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容蘭反轉訓二嫂

10容蘭反轉訓二嫂

?金氏跟文氏見著容蘭,停下了話頭,又紛紛堆著笑意像她走了過來。

「我說前面怎麼有個人比花還艷呢,原來是三弟妹。大嫂,您瞧瞧,這花跟三弟妹一比,可得羞煞了。」文氏比著手上一株花笑著說道。

金氏心裡念著剛才的事,所以一時也不好跟容蘭熱絡,便只含笑應和組,「誰說不是呢。」

容蘭看了那花一眼,抬頭笑嘻嘻道:「這花不是被摘下來蔫掉了么,哪來的羞煞?」

「……」兩人聽著容蘭這話,又看著容蘭笑得一派純澈,嘴角一扯,無話了——沒聽出來咱們這是恭維客套么!

容蘭掃了一眼兩人的表情,眨了眨眼無辜道:「怎麼,我哪裡說錯了么,兩位嫂嫂的表情怎麼如此怪異?唔,容蘭年幼,有時候說話難免失了妥當,兩位嫂嫂切莫見怪!」說著,畢恭畢敬的福了個禮。

這麼一來,兩位嫂嫂只得連忙攙扶,邊笑邊道「弟妹說的哪裡話」,只是這笑容可是整一個僵硬——得,明明開始好端端的,怎麼現在變得好像她們做錯了事,欺負了剛過門的弟媳似的!

容蘭餘光瞥見兩人表情的不自然,低著的臉上扯出一笑——唔,不是裝模作樣么,誰不會啊!

這時,金氏瞥見容蘭手中的錦盒,目光一閃,便道:「弟妹這手中的盒子可真漂亮。」

文氏聽得這話,低頭一看,也見著了,於是這臉上的笑意便有了些酸,「老爺子果然疼三弟妹。」

容蘭一琢磨,便知兩人誤會了,便解釋道:「這可不是老爺子送的,是郭老送的。」

二人自然知道余老侯爺院子里住著個郭老,只是她們如何能輕易相信。金氏眼尖,瞧見容蘭脖子里隱隱露出來的小半塊玉,想著早上時也沒見著她戴什麼,便道:「這玉佩與弟妹倒是真相配。」

容蘭用手摸了摸,心裡琢磨著兩人口氣都有點古怪,也不知裡面藏了什麼究竟,便乾脆只笑笑,不說話。

金氏跟文氏見在容蘭嘴裡套不出什麼,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容蘭見再聊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便想著走了,可一轉頭,看到遠處廊上幾個小廝正抬著一個個裝著吃食的桶往外走時,又好奇了,「這些是都要倒掉的么?」

那桶里堆著的,都是昨日喜宴沒吃完要倒掉的,裡面甚至還有整雞整鴨。

「吃不完,自然要倒掉了。」文氏回道。

「真浪費。」容蘭有些心疼。

金氏跟文氏聽著這話,蹙起了眉頭。文氏扯著嘴角道:「弟妹啊,這些話以後你還是少說說吧,這要讓人聽著了,可不得笑掉大牙,白白丟了臉面,你現在好歹也是侯爺府的孫媳了,可不比原來。」

文氏比容蘭年長兩歲,出身豪門,卻是個小心眼的,剛才被容蘭弄得已經不愉快了,現在逮著機會,自然是下狠了勁的戳,這字字句句里,全是對容蘭的不屑與鄙夷。

容蘭聽著卻也不惱,只抬起眼皮笑道:「容蘭愚鈍,二嫂這話我可有些聽不懂了,是說了什麼讓人聽著會笑掉大牙白白丟了臉面?」

「就是你說的這浪費啊!你要不丟掉,難不成還擱著一頓頓的吃?就這麼多,可不得吃個十天半個月的,你見過哪家大門大院幾日吃著剩飯剩菜的,這就連下人們都不願意吃的。」文氏這話,是暗含著容蘭都不如下人的意思了。

金氏一聽,心裡有些驚,本要提醒文氏,可一想還是作罷——文氏是個心胸狹窄高傲自大又沒腦子的,正好借著她刺一刺容蘭,她嘛,就坐山觀虎鬥了。金氏這麼想著,也就不再說話,只在一邊袖手旁觀。

文氏說完還覺不夠,又道:「嫂子說話直,聽著也許不舒服,但也是為你好。你現在在咱們面前說這話也就罷了,萬一在別的場合說這話,被別人聽了去可就不好了,還指不定以為咱們侯府的人多麼寒酸呢!」

說話間,文氏又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訓導的架勢。

容蘭見她說完了,笑嘻嘻的道:「二嫂說的可不對。」

文氏蹙眉。

容蘭繼續道:「容蘭剛才只說了一個浪費,二嫂就補出了這麼一串做成了文章,真正是厲害,只是容蘭不得不說,二嫂這審題著實出了問題。容蘭說這浪費,是覺得把這些好好的吃食倒掉有些浪費,而沒有說要把這些東西留在府上給大夥吃……

容蘭雖然不比二嫂金枝玉葉,卻也知道豪門富家不食剩的,只是咱們不吃,卻有別人願意吃。容蘭在四平鎮的時候,每次家中辦了什麼事,余留下來的剩物都撿了好的去送往破廟大雜院,那裡居留了好多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可憐人……

剛才容蘭就想,京城雖然繁華,但多少也會有這麼一些地方住著這麼一些可憐人,那如果把這些剩物送過去給他們吃,不是攤不上一個浪費么?

