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工作需要!

這是工作需要!

忽然響起來的手機鈴音,在僻靜的公交站牌周圍顯得非常清晰,沈七七被驚了一下,看到是許微打過來的電話,沒有半分的遲疑,趕緊就摁下了接聽鍵。

「七七,你在哪裡啊?」電話剛接通,許微著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她連連就道:「你有沒有事啊?你現在在哪裡啊?」

「我很好……」沈七七聽到許微的聲音,頓時安心不少,趕緊又把自己的地址報了出來。

「好的好的,你在那裡等著我,我馬上就來接你,千萬別亂跑,這片地形很複雜,小心迷路!」許微反覆的囑咐,非常擔心沈七七的安危。這裡是上海,是她許微從小長大的地方,她自然是有千萬條的逃跑路線。可是沈七七就不同了,從外面來的北京妞兒,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她可要後悔一輩子的!

掛了電話以後,沈七七剛才的擔憂消散了不少,零零散散的和徐佳聊著天,沒多大功夫的時間,許微就趕來了,而在她身後還跟了一個年輕男子,牛仔褲搭配誇張手繪t恤,屹然就是個潮男模樣,不過這個年輕男子的長相真的很帥氣,身材也是極好,使得見慣帥哥的沈七七,都忍不住向他多投去了幾眼。

「七七!」許微看見沈七七的時候,很是激動,一下就衝到女孩兒跟前,拉著她的手左看看右瞧瞧,確定沒什麼事情之後,方才又看向正站在沈七七身後的徐佳,道:「女俠,是你拔刀相助救了我們家七七嗎?」

「……」女俠?拔刀相助?徐佳怔住,一時間還沒能從這幾個辭彙中回乎過神。

沈七七偷偷抹汗,趕緊道:「她是徐佳姐姐,咱們早上還見過面呢!」

「噢……」許微皺皺眉,借著路邊微弱的燈光,仔細的瞅了瞅徐佳,又恍然大悟的點頭:「記起來了,記起來了,原來是早上的軍裝姐姐!」

「……」徐佳持續無語中。

然而,就在此時,一直站在許微身後的年輕男子忽然出聲,聲音有些沉有些脆,說不出來的感覺,總之很好聽。

「小微,不許胡鬧!」

「嘿嘿……」許微樂呵樂呵的笑了起來,拉著沈七七的手,指了指年輕男子道:「七七,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他是我哥許皖!」

「你哥?」沈七七挑眉,轉頭看了眼許皖,又望了眼許微:「同一個姓?是親哥?」

「那是當然的,百分之百的同爹同媽!」許微豪氣萬千的解釋道。

許皖無奈的搖頭,目光瞅向沈七七,微微的笑道:「你是小微的新同學吧?真是麻煩你了,這丫頭沒給你少添亂吧!」

「額……還、還好吧……」沈七七乾巴巴的笑,勉勉強強的扯了扯嘴角。

「哥!」許微原地跺跺腳,有些不大讚同的嚷道:「拜託,多給我留點面子啊!」

「小屁孩,你要什麼面子!」許皖挑挑眉,目光一轉,視線又忽然看向沈七七身後的徐佳,卻一怔,又驚道:「是你!」

徐佳聽到這話,定眼一看,差點就從原地跳了起來,同樣也很吃驚的模樣:「是你!」

「你倆認識啊?」沈七七聞言,奇怪的扭頭,問向滿臉震驚的徐佳。

「呵呵呵呵……」徐佳乾巴巴的笑,很是尷尬的開口道:「只是……見過幾次面吧。」

「是呀,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重重的咬了『而已』兩個字,許皖陰測測的笑,本就俊逸的臉龐,此刻笑起來更是俊美無雙,只是落到徐佳的眼裡,卻是怎麼都覺得滲得慌。

許微可是非常了解自家的老哥,看到現在這種情況,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立馬就伸手拉住沈七七,連連道:「走走走,我帶你去個地方,走吧,我們先走吧!」

說完,也不等沈七七有所反應,拉著人就要離開現場。

「哎,七七……」

徐佳看見那兩個小丫頭要離開,心裡立馬就急了,動著步子就要去追。

可是,她的腳下才剛剛邁出一步,許皖卻忽然橫邁一腿,整個人就已經攔到了她跟前。

「你要幹什麼!」徐佳立馬戒備起來,雙眼警惕的看著眼前的『黃鼠狼』!

