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狠狠反擊
到了醫院后,玉樓春等人直奔手術室。
手術室外的走廊上,安靜肅穆的讓人心慌,那幾個保鏢垂著頭站在那裡,胡璃捂著臉癱坐在椅子上,像是沒有生息一樣,直到聽到急切的腳步聲,她才抬起頭來,眼睛紅腫,聲音嘶啞的喊了一聲,「小樓……」
玉樓春急步走過去,「胡璃,怎麼樣了?」
胡璃從椅子上站起來,體力不支的晃了晃,無助而愧疚的搖搖頭,「不知道,小樓,月明剛剛被送進去,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嗚嗚……我對不起你,小樓。」
胡璃又哭起來,她身上也受了傷,只是一直沒有處理,此刻看起來異常狼狽,玉樓春拿出紙巾給她,看著她被蹭破的地方也有血跡,心裡也難受起來,「說什麼呢?這不是你的錯,你也受傷了,怎麼沒去處理一下?」
胡璃木然而痛楚的搖著頭,「我沒事,我看到柱子倒下來,我嚇壞了,我跑過去想把月明推開,可來不及了,嗚嗚……要是月明有什麼事,我也沒臉活著了。」
玉樓春輕斥道,「胡說什麼呢?明明不會有事的,你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我不去。」
玉樓春對著華珊珊招手,「珊珊,你帶她去,找醫生包紮一下。」
「是,小姐。」華珊珊走過來,手上稍微使力,就把不願去的胡璃拉走了。
向大少此時臉色陰沉的盯著那幾個保鏢,若不是這裡不宜動手、怕驚擾了裡面的手術,他早一腳都揣在地上了,「說,想讓爺怎麼罰你們?」
其中一個領頭的面色發白的道,「屬下失職,罪該萬死,少爺不管怎麼罰,屬下都願意承受,只要少爺不要攆我們走!」
向大少冷聲道,「爺身邊從來不要廢物,連個人都保護不好,還要爺繼續留下你們?當爺是什麼?」
聞言,那人嗖的抽出一把匕首,想要不想的就要往胳膊上插,向大少無動於衷,慕容秋白也視而不見,可玉樓春不喜這樣血腥的懲罰,厲聲喝止,「住手!」
匕首在離著胳膊一寸處堪堪停下,那人無地自容的看著玉樓春,「玉小姐,是屬下們沒用,害的月明少爺受傷,屬下會給您一個交代,這胳膊既然沒護住,就不必再留著了。」
話落,又毫不猶豫的繼續,那力道之恨,可見不是做樣子。
玉樓春對著阿武使了個眼色,阿武飛快的用手打了一下,匕首落了地,那人撲通一下跪在了玉樓春面前,聲音哽咽,「玉小姐……」
玉樓春看著他道,「做錯了是該受到懲罰,但是我不喜歡這樣的懲罰方式,以後你們還是繼續留在明明身邊保護他,用你們全部的愧疚和心意。」
聞言,那人動容的抬起頭,不敢置信的問,「您,您還願意讓我們繼續留在月明少爺身邊?」
「嗯,我相信,你們經歷了這一次,以後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是,玉小姐,我發誓,以後絕不會再讓月明少爺受一點的傷!」那人擲地有聲的宣告,更像是一種誓言。
玉樓春擺擺手,「你們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謝謝玉小姐!謝謝您!」
那人站起來,其他的人也都跟在後面,經過向大少時,個個還是有些發怵,向大少冷哼了一聲,等他們離開后,湊到玉樓春身邊,問道,「你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不然呢?還真讓他們自斷手臂啊?」
「可你不打不罵的,這也太便宜他們了吧?」
「他們心裡已經很愧疚自責了,而且,我相信,寬恕有時候比懲罰更容易讓人死心塌地,他們經歷了這一次,以後對明明只會更上心。」
「會嗎?」
慕容秋白這是笑著接過話去,「會,這是御人之術最高明的地方,小樓用的很好,如此一來,他們心懷感激,自然做事會更盡心儘力。」
向大少還有些不服氣,「哼,狠狠的收拾他們一頓,他們生了懼意,也不敢再馬虎大意,還不是一樣?」
慕容秋白搖頭,「不一樣,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只是靠武力讓人畏懼,很難長久,甚至更可怕的還有可能引起反叛之心,小樓做的很對,這才是籠絡人心最好的辦法。」
向大少心裡其實也明白了,只是還有些嘴硬,「哼,反正,爺覺得自己的辦法最好,爺這麼多年都是這樣處理的,槍杆子里才出政權好么?」
玉樓春好氣又好笑,「好啦,你沒錯,你永遠都是對的。」
向大少從背後圈住她的腰,得意又甜蜜的咕噥道,「那是必須的。」
他喜歡,她的這份妥協,或許,也該叫做寵吧?
