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太上皇喜歡小鮮肉
她的胸雖然還很平,可他能感覺到她跌在她懷中時柔軟的感覺。
「酒,我要酒,快給我酒……」褚玉忽然憤怒的打了他一拳,接著就是如雨點般拳頭落在了他的胸膛,「黑店,黑小倌,長得跟那個狐狸皇帝一樣丑,我不要你了,你滾,你滾,你滾滾滾……」
他任她捶著,心中卻生出別樣快感,她忽然揮手就要打向他的臉,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眼中,閃過危險而侵略的光芒,仿如幽幽暗夜裡被狂風捲起的浪,浪高几丈許,稍刻間就要將她吞沒。
他的握住她手的掌心開始漸漸灼熱,呼吸也跟著不順暢起來,一雙眼緊緊的盯住她。
她一雙充滿水意的眼回盯著他,臉上帶著不一樣的胭脂紅色,滿嘴的酒氣隨著呼吸直噴到他的臉上,他的身體微微有些顫動,她忽然露出一個笑來,那笑卻是媚惑的叫人無法抵抗。
「去,叫媽媽換個小倌來陪睡,你……你太像狐狸叔叔,我……我不喜歡……」醉意蒙態中,她想正正身軀離開她,卻渾身無力的更貼緊了他,嘴裡呢呢喃喃又說著他聽不清的醉話。
「嗯……」他的聲音沙啞而動情,他俯身咬了咬她小巧白皙的耳垂低低道,「今晚就便宜了你,我陪睡。」
「……唔,不要,我不要一個,我要……」她的聲音漸次高了上來,沖著他嘻嘻一笑,勾了勾彷彿沾了這世間最艷的花色紅唇,「我要很多很多的小倌陪我睡……」
「豆豆,能陪你的唯我而已。」他的聲音悠悠蕩蕩飄入她的耳朵,她頭昏腦脹的覺得這小倌不僅長得像狐狸皇帝,就連說話的口氣都像。
好討厭,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不喜歡他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她輕笑一聲,伸手戳了戳他的心口:「你這人,不行。」
「我以實際行動告訴你我行不行。」他牢牢盯住她水霧般的眸子,驀然垂首,深深的吻上了她。
「……唔」她輕哼一聲,想推開他,卻將他抱的更緊了。
她一抱,他渾身又一顫。
「豆豆,這一次,好好愛我……」
呼吸間,唯有彼此。
這一刻,彷彿亘古間便存生的情意。
他將她打橫抱起,慢慢步向那張柔軟豪華的大床,他將她輕輕放下,她的手卻緊緊纏在他的脖子上,道了一句:「阿狸叔叔,你找女人,我找小倌,很公平……呵呵……很公平呢。」
「這世間哪有什麼公平可言?」他一震,喃喃又道,「我這樣喜歡你,你卻一再拒絕我,這就公平么?」
「公平,公平……嘻嘻……」她摟住他脖子的手一軟便鬆了下去,唇上還掛著醉熏熏的笑意,「我是淫君,當名副其實,來來來,快服侍我寬衣解帶,嘿嘿……」她拿手指在唇上作了一個噓的動作,眨眨眼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其實我是個女人,還是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女人。」
二十一世紀?