「咱倆好好談談……」許皖依舊笑得帥氣,雙手環胸,以絕對的身高優勢壓下女人的氣焰。

談,當然必須得好好談談……

另外一邊,許微可是卯足了勁兒,一口氣拉著沈七七跑了很遠的距離,直到實在是跑不動了,這才停了下來。

「呼呼……累、累死我了……」

許微喘著粗氣兒開口,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沈七七同樣也累,一邊喘氣兒,一邊卻忍不住往後面望去。

「徐佳姐姐呢?她怎麼沒有跟上來?」說著,作勢就要倒回去。

許微趕緊拉住沈七七,連連搖頭,道:「我哥的春天到了,你、你別去打擾他!」

「啥?」沈七七回頭,很是詫異的看著許微,一邊道:「春天到了?我還秋天到了呢!」

「你不懂,你不懂!」許微罷手,喘著氣兒解釋道:「我哥那人特別的傲氣,從來不和女人主動打招呼,他剛才那麼驚訝的看著徐佳姐姐,看來……嘿嘿嘿……」

搭配著一串陰測測的笑聲,許微這麼個狡猾奸詐的模樣,倒是和剛才許皖笑起來的模樣有八分相似。

不過,沈七七卻並不贊同。

她抬了抬小下巴,有些得意:「剛才你哥還和我主動打招呼了呢!」

「切,在我哥的眼裡,你和我是一樣的,嗯……都是屬於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許微搖頭,半點也不給面子的答了一句。

「……」毛都沒長齊?!哦天,這都是些什麼形容詞!

說到許家,這個家族若是擱在上海這地界兒,那可是真正有頭有臉的『地頭蛇』!

縱橫大上海所有的盛名商城,幾乎八成都有許家的參股。而許氏夫婦又是有名的慈善家,專註於兒童教育,曾經投資過很多所學校的建造或者是修繕,甚至在一些偏僻的地方,不少學校都是以他們的名字命名!

雖然,許氏夫婦鼎鼎有名,可是這對夫妻行事作風卻是非常低調,電視報紙上都很少看到他們的身份,而對於許氏家族的其他成員,更是諱莫如深。

而恰好了,許微和許皖這對兄妹倆,正好就是許氏夫婦的唯一一雙兒女。

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麼的巧合,沈七七來到上海的頭一天,意外認識了許微,並且還和她成為了好朋友,同住一個屋檐下。

不過,此時此刻,沈七七還並不知道這一切。

許微一直帶著沈七七沿著江邊走著,神神秘秘的一副模樣兒,直說什麼要帶她去看場好戲。

沈七七的興趣並不是很大,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她有點想回家睡覺,不然明天的開學典禮,鐵定是要遲到的。

倆女孩沿著江邊走了沒多久的時間,很快就到了一個碼頭前,廣闊的江邊停了輛豪華游輪。

游輪的最前方,突兀的豎著一個旗杆,而就在這根旗杆的上端,居然大咧咧的吊著一個人。

沈七七定眼一看,驚詫的發現那個被吊起來的人,居然就是之前的那個囂張攝影師。

「那個人……」沈七七抬手一指,驚訝不已。

許微瞟了一眼,拉著沈七七走上了游輪,一邊道:「這傢伙太倒霉了,追著想抓我的時候,沒想到在半途碰到我哥了,結果……」說到這裡一頓,許微嘿嘿笑道:「反倒是被我哥逮著了,這下夠他受得了!」

沈七七聽得汗毛倒立,望了望四周,她又不可思議的道:「你們就這麼明目張胆的把人吊起來了?難道就不怕被警察看到么?」

許微搖頭,道:「不怕呀,這片地兒並不開放,周圍沒什麼人的,再說了,這大晚上的,遠處的人也看不清楚呀!」

說話間,兩人就已經登上了游輪的最頂端,這裡是一片開闊的平台,周圍圍著欄杆,中間擺著兩張沙發,茶几上也擺著各類的名酒香煙,一看就知道,這地兒定是紈跨子弟們玩耍聚會的地方。

北京城周圍並沒有江河流域,如果非要算一個,那就只有繞著紫禁城的護城河了!