慕容秋白要笑不笑的提醒,「注意點影響,再秀恩愛,我吃醋了哈。」
向大少變本加厲的摟緊,「爺偏秀。」
這時,緊閉的手術室門忽然從裡面被推開,蕭左年穿著藍色的手術衣走出來,玉樓春忙掙開向大少的手臂,憂急的迎上去,「舅舅,明明怎麼樣了?」
蕭左年摘下臉上的口罩,溫和的笑著,安撫道,「小樓別擔心,月明沒事。」
聞言,玉樓春揪著的心驟然落了地,「真的嗎?」
蕭左年點點頭,「舅舅說的你還不信?」
玉樓春就笑了,「我是聽他們一個個說的都很嚇人,我是真有點慌了。」
蕭左年道,「我剛看見時,也嚇了一跳,就怕砸中了頭部導致裡面出血,要是那樣,還真是有危險了,不過好在,檢查了一遍,頭部只是有些輕微的震蕩而已,外面的皮外傷包紮一下,養幾天就好,保證連一點疤痕都留不下。」
聽到這話,與露出終於徹底放下心來,「謝謝您,舅舅,讓您受累了。」
蕭左年笑道,「跟舅舅還客氣什麼?月明一會兒就出來,病房我都讓人準備好了,雖然沒什麼大事,不過留院觀察幾天再走更好。」
「好,一切都聽舅舅的。」
「嗯。」蕭左年溫和的應了一聲,想到什麼,神情有些遲疑的問,「小樓,你表哥他……」
「舅舅,放心,表哥在魏老爺子的山莊里呢,好得很,等著避過風頭,就回來上班。」
蕭左年嘆了一聲,「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
玉樓春知道舅舅擔心的是什麼,做父母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娶妻生子、延續香火和家業?可如今,爆出蕭何和夏夜的曖昧,也難怪舅舅會犯愁了,只是這個時候,她肯定不能再添堵,「舅舅,表哥都那麼大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您就別多想了。」
「唉,舅舅知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舅舅平時並不管的太多,哪怕他搬出去打算自立門戶,我都沒說什麼,可這件事……」蕭左年面色複雜,「舅舅過不了那一關。」
玉樓春一時無言以對。
慕容秋白這時笑著站出來,一聲舅舅喊得很自然親切,「我覺得現在這事只是空穴來風,沒有證實怎麼就能隨意給大舅兄定罪呢?」
聞言,玉樓春暗暗嗔他一眼,幫忙寬舅舅的心是好的,只是連大舅兄都喊出來了,會不會太……
慕容秋白對她的嗔視回以更溫柔的目光。
蕭左年稍微愣了下,倒也笑了笑受著那一聲舅舅了,看著眼前的三人,男子俊、女子俏,最重要的還是他們彼此有情有意,他心裡很欣慰,只是想到自己的兒子,聲音又黯下來,「若是,萬一,那些報道並不是空穴來風呢?該要怎麼辦?」
三人都知道,那不是空穴來風,可此刻,誰也無法對著蕭左年說實話,就算是要交底,也該是蕭何親自來決定說不說。
還是慕容秋白笑著開口,「舅舅不必多慮,車到山前必有路,大舅兄不是任性妄為之人,我想,他一定不會做讓您失望傷心的事的。」
「那若是他非要走那條路不可呢?」人老了,就變得脆弱了,蕭左年真的還害怕,事情會發展到那樣的地步,因為網上的照片,他也見了,兒子看那個男孩子的眼神實在讓他不安。
「這個嘛,我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社會風氣開放,對男人之前的感情也早不視為是洪水猛獸,舅舅是醫者,比我們更該了解那是一種正常的心理對嗎?」
