年事已高，所以已經退了下來，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於環境保護方面的支持。雲橙之所以說和樊教授有點關係，是因為上一次周軒宇生日，鄭明成之所以會遲到，就是因為拍攝環保公益片而去見了一位教授，那位教授，就是樊廣。

樊廣教授早就是「綠色環保」的忠實擁護者，所以雲橙找到他時，幾乎是毫不費力的，他就答應了這次合作。

國家雖然有治理污染的政策和款項，但是需要治理的地方太多，根本不可能每個地方都兼顧到，同時，治理污染又是一筆非常大的開支，所以能集中一般民眾的支持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沒有人會拒絕。

並且這個誘惑實在太大，就算拒絕，那也得下非常非常大的決心。

秦譚找到樊廣，他本來還以為會稍稍碰幾次壁，或者是直接被拒絕，但是卻沒想到，他竟然一路暢通無阻的，直接到了樊教授的書房。

簡單的寒暄和自我介紹之後，秦譚說明了來意，他的來意當然是為了這次樊教授公開支持六神，並且想要問問兩者之間的合作問題。

秦譚又道：「樊教授，雖然我知道您有這麼做的理由，但是六神和預言師的存在確實是一個隱患。據我了解，他幾乎能隨時隨地的監控任何一樣電子設備，這太危險了。」

樊教授笑笑，已經長了老人斑的臉上慈祥而溫和：「對，或許他現在正在某個地方看著我們？」

「……」秦譚心裡就發毛了。

這樣的話又有什麼*可談？在這個電子設備滿地亂跑的二十一世紀，又不是生活在大山，不然怎麼可能不用點手機、電腦等物？

樊教授笑笑，不像秦譚那樣的杯弓蛇影，道：「你擔心的太多了，真正有這麼強大的能力的人，怎麼可能閑著沒事幹來做這些？」

秦譚覺得這話的說服力不太高，因為他每次一在手機上呼喚小憤青，那邊總是能準時出現的！就好像他真的給他發了一條信息似的。但是又不可否認的，樊廣說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像六神那樣的大人物，沒事監視他一個小老百姓做什麼？

他點點頭道：「您說得在理。」這個時候就算不認同，那也是不能反駁的。

樊教授道：「我知道你來找我的意思。不是我要拒絕你，如果你能找出第二個像六神這樣的合作者，我會考慮考慮，要不要和他合作，你覺得呢？」

……這真不是為難他。

秦譚皺眉想了半響，也沒有想出第二個能提供像六神的「捐助計劃」一樣的合作者，他頓覺無奈了。

秦譚：「抱歉。我可能沒辦法提供，但是如果是其他方面的宣傳，或者找贊助者的話，我或許可以幫上忙。」

樊教授：「對，找資助者，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到處找人托關係，飯局？塞錢？講人情？講道義？」

秦譚：「……」

樊教授：「你看，你也知道。我們別無選擇。六神是位非常了不起的合作者，並且非常有頭腦，這一點你也不能否認。能被他選上，是我的榮幸。況且現在資金終於到位，之前擱置了無數次的治理工作已經開啟，雖然治理污染這項工作非常的耗時耗力，但是我們終於看到了希望。」

「秦譚，華夏的環境污染有多嚴重你或許不曾了解過，所以才能像現在這樣來找我。我們所有人類都面臨著大氣污染問題、水污染問題、垃圾處理問題、土地荒漠化、沙災、水土流失、旱災水災、生物多樣性被破壞，這些問題日益嚴重，關乎著我們人類的生存生活，如果不及時治理，這後果你應該能想象到吧？」

秦譚無言以對，他對這些確實不算了解，唯一知道的，還是在「綠色環保」做任務和「匿名者」發布的治理任務時聽到看到的，這樣那樣的問題確實讓他驚訝了。

樊教授道：「這麼說吧，舉個例子，我們華夏的水資源總量的三分之一是地下水。但是有機構曾經取了118個城市做了調查，監測數據顯示，約有64%的城市地下水遭到嚴重污染，33%受到輕度污染，基本清潔的只佔了3%。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秦譚驚訝道：「3%？！不可能吧！！」

……只有3%？怎麼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那他平時用水可是一點都不知道節約呢！！