往日里,周曉峰帶著沈七七出來玩的時候,一般都是去地面上的地方,像今天在游輪上玩點幺蛾子,她還真是頭一次。

沈七七看了眼前面被吊在旗杆上的攝影師,接著又很好奇的看了看周圍。

說實話,她有點小小的怯意,但對於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她又充斥著茂盛的好奇心。

「咦,他們人呢?」看見天台上沒有人,許微奇怪的『咦』了一聲,左右看了看,又帶著沈七七走到沙發上坐好。

「唔唔唔……」被吊在半空的攝影師看見了兩個女孩,嘴裡被塞著東西,只能嗚嗚啊啊的嗚咽著,身子一扭,就跟盪鞦韆似的,在空中蕩來蕩去的。

這下,許微倒是被逗樂了,從沙發上站起身子,來到了天台的邊沿,身子趴在欄杆上看著半空中的狼狽男人,笑得燦爛:「來呀,哥們兒,你不是讓我滾么?你不是挺傲多麼?接著再給我傲幾下唄!」

「唔唔唔……」攝影師雙手被吊,身子在空中晃蕩的時候,兩隻手臂其實非常痛苦,可惜,嘴巴被堵,他又叫不出來,只得忍受這種近乎脫臼的痛苦感。

沈七七尚還坐在沙發上,目光瞅著痛苦的攝影師,卻無動於衷。

她並不是好人,況且,她也親眼目睹了攝影師之前的囂張氣焰,這種目中無人的人,根本是不需要對他心存善念的!

「七七,你會打高爾夫么?」

正當沈七七還在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時,前邊的許微又忽然開口說道。

沈七七忙不迭的回乎過神,只是不輕不重的答了句:「會一點,怎麼?你又想玩高爾夫?」

「來吧,我們來比賽!」許微神神秘秘的答了句,走到天台的另外一邊,恩下一個摁鈕后,天台上很快發生的變化,中間慢慢裂開一條縫隙,天台向兩邊移開之後,中間的地方很快出現一片綠色的模擬草地,這時也不知從哪裡竄出來一個人,拿出了一籃子的小白球和高爾夫球杆。

沈七七瞪眼,還沒明白過來之際,只見著許微挑了一個高爾夫球杆,拿著小白球放到草地上,身子站穩,舉桿,猛地一揮。

白球快速飛去,以絕對的力量,重重砸到前方半空中的攝影師臉上。

「唔——」攝影師一聲慘叫,但因為被堵著嘴,只得是極為痛苦的嗚咽一聲,不過霎時間,半邊臉頰很快高腫了起來。

這分明就是虐待!

沈七七瞪眼,難以置信,許微口中所說的『比賽』,居然是這種事情!

「七七,你要來一桿嗎?」

第一桿就正中目標,許微顯得挺高興的,彎腰又從籃中拿過一個小白球,放好,準備再來一桿。

「不了,你玩吧!」沈七七搖頭,並不敢苟同於這種所謂的『玩』法!

許微聞言挑眉,轉頭看了眼沈七七,又回過頭,在攝影師驚恐的目光中,舉桿一揮。

『咻』的一聲,小白球朝他砸來。

「唔唔……」攝影師已被嚇得半死,全身不安的扭動著,使得懸吊在半空的身子,晃蕩得更加厲害。

他不停的來回擺動著,飛來的白球,與他險險的擦身而過。

「噢,可惜了!」許微不高興的撅嘴,彎腰準備再拿一個球。

「許微!」

沈七七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從沙發上站起了身子,眉頭一蹙,正欲開口,卻不料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陣拍掌聲。

沈七七急急的回頭,只見兩個少年正走上天台,其中一個紅頭髮的俊美少年正在拍掌,他一邊揚聲就道:「不錯呀,許微妹妹,剛才那一桿揮得很完美!」

他們又是誰?沈七七再次皺眉。

許微已經從那邊跑了過來,笑眯眯的衝到紅髮少年跟前,脆聲就道:「子奇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好久沒看見你啦!」

