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番外八:竟有身孕(2)
第234章番外八:竟有身孕(2)
老太太不語,只抬眼去看雲鳳,眼前這個倒是個好生養的,腰細屁股大,可見崔太太挑人的時候很是用了心的。
老太太什麼人啊,崔氏那點兒意思她明白著呢,只是不敢替沈徹做主而已。
但老太太看著雲鳳的確有些意動,身世清白,模樣也好,這便吩咐崔嬤嬤道:「你去二門外看看,若是阿徹回來了,叫他先到芮英堂來。」
崔嬤嬤領命去了,雲鳳的臉越發羞紅了起來,只低著頭不說話。
偏生今日也巧了,在崔嬤嬤去二門外吩咐小廝時,沈徹已經踏入了九里院的門。
「少奶奶呢?」沈徹一進門就問桂圓兒。
桂圓兒道:「少奶奶去上頭了。」
沈徹點了點頭,梳洗一番,換了身衣裳,這就往頂院去了。
紀澄此刻正在頂院看賬本,不過效率卻比她平日里慢了不少,她心裡一直琢磨著那位遠房侄女兒的事兒,聽說生得極美,年歲也小,紀澄想著想著就開始咬筆桿兒。
沈徹悄無聲息地一進門就看見紀澄如此:「怎麼咬筆桿都咬得這般好看?」沈徹摟住紀澄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你若想咬東西,不如咬我的。」沈徹一邊說話一邊不規矩地對紀澄上下其手。
紀澄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太陽還沒西下呢,這人就又開始琢磨著做壞事兒了。
若放在平日,紀澄肯定不會讓沈徹得逞,可今日她心裡惦記著事兒,少不得要遂了沈徹的願。
沈徹就是個猴精,紀澄的一點點變化他都門兒清,見她如此乖順,心裡就是一陣狂喜,將平日里那套紀澄推三阻四不肯從的姿勢都擺了出來,美美地飽餐了一頓。
完了之後替紀澄清理乾淨,就摟著她「心肝兒、寶貝兒」地一陣亂叫:「心肝兒,你今日可真好,叫我怎麼愛得夠你?」
紀澄面紅耳赤地將頭埋在被子里,她先才可真是糊塗了,居然由得沈徹折騰,這下可好了,今後他怕是更要得寸進尺了。
「寶貝兒,你可休息夠了?」沈徹含著紀澄的耳垂就是一頓亂吮。
紀澄伸手推開沈徹的腦袋:「你夠了,少得寸進尺。」
沈徹會聽紀澄的就怪了,今日可是難得的大吉之日,他不可著勁兒地折騰,過了這個村還哪有這個店?
兩人這一折騰就到了黃昏時分,該用晚膳了。紀澄由著沈徹伺候她沐浴穿衣,連下山去卧雲堂的力氣都沒有,還是沈徹將她抱下去的。紀澄雙手圈著沈徹的脖子嘟囔著道:「我這病弱的名頭怕是再也跑不掉了。」
沈徹但笑不語。
「今晚你別去芮英堂請安了,我去跟老祖宗說一聲就是,我回來陪你用晚飯。」沈徹親了親紀澄的臉蛋道。
紀澄搖了搖頭,她雖然累得厲害,今日卻不能不去,否則萬一老太太以為她是耍脾氣可就不好了。
「不行的,今日大嫂的母親崔太太來了,我總得過去請個安。」紀澄道。
沈徹也沒阻攔紀澄,他知道自家媳婦主意大著呢,誰也勸不動她。
兩人從九里院下山往磬園去,一路都是沈徹半摟半抱著紀澄。
正在磬園裡游賞的雲鳳老遠就看見那一對兒叫人無法忽視的璧人了,見他們過來,她忍不住往大樹后一躲,那兩人她只看了一眼,就覺得整個呼吸都被人奪走了,心裡不由得驚嘆,天底下怎會有這般的璧人?
