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一起覺覺

【103】、一起覺覺

她帶著人怒氣沖沖前往御書房,可宮人稱司空齊已回了寢宮。

於是她帶著人又前往養心殿。

可在殿外卻被人攔了下來,一名太監行完禮對她道,「貴妃娘娘,皇上龍體欠安,吩咐過誰也不見,您還是請回吧。」

袁貴妃本來就帶氣而來,被人攔下這火氣自然更大,指著他怒斥,「給本宮讓開,本宮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見皇上!」她才不相信皇上病了!

太監並未退讓,依然恭敬道,「娘娘,御醫此時正在裡面,您還是稍安為妥,切莫驚擾了皇上。」

儘管他態度卑躬,可袁貴妃卻更惱怒,「狗奴才,本宮還輪不到你來教!」她朝左右各遞了一眼,「將他拉開!」

左右兩名大宮女正準備上前,突然從殿內走出一名御醫。見到她,御醫面帶恭敬的上前行禮,「微臣參見貴妃娘娘。」

袁貴妃一肚子火氣暫時壓下,冷著臉問道,「皇上怎樣了?」

御醫低頭回道,「回娘娘,皇上早起受了些風寒,現已服藥睡下了。」

袁貴妃臉色更冷。有御醫證言她也料不準是真是假,但這個時候肯定是不能去的了。

「我們走!」她恨氣轉身,拖著旎地的裙擺,端著身子傲然離去。

御醫抬起頭,眯了眯眼目送她們遠去后,這才從地上起身。回頭朝寢宮看了一眼,他也離開了。

寢宮內——

聽太監回報說袁貴妃已經離去,司空齊這才鬆了口氣。

而坐在龍床邊的女人面無表情的起身,「皇上,臣妾也該回去了。」

見她要走,司空齊快速抓住她手腕,「皇后……」

邱皇后垂眸看著他的手,拉開,「雖然皇上龍體無恙,可您為國事操勞甚多,還是該多休息。若皇上真覺得乏悶,臣妾可以讓其他宮的妃嬪過來陪伴皇上。」

聞言,司空齊眼裡染了一層怒,又將她手腕抓住,「難道因為太子之死,你就一輩子記恨朕?」

邱皇后笑了笑,端莊淑雅的容顏上有著無法掩飾的哀痛和苦澀,「皇上,您錯了,臣妾早從賢妃為您擋劍那一刻起就已經記恨了。想當年,賢妃是多麼溫純的女子,可她為您捨身之後得到的是什麼?這麼多年了,您去她寢宮看過一眼嗎?您非但沒感恩於她,還一直冷落她留在世上的骨肉。如今太子已去……皇上,臣妾肯求您,廢了臣妾吧。」

司空齊瞪大眼,幾乎是想都沒想的脫口怒道,「你做夢!」

邱皇后再次拉開他的手,面無表情的往外走。

司空齊忍不住大喝,「你敢離開試試?」

邱皇后停下了腳步,背對著他開口,「皇上,臣妾累了,真的累了……」

司空齊幾步過去將她抓住,看著她冷漠的側臉,心口漠然一緊,「朕知道錯了……朕知道自己錯得離譜、錯得無可原諒……」眼看著她又要掙脫,他突然用力將她摟到懷中,霸道的低吼道,「你是朕的皇后,朕的結髮妻子,誰都可以不管朕,唯獨你不能!」

……

從養心殿回去,袁貴妃是越想越氣,倒不是因為白夫人被狗咬的事,而是司空齊如今對她的態度。

自從太子死了后,司空齊雖然有臨幸她,可他卻突然不舉了。而且近段時日,他對她越來越疏遠,少有來她這裡不說,連她主動去養心殿見他都很難見到人。之前她還認為是因為他那方面無法給她所以才有意避著她,畢竟那方面不行也確實讓男人毫無尊嚴。

可現在,她卻有了懷疑。她都知道他身子有疾了,他還有必要躲著她嗎?

