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快生了!

【116】、快生了!

月鈴立馬就慌了,趕緊推開他,還打算下床,「不行……我得找個地方躲一躲……咳咳……」

章允頓時哭笑不得,忙將她撈回懷中,「有何好躲的?他們都來了,你還打算躲哪裡去?」

月鈴急道,「我還沒易容呢!讓他們看到如何是好?」

章允輕拍著她,「你在房裡準備,我先去應付著。」

月鈴緊張的推他,「快去快去……咳咳……」她現在也沒心思顧及身子了,兒子兒媳都跑來了,她現在就想著等下如何跟他們說話……

章允嘆了口氣,臨走前不忘叮囑她,「外面天寒風大,你不許出去。一會兒他們要見你,我自會帶他們過來。

月鈴點著頭,不停的推他和催促,「你快去攔著他們,別讓他們現在過來。」

章允又嘆了口氣,不放心她身子,可又擔心小夫妻倆直接過來。不得已,他只能先出去應付。

好在前來的夫妻倆也沒亂闖,而是規規矩矩在堂屋等著他。

司空冥夜依舊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就裴芊芊見他進來時笑眯眯的,「義父,聽南召說義母來了,對嗎?你也是的,怎麼不早點給我們說呢,我們也好去接她啊。」

章允點著頭在椅子上坐下,「嗯,她是來了。」頓了頓,他不滿的看向一旁只顧吃茶的男人,「冥夜,芊芊懷著身子,你怎帶她隨便出來?」

司空冥夜斜了他一眼,裴芊芊主動接話,「義父,不是他要帶我出來,是我要求他帶我來的。義母怎麼說也是我們長輩,我們沒有遠迎已經是失禮了。聽說她暫住在別院里,自然是我們先過來給她見禮問安。」

章允不自然的揉了揉額角。

裴芊芊不解的問道,「義父,怎麼了?」

章允抬起頭,莫名的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嘆了一口氣,「你們義母身子骨一向極差,這次趕路沒顧好身子,一來京就病了。我本想帶她去府上看你們的,但眼下只能緩幾日了。」

裴芊芊朝司空冥夜看去,他微微皺眉,她也不禁皺起眉頭。真的假的?

見司空冥夜對她使了個眼色,她趕緊對章允道,「義父,義母病得嚴重嗎?要不讓我和冥夜去看看吧?」

章允眼神漂浮不定,一臉的為難,「這……她、她已經睡下了。」

裴芊芊不死心,討好的笑道,「那我就在屋外瞅瞅?」

章允額頭上隱隱掉下虛汗。難道他們發現了?不可能啊,鈴兒的事他從來沒提過一字半句,他們是絕對發現不了的!

確定自己從來沒露過破綻后,他一顆緊張的心這才平穩下來,隨即起身朝外走去,「那你們跟我來吧。」

堂屋裡卧房並不遠,沒幾步就到了,隔著一道門窗,能清楚的聽到裡面的咳嗽聲。

裴芊芊眉頭越皺越緊,但又不確定裡面的人是真病了了還是故意的,只能把目光投向自家男人。

只見司空冥夜俊臉沉著,竟朝章允冷聲斥道,「你也是行醫之人,竟會讓自己的女人病得如此嚴重?」

從他口吻中,裴芊芊能確定章允說的是真的。依照他們師徒的本事,真病假病想必一辯就清楚。

章允挺拔的身軀不自然的僵住,但很快,他轉身沒好氣的瞪道,「我都不急,你做何急?」

見狀,裴芊芊不著痕迹的在自家男人身後拉了拉他,心裡哭笑不得。這傢伙平時多穩重,咋突然沉不住氣了?就不怕人家起疑心啊!

