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好戲繼續,精彩上演
聞言,王永香驚駭的退了一步,「不,不可能……」
司澤海逼視著她,心裡一寸寸的冷下去,當初,他為什麼就貪圖王家的權勢而選了這個蠢女人呢?對,當年若是沒有她,他們司家這一支嫡系可能真的就完了,可現在呢,他忽然覺得,大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了,他頹然而憤恨的道,「不可能?有什麼不可能?你不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盯著咱們家,玉家,你想過玉家嗎,他們就盼著我們垮掉,他們好趁機扶持起另外一支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你以為司家那些旁支的老爺子們還會坐視不理?」
王永香臉色發白,「他們還能怎麼樣?難道要逼你退位?」
「為什麼不能?你別忘了司家有祖訓,司家的繼承人若是德行有虧,被世人所不容,司家旁支里,超過半數以上的人都不再支持,那麼我就必須要交出信物去!」
「不,不……」王永香跌坐進沙發里,忽然想到什麼,灰白的臉又燃氣希望,「對了,我們還有夏兒,就算你被逼著退位了,還有夏兒,扶她上去不就行了?」
聞言,司澤海真是心寒道了極點,原來在這個蠢女人眼裡,他這個當丈夫的就是個賺錢的機器,她真正看中在意的還是女兒,他連連冷笑了幾聲,倒是語氣平靜了,「夏兒?扶持她上去?怎麼扶持?你告訴我怎麼扶持?」
王永香看著他唇邊的冷笑,忽然不安,卻還是下意識的道,「你把手裡的一切交給她便是,現在司家還是你說了算不是嗎?那些人……」
司澤海鄙夷的打斷,「我說了算?是,我是可以不管不顧的把權利交出去,可那些人能願意?」
王永香尖銳的喊道,「他們憑什麼不滿意?我的女兒哪點不好?要腦子有腦子,要手腕有手腕,當司家的繼承人怎麼就不行了?」
司澤海搖頭,像是失望至極,「你還真是……是,在你眼裡,自己的女兒都是最好的,完美無瑕,可事實上呢?夏兒以前做過什麼事你難道忘了?你忘了她是為什麼才離開京城去m國避風頭的餓了?你一個人腦子不好使,不要也把別人都想成傻子行么?」
王永香臉色猛地慘白,「那不是夏兒的錯,夏兒也是受害者,對,夏兒是無辜的,都是那個王譽,是那個畜生毀了夏兒,現在那畜生不是死了嗎,這事也過去那麼久了,說不定都忘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緊張的看著司迎夏,就怕這些戳到她的痛楚。
誰知道,司迎夏漠然的聽著,彷彿說的是別人一樣。
然而這份漠然,卻讓人更加心慌不安。
司澤海灰白著臉靠在沙發上,此刻的他真心被攪和的有些無力,卻又不得不面對,「忘了?怎麼可能會忘?好,就算這事不提了,可現在呢?夏兒回國是跟誰一起?拍賣會上,她和那個漢斯霍爾成雙入對,你當全京城的人眼都瞎了?誰會不懂?別說,司家那些旁支的人不同意,就是我……我也不放心把司家交到夏兒的手上去。」
聞言,司迎夏沒什麼意外,只是微微扯了夏唇角。
王永香咬了咬壓根,「什麼意思?」
司澤海看了司迎夏一眼,現在這個女兒讓他感到陌生,還有害怕了,以前她在人前一直都是優雅得體的千金小姐做派,其實,心地卻沒有半分良善,相反,陰狠毒辣,睚眥必報,那些手腕有時候連他都覺得心驚,只是那時候,他覺得豪門大家裡,太過單純的孩子肯定站不住腳,所以自保的本事怎麼能沒有呢,就是他,也做過不知多少見不得光的事,為了目的,有時候不擇手段,然而,自從她從國外回來,他覺得她變了,他覺得看不清她了,看著此刻平靜漠然,可他卻聞到一股歇斯底里的瘋狂,讓他心悸不安。
這樣的她,就算是自己的女兒,他也不敢把司家交給她!