「這些數據在網上都能查到。」

秦譚沉默半響，點點頭：「我明白了。」

樊廣說的，還只是關於水源的一部分情況，那土壤和空氣方面的嚴重就可想而知了。

因為六神創造的條件和機會是非常的吸引人，所以樊教授已經以另外一種方式，拒絕了秦譚。

樊教授道：「你不是第一個來找我的人，不過很高興你是一位能說得上話的記者，如果要報道的話，記得幫我寫上一句話。」

這也是樊廣見秦譚的目的所在，秦譚也是樊廣唯一接見過的記者。

既然小憤青能看上秦譚，那他也就相信小憤青的眼光了。

秦譚：「您請說。」

樊廣：「如果不能提供幫助，但也請千萬不要拖我們的後腿。可以嗎？」

秦譚這次非常認真而嚴肅的點了頭：「當然。」

「謝謝。」

秦譚並沒有在樊廣這裡得到任何信息，反而感覺自己被洗腦了。

——這是一群為了環境、為了自然而努力的人。

或許他可以特別開個專欄，來宣傳對於環境保護這一面。

就連小胖也在偷聽了秦譚和樊廣的對話之後，也不免感慨道：「雖然六神危險，但他確實做了件好事。」

莫小北當然也不否認，那麼多事實擺在眼前，他想否認也否認不了。只是他和六神站在了一個對立面，造成現在的情況也就在所難免了。

小胖道：「看來樊教授這裡是沒辦法了。」

其實他們都清楚，不止是樊教授這裡，其他幾個地方，得到結果肯定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再換一種說法，就是樊教授他們願意幫忙聯繫六神，那結果也不見得會好到哪裡去？

……這可就真跟白日里找鬼似的:)。

···

雲橙是在《你說》報紙上看到了秦譚對於見過樊廣教授后的報道。

樊教授的那句「如果不能提供幫助，但也請千萬不要拖我們後腿」的話被印在最突出的位置。

這話雖然說得直接不留情面，但也特別實在。

再之後就是樊教授以城市地下水舉的例子，然後是秦譚回去做過的調查，他將近幾年來的較為嚴重的大氣、土壤、水方面的污染情況做了一個大方向的資料搜集，最後做成了一個華夏污染現狀的版面。

最後再是呼籲人們愛護環境，節約資源等等。

雲橙看到這些，不免還是意外秦譚居然會做這些事情。

《你說》也算是主流媒體，其影響力和號召力是可想而知的，這些資料情況被發布出去，看到並且認識到現今環境問題的人只會更多。而這些具有煽動性的文字，也會起到不小的引導作用。

119.5【宿主，秦譚是被我們宣揚愛護環境的思想感化了！】

……感化？這個就未免太夢幻了。

只一場不大不小的談話，就真的能感化一個人？

至少雲橙是不信的。

她搖搖頭道：「不像。」

119.5【為什麼不像？】

雲橙道：「秦譚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早就見識了各種各樣的*、收買、利用、炒作，他的心可以說是堅硬的，要想取得他的信任、或者說是要打動他這是非常的難事情。」

「現在與其說秦譚是被感化了來幫忙，還不如說他確實認識到現今的環境狀況非常堪憂，所以他做出了一個非常理智的決定。」

並且這個絕對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或者又不是起著拉攏六神的心思呢？

至少像秦譚這樣的人，雲橙思索他做出的某件事情時，腦海里會轉幾個彎。

表象越美，反而越容易欺騙人。

119.5隻能想到一句話【人心複雜。】

雲橙笑笑不語。

又想，現在誰能複雜過她啊，當爹當媽，自攻自受，人人都以為她有一個強大的背後團隊，然而真實情況卻是一人一制杖:)。

119.5很快放過「人心複雜」這件事，問【宿主，第二次「捐助計劃」什麼時候開？】

雲橙思索片刻，道：「再等幾天再說吧。」

119.5不會有任何不滿。

【是的宿主。】

第一輪的熱度尚在，並且非常火熱，雖然說趁著現在熱度還在的時候發布第二輪的捐助計劃非常有利於集資，但是這畢竟不同於其他，又不是拍電視劇，一部電視劇有了好的熱度非常受歡迎，馬上就要迎合觀眾粉絲開拍第二部。