朱景禛一個頭兩個大,表示深深的不明白,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試探性的問道:「豆豆,二十一世紀是何意?」
褚玉如春水的眼轉了一轉,嘿嘿一笑道:「死狐狸,想套我的話門都沒有。」
他蹙一蹙眉頭,目光複雜看著她,她叫他死狐狸,那看來她應該知道他是誰的,他悠悠問道:「豆豆,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啊?」褚玉眼睛有些無神的聳拉著要合上,嘴噏動了噏,拿手揉揉眼看著他,看了半晌,滿臉迷糊道,「小倌,還是個不合我心意的小倌。」
他眉皺的更深:「怎就不合你心意了?」
她眼睛終於閉上,嘴裡模模糊糊的說了一句:「因為你長得像狐狸,好像……好像……」
他傾身溫柔的拂一拂她的臉,手輕輕的抽了抽她束髮的玉簪,一頭烏黑如瀑布般傾落下來,他欣賞著她的如雲秀髮,手不由插入她的秀髮之中,她似乎睡的不甚安穩,皺了眉頭叫了一聲:「水……我要喝水……水……」
他起身倒了一杯水來,將她輕輕扶起餵了她喝水,她閉著眼睛將水一口氣飲盡,剛要倒下睡覺,忽然睜開了雙眼,惺松的眼又看了看朱景禛,呢喃的問了一句:「你是誰?」
朱景禛怔了怔,道了聲:「我是你阿狸叔叔。」
「……噗。」褚玉掩嘴兒一笑,繼續拿霧蒙蒙的眼睛盯她,「你明明是個小倌,阿狸叔叔才沒有你這樣……這樣好看……」
朱景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鑒於她是個醉酒人士,他就不計較她的胡言亂語了,他正要轉身拿毛巾替她搵一搵臉,她卻一把扯住了他。
他轉頭俯視著她,她嘻嘻笑道:「你害羞啦?其實我也很害羞。」
「哦,豆豆你害羞什麼?」他很認真的看著她。
「害羞如我,有一句話一直都不敢跟你表白,不過今日酒壯慫人膽,我就跟你表白表白。」她邊說邊揉著眼睛,拿手撐著床坐了起來,冒著水汽的眼裡竟帶上了滿滿的真誠。
「哦,豆豆你果然要跟我表白?」他似乎來了興緻,急急坐在了她的床邊。
褚玉深吸一口氣,又呼出滿嘴的酒氣,以手扶額道:「你什麼時候還我錢。」
「……」
他一臉失望,起身就走,她卻跟著從床上跳了下來,又扯上他的衣袖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我沒錢。」他聲音冷冷。
「沒錢就把你賣到醉風樓做小倌。」褚玉扯住他不放,迷瞪瞪的又補充一句道,「我天天去睡你,不付錢。」
「豆豆……」他還未被撲滅的火因她的這一句話復又騰地燃燒起來,眼睛已是幽暗的不像話,一把握住她扯住他衣袖的手,啞著壓抑的嗓子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啊!」她眨巴著眼睛,拿另一手戳一戳他的削瘦的臉,低低笑道,「難不成你還想當個忍者神龜?」
他騰的一下將她抱起,她再度躺到床上,他傾身壓著她,她十分無辜的問道:「你壓我做什麼?」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他聲音低沉。
「……嗯。」她頗是贊同的眨眨眼,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我在上,你在下,不然倒不好像是你睡了我,這樣我就吃虧了。」
他微頓一下,唇邊勾起一抹笑意,指尖輕輕撫開他額上髮絲道了聲:「豆豆,你好大膽。」
他微微往裡一側,手一拉,褚玉成功在上。
她看著他的臉,輕輕用手指肚觸了一觸,有些不滿道:「你皮膚不大好。」說完,彎了兩眼笑道,「我這裡有一款自製的純天然面膜,保管你一敷,肌膚水噹噹,你若一次購買滿十二張,我再贈……唔……」
她的生意已被淹沒一空。
生意沒了,她的心情有些不好,心情一不好,酒勁就益發的泛了上來,泛的她好想吐。
嘔……
朱景禛深感不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了過去,褚玉已把整個床連帶著朱景禛的衣衫搞的污穢不堪。
褚玉吐完便人事不知的睡了過去,一睡睡到了酉時方醒。
她起床揉一揉因宿醉而痛的炸開似的頭,赤著雙足迷瞪瞪的從床上跳了下來,兩眼環顧四周卻是個陌生的房間,再低眸一看,連自個身上的衣服都變了,她神色一緊,下意識的就往那方面想去,難道她喝多了,真睡了小倌。
拿手拚命的拍打著自己的腦袋,自罵自道:「叫你淫,叫你色,叫你找小倌,嗚嗚……」
不對啊!她沒有痛的感覺啊,女人第一次不是都很痛的么,她動一動腿,扭一扭,扯一扯,還是沒有痛的感覺。
嘿嘿……
肯定是沒成功。
可到底是誰幫她換了衣服,她敲打著頭努力回憶半晌卻怎麼也想不起,於是,她跌跌撞撞的往屋外走去,卻見一個灰撲撲的人影如枯樹樁一樣立在那裡。
她嘴角抽了抽,抖一抖衣袖,斜眼瞧他問道:「這誰的衣服?」
風無情木木然的應了一句:「九爺的。」
「什麼九爺?說名字。」
「名字不能說,就是你叔叔。」風無情聲音淡淡。
「老子的叔叔多了去了,是哪……」褚玉忽然住了口,已完全迴轉過來,是阿狸叔叔。
她臉上有些紅,心下不由的想道:這狐狸流氓的很,對她垂涎欲滴了許久,昨晚不會趁虛而入對她做了難以啟齒的事了吧?