「娘娘……」突然一名宮女從外面進來。

「何事?」袁貴妃冷眼朝她瞪去。

「啟稟娘娘,方才有人看到邱皇后從養心殿出來。」

「什麼?」袁貴妃猛的從美人榻上起身,又怒又驚。意思就是她去養心殿的時候邱皇后在裡面?!

她在那裡做何?御醫不是說皇上已經睡下了嗎?

這到底是如何回事?皇上為何突然親近她了?太子都死了,邱皇后厚著臉皮還霸佔著鳳位,皇上不但沒廢后的打算,還如此親近她。

皇上到底是何意思?

……

從宮裡出去,裴芊芊心情大好。

看著她一直偷笑,司空冥夜抬了抬濃眉,「有何笑的?」

裴芊芊也不怕他生氣,如實道,「看你父皇幫我們收拾攤子,挺好玩的。」

司空冥夜抽了抽唇角。

坐在他腿上,裴芊芊摟著他脖子抬頭看著他,「以後咱們多給他撂些爛攤子,讓他慢慢收拾。」

司空冥夜忍不住勾唇。對她製造爛攤子的本事,他一點都不懷疑。

「啊!」裴芊芊突然小小的驚呼,手也放到了肚子上。

「怎麼了?」男人險些被她嚇一跳。

「你女兒好像也贊同我。」

「……」司空冥夜忍不住瞪她。單手摟著她,他另一手放在她微突的肚子上,感受著肚子里細微的動靜,幽深的眸光逐漸被溫柔取代。

玩鬧歸玩鬧,裴芊芊也不忘跟他說正事。

「冥夜,你說瑞慶王會找我們嗎?」

「不會。」

「嗯?」

「他不會為了一個婦人就出面。」

「這倒也是。」裴芊芊點了點頭,如果瑞慶王為了袁貴妃出面找他們那還說得通,為了別人的女人出面,那也太有失他的身份了。想到一些事,她坐直了身子,認真道,「如今所有的人都把瑞慶王看成了未來的君王,而原來支持他的那幫人勢氣更加高漲,如此下去肯定不行。你父皇目前不敢做太大的動作,看來還得我們多使點手段,就算不能直接對付瑞慶王,也要想辦法『斬掉』他的左臂右膀。」

「嗯。」司空冥夜微微眯眼。

「我們跟白家的梁子是結下了,白義平肯定不會放過我們。我倒不怕他們,只要他們敢輕舉妄動,我就敢把事情往大了鬧。到時候有你父皇從中幫著我們,不怕整不死白義平。」裴芊芊突然咬牙,「其實我現在最想整的是裴文安!這老東西最是狡猾,也最是難對付。你也說過,他在位這些年門徒越來越多,這無形中就是在給瑞慶王增加人脈和勢力。要除瑞慶王,首先就得把裴文安撂倒!」

「他的確不能留。」司空冥夜沉著臉點了點頭。

「冥夜,我有個主意。」

「嗯?」

「你想個辦法讓我去死牢見葉敏茹。」

「見她做何?」司空冥夜擰起濃眉。現在讓她出府都放心不下,更何況是去見曾經想加害她的人。

「還有幾日她就要被斬了,我想說服她翻供,讓她『供出』是受裴文安指使去綁架並欲加害南召的。」

不要怪她人壞心眼多,如今的局勢,由不得她去做好人,更加不能逃避。太子死了,他們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雖然司空齊醒悟了,可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一個人身上。他們夫妻必須主動,忍半分都不行。