雲橙想的是，這個「捐助計劃」要走持續發展、穩紮穩打的是路線才是最好的，畢竟治理污染可不是一次兩次的捐助就能解決的，以後只會有更多。並且這一次的捐助任務都是一些小項目。

她不需要過高的熱度，更需要的反而是一種萬眾歸心的責任感。

再之後，雲橙幾次登陸環保app，提出捐助計劃的大有人在，就連孫海和費雨辰都沒忍住來問過幾次，雲橙的答案依然不變。

···

這天下午放學，去食堂吃過晚飯後，藍芽和袁曉冬因為想回寢室休息，所以就雲橙和宋玲玲兩個去了學校外面的市場買水果。

宋玲玲道：「對了，周末就是藍芽生日了，想好買什麼禮物了嗎？」

雲橙「啊」了聲，有些意外，「這麼快？」

宋玲玲看向雲橙：「前幾天不是還和你說過嘛，你忘了？」

前幾天？

前幾天雲橙滿腦子都是「捐助計劃」的事情，也就是現在才喘了口氣，哪裡記得住那麼多。

雲橙道：「那個藍芽不是說她很喜歡那個什麼牌子的口紅么，要不送她那個吧？」

宋玲玲想了想：「也行，到時候我們去逛街、吃飯、看電影？」

雲橙：「藍芽應該要回家一趟吧？」

「那就和藍芽商量之後再決定。」

「嗯。」

去到市場，雲橙和宋玲玲分別買了蘋果和葡萄。

經過夜市一條街的時候，雲橙突然放緩了腳步。

宋玲玲：「怎麼了？」

她順著雲橙目光看去，竟然見到兩個女生，一起提著一個塑料袋子，手裡拿著鐵鉗在馬路邊撿垃圾。

看到這一幕，不知怎麼的，宋玲玲竟然有些感動。——雖然她已經看到過很多次了。

雖然只是一些小小的力量，但是積少成多，少數人的堅持也會漸漸影響到更多的人，這樣的潛移默化下去，只會發展得更好。

雲橙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以前她一個人在馬路上撿垃圾時別人還會覺得奇怪，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因為這樣做的人多了起來，外人再見到也不會覺得驚訝和奇怪，只會幫忙或者是規範自己的行為，這樣的變化，是雲橙和119都樂於看到的場景。

兩位女生或許是因為感覺到周圍的目光而有些害羞和躲閃，但是動作卻沒有絲毫的遲緩。

——她們的舉動是非常值得人尊敬的。

宋玲玲突然道說：「其實我很佩服六神啊。」

雲橙有些驚訝，怎麼又扯到六神：「……為什麼突然說六神？」

宋玲玲笑了笑：「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情了，『綠色環保』的名聲已經徹底打了出去，雖然有說好，也有說壞的。但是我挺看好六神的，因為是他的鼓勵和宣傳，才讓這樣可愛的人越來越多。」

「……是么。」

宋玲玲看了雲橙一眼：「還是么？這可是事實。而且他和你一樣支持環保，怎麼沒見你支持他？他難道不是你偶像？」

「……」

自己把自己捧為偶像的，雲橙也是第一個了。

雲橙默了默，抓了抓頭髮：「我還是比較喜歡周軒宇。」

宋玲玲翻了個白眼兒：「就是個長得帥的小白臉，有六神厲害嗎？」

「他不還捐了五十萬啊。」

「……如果沒有六神，周軒宇他能捐得出來？他現在可以名利雙收！」

「……」

……這感覺，還真是說不出的微妙。

···

回去的路上，宋玲玲道：「聽說這周六幾個社團組織了宣傳愛護環境衛生的活動，會組織人手去景區，大概就是撿垃圾，或者宣傳一些愛護環境之類的標語。」

雲橙：「真的？我之前沒聽說。」

宋玲玲也是聽別人說的，因為「綠色環保」的大熱，不僅是明星的圈子裡，就是各大高校和普通人里，都掀起了一股環保熱潮，所以幾個社團就聯合組織了這項活動。

她說道：「雖然你沒說，但是我知道你對環保這一塊的十分關注。我猜你會感興趣，想不想去？聽說就算不是社團成員，只要報名都可以參加。」

雲橙想著她周六剛好沒什麼事，「捐助計劃」也已經落實，比較難辦的問題都已經處理妥當，只小一些的，例如預言師的問題還有待考量，不過撿垃圾並不影響她的決斷，正好可以去，順便給她的膚色加個度。