她的臉由紅轉黑,咬牙決定如果他真的趁她醉酒吃她豆腐,哼!她一定……
唉!一定是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她沒有半點辦法,誰叫人家頭上扣了頂皇帝的大帽子,這帽子這麼大,怎麼就沒把他給砸死。
她忍著惡氣,又撣風無情一眼道:「他人呢?」
「醉風樓。」
「是不是又去找那個柳幻煙了?」
「你既然知道還問我作甚。」
褚玉更加氣憤。
這男人簡直就是個臭不要臉的,玩了別的姑娘又脫她衣裳,脫完她衣裳又去玩別的姑娘,禽獸,太禽獸了!
鑒於風無情的殺傷力,她瞧著他一副愛搭不理的欠抽模樣也不敢真的抽他,只嘟著嘴忿惱的說了一句:「把我衣服拿來,這衣服不合身。」
風無情面無表情的伸手指一指掛在後院晒衣架上迎風飄著的兩片衣服道:「你有腿,自己拿。」
看著完整的衣衫已被撕成兩半孤零零的飄在風中,她完全可以想像當時的狐狸有多麼的禽獸。
她揉著腦殼驀地跳了起來,瞪大眼睛盯著風無情道:「是哪個禽獸撕壞了老子的衣裳?」
風無情依舊面無表情,又伸手指一指褚玉。
「你指我作什麼?」褚玉披頭散髮,兩隻眼睛瞪的更大。
「不是你問我是哪個禽獸撕壞了你的衣裳?」他的眼睛終於落到她的臉上,面癱似的臉也有了一點細微的表情。
褚玉將腦殼揉的更甚,難以置信的又道:「你是說我自己撕壞了我自己的衣裳?」
風無情木木然的點一點頭,轉過臉兩眼視著前方另一個衣架上懸挂的幾片玄色的衣服,木木然道:「你不僅禽獸的撕了自己的衣服,還更加禽獸的撕了九爺的衣服。」
「胡說,你怎麼知道衣服是我撕的,莫非你親眼瞧見了不成?」
「其實我回來的也不是時候,正碰見你死拉著九爺的衣服不放,九爺就好心的抱著哄了你一會,哪曉得你又哭又鬧的撒潑撕了自個的衣服,又撕了九爺的衣服。」
褚玉愣了愣,拿手敲一敲太陽穴,似乎回憶起一些零碎的片斷,她好像是撕了什麼東西,而且那會子撕的似乎還挺爽快,啞一啞,她有些磕磕巴巴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風無情冰凍般的眸子望了望褚玉,冷嗖嗖道:「說不說是我的事,信不信是你的事。」
褚玉被噎了噎,翻著白眼道:「平日里你寡言少話,今日怎麼說了這麼多話,可見你是想替朱景禛掩蓋罪行,故意栽臟陷害於我。」
他淡淡道:「陷害你,沒必要。」
褚玉咳了一聲,繼續道:「你這人忒不會聊天,也罷,不跟你多說了,我要回去了。」
說完,她也不想再拿撕壞的衣服,抬腳就要走,他一下擋在她的面前,回頭指了指飄零在風中的玄色衣衫道:「你當九爺的衣服掛在那兒玩的?」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讓你看看,衣裳不是白撕的,要想走先賠了衣裳。」
「我賠你姥姥。」
「姥姥就不用賠了,你就賠衣服就行了。」
「不就是件破衣服么,也值得這樣,以後我不叫他狐狸,只叫他鐵公雞好了。」褚玉勉強壓下怒氣,拂一拂袖子道,「我馬就去給他買一件賠他。」
「在買之先,你且先去仔細觀察一下衣服,要賠一件一模一樣的。」
「……你?你這不是強人所難么,這世間哪有一模一樣的東西?」
「九爺叫我強我就強,你難也得賠。」