「前兒個剛回來,這不,聽說你今天闖禍了,特意趕來瞧瞧熱鬧。」賀子奇說道,微微頷首,目光瞄了眼前邊的可憐攝影師,又怪笑道:「看你玩的還挺高興,來,我給你助助興!」

說完便起步上前,路過茶几的時候,順手從上邊拿了一瓶洋酒。

只見著賀子奇走到模擬草地上,彎腰從籃中拿起一個小白球,而後動作優雅的將白球放到地面,揚起酒瓶就往上面澆了點酒液。

就在眾人不知所謂之時,只見著少年從褲兜內掏出一個火機,打火,隨後慢慢的將火源靠近白球。

不過半秒的時間,小白球屹然變成了駭人的火球。

攝影師眼睜睜的看著少年的舉動,忽然之間,他又像是明白了什麼,身子激烈的扭動著,驚恐的唔唔慘叫。

「許微妹妹,還不快趁火打人!」

眾人犯楞之際,賀子奇的聲音懶怠響起。

許微猛地回過神,有些興奮,興緻勃勃的就走上前,看著燃燒的火球,稍微遲疑了一下,而後果斷舉桿,正欲揮出。

「等一下!」

另外一道聲音淬然響起,許微動作一頓,回頭看向沈七七。

沈七七似乎是有些憤慨,幾步走上前,一腳就把那個燃燒的火球踹到了江河之中。

攝影師見狀,暗暗吁氣。

可是,許微卻是有些不大高興,不由道:「七七,你幹嘛啊!」

沈七七看了眼許微,搖頭就道:「咱們是學醫之人,本該心懷善心,許微,你不覺得你這樣的做法有些過分?!」

許微聞言,不由瞪眼,慍怒道:「過分?我怎麼就過分了,明明是這個人先欺負我們的,我現在只是報復回去!」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個火球被你揮到他的身上,他的衣服一旦不慎被點燃,那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你有沒有想過?」沈七七冷靜的開口,目光直瞅著許微,又繼續道:「如果救火不當,他可能被活活的燒死!如果這種事情真的發生了,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沈七七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嚴肅的語氣和許微說話,許微愣住了,徹徹底底的愣住了。

她只是想要報復一下而已,如果這個攝影師,真的因為她的報復而被活活燒死!許微覺得,她一定會內疚一輩子的!

思及此處,五指一松,許微手中的高爾夫球杆落地。

旁邊的賀子奇一直沒有出聲,目光饒有興趣的看了眼沈七七,眼底笑意瀰漫。

少年忽然上前,彎腰,將球杆撿了起來。

「好了好了,既然許微妹妹不敢,那麼……子奇哥哥來幫你吧!」

他輕笑著啟聲,伸手欲從籃中重新拿過一個小白球,卻在半空中被一隻小手阻止。

「你也不可以!」沈七七的聲音再次響起,她的小手,非常堅定地抓住賀子奇的手。

少年怔了一下,緩緩抬頭,淡褐色的眸仁,卻微微閃爍著不悅的光芒,有些涼涼的冷意。

沈七七被他的目光嚇到,愣了愣,但卻仍然沒有想要鬆手的樣子,而是更加堅定的道:「你也不可以,如果這個人出了什麼事情,那。」

「你是誰?」沈七七的話還沒有說完,賀子奇突兀的開口打斷她,少年長相英俊,大概是游輪上燈光偏暗的原因,光暈照射在他的臉上,隱隱暗暗,莫名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沈七七皺眉,正欲回答,旁邊的許微忽然插到他們中間,連連道:「好啦,子奇哥哥,她是我的好朋友,你不準嚇唬她!」

許微其實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兒,只是跟著這些個跋扈張揚的男孩兒們混久了,在行為作風上,難免有些浮誇!