「可是……」
「我知道舅舅最擔心的是什麼,怕後繼無人是不是?我覺得沒必要啊,想要孩子,法子多的是,現在醫學這麼發達,還有什麼是做不到呢?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大舅兄的幸福和快樂,我想,舅舅也是這麼想的對嗎?」
蕭左年再也說不出什麼來,半響,對著玉樓春苦笑,「小樓啊,秋白這口才舅舅是說不過了,你平時沒少吃虧吧?」
玉樓春笑,「嗯,我被他欺負的可慘了呢。」
慕容秋白誇張的驚呼,「小樓,天地良心啊,都是我被你欺負好不好?」
「少來!」
「呵呵呵……」蕭左年心裡的鬱結消散了些。
這時,手術室的門再次推開,幾個醫生護士推著玉月明走出來,玉樓春忙走過去,「明明!」
玉月明躺在車子上,頭上纏著紗布,不過看著精神倒是很好,「姐,你來啦?」
玉樓春跟著車子一塊兒走,「你都進了醫院了,我能不來嗎?」
「嘻嘻……」玉月明傻笑,因著牽動了傷口,又疼的嘶了一聲。
玉樓春忙緊張道,「別亂動,也別說話。」
「姐,別擔心,我沒事,醫生都說了,我就是一點皮外傷而已,是我自己太不爭氣了,被砸了一下罷了,就暈過去了,看著挺嚇人,其實半點危險都沒有。」
「你還說,你不知道,姐聽你暈過去后,差點……」
「嘻嘻,姐,別害怕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嗎?我都能下地隨便走啦,是他們非要推著我,根本沒必要的……」
「別亂說了,這幾天你就乖乖給我在床上躺著,什麼時候傷口完全好了,什麼時候下床。」
「啊?不要啊,姐,那不是要我的命啊?」
「姐說了算!」
「姐……」
「閉嘴,再說我就讓舅舅找人把你綁床上。」
「慕容大哥……」
「呵呵……我也沒辦法,我都聽你姐的呢,你就安心養著吧。」
「向二哥……」
「喊爺也沒用!爺是個有原則的人!」
「兩位姐夫……」
「咳咳,小樓啊,我覺得總是躺在床上不利於血液循環,所以你看……」
「玉樓春,爺也覺得該多活動才能促進傷口癒合,不是有句話叫生命在於運動嘛……」
「都閉嘴,誰再說一句,就都留在醫院,不用出去了。」
「……」
進了病房,把玉月明安頓好,華珊珊和胡璃也回來了,胡璃包紮的地方看上去比玉月明還多,見了他,少不得又是一番愧疚的自責,玉月明大大咧咧的寬慰了幾句,胡璃才算是平靜下來。
玉月明這才把詳細的過程說了一遍,玉樓春聽的心有餘悸,她知道,這次是弟弟運氣好,正好避開了一點,若不然,肯定不會是現在這麼輕鬆的樣子,那些人是真的想要了弟弟的命。
這次,她絕不會再放過了!
不過,反擊的事她肯定不會告訴弟弟,等魏大聖後來也急匆匆的趕過來后,幾人離開病房,去了走廊盡頭的露台上去商量事。
一個小時后,玉樓春回了祖宅。
幾人已經商量好了回擊的計劃,只是沒想到,剛要有所動作,慕容家和向家又出了事。
慕容楓忽然爆出當年他母親死的不明不白,只是那時候他年紀小,有些事心有餘而力不足,現在也該是還母親一個公道了。
這個消息在京城掀起不小的風浪,眾人都知道,當年慕容家和司家聯姻,娶了司家的嫡女,也算是一段郎才女貌的佳話,只是後來司雲依生下慕容楓沒多久,就出了車禍身亡了,眾人遺憾之餘,都以為那是個意外,難道是蓄謀的殺害?
