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看 戲

看來現在紀寧心中就已經有了顧瑤，至於顧瑤笑容得體，端莊嫻雅，目光柔情似水。

果然是郎有情妾有意。

上一世到底有多瞎，才會不顧一切傾盡所有以為只要自己努力紀寧就會看到她的好，更是把顧瑤當成閨中密友，什麼都和顧瑤說，如今回想起來，他們是把她當成傻子一樣。

顧瑤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紀寧對她的心思，也沒有在她面前說過紀寧半分，在知道她心裡有紀寧后，幫她接近紀寧。

怪不得她什麼也沒有做，名聲越來越差。

如果他們只是騙她，哄她，算計她，她不會這樣恨，因為那是她自己蠢，才會被他們算計到。

只要他們不找她的麻煩，不再算計她，她不會找他們報仇，她沒有那麼多心思報復，更想好好過好這一生，可是他們不該害死父王還有不該害死嬤嬤。

此時的顧瑤還只是少女，不像成為秦王妃后那麼雍容華貴，清麗無雙。

也許並不是沒有人發現顧瑤和紀寧的關係，只是沒有人說出來而已。

顧瑤的厲害，哪怕是此時她也不得不佩服，她看戲一樣看著。

「瑤姐姐，是大哥還有大哥的好友，大哥，你們怎麼在這裡？」顧瑤身邊一個有些嬌俏，黃色禙子臉上有幾顆小痣和紀寧有幾分相似的少女拉著顧瑤的手指著對面，然後又激動的看著對面的紀寧還有紀寧身邊的幾個公子哥。