「作為一個男人你就沒有自己的主見和思想,狐狸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你這樣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褚玉怒其不爭的看著他,委實希望他能腦袋開竅放她離開。
風無情頓了頓,垂首沉思了一會,也不抬頭,搖頭淡聲道:「你的離間計不甚高明。」
褚玉見這人油鹽不進,不由氣的跳腳,偏生又拿他無法,打也打不過,垂著喪氣的正要回屋,忽然立住了腳沖著風無情露出一個笑來。
「你叫我賠衣服也行,只是我這個人養尊處優慣了,身邊若無人服侍恐怕活不下去,你命人去暢心園叫姑姑和琉璃兩個來服侍我,記得叫姑姑把我那把六弦琴拿來,我要陶野一下情操。」
風無情淡漠的望她一眼:「有我在你身邊守著就行了。」
褚玉嘴一撇:「你守在我身邊,我壓力太大,我壓力一大身邊又沒個熟人就會精神崩潰,精神一崩潰我做什麼說什麼就做不得主了。」她眉稍挑了一挑,媚眼兒沖他一眨,彎唇一笑道,「僻如我再撕衣服,撕我的,也撕你的,然後就……就這樣那樣……嘿嘿……」
風無情冷嗤道:「想撕我的衣服,你還沒這樣的能力。」
「唉……」褚玉一聲長嘆,「你說的也是,不過我可以撕自己的嘛,我撕啦,撕啦……」她作勢扯住自己的衣領就要開撕,「反正我是個淫君,今兒我就一淫到底,我撕個乾乾淨淨,再撲到你身上,看等狐狸回來你如何解釋?」
風無情見她真要撕衣服,眼角微微一抽,僵直的嘴角正準備要派人去暢心園把追螢和琉璃叫來,一個聲音卻悠悠傳來。
「豆豆,要撕不如在我面前撕,你若撕累了我還可以幫你一幫。」
褚玉震了一震,風無情灰色的身影閃了一閃,已十分自覺的閃的無影無蹤。
她拿一種堅貞而又憤怒的眼神盯住他,他似乎又喝了酒,俊魅無雙的臉上添了微微紅意,一雙眼睛帶著酒後的迷離和潮濕,他正對著微微一笑,那一笑傾的褚玉暈了兩暈。
她悶哼一聲:「要幫去幫你的幻煙姑娘撕衣服去。」說完,轉身顫巍巍的回了屋。
她不知道在她渾渾噩噩睡的人事不知的時候,朱景禛已經歷了一場暗戰,一場血雨腥風的暗戰。
垂死掙扎的渠陽王終於捨得拿出屠引令召喚屠引軍團前往雲都來刺殺他和國師,就在早上豆豆當街差點被馬撞到之前,他接到消息,君北衍在雲都近郊的梅花鎮鐵匠鋪鑄劍時遭遇刺客襲擊。
依君北衍的身手,等閑刺客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而君北衍卻遇襲受傷,可見屠引軍團的刺客很厲害,他趕緊派了風無情前往支援,風無情與君北衍二人合力方將刺客擊退。
君北衍的雲都之行就是為了助他得到青虹刀,因為他不僅是通曉天文地理的國師,還善長工巧和機關術,製造兵器更是一把好手,不管什麼要的兵器,只消君北衍看過,便能在短時間內製造出一把一模一樣的來。
青虹劍在那個軟枕頭身上,軟枕頭對此劍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說什麼劍亡人亡,所以寸步不離身的帶著,他素來是個心狠之人,本想直接殺了軟枕頭奪劍,可不知為何,一想到殺了軟枕頭豆豆會傷心,他就想了別的法子。
與其叫豆豆傷心,不如讓君北衍製造一把同樣的青虹劍趁機偷換出軟枕頭的真劍,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也不至於傷人,更不會打草驚蛇。
