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母豬變天鵝

16母豬變天鵝

太和殿上,空氣如凝膠般鈍滯。

褚玉沿著雕花玉磚地穩步前行,她分明能感覺到大殿兩旁眾人對她投來的異樣眸光,可她半點不在意。

所過之處,驚起群人一片。

龍椅之上朱景禛的臉色倒是一如繼往的沉靜如水,太后臉色陡然一變,手不由的握緊了扶椅。

朱玉怎麼來了,還是穿著太上皇龍袍來的,皇帝這是何意,難道要當眾給她這個太后難堪?

太后蒼白的容顏隱藏在九鳳朝凰金釵流朱之下幽深莫測,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心緒平靜下來,只轉頭看了看朱景禛沉聲道:「皇帝,這怕不合禮儀吧?」

朱景禛淡淡道:「究竟哪裡不合禮儀,兒子願聽一二。」

太后眸光冷冷:「他終究姓趙不姓朱,怎能當我大楚國的太上皇?」

「太后聖明,臣女就不明白了,這位太上皇明明姓趙不姓朱,怎麼得當太上皇?又怎配來得這太和殿?」貞寧郡主壓不住性子,再顧不得禮儀霍地站了起來。

「是啊,微臣也著實弄不明白,太上皇既不姓朱,為何還不廢其封號?」底下有人開始議論。

東秦國使臣更是面帶嘲弄之色:「聽聞大楚國先皇身段驚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重……實在重如泰山啊!」

「難道你東秦人說話都喜歡這般拐彎抹角?想說朕胖就直接說。」褚玉靜立在那裡,居高臨下的看向那人,紅唇一揚譏諷道,「一個大男人,說話這般遮掩很容易讓人誤會猥瑣。」頓一頓,輕笑道,「又或者你東秦人本就是心裡陰暗的猥瑣小人?」

東秦使臣被噎了一噎,他只知道大楚先皇是個超級肥的死胖子,不管是行動還是思想都有比較遲鈍,今日聽他一言,不想竟是個嘴巴厲害的,他眼珠兒一轉,趾高氣昂道:「我東秦人只知大楚先皇素有龍陽之好,論猥瑣當及不上大楚先皇一二。」

「朕有龍陽之好?朕怎麼不知道?」褚玉反唇相譏,「莫非你東秦人專喜挖人私隱,還專派人去挖別國皇帝的私隱,若挖不到便滿足不了你東秦人的窺私慾,若滿足不了你們東秦人,便生誣衊之事!」

「好!好!好!」大殿之上忽響起一陣掌聲,那人沖著褚玉豎起大拇指道,「太上皇說的痛快,我一聽方才反應過來,原來東秦使臣此次前來不為聯姻之事,倒像是專門為誣衊太上皇而來。」

「景然,大殿之上不可放肆!此次東秦為和親而來,我朝當以禮相待。」太后本還痛快有人給褚玉難堪,不想褚玉反駁斥的東秦使臣臉紅脖子粗,她正不痛快,她的親兒子就補刀的讓她更不痛快。

太後端著一張嚴肅的臉,又對著朱景禛道,「皇帝,時辰已不早,休要再為不相干的人耽擱了兩國和親大事,若因此生了芥蒂。」太后故意停住了口,睨了一下褚玉道,「太不值得。」

朱景禛神色微凜,徐徐道:「朕今日累及母后替朕操心實在不該,往後,朕定當不會再令母后如此操心國事了。」

太后攥緊了拳頭,臉上卻露出嚴慈的笑來:「皇帝如此孝心,哀家心領了。」

朱景禛含笑不語,卻聽那被褚玉堵的啞口無言的東秦使臣又跳了出來振振有詞道:「眾所周知,這大楚天下乃是朱家人的天下,不知為何大楚先皇不姓朱了,莫非這大楚的天下易了姓?又或者是這位太上皇是個竊國賊,皇帝陛下竟然不追究,當真寬宏大量啊!」

褚玉少不得又瞥了那使臣一眼,這一次,她一不小心一眼撣到使臣身側有位男子正注視著她,細看之,倒是個極好看的人物,黑服玉帶,發束金冠,只是丹鳳眼裡帶著嘲弄與不屑的意味。

又見一女子大膽與他俯首貼耳交談了兩句,褚玉有一瞬間的失神。

東秦與大楚習俗不同,以黑為尊,能穿黑服者非皇族中人不可,這人黑服之上還綉著五爪四龍紋,應就是東秦太子,而他身邊這位衣著華裳的女子若不是合碩公主又是誰?

他們都是同樣的琥珀色眼睛,獨屬於異域的眼睛,君北衍就擁有這樣一雙眼睛。

尼瑪!

這會子她想起那妖孽做什麼,她又細細打量了這二人一眼,不僅眼眸顏色相同,就連樣貌也有兩分相似。

不對,一定不對!

傳聞中的合碩公主重量級明明達到她的水準,這人連微胖界都達不上標,竟是一個窈窕俏佳人,她不敢相信的環顧四周一番,卻未發現一個胖子,心中不免頹然。

嗚嗚!

生意特么的要黃了。

綜上分析,這女子必是合碩公主無疑了,朱景然本來以為合碩公主是個大胖子方才肯花黃金兩百兩讓她來分手,誰知轉眼間老母豬變成天鵝,她這不是要雞飛蛋打了?

褚玉正心痛錯愕的瞬間,貞寧又跳了出來,指責道:「莫說太上皇不姓朱,就算他姓朱,暴君也該有暴君的下場。」

接著又有人義憤填膺。

「夏桀暴虐無道終落國亡,被逐餓死,商紂荒淫無道終登鹿台衣其寶玉衣,赴火而死,三國董卓老賊倒行逆施,終落得曝屍東市,被點天燈,光明達曙,連燒幾日,正所謂天道循環,疏而不漏,惡人終會遭天譴!以太上皇這樣的身段怕是連董卓老兒比不上吧?若點天……」

「東閣大學士果然正氣凜然,出口成章,說出來的話叫人不敬服都不行。」君北衍彈了彈黑袍,嘴角牽出一縷意味難明的笑打斷了這人的話。

「國師此話愧不敢當。」東閣大學士呂品冷著臉色,果然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君北衍「噗嗤」笑了一聲,嘲諷道:「東閣大學士你是該慚愧,你剛說惡人終會造成天譴,你口中的惡人便是太上皇了,你譴了太上皇好半天,莫非你真的以為自己是天了?否則怎麼說得天譴二字?」

「國師你……」呂品驀然一驚,雙肩一顫,慌忙跪下,「啟稟皇上,微臣實無此意,是國師大人斷章取義誣衊微臣。」

朱景禛深望了立在大殿之下的褚玉一眼,並未見她臉上有半點難堪之色,他凝眉笑問道:「不知太上皇可有辯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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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劫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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