有她暗中提醒,司空冥夜也突然變了語氣,嘲諷的道,「並非我願多管閑事,只是覺得難以置信,在你手中的人居然也能病倒,你說我能不為你感到丟人?」

章允磨牙,指著裴芊芊道,「快給我把他帶回去!真是氣死我了!」

語畢,他真帶著一股子推開房門,然後『砰』的一聲將房門重重關上。

「咳咳咳……做何對兩個孩子發火?」

房間里傳來女人帶咳的聲音,但不難聽出她語聲很溫婉動聽。

章允帶怒的聲音接著傳來,「那小子太可恨了,竟敢懷疑我的醫術,也不想想他還是我一手教出來的!」

女人忍不住輕笑,「他們是不了解我的身子病情,你也犯不著跟他們計較。瞧你,快別生氣了,皺眉都快氣出來了。」

章允對她也怒斥起來,「少說話,多休息。」

房間里漸漸的只剩下咳嗽聲。

門外,夫妻倆認真聽著,激動歸激動,可心情都很是複雜。

最後還是裴芊芊先回過神,拉著司空冥夜的手往院子外走。

回府的馬車上,司空冥夜一直沉默不言,雖然他平日也是這般不擅長主動說話,可他身上的氣息很幽沉,又像是回到多年前那般,整個人被一種強烈的冷氣包圍著。裴芊芊頭枕著他肩膀,手握著他大手,溫聲安慰道,「有義父在,你不必太緊張。我看他們之間的感情應該很好,這一點足以讓我們欣慰了,你就把心放寬些,好嗎?」

司空冥夜摟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在她頭頂低沉的應了一聲,「……嗯。」

裴芊芊又認真叮囑他,「母妃願意回來,說明她心裡是有你的。就她和義父還有你父皇之間的事,她要隱瞞、要避著你,那也是情有可原。揭穿她的身份,不但會讓他們三人關係難堪,就連我們的日子恐怕也無法安寧。如今朝堂中離不得你,要是這個時候你和你父皇再有不可化解的矛盾,那豈不是正合了袁貴妃母子的意?我並非貪生怕死,幫母妃說話,只是因為我也是女人,你父皇既然不珍惜她,她有權利追求別人給的幸福。更何況,她和義父在一起這麼多年,肯定是幸福的。」她直起身,心疼的捧著他的臉,「我們都該冷靜冷靜,從今以後不把她當母妃,只把她當做義母,好嗎?」

司空冥夜緊抿著薄唇,一句話也沒有,只是將她重新攬進懷中。

他身上的氣息不再冰冷,逐漸的有了溫暖,裴芊芊枕著他肩膀,不著痕迹的鬆了口氣。

她是真擔心他會控制不住去相認,更怕他一時衝動說出一些過激的話。如此一來,不僅章允和她婆婆難堪,甚至有可能把他們兩人推遠。

夫妻倆今夜雖然沒見到人,可一番試探之後也是有所收穫的。

至少心境逐漸平復下來,也讓心裡有了更多的準備……

。。。。。。

翌日,司空冥夜去早朝,左文箏也去了。

裴芊芊得空,這才去偏院找白若可。因為章允的事,她連著兩天都沒顧上這邊的兩個人,現在才想起,白若可差不多兩天沒出現了。至於為啥,她哪裡還需要多問。

「若可,你起了么?」站在白若可房門口,她沒有向往常一樣隨意進去,而是先叫門。

「王妃,我起了。」白若可很快打開房門。

裴芊芊打量著她,多少忍了些笑意。看得出來她精神不是很好,可嬌羞彆扭的神色布在臉上讓她俏麗的臉蛋紅撲撲的,氣色異常好看。她已經穿戴整齊,可纖細的鵝頸中還有痕迹沒被衣領遮住,不用問都知道這兩日她和左文箏過得有多甜蜜。

她沒有多問,如平日一樣自然隨意的走了進去。

倒是白若可低著頭絞著手指,一副手足不知該往哪裡放的摸樣,靦腆又彆扭的跟在她身後。

看著桌子上擺放的針線和做了一半的小衣裳,裴芊芊一邊坐下一邊笑著問道,「你身子不舒服就多休息,這些東西也不趕緊的。」

白若可腦袋都快低到胸口了,但兩隻耳朵又燙又紅,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王妃……我、我沒有不舒服……」

裴芊芊暗抽嘴角。還沒有?若她沒看錯,這丫頭走路都是蹩腳狀的吧?