如今那個軟枕頭還傻乎乎的抱著一把假劍而不自知,真正的青虹劍已落入他手中。
不過青虹劍為何在軟枕頭身上,他一時倒未能查明,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渠陽王與軟枕頭有關係,至於是何種關係,有待深查。
至於玄月刀,他這兩日在醉風樓姑娘也不是白玩的,現在已經可以確認玄月刀的主人就是柳幻煙,柳幻煙表面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實則卻是個從死人堆里跌滾摸爬殺出血路來的女殺手,只是這個女殺手不甚稱職。
殺手本該無情,而她卻動了情,許是因為她的生活太過冷血殘酷,她嚮往起平常人的溫情生活,就連動情的對象也是稀鬆平常的普通人,就是他派往嶺南治水患的耿介之。
想當初,她在執行殺人任務的過程中受了重傷,得耿介之所救,這一救就把柳幻煙救的想以身相許,只是她深知她的身份會給耿介之帶來危險,所以便克制了自己一顆以身相許的心。
可愛情這種東西哪是你想剋制就能剋制的住的,柳幻煙生怕自己一個剋制不住惹來殺身之禍,所以便選擇了默默的離開。
哪曉得耿介之不僅治水了得,追女人的功夫也是了得,反正不知他是如何追的,最終的結果是他二人以天地為證私訂了終身。
這兩人過了幾天逍遙的日子,可柳幻煙犯了一個殺手致使的錯誤,這錯誤終歸會給她惹來殺身之禍。
就在耿介之前往嶺前的一個月,柳幻煙遭遇殺手組織的追殺受了重傷,導致全身武功盡失,到這會子耿介之這個傻子方知道自個妻子嚇死人的真正身份——女殺手。
耿介之人如其名又耿又介,作為一個正義有為的好青年,哪能忍得自個的妻子是個手上沾滿人血的殺手,殺手也就罷了,如果能轉行把自己洗洗乾淨,說不定他還在看在夫妻一場的情份上和她就這樣過下去。
可一旦她的殺手身份被揭破,所有的真相也會隨之被揭開,耿介之再傻也能想到她就是燒了他全村的歹徒之一。
那一天時,全村人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很不幸,他的爹娘死在了那場大火之中,他恨自己眼睛瞎的到如此地步,竟然把不共戴天的仇人救活了,還一門心思的跟她成了親,這是怎樣的孽緣,這孽緣搞的他生不如死。
好在,他是個堅強的漢子,在遭遇了重重打擊之後再度振作起精神,投身到為百姓謀福利的事業中來。
而柳幻煙在武功盡失之後卻沒有死,按理說她早該被渠陽王的人殺了,可渠陽王卻沒有殺她,不僅沒殺,還任憑她在雲都的醉風樓唱小曲謀生,這就說不通了,難道渠陽王故意留下她讓別人鑽空子謀奪玄月刀去找寶藏。
再說了柳幻煙背叛殺手組織,該有的結局就是個死,渠陽王那樣狠毒,怎可能任她背叛卻不殺死她,這當中疑點重重。
他想,這個寶藏有可能是個未知的幌子,甚至是陷井,故意勾那些有心人進去找死。但另一種可能性更大,寶藏真的存在。
因為據門樓消息打探,這寶藏很有可能就是消失的蜀雲國國主留下的,具體位置或許連渠陽王都不知道,不然他早可以拿青虹劍和玄月刀去挖寶藏招兵買馬,何必還冒著風險將青虹劍和玄月刀放在軟枕頭和柳幻煙身上,這不是故意給自己製造麻煩么?