人們從來不缺想象力,於是,各種的猜忌甚囂塵上,連慕容韜當年迷戀蕭暖玉的事也拿出來說了,大意便是,慕容韜喜歡的是蕭暖玉,求而不得,才退而求其次,只是心裡一直對司雲依不喜,便等她生了兒子后,就製造了那場車禍,然後不久,林雅就出現了,林雅的外貌這時候也被擺到了桌面上,說是跟蕭暖玉相像,所以,眾人就都恍然了,喔,肯定是慕容韜想娶林雅這個替代品進門,於是,把司雲依這個障礙給除去了。
這些小道消息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慕容家一時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慕容韜立即就想給慕容秋白打電話,讓他回來,被慕容老爺子瞪眼制止了,「你自己當年造的孽自己收拾,憑什麼辛苦秋白?」
「爸……」
「甭去麻煩秋白,他現在忙著呢,小樓那裡的事比你的可棘手多了,你也不想想,為什麼當年的事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時候爆出來,還不是為了把秋白從小樓身邊支開?你就蠢的進了人家的圈套?」
「爸,那是阿楓,他也是您的孫子。」
「哼,我若不是看在他還沾著慕容家血脈的份上,早收拾了他,還會給他機會蹦躂?早知如此,當年我寧肯你娶個小門小戶,也不找司家的女人。」
「唉,他是心裡存了恨啊。」
「他憑什麼有恨?慕容家哪裡對不起他了?他自己沒守好本分,容不下秋白比他本事,處處想跟秋白作對,這次他忍不住出手也好,正好教訓他一下,讓他清醒清醒,總比越陷越深、無藥可救的好,還有當年的車禍,再重新查一下,既然他敢這麼說,或許真的有什麼名堂。」
「是!」
慕容家出了事,向家也沒避開,不過不是家裡,而是部隊上,具體的事情,外界都不清楚,只知道,京城的氣氛都緊繃起來。
向老爺子倒是沒催著向大少回去處理,而是告訴他安心的待在祖宅幫自個兒媳婦就好,部隊上上的事,有他們,就足夠穩住了。
向大少和慕容秋白聽到這些的時候,都是冷冷一笑,那些人的心思昭然若揭,不就是想把他們支走嗎,真是小瞧了他們對她的心意。
玉樓春想過讓兩人回去,可他們堅定的很,那就是什麼也不比不上守護她更重要。
於是,計劃繼續。
首先解決的便是王慧雪一家,出了庄旭的事後,向大少動用了自己手裡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很快就查到了王慧雪的弟弟王金山身上。原來王慧雪離婚後回了娘家后,整天怨天怨地的,怨娘家的人也不給她出頭撐腰,當初她那麼幫襯娘家,可出事了卻都看笑話。
王金山被吵的心煩,再加上,自己的姐姐出了那樣的事,他確實也覺得丟了面子,咽不下那口氣去,所以,便一直找機會想報復回去,後來在拍賣會上,本想狠狠打那一家人的臉,誰想到,庄旭那小子竟然真有幾下子,幾百萬眼都不眨一下。
到頭來,反而被打臉的成了自己,他羞惱成怒,再加上有人煽動,他便動了除去庄旭的想法,只要庄旭死了,那兩口子肯定會崩潰的活不下去了,一石二鳥,所以,他雇了人設計了那場車禍,事後,又把那段路上的監控銷毀,他覺得便萬事大吉了,誰也查不到他頭上去,就算懷疑又怎麼樣?證據呢?
證據被向大少沒用了一天就找到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場車禍有目擊證人,先是證明了那不是意外,而是蓄謀的殺害,讓后,抓了當時開車去撞的人,那人牙口咬的很緊,死不承認,他被王金山捏著把柄,哪裡敢背叛?可他嘴巴再硬,也硬不過向大少的拳頭,奄奄一息的時候,終於開了口,交代出王金山這個背後主謀來。
向大少立刻帶著人,親自上門去抓,王金山一開始還叫囂著冤枉,後來被向大少不耐煩的朝著腿上連著射了幾槍后,面色蒼白的老實了,這位爺就是個暴虐的主,他敢再叫喚,當場就能弄死他。
而理由,只需要一個正當防衛就夠了,誰會不長眼的去質疑向大少的真假?