正是紀寧同胞嫡妹，紀馨。

拉著顧瑤就要走過去，顧瑤沒動。

至於後面的幾個少女，在看到紀寧這個京城第一公子還有身邊的幾個公子哥后，羞得不行低下頭。

顧瑤眼中多了什麼，矜持，清麗無雙，讓對面幾個公子哥眼前一亮，看也沒看另幾個低下頭的少女。

目光都有了變化，果然是第一才女，顧才女，夠美。

端莊又大方，要是誰能娶顧才女為妻，才是平生大幸，他們一起望向子恆：「沒想到會碰到令妹還有顧姑娘等。」

陰柔俊美，如敷了粉的公子哥，是威遠侯嫡次子周安，搖著摺扇，眼神陰鬱。

紀寧眼神更溫柔，對著顧瑤示意，又望著妹妹：「我們要去前面，你們怎麼過來了。」

紀府很大。

紀寧並不意外，不過眼中還是有疑惑。

顧瑤沒說話。

紀馨一聽：「我帶瑤姐姐四處走走，沒想到會碰到大哥。」說著四處看了看，怎麼沒有看到人？

「哦。」紀寧哦一聲，又看向顧瑤。

顧瑤還是嘴角噙著一絲笑。

蕭菁菁冷笑看著，當朝男女大防並不嚴，不像前朝，但是男女私下見面，離得太近，讓人知道也免不了說三道四，對於一向注意名聲的顧瑤更不可能，不然也不會被秦王看上。

紀馨的心思白費了。

她看著紀寧的樣子，那些公子哥的目光，冷眼旁觀，顧瑤比她想的還會迷惑男人，這些男人喜歡的就是顧瑤裝出來的仙女樣子。

不知道要是知道顧瑤美人皮下的心機，會不會還喜歡。

說她蕭菁菁不守婦道，放蕩，在她看來顧瑤比她還不守婦道，放蕩，她再不守婦道也沒有勾引男人，用一張美人皮迷惑這些男人。

嫁人後，她不信顧瑤沒有和紀寧聯繫。

她會找機會撕下顧瑤這張美人皮的，顧瑤，你可知道本郡主回來了？

還有紀寧。

至於紀寧的嫡妹紀馨，性子嬌縱，完全是被寵壞了，並沒有多少心機，上一世，一直看她不順眼，和她作對，不想她接近紀寧，給她造成不少麻煩。

看來紀馨想顧瑤嫁給紀寧。

上一世對於紀馨和顧瑤親近，她並沒放在心上，因為沒有人不喜歡顧瑤，所以——

她曾經羨慕過顧瑤，得許多人喜歡，如今她看得更清楚。

上一世她記得也是這個樣子。

等到紀寧一行人來，紀寧一臉厭惡，那些公子哥則是極盡嘲諷。

她在看到紀寧不是一個人的時候，知道自己很可能被算計，可是她並不知道是誰算計她，她的驕傲不允許她低頭，她昂著頭。

然後紀馨顧瑤帶著人也來了。

顧瑤詫異又擔心，關切的說了一句，走到她面前，紀馨當然不會放過嘲笑她的機會。

她站在中間，被圍觀。

嘲諷，丟盡臉面，失去名聲，顧瑤在她被嘲笑后，反應過來，問她到底怎麼了，她還沒有回答，紀馨便說她肯定是為了勾引紀寧主動跳下湖，說她不要臉。

紀寧沒有多說一句，轉身走了。

所有人像看笑話一樣看著她。

她只記得當時她又恨又倔強，叫住紀寧，紀寧回頭厭惡看她一眼，這些人更加看不起她，她說是有人算計她，推她下湖也沒有人信。

事後顧瑤在她面前有意無意提起紀馨，讓她懷疑是紀馨做的，和紀馨更是針鋒相對起來，顧瑤果然好手段。

「瑤姐姐，怎麼沒有看到菁華郡主呢？」紀馨忽然對著顧瑤。

明明蕭菁菁該在這裡的。

在她想來肯定是為了大哥，她才不會讓蕭菁菁接近大哥，就想了一個辦法，讓蕭菁菁丟臉，她眼中閃過一抹得逞，她帶著顧姐姐過來，就是為了讓蕭菁菁丟臉，可蕭菁菁呢？

「還以為菁華郡主跑來找大哥了呢。」反正誰都知道蕭菁菁喜歡大哥，她哼一聲。

紀馨話一落。

她身後的少女都抬起頭，眼神都變了，也看向周圍。

難道紀姑娘知道蕭菁菁來找紀公子？難怪沒看到蕭菁菁，真是不要臉。

「馨妹妹。」顧瑤微皺起眉頭，拉了拉紀馨：「箐姐姐應該在別處。」

「我可是聽人說看到菁華郡主帶著人悄悄過來。」那個蕭菁菁可不要臉了，紀馨小聲嘟囔了一句。

「馨妹妹，箐姐姐並不在此處。」顧瑤再次道。

「誰知道呢，瑤姐姐，好了，我不說了，瑤姐姐老是護著蕭箐箐，蕭箐箐那裡會感恩。」紀馨有些小不開心，不過還是道，蕭菁菁要是真在這裡，肯定不會躲起來。

蕭菁菁可是很喜歡大哥。

對此她還是有信心的。

顧瑤這才沒有多說。

少女們雖然也沒有見到蕭菁菁卻議論起來。

對面的紀寧也皺起眉頭，眼中不悅，他並沒有看到蕭菁菁，他多看了顧瑤一眼，見她並沒有看自己，多少有些失望，不管蕭菁菁做什麼，他都不會喜歡。

在他身邊的公子哥，對視一眼。

「剛才我們還說起菁華郡主會不會來找子恆。」

「菁華郡主要是看到子恆肯定不會躲起來，子恆？」

「誰知道呢。」陰柔俊美眼中陰鬱的周安仔細看了一眼旁邊，蕭菁菁明明在這裡。

居然不見了。

「菁華郡主的事與我無關。」

紀寧淡淡的，看不出厭惡與否。

「大哥。」

紀馨高興了起來：「大哥有沒有空，我和瑤姐姐做了幾首詩，大哥看看？」

少女們驚喜看向紀寧等人，紅著臉，點頭。

紀馨嘴角不屑，一個個都看上她哥。

紀寧聞言，目光若有若無在顧瑤身上，點頭。

顧瑤沒有表示什麼。

假山裡。

蕭菁菁看著這些人離開，紫嫣氣憤不已，幾次想開口。

絳雪目光失望，而後想到什麼，僵住。

半晌。

蕭菁菁回過頭。

紫嫣忙：「郡主。」隨即掃到郡主早就濕透的裙子，臉色大變，郡主要是受了涼。

「郡主，你身上——還是先更衣再說。」

蕭菁菁沒有看紫嫣，盯緊絳雪，面無表情。

絳雪抬頭，惶恐又害怕。

「本郡主的身邊不留背主的奴婢。」上一世她會名聲盡毀掉，也有她的功勞。

絳雪掙紮起來。

紫嫣還想開口。

蕭菁菁又一次看向外面，一個精明的婆子出現。

蕭菁菁一下認出對方是她前世婆婆身邊的張嬤嬤。

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