說到底,許微此番舉動,一來是為了維護沈七七,二來,也表明了她也認同沈七七的那番話。用火球砸人,的確是有些危險的。縱然那個攝影師很可惡,但也罪不至死,她沒必要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沾惹上官司。

「好,我不嚇唬她!」

既然許微都開口了求情了,賀子奇當然得買給她一個面子了,懶懶的將視線從沈七七身上收回,少年揚手,將手中的球杆直接扔到了江里,轉身,弔兒郎當的就走向了沙發。

「子奇哥哥其實是個好人,就是給人的感覺有些冷,你別太在意了!」看見賀子奇收手了,許微趕緊就湊到沈七七跟前,出聲安撫好友。

沈七七淡淡的搖頭,抬眸看了眼少年離開的背影,又轉頭看向許微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好嗎?」

「嗯嗯嗯,我們回去吧。」許微點點頭,拉著沈七七就往下面走,臨走前還不忘給賀子奇打聲招呼道:「子奇哥哥,我們先走了,明天還要上學呢!」

這邊的賀子奇已經在沙發上落座,聽見女孩兒的聲音后,只是抬手揚了揚,並未回答。

許微知道賀子奇並不會真生氣,興高采烈的拉著沈七七離開。

待兩個女孩兒離開以後,另外一個跟著賀子奇的男孩兒,忍不住開了口:「子奇,我怎麼覺得許微身邊的那個女孩……有些眼熟!」

「眼熟?」賀子奇淡淡的笑,傾腰拿起桌上的洋酒為自己倒了杯,嗤笑道:「只要是個女的,你都覺得眼熟吧?」

男孩搖頭,皺著眉頭,一邊回憶道:「不對不對,我好像見過她……咦?是在哪裡來著?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那就別想了……」

「哎哎,我知道了,黎郁!那女孩和黎郁有關係!」

「噢,黎郁?」端酒的動作一頓,賀子奇挑眉,嘴角笑意加深:「這倒是好玩了!」

回到鬧市區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鐘,沈七七困得不得了,可許微偏偏卻是越來越激動,下了計程車以後,非要鬧著說什麼要吃宵夜!

沈七七又不可能大晚上的讓許微自個兒一個人去吃宵夜,無奈的只要作陪。

吃完了宵夜,回到家裡的時候,時間都已經快到十二點,沈七七困得要命,胡亂洗了把臉,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而隔壁的許微則是不同,平時熬夜玩遊戲養成了習慣,加上宵夜又吃得多,回來之後,居然還開著電腦玩了小半夜的游,一直到了半夜的時候方才上床休息。

第二天很悲催,兩人不但同時遲到了,而且也錯過了一年一次的開學典禮,沈七七感到非常遺憾,但更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還在後面。

上午是開學典禮,而下午則是老師和同學們相互認識的時間,偏偏沈七七坐在班級的班主任是個奇葩,居然把這麼鄭重的事情,從學校的教室搬到了實驗室里。

這個所謂的實驗室,位置處於地下一層,沈七七所在的班級人數並不多,大家哆哆嗦嗦的順著樓梯往下走的時候,穿著白大褂的老師忽然竄出來,霎時間,一陣尖叫響徹醫學院上空。

就在眾人被這種氣氛嚇得臉色煞白之時,奇葩班主任再接再厲,帶著眾人進入實驗室。

實驗室內,昏暗的燈光烘托出一種詭異森冷的氣氛,而更驚悚的是,實驗架子上所陳列的各類人體器官,大小不一的圓柱形瓶子,福爾馬林的氣味,病變的、壞死的、各類奇形怪狀的器官,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一些膽子小的,當場嚇暈,稍微膽大的,則是被嚇得跑出實驗室,最後留下來的,僅僅只有幾個臉色煞白的男生。

是的,沒錯,就連沈七七也沒能受得住,這等驚悚程度堪比鬼片現場,沈七七幾乎是閉著眼睛跑出的實驗室,一路狂奔,直衝向中醫系。

當時,許微正站在講台上做著自我介紹,沈七七衝進教室里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學中醫!

於是乎,沈七七正式轉入中醫系,和許微同學一起,學習什麼是四經八脈,穴位的辨認和扎針的力道,以及脈象!

當然,其中最痛苦的就是整日和中草藥打交道,以至於沈七七覺得,無論自己走到哪裡,身上始終瀰漫的都是中草藥的味道,這讓她很苦惱!

不過,許微的心態很好,按照她的說法就是……這也算是體味啊,直接省了買香水的錢!