容蘭無才又年幼,卻也知道個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身處豪門有時不得不鋪張,但是鋪張之後也應當減少可能的浪費,而把這些剩物送給他人,他人解了腹飢,咱們積了功德,何樂不為?容蘭聽說二嫂似乎已有四月身孕,那這恩澤他人,說不準也就替自己攢了福分……」

說到這,容蘭頓了頓,眼瞅著文氏的肚子。而文氏早就把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了。容蘭一笑后,又道:「另外,聽剛才二嫂的意思,是咱們在外不能講個勤儉節約了是不?若是講了個勤儉節約,便能遭人恥笑是不?呵呵,對於這點,容蘭實不能苟同。節儉不是摳門,更不會讓你蒙羞,它是一門學問,你要學好了,不但能將一個家操持的和美福旺,更能在外邊得個賢名掙個風光,而這風光,不是一擲千金就能相比的……倘若在外說個節儉就能被人恥笑,那容蘭覺得,恥笑的這人,也定是虛榮不知人生酸甜苦辣為何物的。」

「再者,貧賤富貴這事從來是不定的,咱們這一輩衣食無憂,但誰都保不準子孫後代也能跟咱們一樣,所以,容蘭覺得,為了長久,咱們這些婦人,做不了開源,也當做個節流,嫂嫂,你說是不?」

容蘭說完,繼續笑嘻嘻的看著文氏,黑白透亮的雙眸一瞬不瞬的,就像要看進人的心裡。

而文氏聽著容蘭這長長的一串話,臉色早就變了幾道,就跟狠狠的被人抽了幾耳光一樣,她這眼裡,又是憤懣,又是難堪,卻惟獨沒有頓悟這一神色。

容蘭見著,眉頭一動,心想文氏果然還是沒能聽進去,不過也沒關係,她要說的都說完了,別人聽不聽得進去那就是別人的事了。

人跟人這差別,不是一朝一夕隻言片語就能改得過來的。

想了想,容蘭又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說著施了個禮,又笑了笑,然後轉身走了。

金氏看著容蘭的背影,若有所思。而文氏見她走了,卻不甘的道:「這小蹄子,還真是伶牙俐齒!我想了半天沒能想出反駁的話,氣死人了!」

文氏還有句話沒說出口,那就是:總覺得自己被罵了,可是怎麼也想不出是哪一句!

金氏見文氏鼓著臉生氣,忍笑勸慰道:」就一毛丫頭,別理她。對了,你對那玉佩怎麼看?」

文氏愣了愣,道:「哼,什麼郭老送的,那一準是老爺子怕我們知道后不高興扯了幌子呢!我瞧著那玉成色極好,定是個名貴的,這郭老與她沒個關係的,能送她這麼好!再說了,咱們過門的時候,也沒見著這郭老送什麼東西!這老爺子啊,就是偏心!你看,咱們倆的官人,一個個都是被婆婆帶著被公公教著,從棍棒底下出了材,就這老三,自小老爺子帶著,還捨不得讓他吃丁點苦,別說讀書念字了,就他長到這年紀,還都不讓他出去做事,只讓他一日日的拿著賬上的銀子吃喝玩樂!你瞧瞧他那要死不活的德行,到底哪好了!」

金氏見她越說越氣越說越過,忙拉扯道:「小聲點,你是想讓所有人都聽見不成?」

文氏瞪著眼道:「聽見又怎麼了!我說金玉,難不成你就不著急?原先這爵位倒是長房承的,可自從前年李家那一鬧,這規矩都破了!你看看老爺子寵著他們夫婦的樣,到時候要是下了令讓老三襲了爵位,我看你找誰哭去。還有啊,這明面上現在是婆婆管著家,可實際上,所有的權可都掌在老爺子手裡呢,有些事,就連婆婆都不知道的!如果到時候老爺子把那些藏著的家當都給了三房,咱們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文氏一字一句直戳金氏的心事,金氏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不過她到底是個沉得住氣的,沉吟半晌后道:「得了,老爺子現在身子骨還硬朗,公公又還年輕,襲爵什麼的事還早著呢,咱們就別瞎操心了……」

「我這是未雨綢繆!」文氏不甘道。

金氏嘆了口氣,道:「得了,咱們先回去吧。」

金氏跟文氏走遠了,邊上假山處,又走出來三個人。

余正看著兩個媳婦的背影,臉色難看極了,回頭對著兩個兒子道:「你看看你們的好媳婦!」

大兒子余煬是個溫吞老好人,見自己的媳婦剛才也沒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便弓著身子道:「父親息怒。」

文氏剛才那些話可實在難聽,但是二兒子余煒卻表情淡淡,只道:「兒子不孝,娶了這麼個無德的,惹著父親生氣了。」

余正聽著二兒子這話,嗆住了,因為這兩個兒媳婦,還都是余夫人一手挑選的,當初老二還是不滿這門婚事的。想著現在這是自作孽,余正更加憤懣,然後丟了一句「你們倆的媳婦出自名門,卻還不如一個鄉野之中長大的丫頭」后,便拂袖走人了!

而兩位少爺各自回房后,一個開始數落,一個則開始冷言冷語最後差點動起了手。

不過自那以後很長一段日子,大房二房裡的兩個女人都沒敢再惹容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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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太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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