依渠陽王貪婪的個性,他斷不會將自己即得的財物交到別人的手上,更何況是隱藏了秘密藏寶圖的青虹劍和玄月刀,他很懷疑,軟枕頭和柳幻煙不是別人,而是當年死在那場大火里的一對孿生兄妹,渠陽王與一個神秘女子生下的私生子女。
這些事太過曲折又太過複雜,一時間,他也不能完全查個水落石出,他想先得到青虹劍和玄月刀再說,即使憑這二物找不到寶藏,但青虹劍和玄月刀卻是世間難得的殺人利器,就是拿這兩件利器多殺殺該死的人也是不錯的。
就在他拿到青虹劍前往君北衍下榻的客棧之後,他們便遭遇了新一波屠引軍團殺手的刺殺,當時如果沒有這把青虹劍,單憑他和有傷在身的君北衍未必能全身而退,還順便殺死了十個人,可見青虹劍的威力著實強大。
至於那把玄月刀不知被柳幻煙藏到什麼地方,他幾經試探,她都滴水不漏,他想即使殺了她也不能得到玄月刀,柳幻煙那樣的女子是不怕死的,她只怕自己心心念念想的那個人會一輩子不能原諒她。
所以,他決定讓耿介之上場了,只要曉之以大義說服耿介之並不難,到時或許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令柳幻煙交出玄月刀,只是在此之前,他需得加緊防備渠陽王的屠引軍團。
當然如果能早日得到屠引令,令屠引軍團聽命於自己就更好了,只是另半面屠引令究竟在誰的手裡?他不得而知。
對於豆豆如今在雲都成為分手大師的事,渠陽王不會不知道,不過渠陽王不會動豆豆,只要師南婆肯護豆豆一日,渠陽王便不敢動豆豆,不僅不敢動,他甚至於連向太后告密都不敢,師南婆就是渠陽王的死穴,不然當初,他也不會為了護著豆豆將她送到冷月殿去。
不過,相反,渠陽王也有可能是師南婆的死穴,那枚屠引令有沒有可能就在師南婆手上,還有傳國玉璽也有可能根本不在豆豆那裡,而在師南婆手上。
師南婆若想對他這個皇帝不利,完全可以將傳國玉璽交給渠陽王,可她沒有交,說明她還很可能還是想把傳國玉璽留給豆豆,她這樣為豆豆,甚至甘於拿命換豆豆一個安穩,豆豆於師南婆而言究竟算是什麼。
主子?徒弟?還是其他不為人知的關係,他查來查去除了過去的那點信息,沒有半點進展。
想著,他不由的搖頭一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處理國事如此,處理戰事如此,就連感情也是如此。
他對豆豆委實是太急躁了些,他有足夠的耐心處理國事,處理各國之間明裡暗裡的戰事,就是沒有足夠的耐心等待豆豆心甘情願的做他的女人。
可見對付女人比對付國事,戰事還要難。
他在屋外默然片刻,然後輕輕的走了進去,因著天色漸晚,屋內有些昏暈,她拿手托著腮幫子正背對著門坐著,另一隻手似乎在打著什麼,一邊打嘴裡還一邊嘀嘀咕咕道:「打死你,打死你個混蛋,打死你個流氓,打死你個搶劫犯……」
朱景禛不由的搖頭一嘆,凝重的神色緩了下來,臉上浮起一絲溫柔的笑意。
「豆豆,你就這麼恨不得我死?」
她也不轉頭看他,悶哼道:「你怎麼不去死,死在柳幻煙的溫柔鄉里。」
他臉上笑意更甚,緩緩走向她道:「豆豆,你又吃醋了,還說你不喜歡我。」
「傻子才會喜歡你。」褚玉終於回過頭來,眼眶裡還泛著紅色,聲音帶著嘶啞,一雙氤氳了水光的眸子更是直愣愣的盯住他,「你這人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我只喜歡小鮮肉,不喜歡你之種老蠟肉。」
「小鮮肉,老蠟肉?」他在她身邊坐下,低頭看了看被她打的破了洞的畫了他小像的宣紙,蹙了蹙眉心笑道,「這叫法可真新鮮,只是不知何謂小鮮肉,何謂老蠟肉。」
褚玉白他一眼,賭氣道:「像我家運運那樣水噹噹萌萌噠的就是小鮮肉,像你這種年紀大又乾巴巴的就是老蠟肉。」