他面色凝重,一字一句道,「你說呢?交給夏兒,司家還能是司家的嗎?」
王永香下意識的反駁,「你是擔心司家會成了王家的嗎?你就這點肚量和本事?我們王家會貪圖你這點錢……」
司澤海聽不下去的打斷,「不是,我說的是那個漢斯霍爾,你以為他是什麼善類嗎?他為什麼會來京城?肚子里打的又是什麼主意?你知道?」
聞言,王永香臉色變了變,小心翼翼的看了女兒一眼,司迎夏涼薄的笑笑,「爸,漢斯是霍爾家族的人,霍爾家族是什麼家族,您也清楚不是嗎?那是連王家都比不了的,他會貪墨我們家這點銀子?」
王永香下意識的附和,「對,夏兒說的對……」
司澤海狠狠瞪她一眼,意味深長的道,「夏兒,別怨恨爸爸,爸爸這麼做也是為了司家著想,你若是找一個安分些的男人,爸爸將來就是拿出半個司家給你當嫁妝都行,可那個漢斯霍爾不行,先不說他的家族,那個人太陰沉可怕了,爸早已找人調查過他,他絕非善類,雖然來京城的目的我還不清楚,可一定是別有用心的,你跟他攪和在一起,太危險,我知道,你想利用他對付玉家,可那無異於是與虎謀皮,爸爸勸你,還是早點收手的好……」
這話戳到司迎夏了,臉上漠然的表情陡然破碎,聲音尖利,「收手?怎麼收手?晚了,早就晚了,你以為我沾上了霍爾家族還能退嗎?呵呵呵……」
到底是自己的骨肉,見她這般模樣,司澤海還是心疼的,「夏兒,爸會幫你的……」
司迎夏冷笑著搖頭,「不用,我現在誰也不用了,爸,當初我吃了那麼大的虧,我跪著求你幫我殺了王譽和玉樓春,可你拒絕了,你說你做不到,呵呵,不是你做不到,而是你不能拿著司家去堵對不對?跟司家比起來,我永遠是被放棄的那一個,那時候,我就明白了,想要報仇,只能靠自己,所以,我才找上了漢斯霍爾,因為他手裡有力量,他也想對付玉家,多好,我們一拍即合。」
聞言,司澤海除了心痛還有說不出的不安,「夏兒……」
「行了,爸,你也不必再對我表演這樣的父女情深了,你懂我也懂,再者說你現在有了兒子不是么?我這個女兒就更可有可無了,我怎麼做都給你無關了不是么,就算將來有事,你大可在報上發一則新聞,與我解除父女關係便是。」
話落,她站起來,就想上樓。
司澤海沉痛的又喊了一聲,「夏兒……」
司迎夏背轉過身子,唇邊冷笑連連,「爸,現在你還是先去解決外面的事吧,媽雖然做的手腕是激烈了點,可也並非是一點利出都沒有,最起碼,你可以正大光明的爸那對母女接回來了,輿論對你來說,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正如你所說,現在豪門大家裡,哪個男人不在外面養幾個女人?你只養了一個,算是很對得起媽了,外面的記者把醜聞描寫的再難聽,最首當其衝的也是秦水瑤那個蠢女人,你有兒子不就好了?等再過幾天,有別的熱鬧的新聞出現,這事還有誰會記得?」
不得不說,司迎夏一針見血。
司澤海雖然剛剛表現的對王永香義憤填膺,看著很激烈,可多半是誇張的,其實,他心裡有計較,損失點名譽算什麼?兒子最重要,那些旁支想用這個來逼他下台,手段還嫩了點,他有本事壓了他們那些年,自然也有本事保住自己的位子而且,王永香這麼一鬧,他確實可以正大光明的讓秦水瑤好好養胎了。
只是,這些話被女兒一下子都揭穿,他老臉上有些掛不住。
司迎夏說完,就挺起脊背上樓回了自己的卧室,砰的關上門。
王永香被那一聲震行,忽然有些歇斯底里起來,指著司澤海嘶吼,「我不同意,告訴你,我絕對不同意那個女人把孩子生下來!你想都不要想!」
撕破了臉,反倒是有些話好說了。
司澤海也平靜了,只是態度強硬,「由不得你不同意,兒子我是一定要的!」
「你休想!」王永香咬牙切齒,面色扭曲。
