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第020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公儀音輕輕「呀」了一聲,彎腰優雅地撿起掉落在地的帕子。

她朝秦默歉意地笑笑,將上頭沾到的灰抖落,然後抬起手用帕子的另一面擦拭著額上滲出的細密汗珠。

荊彥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動作。

無憂他……他居然用九郎的帕子擦汗?

他憂心忡忡地朝秦默看了一眼,卻見他神色如常,平靜得像沒有絲毫波瀾的湖面。

公儀音一邊擦汗,一邊狀似不經意地問陳氏,「昨日你都在家嗎?」

陳氏握住薄薄棉被一角的手緊了緊,不知公儀音為何突然這麼問,抬起頭猶疑著點了點頭,「昨日民婦都在房中,不曾出門。」

「院子里也沒去?」

陳氏搖搖頭。

「今天呢?」

陳氏眼中狐疑之色更重了,垂下頭囁嚅著道,「今日也未出門。」

「那院子里的衣衫,是誰洗的?」

「是……李釗……」陳氏水汽朦朧的眼中帶著濃濃的疑惑,「不知使君問這些做什麼?」

「這就奇怪了。」公儀音眼中閃現出一絲不解,看著陳氏略顯慌張的眉眼,「既然你這兩日都只待在房中,為何你的鞋上,卻有棗花的氣味?」

陳氏的身體猛然一震,面上有一瞬的驚慌失措,只一瞬,卻足以讓公儀音堅定了自己的猜想。

陳氏神情愈發凄惶,抽抽搭搭道,「許是……許是……民婦前日去了院中,踩到了掉落的棗花上吧……」

「前日?」公儀音的唇譏誚地揚了揚,「前日一直下雨,你若真去了院中,鞋上為何半點泥濘也無?你可別說,連洗衣服都沒有力氣的你,居然還有閑情去刷鞋?再者,你若真刷了,上頭的棗花香早就會被洗沒了,你要怎麼解釋?!」公儀音步步緊逼,神情冷冽。

陳氏頓時慌了,往後縮了縮,「民婦……民婦……」

「不如我來替你說吧。」公儀音唇邊的笑意朦朧得似一縷輕霧,眼中靜若明淵的神情看得陳氏心中愈發忐忑起來,「你的鞋上,之所以會沾染棗花的香氣,是因為……你昨夜不光去了院中,你還爬上了那棵棗樹!」

陳氏驚恐地搖搖頭,「民婦沒有……」

公儀音沒有理會她可憐兮兮的辯駁聲,轉身看向一旁面色死白的李釗,「你先把昨晚的案發經過一五一十說出來。」頓了頓,加重語氣道,「不要妄圖說謊,否則罪加一等!」

李釗面露迷茫的神色,一時有些摸不清楚狀況。

「使君,這……這同陳娘有何關係?」李釗看了陳氏一眼,小心翼翼道。

陳氏此時低著頭蜷縮在床頭,原本就瘦削的手因為緊緊攥著被角,顯出淡青色的經脈,越發顯得弱質纖纖起來。

可公儀音知道,這些都只是表象。

她睨了李釗一眼,「你說完便會知道了。」

李釗不敢再多問,抖抖索索說起昨晚發生的事來,「劉卓每日都會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小民……小民便會趁著他回家前的這段時間偷偷溜去隔壁同孫氏……同孫氏私會……」

「陳氏呢?」

李釗頭快埋到胸前了,語聲悶悶,「她早早便睡下了。」

「繼續。」

「可昨日……昨日……孫氏突然說,突然說要同劉卓和離,還說……還說讓我對她負責。」李釗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語氣起伏,「小民雖然……雖然同她相好,卻……卻從未想過休妻。孫氏便威脅說要把我們倆的事抖落出去,小民……小民心中害怕……情急之下才拿起樹下的石頭朝她後腦勺砸了過去。」

李釗的手抖得厲害,顯然昨夜也是衝動之舉。

「後來呢?」

李釗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跌宕的情緒,「孫氏倒地后,小民心中害怕,便扔下石頭逃了回來,後來一直待在房中沒敢出來。直到聽到外頭的動靜才強自鎮定地混在人群當中出去看了看情況。」

他以手掩面,面容戚戚。

「這麼說,你只朝孫氏砸了一下?」

李釗不解地點點頭。

「可是——孫氏的後腦勺上,卻不止一處傷口。」

「怎麼可能?」李釗大吃一驚。

「如果在你之後,還有人對孫氏下了手,自然就有可能了。」公儀音淡淡道。

李釗身子猛地一抖,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目光朝床榻上的陳氏射去。

陳氏沒有抬頭,面容隱在燭光的陰影里,顯得愈發諱莫如深。

「第一個傷口,雖然大,卻並未命中要害,若是搶救及時,孫氏還是有可能活下來的。真正要了她的命的,卻是第二個較小的傷口。看力度,應該是個女人下的手。」說罷,她意味深長地看向陳氏。

「陳氏,你當晚躲在棗樹上,見到李釗用石頭砸了孫氏。李釗匆忙逃走之後,你發現孫氏竟然還沒死,便偷偷溜到了隔壁院中,補上了那致命一擊!」

陳氏臉上一片死白,卻仍在做困獸之鬥,強做鎮定道,「使君,這些都是您的推測,那棗花香許是民婦在別處沾染上的也說不定。」

「哦,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公儀音並不慌張,揚手喚來一旁的衙役,在他耳旁低聲吩咐了幾句。

衙役領命出了門,很快又折返了回來,手中還拿了件對襟短襦,正是先前掉落在地的那幾件衣衫之一。

「這可是陳氏昨日穿的衣服?」公儀音看向李釗。

李釗忙點頭,眼中開始有了點點光彩,一掃方才的頹敗之色。

公儀音譏諷地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陳氏,「你要不要解釋一下,為何你昨日穿的衣服盤扣上,會濺有血跡?!」

昨日陳氏慌亂之下殺了人,有一點血跡濺到了盤扣上,但夜色昏暗,再加上盤扣本來就是淡硃色的,所以陳氏並未發覺。

李釗一個大男人,洗衣服自然不會太過細緻,草草洗完便晾在了院中,血跡乾涸后變成了深紅色,顯現了出來。方才公儀音經過這件短襦旁邊時,正好月色明亮,一眼便看到了這上頭的血漬。

公儀音話音剛落,陳氏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白得嚇人,突然,她抬了頭,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花,歇斯底里嘶吼道,「她活該!」

昨天都沒人祝寶寶節日快樂,不!開!森!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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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神探駙馬請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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