朱景禛嘴角含笑,笑出聲來,因著笑,扯到了背上的箭傷,痛的微緊緊了眉心:「不管是小鮮肉還是老蠟肉,能入得了豆豆你的眼才是塊好肉。」
「滾,反正老子不喜歡你這款老蠟肉。」褚玉依舊賭氣,賭著包子似的臉蛋圓氣鼓鼓的,眼裡就委屈的滴下淚來,「你這人的心眼比針尖尖還小,不過就是撕了你一件衣服而已,你就叫我賠件一模一樣的,我到哪裡弄一模一樣的給你。」
「豆豆,別哭……」他的聲音帶著絲許的痛楚的喑啞,瞳仁里眸光是那樣的溫柔,恍若染了水墨畫那樣的煙色,模糊在她的瞳仁之中,他伸手欲替她拭淚,她賭氣的將頭一扭,他又道,「豆豆……對不起……是我錯了。」
褚玉從未從他口中聽過一句對不起,能讓他這樣一個冷傲的帝王對她說聲對不起,她是不是應該感恩戴德?可她沒有感恩,也沒有戴德,她只有酸楚,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楚。
這個該死的狐狸為何要跟她道歉,為何要對她好,她不喜歡他這樣待她,他原也不該這樣待她,可聽到他這樣低聲下氣的軟語對她,她的心莫名的就軟了下來。
她還是不看他,眼淚卻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
他輕輕的將她圈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她的青絲軟軟滑滑,觸的他的下巴痒痒的涼涼的。
「豆豆,我叫風無情那樣說只是想找個借口逼你留下,當初在皇宮我搶了你的錢,也只是想逼你留下,可是我錯了,不管我如何逼你,都逼不來你的真心……」
他的聲音低沉如暗夜裡靜然刮過漠漠戈壁的風,帶著一種凌厲的輕柔,帶著一種空絕的寂寥,他的手在她發上拂了一拂,輕閉上眼,掩上眼裡無法掩飾的痛楚,低低道,「豆豆,其實我也不想這樣逼你。」
「那你還這樣逼我,你這人這樣壞……」她氣惱的抬手捶打他,打完又將滿臉的鼻涕眼淚一併揉搓到他身上,「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做什麼,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你應該知道我和你沒有一點點可能。」
「豆豆,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你該相信自己也該信我。」他揉一揉她的頭髮,滿是珍惜道,「給我,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好不好?」
她抬起淚花朦朧的臉,默默的看著他,不由的又犯了淫君的毛病,唔……這人生的真好看,她怎麼能拒絕這樣好看的男人,可是人間處處是花香,她又何必單戀這一枝看著好看卻有毒的花。
但她好貪戀他這一刻的溫柔,理智上她想搖頭,可此刻她的理智太薄弱導致沒打得過情感,所以她作綿羊狀溫順的將頭深深埋進他的懷裡,哼唧唧的嗯了一聲。
他捧住她小包子似的臉蛋,深深的望著她半晌,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眨巴的如森林裡的小妖兒一般純凈而又媚惑,他的身體不由的熱了起來,他高興的問她道:「豆豆,你答應了是不是?」
褚玉尤自沉浸在他的溫柔之中,迷迷茫茫的問道:「我答應你什麼了?」
「答應給我一個機會。」
「哦。」褚玉咬咬嬌嫩殷紅的下唇,垂了垂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半天沒有回答。
朱景禛心裡一激動,以為她是害羞的不好意思說話了,他正要摟住她好好的溫存一番,她忽然抬起了眼睛看著他道:「我答應給你一個機會。」