雲鳳的整顆心都快從胸腔里跳出來了。她來之前就聽崔太太提起過,說是沈家的二公子生得是天下第一般好,她當時只以為崔太太是誇張了,如今見著這人,卻一下就猜出他就是沈徹了。
那他身邊的女子必然就是這些年都沒有所出的二少奶奶了。
雲鳳對他二人是既喜歡又羨慕,雙手絞著衣角,覺得自己哪裡也配不上他,可她心甘情願地想為他生個娃娃,那孩子一定可愛極了。
紀澄並沒有看見雲鳳,她的心思都在芮英堂里,只是進門時並沒看見那位遠房侄女兒,頗為失望。
老太太見紀澄疲倦得厲害,就叫她先回了九里院,獨留下沈徹說是有事吩咐。
如此自然是坐實了紀澄的猜測,那位雲鳳姑娘還真是崔太太和老太太給沈徹物色的妾室。
紀澄回到九里院,只把玩著手裡的山茶花玉簪不說話。沈徹在芮英堂並沒待多久也就回了卧雲堂:「我說你今日怎麼那般乖呢,原來是猜著崔太太的來意了?」
紀澄冷哼一聲:「那有什麼難猜的,你可見著她那遠房侄女兒了,聽說極為美貌呢。」
沈徹「嘖嘖」兩聲:「這天底下還有能越過你的人?」
「你就會嘴上說好聽的。」紀澄拿起玉簪就去打沈徹,「指不定心裡想的卻是那雲鳳姑娘既年少又美貌,還新鮮呢。」
沈徹握住紀澄的手,順勢將她摟入懷裡道:「再新鮮又哪有咱們家阿澄新鮮,就跟花骨朵似的,裡面還盛著玉露。」
又開始說葷話!紀澄沒好氣地掐了沈徹一把:「不許糊弄我,你只管說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吧。」
沈徹咬著紀澄的手指道:「不管我是怎麼想的,少奶奶今兒下午賄賂我的那一番手段可是不得了,叫我愛得魂兒都沒有了。我哪裡還有心思想別人?」
紀澄臉一紅,抬腿去踢沈徹:「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沈徹委屈地道:「我本來就很乖。」
紀澄瞪了沈徹一眼:「我跟你說正經的呢,老祖宗是怎麼想的呀?」
「放心吧,有你郎君我呢,一切都處理得妥妥帖帖的了。老祖宗就盼著咱們倆好,哪兒能招些人回來給咱們添堵,不過都是崔太太自作主張而已。」
紀澄道:「那崔太太也是一番好意,這不是看你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沒兒子嗎?」
「我有沒有兒子關她什麼事兒?咸吃蘿蔔淡操心,我就不愛有兒子還不成?若是生個我這樣的,還不得將我們家阿澄氣死啊?」沈徹摸著紀澄的臉蛋道。
「可不得將我氣死嗎!」紀澄打了個哈欠,下午鬧的那一場著實讓她累著了,她這也是強打著精神才堅持到沈徹回來的。
崔太太領著雲鳳在沈府住了兩日,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紀澄都沒見到過那位雲鳳姑娘,想來老太太也是不願意叫紀澄傷心的。
這日晚上,沈徹仗著他在這回的事情上表現好,半逼半哄地灌了紀澄不少酒,趁醉佔了好大一番便宜,氣得紀澄牙痒痒。
紀澄有個毛病,每回喝了酒就口乾舌燥,等閑的水都解不了渴,非要喝那清晨的竹露才能解熱。
這天邊才剛放亮,沈徹就少不得抱了紀澄到山下的竹林里去喝竹露。
紀澄踮著腳用舌頭卷了那竹露到嘴裡,還沒喝下去呢,就被欺上來的沈徹纏住了。
半晌紀澄才氣喘吁吁站立不穩地靠著沈徹嘟囔道:「郎君,你不要老是欺負我。」
這聲音柔媚入骨,聽得人打從尾椎尖兒上生出一股戰慄的酥麻,且不說沈徹這個當事人,就是躲在竹林里的雲鳳聽了都為之傾倒。
卻說那雲鳳姑娘為何在這裡?她是個吃過苦頭的人,早起做活兒都習慣了,是以每日都起得很早,沒事可做就來院子里轉轉,也不知怎麼的就轉到了九里院山腳下來,恰巧看見了沈徹抱紀澄下來。
沈徹將紀澄抵在背後的竹竿上:「不欺負你欺負誰?我這輩子就只欺負你一個人。」沈徹哄著紀澄道,她這是宿醉未消,最是嬌憨嫵媚的時候。
雲鳳畢竟是黃花閨女,哪裡聽得這些個,頓時羞得趕緊捂住耳朵,可那眼睛又忍不住往沈徹和紀澄的方向瞥去。
雲鳳的心就像被人活生生地抓出去一般,她已經了悟,那二人之間是任何人也插不進去的,徒惹笑話而已。
好容易那兩人走了,雲鳳這才鬆了口氣,從竹叢後轉出去,匆匆地跑回了屋子。
這個早晨紀澄沒能起得了床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正好捉了沈徹說話。
「阿澄呢?」老太太問。
沈徹笑道:「昨兒晚上辛苦了,今天沒起得來。」