司澤海也不怕,「你最好不要使什麼手段,否則,我也對你不會客氣,永香,這些年,我對你忍的也算夠可以的了,就算鬧到王家去,你娘家那些人也斷不會職責我什麼,依著古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就這一條,你就站不住理,我再說一遍,我就是想要個兒子而已,那個女人,你不喜歡,等剩下孩子后,隨著你處置都可以,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王永香氣得一時失語,只是眼睛充血,恨恨的瞪著他,「……」
司澤海又涼涼的道,「不要妄圖去你父母那裡告狀,老爺子不理事,老太太就算再疼你,她也不會對我怎麼樣,你覺得你受委屈了是不是?哼,那我司家的女兒呢?嫁到你們王家去,給你哥生了兒女雙全,你哥呢?難道在外面就沒有女人?還不止是一個!這事你別說你不知道,可我妹妹呢,大哭大鬧了嗎?還不是睜隻眼閉隻眼?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難道你王家的女兒金貴,我司家的女兒就不值錢?」
「好,好,司澤海,你好樣的,你終於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是不是?呵呵呵……你有種。」王永香站起身來,神色倨傲而瘋狂,「可我偏偏就不給你兒子,你能怎麼樣?」
司澤海老眼眯起來,「永香,你真的非要鬧到不可收拾的那一步?」
王永香冷笑,「是又如何?總之,你想要兒子,做夢!」
司澤海終於耐心用完,冷冷的喊了一聲,「來人!」
從外面走進兩個人來,黑衣壯漢,面色冷肅,對著司澤海神情恭敬,「老爺,有什麼吩咐?」
司澤海冷漠的道,「夫人這些日子太過操勞,以至於傷了身體,所以在家好好休養,哪裡都不能去,你們負責看著,若是讓夫人有什麼閃失,我拿你們是問。」
「是,老爺!」
司澤海擺擺手,那兩人朝著王永香走過去,「夫人,請回房休息。」
王永香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片刻,徹底瘋了,「司澤海,你敢軟禁我?你敢?滾開,不雅碰我,你們想死是不是……」
「夫人,屬下得罪了!」
「啊啊,滾開,司澤海,我不會放過你,夏兒,你救救媽啊,啊啊……」
司迎夏的房門一直未開,像是什麼都沒聽見。
王永香的心寒了再寒,眼裡終於滾下淚來,她怎麼會走到這一步了?為什麼,為什麼,啊啊啊啊……
王永香被帶走,大廳里安靜下來,司澤海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半響,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只是鈴聲響了很久,卻沒有人接。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起身,下意識的要出門,可透過玻璃,看到外面那黑壓壓的一片人,他又惱恨的轉了身子,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無論他心裡怎麼焦灼不安,他也不能出去,那無異於是自投羅網,一個人問一句,口水都能淹死他。
此刻,他只能期盼,秦水瑤別讓他失望。
只是可惜,幻想總是美好的,可現實……
夏家,氣派的大廳里,此刻也坐著好幾個人,那臉色也是分外的精彩。
夏起越前幾天就被停了職務,因為那件事,他這些年苦心經營起來的一切都毀的差不多了,本來在他那個位子上,在外面養個女人不算什麼事,誰沒有?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像他這樣鬧得如此高調、滿城風雨的人,也是沒誰了。
這一切,自然是他那個好夫人的功勞!
他為了仕途,忍了她快三十年,誰知道,晚節不保。
他如何不恨?
他既恨潘金枝太蠢,什麼事不能私下解決,非要捅出去,這樣她臉上難道就有光了?他也怨恨夏夜的媽,竟然把當年的事都說出來,難道這些年,他對她還不夠好?給的錢還不夠多?