「豆豆,你終於……」他更加激動,激動的似乎連身上的傷都不再痛了。
「還錢。」褚玉凝視於他。
他蒙然道:「還什麼錢?」
「我答應給你一個還錢的機會啊。」褚玉勾了勾唇角,眼睛眨巴的更加厲害了,不解的拿手撓了撓頭道,「難道你不是要求我給你一個還錢的機會?」
「豆豆,你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他臉上的激動之色乍然退去,看來是他想多了,豆豆怎麼可能這樣容易搞定。
褚玉撇一撇嘴,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只吸著鼻子問了他同樣的話,「阿狸叔叔,你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
他將臉更加靠近她,因靠的太近,她幾乎看不清他的五官,她蹙了蹙眉心,唇角又勾了勾道:「你自己都回答不了的問題為何要問我,這不是故意叼難人么?」
他眉色不動眼色也不動,再不回答她的話,直接一吻封唇,把褚玉碾壓的魂飛升天,飛到雲里霧裡,輕飄飄的失了方向感。
良久良久,他和她幾乎沉淪,兩人緊緊擁著一路移到床邊,她卻手賤的用力在他的背上抓來抓去,其實她實是情動的難以自已,兩隻手激動的無法安放,所以便抓啊抓,一抓滿掌心的濕漉。
她驚了驚,殘存的理智里還在想,咦?阿狸叔叔的背好奇怪,一抓能抓出好多水來,莫非是熱情激動過度導致汗如流水了。
可是水哪有這麼粘濕,於是她將緊閉的眼睜了睜,瞄了瞄撤回來的兩隻小爪子,媽呀!血啊,全是血啊!
她頓時大驚,一把就想要推開他,可能是他失血過多,他竟一下子被她突然其來的推力推的往後退了一下,他臉上還帶著激動的潮紅,望了望她道:「豆豆,你剛剛明明是有感覺的,不要再推開我。」
感你媽個覺啊!
褚玉只有一種感覺,就是害怕,滿掌的血刺痛了她的眼,顫抖了她的心,她將兩隻爪子往他面前一攤道:「阿狸叔叔,血,我手上全是你的血。」
他瞧了一眼,哦了一聲道:「沒事,想著你愛吃魚,多殺了幾條魚,許是沾了魚身上的血。」
褚玉懷疑的將爪子湊到鼻子邊聞了聞道:「你家的魚血有人血的味道啊。」說完,她趕緊繞到他身後,卻見血染濕了後背,他的肌膚本就很白,染了鮮紅的血更顯得異樣的白。
她從來也沒注意看過他的背,不想他背部的線條竟然如此流暢,只是如此流暢的線條卻生生被一道長而深的猙獰刀疤給破壞了,本已癒合傷口裂開了,不停滲出血來。
她受了驚嚇似的叫了一聲:「阿狸叔叔,你受傷了,傷口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豆豆,去幫我把那盒子里的白玉瓷瓶拿來。」他的聲音有些虛弱,「那裡面有上好的止血藥。」
她蹭蹭蹭的跑過去,又蹭蹭蹭的跑回來,倒了葯又蹭蹭蹭幫他抹葯,然後又拿紗布幫他紮上,果然血止住了。
「唉!真是嚇死人了……」她長舒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虛汗,將虛汗一甩,垂頭一看地下怎麼有件衣服?
再看自己,卧槽!身上只剩一件小衣,還衣衫半解露出了半截小山般的胸,她不由的雙羞又惱,將身上的衣服緊緊了,左手指著落在地下的衣服,瞪著朱景禛道,「阿狸叔叔,你什麼時候把我衣服脫了,你個臭流氓。」
朱景禛瞟了她一眼,搖頭輕笑一聲道:「還不知誰流氓呢,我只脫你一件,你卻脫我兩件半。」
褚玉垂眸四處看看,地上根本沒有他的衣服,她咦了一聲,他淡聲道:「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