就算不為皇權,也要考慮到他們的將來……

……

晚上,白若可一回房就見兩個孩子在她房裡玩。

司空南召見她回來趕緊小跑過去,「若可姐姐,我求你件事好不好?」

白若笑看著他精緻的小俊臉,「南召,怎麼了?什麼求不求的?」

司空南召指了指床上爬來爬去的小丫頭,「姐姐,我今晚要同我爹外出,恐怕很晚才回來,你能不能幫我帶一晚布布?」

白若可想都沒想的點頭,「行啊。」

見她應下,司空南召露出笑臉,還不忘跟她交代,「若可姐姐,你放心吧,布布睡覺很乖的。她晚上不愛起夜,睡得也沉,但必須讓她起一次夜,否則她容易尿床。她起夜后要喝一次水,要不然後半夜就睡不踏實,而且睡夢中逮著什麼就咬。早上醒的時候她有床氣,喜歡撅嘴生氣,不過只要跟她說吃的,她很快就能消氣。」

白若可驚訝的張著嘴,她壓根沒想到一個才五六歲的孩子居然這麼細心體貼,他自己都還是個孩子、還需要人照顧呢?

她知道眼前的孩子不簡單,甚至不能把他當成一個孩子去看待,可這次她真心服了。難怪左文箏會把女兒交給他去照顧,這麼能幹的小傢伙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若可姐姐,你都記好了嗎?」見她傻獃獃的,司空南召不放心的問道。要不是左叔說今晚把布布借給他們一晚可以少收他一半聘禮,他才不願意跟布布分開呢。

「哦……記下了!」白若可趕緊點頭。

司空南召這才跑到床邊,對著翻跟頭的小搖頭招了招手,「布布,過來。」

小丫頭對她咧嘴一笑,跟寵物一樣朝他爬過去,然後一下子將他抱住。

司空南召摸著她腦袋,在她耳邊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小丫頭雖然沒說話,但兩隻黑眼仁滴溜溜的轉動著。隨後司空南召又當著白若可的面認真跟她道,「我明天一早就來接你,今晚你要乖乖的,不許吵鬧,知道嗎?」

小丫頭直笑,「咯咯咯……」

司空南召也忍不住笑,「明天我帶你去王叔的酒樓吃好的,到時候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小丫頭兩眼放著光,突然對著他臉親了一口。

看著兩個孩子的互動,白若可一直笑著,真是甜死人了。別說他們兩個沒有血緣關係,就算親兄妹也不一定有這樣讓人心暖的。她想,要是他們長大以後真成了夫妻,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人。

「若可姐姐,我先回去了,布布就交給你了啊。」總算膩歪完了,司空南召這才告辭。

「嗯,我會照顧好布布的。」白若可又向他保證道。

看著他離開,她走到床邊,蹲下身子笑眯眯的望著床上的小人兒。

「娘。」小丫頭也不玩了,朝她爬了過去。

「布布乖。」她下意識的將她抱起,然後坐在床上,將她放在腿上。想起那次救下她的樣子,她心裡一陣陣感嘆,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緣分吧?誰也沒想到她只是好心了一場就給自己添了個女兒,而且還是這麼乖巧的女兒。雖然她不是自己親生的,可當她小小的身子依偎著自己的時候,她內心某處真的有感動,被她溫暖到的那種感動。

看著懷中她精緻如瓷般的小臉,白若可笑得越來越溫柔。懷中的小人兒長得更像她爹,特別是眼睛和嘴巴特別像,只是她是鵝蛋臉,這一點估計是承繼了她娘親的。想著她從出生起就沒見過自己的親娘,她下意識的收緊手臂,將她摟得更緊。

她也是個沒娘的孩子,不過她還好,她的娘至少陪伴了她五六年……

只是她現在都快忘了娘的模樣了……

「娘……布布要爹爹……」

「……」白若可突然回神。

「娘……布布要爹爹……要爹爹……」小丫頭在她懷中突然撅嘴。

「啊?」明白了她的意思后,白若可一臉為難。她答應南召照顧她的,要是把她交給她爹,南召會不會說她言而無信?

