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大白饅頭
「衍哥哥,你要與太上皇聊什麼啊?曦悅也要聽。」
「……哦,聊國事公主你聽不聽?」君北衍悠悠然答道。
曦悅頭搖的撥浪鼓,堅定的將頭一扭:「無聊,不聽。」
褚玉嘻嘻一笑,心裡卻貓抓似的痒痒,沖著君北衍會意的眨一眨眼點一點頭。
嘿嘿……
兒童不宜的事最宜她這種成年人。
「咦,怎麼老沒動靜?」曦悅看了半晌沒看出個所以然,很不滿意的自言自語道,「這三人烏眼雞似的對峙了半晌,一點後續的聲音和動作也沒,真真無趣。」
「你!」大眼對小眼對了半天差點對出個鬥雞眼的合碩率先發出了聲音,她張著小嘴巴,有些氣短道,「你……你握我鞭子做什麼?」
朱景皓聽她一說話,臉上立時飛出兩抹辣椒紅,手裡還緊緊握住鞭子,結結巴巴道:「今日我……我吃你一鞭,他日……日你……你……」
「哼!」合碩自以為猜中朱景皓心中想表達的話,立刻柳眉一豎,狠狠的白了朱景皓一眼,「你想說他日我吃你一鞭?」
「不……不是讓你吃我的鞭,是……是……他日……日你……」朱景皓又是緊張又是激動,更加結巴。
「哼!想得美,他日你就是請我吃你的鞭,本公主也斷不會吃你的鞭。」
「他日不……不請你吃鞭……他日……日你請我吃……」
「我也不請你吃鞭!」合碩斷然拒絕。
噗……
褚玉差點從亭台上跌落下來。
好污……
朱景皓跺一跺腳,終於利索的從嘴裡吐出了完整的一句話:「他日你請我吃一蒸屜的大白饅頭。」
大-白-饅-頭
合碩忽地想到十二年前,她被關了禁閉,朱景然端了一整蒸屜的大白饅頭來給她,還是那種特別大的蒸屜,她流著幸福的淚啃完了整整一蒸屜的大白饅頭,她無比誠摯的對他說了聲謝謝,還說長大要以身相許報答他,他卻對她說了這樣一句話。
「豬公主,你若真心想感謝我,他日你再請我吃一蒸屜的大白饅頭就行了。」
淚,忽如洪水決堤般流了下來。
她恍然一悟,原來在十二年前他就明確的拒絕了她做他的妻子,她是這樣的賤,這樣的傻,還心花怒放的跑來倒貼。
握住鞭子的手一松,她蹲下身子捂住臉嗚嗚咽咽的哭的悲傷無比。
朱景皓望著她哭聳動的肩膀在風中尤如一隻斷翅的蝴蝶,脆弱的可憐,他驚慌失措的站在那裡,臉上帶著感同身受的憐憫,小心翼翼的蹭到合碩面前,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試探著想拂一拂她的背。
「不勞離王動手。」朱景皓遲疑間一抬眼就撞到合碩貼身宮女川未凶神惡剎的眼神。
他垂下了頭,低首盯著自己的鞋子尖,吞吞吐吐道:「合碩,你別……別哭了好不好?我……我不吃大白饅頭了,不吃了……」
「哇……」合碩哭的聲音更洪亮了。
朱景皓如驚弓之雀,一個趄趔跌倒在地,忙不迭的爬了起來,想再安慰兩句卻又唯恐自己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來,唯敢蹲著步子默默移近合碩。
正移的快要接近目標,川未蹲下身子頗是嫌棄的伸手推一推朱景皓。
朱景皓也不敢十分得罪她,畢竟這個川未打小就跟著公主,她兩人的情份不一般,為了追求公主他需得收買好公主身邊最貼心的人,於是,他又默默的將步子退了退。
川未強行插入朱景皓和合碩之間,拿帕子遞給合碩道:「公主,有些人不值得你為他傷心,還是自個的身體要緊。」
合碩也不接帕子,只顧埋頭痛哭,川未甚是體貼的幫合碩縷一縷背。
褚玉默默的看了半晌,很是忿忿的沖著川未翻了一個大白眼,恨不能直接拿一個大掃把將這個不識相專愛做燈泡的川未掃走。
「哀家怎麼恍惚聽見有人在哭,這又是怎麼了?」太后鬱郁沉沉的聲音突然傳來,在瞬間打破褚玉想要拿大掃把的想法。
「太后,確實有人在哭,好似是個女子的聲音。」呂華彰動聽的聲音如輕雲般絮絮飄來,直叫褚玉渾身一酥。
這樣的美人這樣的聲音即時她生為女子也為之傾倒,更何況於男人乎,她想她若真的是男兒身八層是抵抗不了這樣的美人吧!她很懷疑那個狐狸皇帝是否真的正常,二十二歲的年紀一妃不娶,這在古代絕對算得上一個奇葩皇帝。
正想著,就見一個小太監蹭蹭的跑來打探,瞄了一眼然後又蹭蹭蹭的折回去稟報太后。
太后心中微微一驚,想著合碩是自己未來的兒媳,身份又很尊貴,忙帶著呂華彰邁著急步就走了過來,呂華彰和福清一左一右趕緊扶起了合碩。
合碩眨巴著淚蒙蒙的眼睛,委委屈屈的對太後行了一個禮,想說話卻抽泣的說不出來,單拿眼瞅了瞅褚玉,淚無聲滑落。
除卻褚玉,其他一眾人等見太后駕到趕緊上前行禮,太后單點了點頭,目光冷峻的盯著遙遙高立在亭台之上的褚玉。
SB了半天還沒回過神來的敏慧自動的像個弱鴨般乖巧的站在太後身側,她本還想還合碩以顏色,誰知這個合碩公主忽然莫名其妙的痛哭起來,弄的好像她欺負她似的,明明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她默默拿手略了略額頭上垂著的厚重流海,想讓太后在不經意間看到她受欺負的證明,無奈此時的太后一心只放褚玉和合碩身上,壓根注意不到她額頭上的傷。
她氣惱萬分的回頭瞪了自個的貼身宮女蔓草一眼,心中罵開。
「好一個眼瞎嘴賤的狗奴才,今兒非勸本公主梳一個新髮型,弄出了這樣厚重的流海,遮擋的她額頭受了撞傷都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