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殉情的第十七天

第17章 殉情的第十七天

「我不是什麼可疑的人。」

——說這種話的一般都可疑。

「武裝偵探社的名字你們聽說過吧?其實我是其中的一員。」

——不,連入社測試暫時都還沒有通過呢。

「我的名字是鶴見花衣。」

——雖然對方問「你是誰?」但是常理考慮,對方要的絕對是一個身份,而不是乍一聽沒什麼用的名字。

各種想法在鶴見花衣的腦海里迅速地過了一下,遲疑間花衣聽見耳機里傳來了青年一如既往的明快聲音「好了,花衣,大致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回來吧。」。

「我是誰不重要啦,目前來說,對你們不會有危害。」花衣隨口說道,決定脫身了。

咦好像這種說法更可疑了算了不管了。

被幻術化作的藤蔓束縛的男人還在劇烈地掙扎著,眼睛和傳聞里的一樣,泛著赤紅的光,神色木訥而漠然,簡直就像被人操縱的傀儡一樣。

「這個幻術大概能維持十多分鐘,趁這個時間你們報警吧。」這樣說著,還用幻術維持著「上野愛子」的外貌的鶴見花衣在園原杏里和龍之峰帝人茫然驚愕的表情里擺了擺手,轉身走掉了。

「那個……上野,啊不是,同學?」身後傳來了園原杏里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喚她有些無措的聲音,花衣回頭,杏里欠了欠身,露出了笑容,「……總之,謝謝你。」

「……不客氣。」她愣了愣,微笑道。

·

拐入無人的巷子里解除掉幻術,她伸手將雪白的長發捋到了耳後,露出的是一個黑色的對講機:「太宰先生,你在哪裡,需要我過來找你嗎?」

「ity60,之前不是約好了的么?你就在這附近吧?位置呢?我過來找你。」耳機里傳來了太宰治清朗的音色。

然而半個小時前,在同樣愛搭訕的金髮少年身上聽見了相似聲音的花衣總覺得心情有些奇怪,於是她眨了眨眼說:「太宰先生,老實說,除了《完全*》之外,你是不是還看了什麼『撩妹指南』之類的,『站在那裡別動,我過來找你』這種話,對於女孩子來說,絕對是一擊必殺。」

「誒?這樣嗎?那花衣心動了么?」身後傳來了一聲輕笑,隨著腳步聲的漸漸靠近,微愣后的少女轉過了身。

出現在她面前的黑髮青年單手插在風衣的兜里,另一隻手取下了頭頂黑色的對講耳機,走到了花衣跟前,停下了腳步:「找到你了~」

「……哎?你不是說你在ity嗎?」比起太宰怎麼找到她的,她首要關注的是另一個問題。

——至於太宰治是怎麼找到她的,剛才她和杏里還有龍之峰一起閑聊的時候,通訊器一直都是連接著的,他們中途也暴露了不少地名,而在這附近,多留意下就能發現離得最近,沒有攝像頭方便接觸幻術的巷道就這一處,所以花衣一點也不疑惑這個問題。

「啊,那其實是我們過會兒要去的地方,」太宰治揚起了唇,「我可是好不容易將國木田君打發走呢,那麼,接下來就是屬於我們兩個的二人時間了。」

——騙人,國木田君明明那麼好打發的,畢竟是國木田君嘛。

「唔,」從新宿回來后,下午他們根據警署提供的一些細枝末節調查了一番,也就沒能去情侶遍地的陽光大廈逛一圈,花衣還以為按照太宰隨便說說的性格,早就完全地忘記這件事了,沒想到他會再提,花衣在略微地驚訝後點了點頭,「好呀。」

說著她抬起手取下了自己頭上的對講耳機,隨即聽見他說「借一下手,花衣」,茫然里,手還沒有完全垂下去的鶴見花衣就被他捉住了手腕。

「怎、怎麼了?」她低頭看著自己被握住的右手,眼角餘光瞥見的是太宰將手從風衣口袋裡拿了出來,指尖有明亮溫潤的光一閃而滅。

手腕上傳來了冰涼的溫度,他垂眸將手鏈繞在了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纏成三四圈的長手鏈上墜著一個樣式別緻的小吊墜,與其說是手鏈,恐怕就算把它稱之為項鏈也毫無問題。

這種造型的手鏈……還真是少見呢。

「路邊店裡看到的,覺得很適合你。」他像是很滿意自己的作品似的彎了彎唇。

從驚訝里回過了神來的花衣垂下手不自覺地摸了摸手上的手鏈說:「撩我也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哦,太宰先生。」

「啊呀,」太宰治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在花衣鼓起腮不滿地看了他一眼的時候,故作疑惑地歪了歪頭,「花衣不是說很愛慕我嗎?為什麼收到禮物了反而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能別總提她都忘得差不多了的那個設定嗎?

似乎一開始還能厚著臉皮一本正經地說出自己喜歡太宰治的借口,但或許是相處久了,已經是「熟人」的原因……吧?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花衣反而不能再坦然到毫無情緒波動地說出這番言辭了。

「我只是……高興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微不可查地停頓后,她信口胡謅然後轉開了話題,「唔,太宰先生不是還要去陽光大廈嗎?我們走吧。」

花衣雖然很早就知道,集水族館、天文館還有綜合樂園各種餐館於一體的陽光大廈是池袋的情侶聖地,但是卻一直都沒有太在意這一點,要不她也就不會隨口答應太宰治的提議了,直到踏入陽光大廈的第60層,置身於情侶遍地的曖昧氛圍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好像……算是,約會?