就這樣,三點一線的大學生活,徹底開啟。

這天是周六,按照許微和沈七七的約定,今天輪到沈七七做飯。

不過,許微難得主動請纓,連續兩天都是她下廚,說是從老師那裡得到了一副調理身子的膳食藥方,對於豐胸養顏特別有效果,一直嚷著非要試一試!

沈七七拗不過她,加上她自己本來就不會做飯,也只好是隨了許微的意,讓她自己折騰去。

說到這個做飯,其實不論是沈七七,還是許微,這倆丫頭誰都不是會下廚的料,所謂的做飯,頂多也是下點麵條水餃之類的,除此之外,若是想要吃飯,那就只有出門下館子去。

今天,許微為了自己的豐胸膳食,從起床之後,一直就在廚房裡面忙活,沈七七樂得悠閑,一直我在客廳沙發里看電視。

看了沒多大一會兒,外面的門鈴就響了起來。

「七七,你去開門,我現在沒空!」廚房離大門最近,許微的聲音即刻傳了出來。

「好,我開門!」電視上正巧在播廣告,沈七七哧溜一下從沙發上跳下身子,踏著拖鞋就跑出去開門。

可剛打開門,沈七七就傻了。

外面站著的,居然是大半月沒見的……

「啊,舅舅!」女孩欣喜萬分的驚叫一聲,撲著雙手就要去抱男人。

門外的男人,依舊俊美,依舊溫潤,女孩撲過來的時候,自然的伸手,輕輕鬆鬆的就把人摟到懷裡。

「誰呀誰呀?」許微聽到些動靜,匆匆的跑了出來,兩隻手上還抓著草藥,當臨到門口,看到兩個緊緊相擁的人兒時,霎時愣了,傻了,呆了!

她沒想到,敢情這沈七七這朵小白花兒,早已是名花有主!

哎,不對,她這男朋友似乎……許微歪著腦袋,想去看男人的臉。

沈七七大概也是聽到了許微的聲音,連忙從阮皓晟懷裡轉過身子,看見已經在門口驚住的好朋友,抿著唇,有些羞澀。

阮皓晟垂眸睨了眼沈七七,眸色寵溺一片,再次抬頭時,俊顏分明溫睿。

他看向許微,率先微笑著開口:「你就是小乖的室友吧,你好!」

說著,動作優雅的伸出手。

今天的阮皓晟,並未穿著軍裝,似乎是經過一番刻意的打扮,長袖亞麻襯衫,精緻的紐扣,衣袖被隨意的挽到肘部,而下身則是一條休閑的軍綠色長褲,腰間一條miumiu限量皮帶,被他就這麼懶怠的系在胯上,襯衫下擺雖是扎在軍褲內,但卻並非十分規整,使得男人整體看起來有抹閑適的慵懶感,很簡單的搭配,時尚感卻很強烈。

再加上阮皓晟本身就有股冷貴氣質,此刻淡笑的模樣,更是強烈得讓人難以忘記。

許微也算是見過不少的大人物,可是,氣場這麼強大的男人,她卻是頭次碰到。

所以,她很驚訝。

「那個……我手上都是藥草,實在是不方便,握手就免了吧……」許微獃獃的開口,垂著目光,看著男人那隻白皙乾淨的手,心裡暗嘆可惜。

「好。」阮皓晟倒是不甚在意,收回手,視線只是掠了眼許微手裡的藥草,注意力很快就被他懷裡的小丫頭吸引了去。

「昨天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也沒有告訴我要來上海啊!」沈七七的心裡實在是高興,雙手抱著男人的手臂,那是半點也捨不得撒手,小嘴裡雖然說著埋怨,可語氣卻分明是高興的。

「我還是繼續去研究我的葯膳吧!」許微嘀咕了一聲,趕緊溜回廚房,決定不打擾他們。

阮皓晟摟著人進了屋,一邊打量著這套房子里的內部裝修,一邊道:「住的還習慣么?」

說著,低頭又去看懷裡的丫頭。

可是,沈七七卻撅著嘴,答非所問。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為什麼忽然就來上海了!」