「來來,快坐下,你這樣站著還怎麼說話?」

「……哦哦。」白若可這才促局不安的坐到她對面,那模樣就跟做了虧心事被人逮到一樣。

她的心思全都寫在臉上,裴芊芊哪有不懂。但這次她卻沒打趣她,佯裝什麼都不知情,以前兩個人怎麼聊天的還怎麼聊。

兩個女人說話,自然少不了八卦、裴芊芊猜到她肯定不知宮裡那件事,於是就給她說。

「瑞慶王妃居然做出那樣的事?」白若可聽完忍不住驚呼。他們家跟瑞慶王府的關係不一般,對瑞慶王府的事她知道的並不少。震驚裴倩雲與人通姦的同時,也突然向裴芊芊說起另一件她知道的事,「王妃,你有所不知,我爹早有把我四姐弄進瑞慶王府的打算。」

「你四姐?」裴芊芊詫異,也來了興趣,「那為何她沒嫁給瑞慶王?」

「我四姐只比我大了幾個月,當初瑞慶王已到婚配之時,我四姐才剛滿十二。瑞慶王當初娶裴倩云為妃時,我爹和龐茜還為此心生不滿過,覺得瑞慶王太偏愛裴家的人了。如今裴倩雲自食惡果,我想我爹應該會抓住這個機會,畢竟我四姐如今正待字閨中從未與人有過婚約。」白若可一臉認真的道來。

「那你四姐為人如何?」裴芊芊聽得咋舌,這剛死一個裴倩雲,如今又冒出另一個女人,她這小心臟真有點受不了了。她知道白義平一共有兩個兒子,但女兒有八個,所以他才把一個個女兒訓練得跟特務似的,哪裡有需要就往哪裡弄。

「龐茜一共生了兩個兒子、三個女兒,但三個女兒中,我爹和龐茜最寵我四姐白冰冰了。」白若可嘆了口氣,「我二姐白芷君算是最衝動的一個,最不受龐茜喜愛,所以他們才把她弄到南贏王府來打算讓她做內應監視王爺。我大姐嫁得稍遠,可以忽略不提,但若是我四姐真嫁給瑞慶王為妃的話,恐怕對你和王爺都有所不利。實不相瞞,她功夫比我好,而且我爹還多次讓她喬裝成男兒身隨軍打仗呢。」

「我去!」裴芊芊忍不住爆粗。白義平是瑞慶王的人,白芷君在他們南贏王府咬舌自盡,而且那龐茜還在他們府上被狗咬成傷殘人士,憑這些,他們和白家關係形同水火。要是那白冰冰真嫁給瑞慶王,估計他們兩家斗得比以前裴倩雲在的時候還厲害。她是真無語了,怎麼覺得敵人有種前赴後繼的趕腳?還他媽滅不完了?

「王妃,這只是我的猜想,你、你不要往心裡去。」看出她心情不美好,白若可趕緊安慰道。

「若可,謝謝你跟我說這麼多。」裴芊芊皺著眉,「不管事情會不會成,至少我心裡都有了個數。」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其實你夾在我們兩家之中是最為難的。我和王爺也不想這樣,可是……」

「王妃,你別說這些。我從來沒覺得你們做錯過,真的。」白若可認真看著她,「我從小生在白家,深知白家的為人和處事。同你們在一起的時日雖不長,可我也知道你和王爺是重情重義之人。白家同你們,孰是孰非我清清楚楚。王妃,我早有脫離白家的心思,所以你和王爺不必替我著想,更不要覺得我會為難,若是你們因為顧及我而受到白家欺負,那我才會真的難受。」

「若可,白家那樣對你,是他們的損失。」裴芊芊感慨不已。

「無所謂了。」白若可牽起嘴角笑了笑,「左文箏說了,以後會帶我雲遊天下。他在曼羅國沒有要職,就外面有些生意,我們不用常住在曼羅國,也不用再面對白家。」

「嗯,你們一定會幸福的。」裴芊芊衷心祝福道。

「咳咳咳……」門口突然傳來某個男人的輕咳聲。

「咦,左大哥,你回來了?冥夜呢,他也回來了嗎?」裴芊芊忙朝他望去。

「他回主院找你了。」左文箏背著手大搖大擺的進了屋,許是今日進宮的緣故,他一身收拾得比平日里還要光鮮迷人。金色的頭冠和同色系的腰帶,把人襯托得璀璨生艷,如玉般溫潤的俊臉更顯得深邃立體,從頭到腳都透著一種神清氣爽、喜氣洋洋的氣息。

「那我先回主院了。」裴芊芊忍著笑,起身。

「王妃,你、你再坐坐唄。」白若可跟著起身,還突然出聲挽留。

「不了,王爺回來了,一會兒估計得找我。」裴芊芊趕緊往門外走,出了房門才忍不住噴笑。她是不怕當電燈泡,但怕某個男人對她心生不滿。萬一一著急,把她扔出去呢?