——現在說自己有事溜走還來得及么?

「花衣你是想先去水族館還是遊樂園?」太宰治語氣輕快地問,像是完全不知道她打退堂鼓的想法。

「餐廳。」她輕輕眨眼后說。

——看來,走不了了。

·

和太宰治一起回到了旅店內的花衣,在國木田的房間里,幾人交換了一下「砍人魔事件」的情報,再回到房間時,已經是晚上近十點了。

洗浴后吹乾頭髮倒在被窩裡的少女趴了會兒,忽然坐起了身來,目光落在了床頭柜上的手工手鏈上。

果然,還是加入偵探社比較好吧。

無論是為了暗殺還是為了生計。

根據幾人互相交換的情報,有一件事讓花衣覺得很在意——就是出現在dollars論壇上上野愛子的那張照片,為什麼會那麼湊巧,在那個時候出現在論壇的首頁,還被龍之峰帝人看見。

雖然這件事對她的影響無足輕重,但是直覺告訴她,掩藏在這件事背後的密謀,反而更值得讓人在意,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儘管非常不想用這個方式稱呼自己,不過第六感極強的花衣,絕對毫不愧對小正口裡的「烏鴉嘴」之名。

說起小正……

忽然想到了什麼的花衣跳下了床,換好衣服,從桌上拿了零錢和房卡就出了門。

離旅館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公共電話亭,在人人都有手機的池袋,街頭的公共電話亭不經顯得有些孤零零的,她站在電話亭里,思考很久,撥出去了一個號碼……是空號。

——果然記不全嘛?

記號碼全靠手機的鶴見花衣,在公共電話亭里,試了不下十多個電話,在經歷了空號、打錯還有打到推銷號里的一系列狀況,垂頭喪氣到幾乎要放棄的時候,電話里,終於響起了一個略顯遲疑的聲音:「……喂?」

「……小正,真的是你嗎?小正!」花衣都快被自己堅持不懈的精神感動到了!

「哎哎?這個聲音,你是……」對方不確定地喚出了她的名字,「花衣?」

「嗯,是我!」花衣點了點頭,又想起小正看不見她的動作,於是口頭應答了一遍,「因為一些原因,我現在是用的外面的公用電話,我有事想拜託你,小正。」

「啊啊你說,等一下,我拿筆記一下。」話音未落花衣就聽見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被拖在了地上,隱約還傳來了小正的吃痛的聲音。

「小正,你還好吧?」雖然可能是又摔了……

「誒我沒事,花衣你說,我找到紙和筆了。」小正「嘶——」了一聲后,含糊地帶過了這個話題。

因為小正的性格和她原本所在的那個世界的小正差不太多,花衣不覺間就將電話那頭的人,當成了同一個人,甚至不自覺的安下了心來,彎了彎唇,也就和以前一樣,不在寒暄和拖泥帶水,直接提出了要求:「那小正,你可以幫我調查一個叫dollars的論壇嗎?池袋好像很流行,還有……哥哥最近的情況怎麼樣了。」

雖然以前也是經常十天半個月的不和哥哥聯繫,但是這個世界的「鶴見花衣」和「哥哥」的關係似乎很好,要不「鶴見花衣」給手機設置的密碼也不會是兩人的生日相加了,這麼久沒有和這個世界的「哥哥」聯絡,花衣總覺得有些擔心。

和小正通話,得知義大利那邊貌似一切如常之後,稍稍鬆了口氣的花衣將聽筒掛回了原處,嘀咕著「看來我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是烏鴉嘴嘛。」,轉身走出了電話亭的時候,身後的電話忽然響了。

是小正還有什麼事情沒說嗎?

這樣想著她返身回去接起了電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經過變聲器處理的特殊聲音,低沉而冷淡地質問道:「為什麼還不動手?蕾拉。」

誒這種情況似曾相識。

「你不會跟蹤我吧?僱主先生。」她下意識地看向了周圍。

聽筒里傳來一陣古怪陰森的笑聲,那人繼續:「哎不要用『跟蹤』這樣的詞語,身為你的僱主,難道我沒有了解自己雇傭的殺手任務進度的權力嗎?不過——多虧了這個啊,才會發現的。難道說你一直沒有動手,時間都是用來像今天這樣和太宰治約會了嗎?怎樣,和一個早晚被自己殺死的人約會的滋味?」

「……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她稍稍沉默了一下才道,原本平靜的語氣也驟然冷淡了下來。

「如果因為和那個浪蕩子相處太久被勾走了心而動不了手的話,我們這邊會派人過來支援你。」對她口吻的轉變無動於衷,僱主乾脆利落地下了決斷。

「也就是說,僱主先生你懷疑我的實力對嗎?」眸光輕閃,她微微皺起了眉頭,然後道。

「哈哈,的確從未有過失敗的殺手摩西,我本來是不需要這麼多管閑事的,」那人故作爽朗的笑聲像是被機器突兀切斷一般,緊接著說,「前提條件是,你的確是摩西……或者說,你是完整的摩西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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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每天都在和目標人物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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