家裡家外的女人都不懂事,他煩躁的焦頭爛額,這些年,躲在家裡想求個清靜,好好想想接下來要怎麼辦,誰知道,又一個雷劈下來。
兒子成了冤大頭,這一巴掌拍在臉上,火辣辣的簡直讓他想去死了,他冰冷的瞪著那個坐在對面的女人,恨不得撕了她,這是嫌他們夏家還不夠亂不夠臟啊,還弄這一齷齪盆子扣上來。
被心火燒的胸口都疼的還有潘金枝,她看著家裡的一切,為了迎接這個孫子,她讓人重新裝修了一遍,唯恐讓秦水瑤磕著碰著出一點點的危險,可現在呢,她只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諷刺可笑,笑話自己曾經有多蠢多瞎,差點當了便宜奶奶啊……
她呼吸急促,一手捂住胸口,家裡的下人都被她轟出去了,此刻,安靜的只聽到她的喘息聲,還有抽泣聲,她看著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再無往日的心急,而是滿心的憤恨,「哭,哭什麼哭?你還有臉在這裡哭?哭給誰看?啊?你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你竟然還……」
潘金枝說不下去了,她心口疼的厲害,臉色慘白。
見狀,一直冷漠著一言不發的夏中天起身走過去,拿出一瓶葯來,不慌不忙的倒出幾顆,遞給潘金枝,潘金枝就那麼乾咽下去,刺激的嗓子發疼,只是再疼也敵不過心裡的悶痛。
她看著自己的兒子,滿目心疼,「中天……」
嗚嗚,她的兒子最近這是怎麼了?一件一件的倒霉事都碰上了,好不容易有了兒子,還是被訛上的……
想到這裡,潘金枝再次對秦水瑤怒目而視,恨不得撲上去撕了她才好,現在對她,可沒了之前那股小心翼翼的呵護,又不是她的孫子,她管那麼多幹什麼?
夏中天又坐回沙發,神情漠然,似乎置身事外。
秦水瑤眼裡的淚撲簌撲簌落著,我見猶憐,只是現在沒人欣賞,她看著夏中天的臉色,心裡不安發慌,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想法,按說,不是該羞惱成怒的質問她嗎,可是沒有,倒好像是與他無關一樣。
「別哭了!」潘金枝吃了葯,稍微好受點了,看著她還在哭,煩躁的吼了一聲。
秦水瑤怯怯的喊道,「媽……」
聽到這一聲,潘金枝都氣笑了,「秦水瑤,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臉喊我媽?呵……你這臉皮也真是沒誰了,我都佩服你……」
「媽……」
「別喊我媽!」這一聲現在聽起來可真是夠諷刺的,前些日子,她忍著肉疼拍下那條長命鎖,想著怎麼也是破了財了,怎麼能不撈回一點什麼,所以,她就對秦水瑤說,這條長命鎖是她當婆婆給的禮物,這樣一來,以後還省下一大筆銀子,這個女人也是夠見機行事的,當時就喊她媽了,她想著孫子都生了,便也順水推舟的應了,誰知道現在,成了一個諷刺的笑話。
「嗚嗚……阿姨,您聽我解釋……」
潘金枝恨恨的打斷,「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又想編造什麼謊言?啊?你騙了我兒子,騙了我們夏家,你,你真是居心叵測的賤人,我當時怎麼就瞎了眼相信你了呢?我真是作孽了,我明知道你就是個不要臉的賤人,連給司澤海當小三的醜事都做出來了,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我怎麼就能相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中天的呢?我怎麼就讓你進門了啊?你這樣的賤貨有什麼資格生下我們夏家的孫子啊……」
秦水瑤聽著一聲聲的賤人,心裡也是恨的咬牙切齒,這個老女人,還以為夏家是當初的夏家嗎,若不是她真的心儀這個男人,她會願意在這裡被人指指點點?這個老女人看著對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關懷備至,其實一毛錢都不捨得出,真是摳門到家了,其他人又對她冷冰冰的,她早就有些受夠了,還不如給司澤海當小三時舒坦些,至少沒有演戲那麼累,可現在,不得不演下去,否則,她怕自己走不出這個門,甚至連肚子里的籌碼都保不住!