「王妃……」白若可有些不甘心,還欲跟上她去。

可某個男人突然擋在她身前,剛剛出現時春風得意的神采此刻已經罩上了黑氣。

「跑啊?你跑一個我看看!」

「我……哼!」白若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回到桌邊坐下,不理他。

「不好好休息,怎麼跑這邊來了?」左文箏黑著臉走過去,霸道的將她拉起,手臂鐵箍似的纏上她腰身,勒得緊緊的貼在自己身上。

「這是我房間,我當然要回來了!」白若可氣惱的掙紮起來,「你放開!」

她一掙扎,左文箏臉色更不好看,摟著她坐上她的床,把她置放在自己大腿上,圈得緊緊的。

「怎麼,吃干抹凈就不想認賬了?」

「你胡說什麼?我才被你吃干抹凈了!」白若可一臉燙紅,對他是真的又恨又氣。這不要臉的男人,居然把她關在房裡兩天兩夜,她能好受才怪。現在渾身都是酸酸的,比挨了打還難受。

「我又沒說不負責。」盯著她紅透的臉,左文箏心情自然的愉悅了起來,低下頭不由分說的吻上她紅唇。

「唔唔……唔唔……」白若可羞赧不已的拍打著他。

可她越是掙扎,左文箏越是不罷休,糾纏著她氣息恨不得把她吸進自己身體里。而她坐在他腿上,對他身體的變化更加清楚,沒掙扎幾下就不敢動了。被他深吻著,她也不知不覺的軟了身子,雙手漸漸抱住他的腰。兩天兩夜的纏綿,她都知道他的本性了,不僅壞,而且還霸道,不求他放過,只希望他能溫柔一些,自己也少吃點苦頭。

今日左大公子心情本來就好,見她『自覺』,先前那點小小的不滿不知不覺就被擊散了,還主動的將她放過,抵著她額頭沙啞的道,「我知道你悶,這陣子我也無事可做,帶你出去走走,嗯?」

白若可那真是求之不得,只是紅著臉不確定的問道,「真的?」

左文箏沒好氣的咬了一口她微腫的唇瓣,「你還敢懷疑我對你好?」

白若可扭開頭,不讓他看到自己撇嘴的摸樣。她是真沒看出來他哪點對她好了……

。。。。。。。

裴芊芊回到主院,司空冥夜剛從卧房出來,雖然換了便袍,可冷臉綳得緊緊的,顯然在對什麼事不滿。見她回來,眸光跟放冷箭一般嗖嗖射著她。

她嬉皮笑臉的上去,還佯裝不解的問道,「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司空冥夜將她攬到身前,低下頭讓她更加清晰的看著自己的不滿,「你!」

裴芊芊嘟嘴,「小氣樣兒!」

推了推他,她示意他回房說話。司空冥夜沒多問,攬著她返回卧房。

一關上門,裴芊芊就趕緊將從白若可那裡知道的事說給他聽。

沒想到司空冥夜聽完,一絲驚訝都不露,反而道,「確實如此。父皇今日早朝後找我前去商議,就是同此事有關。」

裴芊芊更驚,「白義平動作也太快了吧?那瑞慶王呢?裴倩雲的事才幾天啊,難道他就走出陰影了?」

司空冥夜牽著她往軟榻走,攬著她坐下后才沉著臉道,「瑞慶王多日閉門未出,此事應是袁貴妃同白家早就商議過。白義平即將領兵前往孟晶,故而袁貴妃向父皇提議,讓白義平之女白冰冰在白義平離京之前嫁入瑞慶王府。」

裴芊芊一臉噁心狀,「原來不是瑞慶王著急,是袁貴妃早就有兒媳後補人選了。」頓了頓,她好奇的問答,「那你父皇同意了?」

司空冥夜點了點頭,「白家本來就歸屬瑞慶王,父皇同意與否都無差別,還不如順了他們的心,假意安撫他們。」

裴芊芊也點了點頭,「也是,同意不同意都斷不了他們的關係,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讓他們高興高興。」

只是她心裡挺犯嘔的,這些人究竟把婚姻當什麼了?