便點頭道：「好，那我明天就去報名。」

宋玲玲已經猜到雲橙會去，就囑咐說：「記得把防晒霜帶上，最好戴個遮陽帽，可別又成黑煤球了。」

宋玲玲周六都要去上語言課，袁曉冬也會跟著去，藍芽則要回家和父母一起過生，就單了雲橙一個，剛好給雲橙找了件事情做。

雲橙點頭：「嗯！」

經過這段時間的面膜轟炸，雲橙的臉已經好了許多，雖然不如她初來時那樣的白嫩嫩，但也不像才開學那會兒黑了，連她瘦下來的臉頰也嘟嘟的長了些肉，不過這兩天因為用腦太多，頭髮掉得有些凶！

回到寢室，雲橙第一個就把她新買的霸王拿出來……

——洗頭，再不生生髮，她出家都不用剃頭了:)。

···

119.5【叮！你有一條新消息，發送人：蔣龍翔。】

【是否查看？】

蔣龍翔是在半夜發來的消息，雲橙從夢裡驚醒過來，她反應了幾秒：「蔣龍翔？他有什麼事？」

最近這段時間雲橙雖然心思都在捐助計劃和預言師身上，但是不時也會聽119報告「綠化生機」研究的最新進展，不過自從第一次和蔣龍翔聯繫之後，雲橙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再聯繫蔣龍翔了。

一是因為「綠化生機」她已經寄了過去，兩顆，足夠他們用一段時間了，上次她也明確表明過這個東西雖然神奇，但是並不是用無止境的；二是能說的她都已經說明白，那也就沒什麼好聯繫的了。

而現在蔣龍翔居然這麼晚聯繫她，是有什麼重要事情？

她突然精神一震：「是研究出什麼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她明天就去廟裡燒高香！！

···

蔣越的研究計劃至今最大的瓶頸，是他們沒有辦法提取生機珠里的綠色能量。

如果不能把能量提取出來，那研究就幾近於無了。

張啟浩道：「你們看，這個綠化生機一旦進入污水，就會產生一種特別神奇的能量，它會把污水裡的所有雜質一點點凈化掉，只是我們沒有辦法捕捉這種能量，所以……」

所以研究也就一直沒有更大的進展。

他們試過太多的方法，無一例外是失敗了。

沒有其他辦法，他們整個實驗室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在生機珠上破開一個小口子，爭取把裡面的綠色能力提煉出來。

但是這樣做的風險很大。

因為他們並不能確定，如果破壞了「綠化生機」的結構，會不會使它的效果和能量也跟著消失或者降低，當然了，降低一些都還是其次的，最最嚴重的就是消失了，如果真的消失，那他們的研究資源就又一次斷了。

——這也是在之前他們不敢用力破開「綠化生機」的原因所在了。

蔣越道：「我聽老蔣說起過，這『綠化生機』得來不易，並且十分有限，如果失敗的話……」

張啟浩嘆了口氣：「可現在我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如果稍微有一點辦法，也不至於會做出這樣的提議。而且這個生機珠的成分很奇怪，根本不像是地球上所有的材質。」

「也或許是還沒有發現呢？」

「……不知道。」

關於這個藉助外力提取綠色能量的事情他們已經連續討論了一周多，當然，能做出這個決定，也確實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

蔣越還回家請示了他的父親蔣龍翔。

蔣龍翔不會幹澀蔣越的研究，如果事情合理，又沒有其他辦法，那麼就只能放開手去做了。

蔣越道：「爸，最近那愛護者有和你聯繫過嗎？」

蔣龍翔搖頭道：「沒有。自從上次之後，他就沒有再出現過了，怎麼了？」

蔣越：「我想如果他下次再聯繫你的話，能不能讓我和他說說？畢竟我才是研究的主要負責人，他有什麼想知道的也該問問我才對。嗯，我也有事情想諮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