「布布要爹爹……」小丫頭扁起了嘴,似乎不滿她的無動於衷。

「這……這……」

「聽說芷晴在這裡?」就在她正想辦法如何應付時,門口傳來某個男人磁性的嗓音。

白若可扭頭望去,一時間無話。

「爹……爹……」小丫頭突然興奮起來,掙扎著要下地。

白若可沒法,只能將她放下。一落地,小丫頭就朝自家爹撲過去,抱著他大腿又『咯咯咯』直笑。

「芷晴,何事如此高興?」左文箏彎下腰,磁性的嗓音更顯溫柔,就連他臉上的笑都跟平時不一樣,充滿了溫柔和寵溺。

「爹……覺覺……」小丫頭突然抓住他的大手往白若可床邊拉。

「……」白若可頓時瞪大了雙眼。不會吧?!

「爹……覺覺……」小丫頭不但拉著自家爹到床邊,一雙小手還把他往床上推。

「布布……」白若可都想哭了。要左文箏在她房裡睡覺,這哪裡合適啊?

似是看出她不悅,布布嘟起嘴,還用手拍床,「爹娘……一起覺覺……」

白若可差點對著床柱撞上去。

左文箏手握拳撐著嘴角,「咳咳!」

要不是小丫頭年紀太小,白若可真會覺得她是故意的。可這麼小的孩子,連說話都說不利索,哪裡有這麼大的心機幫自家爹的?

「那個……」她尷尬的起身朝左文箏道,「要不今晚你陪布布睡吧,我另外找地方休息。」

聽她說要走,布布突然扁起嘴,一雙漂亮的大眼仁里突然間泛出水光,「娘……嗚嗚嗚……娘不要布布了……」

「……」白若可轉身的動作一僵。回頭看去,那可憐的小模樣一下子戳中她心窩。

「今晚擠一擠吧,我等她睡著就走。」左文箏突然開口,說得一本正經。

「我……」白若可那真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布布的意思很明顯是想讓『爹娘』陪她一起睡,她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她能理解。可是她和左文箏之間真沒有什麼,要他們睡在一張床上……

「娘……」布布邁開小腿朝她跑過去,抱住她大腿就不撒手,而且哭得眼淚汪汪的,就跟被她無情拋棄一般。

白若可心疼,是真心疼,這小丫頭已經把她當做她的親娘了,她現在稍微表現疏離些都不行。蹲下身子,她溫柔的替她擦起眼淚,輕聲哄道,「布布不哭了,娘不會走,娘陪你睡覺覺。」

布布眨了眨眼,當真不哭了,只是委屈的看著她。

白若可笑著將她抱起來,放她在床上后,她也脫了鞋床上,「看吧,娘不走了。」

布布一下子裂開嘴,臉上淚珠子還掉著呢,可卻笑得『咯咯咯』的。還跑去把枕頭擺放好,然後對她拍了拍枕頭,稚氣無比的叫喚著,「娘……覺覺……跟布布覺覺……」

白若可尷尬的朝床邊某個男人看去,突然耳根發燙。

左文箏也沒看她,背著她將外袍脫下掛在衣架上。他一臉嚴肅,彷如留下來也是很無奈、很為難般。

見他這樣,白若可稍微鬆了口氣。只要不是他主動留下來就行,一會兒布布睡覺了就讓他離開。

三個人並排躺在床上,布布睡中間,白若可睡最裡面,左文箏睡最外面。因床不算大,又怕擠著孩子,兩個大人只能側著身子睡。這樣面對面的姿勢肯定尷尬,除了一抬眼就能看到對方外,連對方的呼吸都能清楚的問道。

偏偏某個小丫頭一點都體會不到這種尷尬的氣氛,反而睡在中間直笑。

白若可想著讓她早點睡著,於是伸手出去輕拍她,而就在她手掌剛輕觸到布布小身子時,一隻大手掌突然壓在她手背上。

白若可頓時就愣了,抬眼看著他,她臉頰就這麼不爭氣的飄上了紅暈。而左文箏似乎也是沒想到會這樣,一樣愣著忘了眨眼。白若可哪裡敢跟他對視,趕緊低下頭抽出自己的手,然後閉著眼睛裝睡。