夏中天,從來不是心軟良善之人,自己嫁禍他的事一旦真的坐實,他肯定會狠狠報復回來。
所以,她只能咬緊了嘴,打死都不能承認了,「阿姨,您相信我,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肚子里的孩子……」
潘金枝對孩子這兩個字的有了條件反射了,立馬就受不了的喊道,「別跟我提這個孽種,不是我們夏家的,你口口聲聲讓我相信你,你拿什麼讓我相信?啊?就是所謂的你跟中天睡了一晚上就中獎的事?哈哈……那段錄音你沒聽是不是?都是假的,你就是個騙子!」
秦水瑤恰到好處的搖著頭,倉皇無助,卻又顯得自己單純無辜,「不是那樣的,阿姨,我跟中天,我們那晚上真的在一起了,孩子也是那晚上有的,我跟您看過檢查報告對不對?上面醫生所說的月份和那天的時間吻合啊,不信您再去查查,那段時間,我真的沒有和其他人在一起,孩子只能是中天的。」
聽到這些,潘金枝恍惚了一下,想到那張報告了,上面顯示的月份確實吻合,可那些錄音……
見她的神色有些鬆動,秦水瑤再接再厲,「阿姨,那些錄音是王永香找人錄製的,她,她對我有恨,所以就找人來抹黑陷害我,她就是見不得我過好日子,阿姨,您可不能上當啊。」
聞言,潘金枝緊緊盯著她,「你怎麼證明那些錄音是陷害你而不屬實?」
秦水瑤臉上適實的漲紅,小心翼翼的瞄著夏中天,聲若蚊蠅,「這些,中天不是該最能證明嘛,有,有痕迹,和證據的,中天當時也看了……」
潘金枝聽了這話,心裡鬆動越來越大,看她這麼信誓旦旦,難道還真是被陷害的?她看向自己的兒子,「中天,那晚你……」
有些話真不適合說的太明顯。
不過夏中天明白,他身子一僵,渾身都迸發出寒氣,那是他的恥辱,是他痛苦的開始,若是可以,他一輩子都不願多想,他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早上醒過來時,全身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身上還纏著一個女人,同樣什麼都沒穿,他第一反應就是甩開,然後看了自己的身上,紅痕點點,訴說著激情和香艷,她的身上也滿是曖昧的紅,還有床單上那些幹掉的痕迹,他頓時如鯁在喉,看都不願再看她一眼,就衝進了浴室,那一刻,他只覺得自己髒了,再也沒有資格去追心儀的女人了。
萬念俱焚之下,他還哪裡去想什麼真假?
再說就算是假的,他也沒有機會了,因為他……被判了死刑。
想到那個,他臉色頹然蒼白,冷聲道,「我那晚睡得很熟,什麼都不知道。」
潘金枝本來想再問些細節,自己分析一下,可看著自己兒子那張臉,又把話咽了回去,她重新看向秦水瑤,「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中天的?」
秦水瑤想也不想的就點頭,「確定。」
潘金枝聲音陰狠,「你該明白,這種事能瞞的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等到生下來,我可以做親子鑒定,到時候,你要是撒謊,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最後那一聲,讓秦水瑤身子顫了顫,可她知道,要是不撒謊,現在就活不了,於是,她更用力的點頭,語氣誠摯,「阿姨,相信我,我愛中天,我怎麼捨得去騙他?等到生下來,我們就去做親子鑒定好不好?我保證,您一定不會失望的!」
只要等生下了,一切就萬事大吉了,那是一條命啊,潘金枝再惱恨也不敢毀了,再說,還有司澤海護著呢,他愛護這個兒子可是不遺餘力。
所以,先度過眼前的危機就好。
其他的,以後再說。
潘金枝見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雖然心裡還是有些膈應和懷疑,卻也不再冷著臉把她當仇人看了,語氣也軟了幾分,「嗯,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秦水瑤大喜,「謝謝您,阿姨,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一定不會……」
