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朕不共傻瓜論長短
丟人!太特么的丟人了!
想她褚玉雖算不上什麼淑女,但也不至於當眾放臭屁!毀了她大好形象啊!
心裡雖悲憤無比,臉上卻在短暫的尷尬之後很快的恢復了常態,抬頭看去。
視線的終點,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來,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材修長的男子,冰藍長袍隱著精緻綉紋隨風而擺,腰間一塊美玉隨衣而動,目似流星,面如敷粉,陰柔俊俏。
那人伸手指著褚玉又一次大笑,那聲音裡帶著幾分輕佻和放縱:「太上皇就是底氣足,連放個屁也驚天動地的,哈哈哈……」
「撐屎餓屁冷尿多,這麼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褚玉目光對上那男子,扯扯嘴角又道,「難道你菊花被堵的不能放屁?」
「菊花?這種天哪來的菊花?」那男子收住笑意,滿臉的懵懂。
褚玉冷笑一聲:「懵逼,朕不與傻瓜爭長短。」
「懵逼?」男子臉色更蒙,轉頭饒有興緻的問道,「皇兄,你可聽懂太上皇所言何意?」
太陽越來越高,空氣中有股灼熱的氣息,朱景禛的周身卻散發著團團冷意,他如樹樁般立在梧桐樹蔭之下,臉上光影不明,勾勒出他的輪廓愈加清冽瘦削,眉尖似染著初冬的寒霜,眼底卻帶著微乎其微的暖意。
他靜靜的看向褚玉,揮了揮手,追螢趕緊帶著宮人悉數退下,琉璃生怕奧特曼離開她不能好好吃胡荽,很負責任的抱著奧特曼一起走了。
朱景禛緩緩走向褚玉,聲音低啞:「太上皇太過博學,朕焉能都懂?」
男子「呵呵」一笑,怔怔的望著褚玉,一雙盈盈春水般的桃花眼眨了眨,恣意一笑道:「看來我從前倒是錯看了太上皇,果然博學,都說郎才女貌,男子當如太上皇這般……」頓了頓,微微垂了眼睫,似有試探之意,「皇兄,太上皇如今十六,合碩公主如今亦是十六,臣弟覺得這二人無論是從樣貌還是才學都是絕配,呵呵……男有才女有貌嘛!」
朱景禛容色淡淡:「朕聽聞東秦合碩公主對景然你一見傾心,東秦願以三座城池一個嫡公主來我大楚和親,朕怎能拆了這樁婚事?就算朕能答應,太后也不能答應不是?」
朱景然眉間輕蹙,臉色頹然了幾分:「皇兄,不管臣弟如何懇求太后,她都不肯答應,要不你幫臣弟去跟太后說說。」
「景然,你身為皇家人,當知以國事為重。」朱景禛仍是淡淡。
「皇兄說的倒輕巧,若是讓皇兄娶合碩,皇兄可願意?」
朱景禛微微頷首,若有所思的看著一眼褚玉,唇邊攢著幽幽笑意:「願意。」頓一頓又道,「權當在後宮再養……」
朱景禛欲取笑褚玉說再養一頭豬罷了,不知為何,他忽然改了口,深深的望聞褚玉一眼:「權當在後宮再養一個太上皇罷了。」
褚玉壓根不知道朱景禛的思想轉變,亦不在意這隻狐狸是不是來幫太后出氣,她在意的是生意找上門來了。
哈哈!
她要重操舊業了!
她勢必要在古代將分手師提高檔次變成分手大師。
朱景然你小子等著瞧,老娘不將你榨乾勢不為分手大師。
想到此,褚玉再看朱景然時已換了一副神情,仿似朱景然整個人用金塑了身,處處閃光亮瞎她的鈦合金狗眼,她沖著朱景然眨一眨眼,濃長的睫毛隨之閃啊閃。
朱景禛見褚玉一副犯花痴的模樣,臉色一點一點黑了下去,心中暗想:「這該死的女人,就算犯花痴也犯錯了對象,應該對他犯花痴。」
鑒於朱玉從前的表現,朱景然見褚玉這副模樣心中有些犯怵,不過朱玉好男色不假,但倒從未跟哪個叔叔有染,算起來,他可是朱玉貨真價實的親十一叔。
想到這,朱景然面色稍霽了些,褚玉繼續盯著朱景然,露出一個溫融融的笑,踮腳傾身到他耳朵邊低低的說了一聲:「不想娶合碩公主嗎?我有法子。」
朱景然渾身一震,連忙點了點頭,又萬分懷疑支支唔唔道:「不會是太上皇你看上我了吧?」說著,往後退了兩步,站在了朱景禛身後,露出臉來,沖著褚玉搖搖頭道,「不好意思,太上皇,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可沒看上你。」
朱景禛臉色愈加黑,只是一言未發。
「滾你娘的!」褚玉惡狠狠的瞪了朱景然一眼,「老子看上奧特曼也不會看上你。」
朱景禛的臉色好了些,由黑漸轉白。
「呼……」朱景然如釋如重,忽又回過神道,「啊?太上皇的意思是我還不如一隻貓,呃……一條狗……」
朱景然的臉松垮下來,看向朱景禛道:「皇兄,奧特曼究竟是貓還是狗?」
朱景禛單手撫額,細慮片刻方啟口道:「暫且你當它是雜種吧!」
褚玉心中氣憤,正想要為奧特曼正名,又一想,還是賺錢要緊,這會子不宜與朱景禛鬧翻,剛才惹了太后,如今再惹他,就算賺了錢她也沒命花。
雖作此想,心中到底不忿,翻個白眼嘆道:「真乃毒舌也!」
朱景禛掩著嘴角輕咳了一聲:「豆豆,你也該知什麼叫適可而止,太后可……」
「來,小十一,我跟你商量商量如何退親……」褚玉哪管朱景禛說什麼,直接兄弟般親熱的伸胳膊搭上朱景然,嘴裡嘰嘰咕咕的說著什麼,朱景然便乖巧的跟她離開了。
風撩起朱景禛的玄色衣袍,他微張著口在風中兀自凌亂,額角的青筋猛地跳了跳,他一時接受不過來,他身為一國之君,怎能被忽視至此。
「皇兄,臣弟告退。」朱景然還未被褚玉的花言巧語沖昏了頭腦,在短暫的失禮之後,他還是毅然決然的回身恭敬的施了個禮,又解釋道,「太上皇博學多才,欲幫臣弟授業解惑,臣弟不能逆了太上皇的一顆拳拳之心。」
朱景禛目光一沉,說不出的陰鷙與冰冷,朱景然身形一僵。
好大的殺氣!
朱景然不明所以,撓撓腦袋問道:「皇兄,難道不可以么?」
朱景禛不可置否的嗯了一聲:「等你解了惑,回來寫一篇策論,朕倒要看看你跟著太上皇有何進益?」
朱景然微笑著點點頭。
朱景禛涼悠悠的又加了一句:「策論必須精而深,非寥寥數字可完成,以朕之見,字數需以十萬計。」
「噗……」朱景然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