而她此刻沒看到的是男人深眸中那一絲別有深意的笑。

而她更沒看到的是男人對『咯咯咯』歡笑的女兒抬了抬下巴……

不得不說,布布是他親生的,父女倆那默契絕對是旁人無法想象的。自家老爹一個神色,小丫頭就突然爬坐起來,而且趴到白若可身上往裡翻。

「布布,你怎麼了?」白若可睜開眼,怕她因為翻動而扭到身子,於是主動往外挪了挪,幫助她小身子翻到最裡面。

「咯咯咯……」小丫頭一直都在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麼,反正就是開心。

看著她躺下睡在自己的位置上,白若可又懵僵了,她只是略微動一動,就能碰到身後的男人……

本來就已經夠尷尬了,現在還跟他靠這麼近,這要她怎麼睡啊?

「就讓她睡裡面吧,免得我離開后她摔床下去。」男人在背後突然出聲。

「……嗯。」她還能說什麼?好在他親口說會離開,她心裡才踏實一些。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覺得臉上很燙,不僅臉燙,連心跳都突然加快了。只因身後的男人一開口,噴洒出來的氣息全灑在她耳後,那感覺就想是貼著他肌膚說話一般。她情不自禁的就想到昨天夜裡他親自己的情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若可回過神時才發現布布已經睡著了。南召說得一點都沒錯,布布真的很乖,帶她睡覺一點都不費心。

想到身後……

她慢吞吞的回頭,這一看,又愣了。

布布睡覺了,連這個當爹的也跟著睡著了!

小孩子瞌睡大可以理解,可一個大男人睡得這麼快也太不像話了,怎麼也要等孩子睡熟了才能自己睡吧?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說過等布布睡著就會離開的!

「左文箏?」她忍不住開口喚他,可又不敢太大聲,怕吵醒最裡面的小丫頭。

男人似乎睡得很沉,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左文箏……你醒醒!」她沒好氣的轉過身,拿手輕輕推了推他手臂。

「……嗯?」男人沒睜眼,只是迷糊似的應了一聲,隨即又沒反應了。

看著他睡顏,白若可又氣又急,她承認他長得好看,連睡覺都能迷死人,可這也不是他留宿她房中的理由啊!

「左文箏,你快醒醒!」她繼續推他。

「……別鬧。」男人還是沒睜開眼,許是不滿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突然將她手抓下緊緊的握住。

「左文箏!」白若可暗自磨牙。他到底是睡著了還是耍無賴?

「做何?」男人總算睜開眼了,深邃的眼眸中的確有著惺忪之色,似乎困得很。

「你該回你的房了!」白若可儘管把聲音壓得很低,可也是咬牙切齒的。

「今日太乏了,不想動。」男人又閉上了眼。

「你……」白若可差點吐血。

「你小聲些,別把布布吵醒了。天色不早了,你也趕緊睡吧。」男人閉著眼提醒她。

「你不走我怎麼睡啊?」白若可都想哭了,把自己的手從他手裡抽出來,她又開始去推他,「你自己說的等布布睡覺就離開的,你是不是想耍無賴占我便宜啊?」

左文箏突然翻身將她半壓住,俊臉垂在她上方,突然睜開眼瞪著她,「你非要同我如此生分?」

他這樣分明就是故意欺負人,白若可總算看明白了,當然,也有些怒了。

「你說話不算話——」

「你是想讓布布看著我倆吵架?」左文箏快速的打斷她的指罵。

「……」白若可下意識的扭頭,發現布布沒醒來的跡象后,她又開始掙紮起來,「你讓開,再欺負我我真對你不客氣了!」

「好啊,我把布布叫醒,讓她看我們打一場。」左文箏一動不動的壓著她,而且還真對女兒伸出手去。

「你有病啊!」白若可都快被他逼瘋了。她現在才明白過來自己根本不該同意他留下,這等於就是引狼入室,自找的委屈!