「最好不要!」話落,潘金枝看向自己的日子,小心翼翼的問,「中天,你看是不是……」
夏中天起身走人,留下一句,「您看著辦就好,我沒意見。」
「哎,中天,你去哪兒?外面的記者還等著看我們笑話呢,你還是……」
夏中天充耳不聞,大步離開,似乎再多待一秒,他就會爆炸一樣。
潘金枝煩躁的捶了一下沙發,看什麼都不順眼了,沖著一直沉默的夏起越吼道,「那也是你的兒子,你就一點都不關心?」
夏起越皺眉,「你不是都說完問完了,還需要我嗎?」
潘金枝呼吸一窒,「夏起越,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嫌我管的太多不給你自由了?呵呵,你還不夠自由啊,小老婆都養上了,私生子也養大了,對,你還有一個兒子,你現在只關心他了是不是?所以中天在你心裡可有可無了是不是?」
夏起越臉色鐵青,「你別無理取鬧行不行?」
聞言,潘金枝噌的站起來,「我無理取鬧?夏起越你還要不要臉了?你在外面找小三,你還臉對我大呼小叫的?」
「你……不可理喻!」
夏起越起身就走,不想再理會這個瘋子,可他這態度卻刺激的潘金枝發了狂一樣,一下子撲上去,揪著他的衣服就廝打起來,「我就是不可理喻,我就是不可理喻怎麼了?這都是被你逼的,夏起越,我心裡不舒坦,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放手!」
兩人在廳里廝打起來,場面混亂。
秦水瑤小心的掩飾著眼底的冷笑和快意,悄悄的躲開,她才不要去拉架,她害怕傷到自己肚子里的這個籌碼呢,就讓那一對道貌岸然的兩口子狗咬狗好了,呵呵……
只是,她的快意沒有維持太久,就破碎了。
她回了自己的卧室,本想打給電話給司澤海,找個人來保護她,或是接她離開,誰知道,她手機竟然不見了,她到處找了一圈都沒發現,她一開始只是納悶,等到冒著危險打了座機、發現座機居然打不出去后,她有些心慌不安了,這是什麼意思?
她緊張的小樓,客廳里只剩下一地碎片片,那廝打的兩人早已不見,她跑到門口,拉開門,門外站著兩個保鏢,見到她一臉的冷漠。
「你們是誰?」
「我們是這裡的保鏢,負責看護這裡。」
「這裡有什麼好看護的?走開!」
「對不起,秦小姐,你還是乖乖的待在裡面吧,你懷著身子,就暫時不要出去了。」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麼對我?」
「對不起,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
秦水瑤氣得臉色發白,那兩人卻不再搭理她了,擋在門口,神情不言而喻,就是不讓她離開這裡半步。
「好,好,我不走,那我用一下你們的手機總行吧?」
「對不起!」
「你,你們……」
秦水瑤呼吸急促,卻也無可奈何,夏家的別墅在山下,這裡住的都是非富即貴,每家的院落都很大,且有很強的私密性,就算她在這裡喊叫,也不會有人聽到,她闖出去更是不可能。
她咬著牙,半響,沉著臉甩上門,心裡的不安卻涌動的越發激烈,夏中天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待她?還是不相信吧?
他不相信也是正常,可她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被困在這裡?
不行,那她會瘋掉!
她小心翼翼的去了其他下人的房間,卻無一例外都沒有通話的工具,她不敢去找潘金枝和夏起越藉手機,好不容易才取信他們,她要是敢給司澤海打,無疑是找死。
她心急如焚時,經過夏中天的書房,抱著一點期望去推門試試,沒想到竟然沒鎖,她竊喜,悄悄走進去,只是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可以和外界聯繫的東西,電腦是有,可是網線斷了。
他竟然是把每一步都想到了。
秦水瑤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又愛又恨,又氣又苦,一腳踢翻了旁邊的一個廢紙簍子,猶自不解恨,正想再找什麼發泄一下時,卻忽然盯住了那散落了一地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