而王慧雪看著這一幕,是真怕了,跟向大少求情是沒用的,她去找庄墨,可庄墨早得了玉樓春的提醒,帶著司明月和庄悠悠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去度假了,任由王慧雪怎麼找也找不到。
至此,王金山入獄,買兇殺人的罪名也成立,就等著判刑了,而王慧雪有慫恿之嫌,也被收押,等著擇日開庭宣判,據說王金山的妻子兒子為了給王金山開脫罪名,還提供了很多證據,證明王慧雪才是主謀,王金山不過是被利用了而已,王慧雪自然不會承認,一家人鬧翻了天,成了京城的大笑話。
把傷害庄旭的兇手終於繩之於法,剩下的就是夏家和司家,對夏家,玉樓春不想再忍了,要是不把那幾個人收拾了,遲早還會出事,潘金枝和秦水瑤對她的敵意和仇恨太深,根本不會因為她的退讓和容忍而放手,如此,還不如一次徹底解決了,連著上一世的恩怨,自次,她不想再和那家人有絲毫的牽扯。
該放下的,也該是徹底放下了。
於是,玉樓春讓慕容秋白找人製造了一個小小的意外,趁夏中天外出時,車子不小心發生了碰撞,也不嚴重,可夏中天胳膊上還是流了一點血,對方很熱情客氣的一定要送他去醫院包紮,夏中天本不想理會,可架不住對方的執著,最後去了蕭家的醫院。
然後,很『巧合』的,門診醫生在給夏中天處理傷口時,蕭左年有點事過來一趟,再然後,就看著夏中天的神色很古怪了,古怪到夏中天開始不安,便問了一句,「蕭院長怎麼了?」
蕭左年遲疑著道,「覺得夏總裁身體有些不對勁。」
夏中天一聽這話,倒是放心了,他自己的身體還是有數的,健康體檢每年都做,最近不過是被那些事攪和的有些心累,可這不影響根本,所以,他很隨意的問,「怎麼個不對勁?可是氣色不好?我最近工作有些忙,大約是休息不好……」
蕭左年搖頭打斷,「不是那個。」
「那不然呢?」
蕭左年面色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一抹糾結和凝重,「不好說,要試過脈才能確定。」
聞言,夏中天心裡多少也起了一絲不確定了,想著試試脈也無不可,遂等著拿醫生包紮好后,大方的任由蕭左年把脈,只是蕭左年的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越久,那臉色就越是凝重。
半響后,蕭左年收回手,卻不發一言。
夏中天疑惑的問,「蕭院長可是查出什麼了?」
蕭左年對旁邊的醫生擺擺手,等那人離開關好門后,他才有些為難的道,「希望我說了,夏總裁不要介懷才好。」
對蕭左年,夏中天還是很尊重的,他謙遜的道,「蕭院長客氣了,有什麼話您儘管說便好。」
蕭左年卻先問了一句,「聽說夏總裁的女友懷孕了是嗎?」
聞言,夏中天像是被針刺到,臉上的痛楚想掩飾都掩飾不住,想也不想的就脫口而出,「那不是我的女友!」
在他的心裡,哪怕秦水瑤懷了他的孩子,他還是無法接受她,他只心儀那一個!
蕭左年咳了一聲,「那麼,那位小姐是不是懷了夏仲裁的孩子呢?」
說到這個,夏中天真是痛悔的五臟六腑都疼,他那天晚上為什麼就會喝醉了犯了錯呢?還偏偏一次就中標,留下那個恥辱的證據,讓他永遠失去了追求她的資格。
半響,他暗啞的道,「是,蕭院長,還有別的問題嗎?」
蕭左年嘆了一聲,「恕我直言,那個孩子不是你的。」
「什麼?」夏中天睜大了眼,一臉不敢置信。
蕭左年又重複了一遍,然後很遺憾的道,「因為據我剛剛把脈所知,夏總裁不能生育。」
這話一出,比剛剛那話還具有震驚作用,夏中天噌的站起來,臉上像是被驚雷劈中,驚駭又茫然,片刻,他有些失控的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是他脆弱,而是任何一個男人聽到這樣的宣判,都無法面對。
蕭左年也有些同情,說實話,他還真沒查出來,可自己外甥女的話,他又莫名的相信,於是他建議道,「這樣吧,夏總裁若是不信,可以做個相關的檢查,化驗一下便知道真假了。」
夏中天木然僵硬著,遲遲不開口。
蕭左年站起來,「若是夏總裁不想做,我也不勉強,只是這血脈傳承問題實在重要,由不得大意,夏總裁三思而後行……」
話落,他就作勢要離開。
夏中天這才沙啞的道,「好,我檢查。」
檢查什麼的其實很簡單,化驗一下精液就可以,一個小時后,夏中天獃獃的拿著化驗報告,坐在蕭左年的辦公室里,整個人像是失了魂。
蕭左年看著報告上的結果,同情的搖搖頭,「精子成活率太低,根本就不能讓女子懷孕。」
夏中天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有沒有萬一呢?萬一正好就有一個活的……」
蕭左年打斷,「絕無那種可能,夏總若是還不信,可以等到孩子月份再大一點做親子鑒定。」
這話算是判了夏中天死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