「嗯。」男人突然應了一聲。

「……」白若可瞪著他,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喜歡一個人算不算病?」左文箏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深邃的眸光突然變得幽深。

「我……」白若可微張著嘴,是沒想到他突然說這樣的話。

「沒錯,是你。」

「……」

她愣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了,更是下意識的想移開雙眼。可是上方的男人根本不同意,壓著她不說,還捏著她下巴,逼著她看著他,「我雖然『老』了一些,可我還能照顧你。若可,你說實話,你對我真的沒一點好感?」

白若可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此刻的他眼裡沒有一絲諧謔的痕迹,眸中只有她的影子。

「我……」她長卷的眼睫顫抖著,心跳得更快,可是到嘴的話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喜歡他嗎?喜歡。

只是,她配不上。

左文箏緊緊的盯著她,將她所有的神色盡數收入眼中,而他眸光越來越沉冷……

他突然翻身坐起,將床下的黑靴穿回腳上,隨即走到衣架前取下外袍,背對著她穿了起來。

幾乎他起身白若可就跟著坐起了身,目光獃滯的看著他穿鞋又穿衣的動作。他突來的冷漠,莫名的讓她心口發緊,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掐著她心窩,難受得讓她想窒息……

而就在左文箏邁開腳欲出房門時,她竟像受了刺激般突然跳下床,連鞋都顧不上穿,飛奔了過去將他手臂抱住。

左文箏僵硬了一瞬,餘光掃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將她雙手拉開,「不早了,快些休息吧。」

白若可咬著唇,死死的抱著他手臂。

左文箏微微抬頭,吸了一口氣。可開口時,他依然冷漠,「你既然對我沒好感,那我也就不勉強你了。實話對你說吧,我拖延婚期,為的就是留下來幫冥夜一家。我外祖母曾被冥夜義父章允救過一命,可章允要我們將人情還在冥夜身上。原本我早該隨便挑個女人帶回國,沒想到太子突然離世,我不得不改變計劃留下來。或許幫不上他什麼忙,但我也想協助他一同除掉瑞慶王。我知道你是白義平的女兒,可我還是動了心,只不過我太高估自己的,算計來算計去你還是對我沒好感。也罷,你既然沒法對我心動,我也鬆了一口氣了,畢竟我站在冥夜那一邊,早晚要同你們白家為敵,你不選擇我是明智的。早些睡吧,明日一早我就進宮稟明皇上讓你先離開京城去曼羅國,我再想其他辦法留下。」

語畢,他不顧她的震驚又一次將手臂從她雙手中抽出。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白若可回過神,眼眶紅紅的望著他,再將他手臂緊緊抱住。

「你放心,我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利用你去對付白家。你是你,白家是白家,白家是我們的仇人,但你是救我女兒的恩人。我左文箏做事雖算不上光明磊落,但是非好歹還是清楚的。」

「我不是說這個!」白若可見他誤會,突然急了起來,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那你想說什麼?」左文箏似是不解。

「我……我……我……」白若可掉著眼淚,可臉蛋卻越來越紅。

左文箏暗抽了起了眼角。他真是快被這丫頭氣死了!

「我走了。」他又準備拉開她。

「我……我……我……我……」白若可抱著他手臂怎麼都不撒手。

「唉!」左文箏頹敗的嘆了口氣。突然間將她摟進懷中,在她頭頂上沒好氣的道,「好了,莫哭了,都是嚇唬你的。」

在聽她『我』下去,他真的會內傷!

或許是他表現得太唐突讓她一時無法接受,他承認是有些快,從何時起看中她的他自己都理不清楚。

白若可在他懷中抬起頭,紅紅的雙眼睜得大大的。

左文箏低下頭,忍不住捏她臉蛋,「你再瞪我我可就親你了!」

白若可臉蛋更紅。

左文箏好氣又好笑,手臂將她纖腰勒緊了些,低下頭抵著她額頭,笑著問道,「那你點頭,可對我有好感?」

白若可垂下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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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的心尖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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