老太太一拐杖就打在了沈徹身上:「你,你叫我說什麼好?」這等私房話也敢宣之於口。
沈徹道:「我這還不是怕您老人家誤會她嗎?她的性子您還不知道啊?巴不得我早點兒納個妾,她看著您時才能心安些。這家裡只怕她比您更著急叫我納妾。」
老太太聞言重重地嘆息一聲:「你們兩個啊,真是叫我頭髮都操心白了。」
沈徹道:「老祖宗,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您老人家也別著急,若是外頭那幾個誰生了孩子,我自然會納回家的。」
老太太氣道:「你外頭那些是正經女人嗎?我看那雲鳳丫頭挺好的,人也本分。」
沈徹搖頭道:「人本分又如何,野心都是漸漸養大的。要我說,親家太太也不知道是安的什麼心,我即便是要納妾,為了妻妾相安,尋個德行好的就是,做什麼要那般妖艷的?這不是擺明了要叫內宅生是非嗎?」
這話自然也有道理,老太太道:「她還不是怕顏色太差的你瞧不上眼嗎?」
沈徹笑道:「顏色再好難道還能越過阿澄去?況且,若是將她納進門,若是也遲遲不見有動靜兒,那別人會怎麼看?」
老太太心裡一凜,可還是不願意相信是沈徹有問題。
沈徹又道:「老祖宗,一切我自有分寸的,這家裡還是太太平平的好。」
老太太道:「我這不是心疼你嗎?」
沈徹趁機道:「我這也是心疼您,您若覺得跟前少個曾孫子不熱鬧,不如叫大嫂和三弟妹多生幾個,過繼一個到我名下。」
老太太怒道:「越說越不像話了。過幾日我讓林太醫來給你把脈,你少糊弄我。」
林太醫給沈徹把脈是悄悄進行的,不知結果如何,但從此以後老太太倒是再也不催沈徹納妾了,轉而真是催促起崔瓏和馮霜多生幾個孩子,眼見著是有替沈徹過繼一個孩子的打算了。
紀澄心裡暗暗琢磨,該不會真是沈徹的問題吧?他這個人最是口花花,也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只是他信誓旦旦地說不是她的問題,這叫紀澄實在分不出真假。只是紀澄也不再沈徹面前提孩子的事兒,萬一真是他的問題,豈非戳他的心肝兒?
且說日子漸漸炎熱起來,沈徹接了差事往山東去,紀澄嫌棄路上暑熱,不肯遂了沈徹的願一同前往,反正他也只是去半個來月。沈徹上馬的時候直呼紀澄是沒良心的,他走之前狠狠收拾了她一頓,撂下狠話來,回來的時候要叫她看見他就腿發抖。
紀澄心裡想,我現在看見你就已經腿發抖了。
一離開紀澄,沈徹的臉上就見天兒沒個好臉色,他手底下的人都是戰戰兢兢在做事,直盼著有從天而降的大美人能解救他們。
所以一旦有京城二少奶奶來的信,下頭人都是飛奔著將信送到沈徹跟前兒,這時候總是這位爺最好說話的時候,有什麼困難的事兒,這時候提總能成。
可惜今日真不是個好日子,打從這位二公子起床開始,就一直綳著臉,看到來信時,臉色才好了一點點,可等這位爺看完信之後,就再沒人敢站在他一丈之內了。
沈徹的小廝桐木好奇極了,也不知道二少奶奶信上寫了什麼,能叫二公子怒成這樣,連信紙都揉成了團。
沈徹坐在書桌之後,用手揉了揉眉心,又想起了今晨做的那個夢。
那不是他第一次做那個夢了,幾乎每個月總能夢見一次,頻繁的時候,紀澄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幾乎隔個三五天就會夢到一次。
夢裡面,紀澄正在生產,凄厲的叫聲和哭喊聲震天,沈徹只覺得兩條腿都沒有力氣,他想往產房裡沖,卻被老太太攔著不讓。他這輩子就沒這麼害怕過,心疼得不得了,又幫不了紀澄的忙。
那哭叫聲是那般逼真,沈徹幾乎分不清究竟是夢還是現實。只是到最後,天空都被染成了血紅色,天上下起了血水,產房裡再沒有哭喊聲,一開門就是衝天的血氣涌了出來,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二少奶奶血崩了。」
沈徹的天地就直接崩裂了,他從夢裡驚醒,全身都是冷汗,不知道自己為何這幾年一直反覆做著同樣一個夢。第一次的時候沒覺得,到後來沈徹已經堅定地相信這是對他的啟示,是老天對他的厚愛。
於沈徹而言,不管是真是假,他只知道自己不能用紀澄去賭,沒有孩子就沒有孩子,過繼一個就是,他並不那麼在乎是不是自己的血脈,只要紀澄能一直陪著他就好。
然而早晨紀澄給沈徹的信,卻叫他的心一下子就跌入了谷底,怎麼會有了身孕,他明明……
對自己用了葯的。
可見這世上凡事都有萬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