。。。。。。

白義平急著嫁女的事夫妻倆討論過後,裴芊芊也就沒再提過了。心裡有數就好,她也不可能去插手,反正那兩家死纏在一起,早晚都要一起消滅的。

之後她待產的兩個月,風平浪靜。

白冰冰順利的嫁進了瑞慶王府。裴芊芊懷著孩子自然沒去,不過聽說婚禮極其隆重,排場不輸當年裴倩雲出嫁的時候。

而在瑞慶王大婚之後,白義平也領兵浩浩蕩蕩的出發前赴孟晶了。

宮裡的事有司空齊和邱皇后坐鎮,她一點都不操心,難得風平浪靜,她當然要好好養胎了。

在月鈴病好之後,章允也帶她去了南贏王府,還給她換了個名字叫岳華蘭,在他們夫妻面前都叫她『阿蘭』。岳華蘭模樣、打扮很普通,就是那種看一眼就能忘的那種類型。可即便他們掩飾得很好,裴芊芊也能發現這個岳華蘭的特別,那骨子裡帶有的婉約氣質如幽蘭般靜綻,說話溫聲慢語、潤如華珠,真不是一張普通的麵皮和一身樸素的打扮就能掩蓋的。

好在夫妻倆早早做了心理準備,在她出現時也表現得很自然從容。

但他們並沒有住在府上,只是岳華蘭偶爾會來府里看看她,每一次來都會帶很多小衣裳,全是她親手做的。

認真說起來,裴芊芊和司空冥夜幾乎沒同她單獨相處過,她每次來都是章允把話接過去,她只負責坐在一旁聽,說會兒話、坐會兒,章允又會以她身子不好為借口早早的帶她離開。以至於兩個月的時間,夫妻倆更是沒找到機會單獨同她說過話,更別說試探她了。

岳華蘭雖然對他們夫妻保持著一定距離,但對司空南召卻又不同。裴芊芊雖沒親眼見到,但司空南召會說啊,每次從別院回府都會誇岳華蘭如何如何的好,要吃什麼她都親手做,晚上睡覺還會守著他和布布到夜深,生怕他倆踢被子著涼,連洗臉洗腳這些都不落下。

對一向動手能力強的司空南召來說,每次回府跟自家娘說這些的時候,他都是攤手、嘆氣,一臉的無奈,「娘,我都是有媳婦的人了,自己的事都能做好,為何奶奶就偏要把我當孩子呢?她是長輩,我又推辭不了,真是麻煩得緊。」

裴芊芊每次聽他發牢騷都會忍不住失笑。這不就是尋常老人疼愛孫兒的表現么?

但面上,她還是勸兒子,「奶奶是喜歡你所以才願意為你做這些事,你就知足吧。你娘我到現在還沒享受過這種有長輩疼愛的福氣呢。」

司空南召哀嘆,「可我是男子漢啊,上個茅廁奶奶都要跟著,生怕我掉茅坑裡去了似的,你想想我多難為情啊。」

裴芊芊掩著嘴,但還是抑制不住笑聲,「哈哈……」

不管兒子多老成,可在別人眼中,他也就六歲的年紀,做奶奶的肯定不放心了。

眼看著她預產期要到了,府里上上下下都把她盯得緊緊的,就連司空南召都不怎麼去別院了,說是隨時等著妹妹出世。

這天下午,兩個孩子陪她在院子里曬太陽。

裴芊芊躺在躺椅上,司空南召拿著一本書在她旁邊看,布布撅著小屁股在花壇里刨土,冷凌帶著四個小丫鬟都候在一旁。裴芊芊有些犯困,可就在半睡半醒的時候肚子突然悶悶的抽痛了一下。她一下子瞌睡都沒了,趕緊撐著扶手起身。

「娘,怎麼了?」察覺到她有動作,司空南召立馬抬頭。

「我怕是要生了,先回房去了。」裴芊芊還算鎮定,畢竟有過生產經驗,她不慌張但也不敢馬虎。而且她知道,就算要生了,這才剛起頭,孩子要出世也沒那麼快。

「啊!」司空南召愣著一下,隨即就朝冷凌喊了起來,「冷凌姑姑,快快叫人,我娘要生了!」

聞言,冷凌趕忙上前攙扶著裴芊芊往卧房去。

四個丫鬟拔腿就往後院跑去叫穩婆。

司空南召也是拔腿就往書房跑,邊跑邊喊,「爹,快來啊,娘快生了——」

原本在花壇里刨土的小丫頭回頭看了一眼,也沒心情刨土了,爬下花壇跟著跑。可其他人都跑遠了,她追不上,於是屁顛屁顛的去拉院中的侍衛,拉一個就朝卧房的方向指一下,還稚聲稚氣的挨著說,「快……娘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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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的心尖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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