沈七七這丫頭,有時候就是一根筋兒,這分明擺在眼前的答案,她卻偏偏想不明白。

可,偏這阮皓晟又總是愛慣著這丫頭,縱容她這一根筋的想法。

帶著人走到沙發上落座,隨手又把人給撈到自己的大腿上坐著,阮皓晟抱著沈七七,微微一笑,望著她便道:「想你了!」

三個字,成功讓沈七七臉紅。

女孩兒瞬間化身為鴕鳥,低著小腦袋,直往男人懷裡鑽。

「討厭,討厭,討厭……」

被女孩的萌態惹得發笑,阮皓晟摟著他,忍不住直搖頭,卻道:「好好好,小乖討厭我,那我走就是了!」

說著,作勢就要起身。

沈七七連忙伸手,緊緊的抱著男人的頸項,直哼哼道:「你敢!」

喲,大半月不見,這小傢伙的膽子倒是肥了不少!

阮皓晟挑眉,饒有興趣的看著女孩兒。

漸漸地,沈七七有些抵不住男人的視線,率先敗下陣。

「好嘛,其實,我很高興啦!」她抱著男人的脖子,軟膩膩的開口,臉蛋兒緋紅,身上帶著一抹淡淡的藥草香,並不濃,很淡的味道,讓人聞起來很舒服。

「嗯。」阮皓晟應了聲,收緊手臂,又忽然低頭,湊到女孩的頸項之間,細細的嗅著什麼。

沈七七僵了一下身子,獃獃的,傻傻的不知該作何反應,只是臉上的粉色在逐漸加深。

「怎、怎麼了……」女孩開口,窩在男人的懷裡,沒敢動彈。

「有什麼味道……」

鼻尖已經觸碰到女孩的頸間肌膚,阮皓晟說道,大手掐著女孩兒的細腰,防止她溜掉。

沈七七覺得痒痒,咯咯咯的直笑。

「那是草藥的味道啦,哈哈哈……」

「嗯,草藥?」阮皓晟抬起腦袋,目光瞅向女孩,微微皺眉:「跟個小藥罐子似的,一身的藥味!」

對於沈七七選擇中醫的這個決定,阮皓晟起初聽聞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的,但也並沒有阻止,畢竟,這是沈七七自己的選擇,他沒有阻止她的必要。況且,無論她想學什麼,凡事都有他兜著呢,怕什麼!

唉,到底是自家丫頭,就算她愛怎樣折騰,也只能是自個兒好生護著了。

兩人正在客廳里膩歪的時候,躲在廚房裡的許微卻痛苦了。

她明明就是按照方子上的方法製作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好端端的她就是沒法做出來,也許是她火候掌控得不好,不是糊了就是稀了。

當她第二次製作再次宣告失敗的時候,許微毅然決定放棄之。

剛走出廚房,正好迎面碰到沈七七走過來。

許微頓住腳,瞅了瞅沈七七,又往客廳方向看了眼,笑容曖昧:「膩歪夠了?」

沈七七窘了下,臉蛋粉粉,雙眸盈盈,這副莫樣兒,讓人一看就會不自覺的聯想到某些不健康的畫面。

許微看到沈七七羞澀了,連連湊到她身邊,又道:「七七,真是看不出來啊,原來你口味挺重的,居然是個大叔控!」

大叔……

沈七七敢保證,舅舅一定不喜歡這個稱呼!

「咳……那個,我們……待會兒要出門,就不在家裡吃飯了。」遲疑再三,沈七七還是把這話說了出來。

「理解萬歲,理解萬歲!」許微趕緊舉起手,一副我懂我明白的表情。

沈七七瞪眼,趕緊又道:「喂,你別亂想啊!」

「保證沒有亂想,保證沒有亂想!」許微曖昧的笑,繼續點頭。

「……」沈七七大窘,忽然覺得自己的這種解釋,真是越解釋,越難洗乾淨了!

「去吧,去吧,gan你們該乾的事情吧!」許微又繼續說道,趁著沈七七沒開口之前,又老神在在的開口道:「我懂的,革命需要嘛,祝你們玩得愉快!」

「……」沈七七果斷轉身離開,不解釋不解釋,越解釋越麻煩!

回到客廳的時候,卻意外看向已經沒了阮皓晟的影子,沈七七想了一下,又往自己的卧室里走去。

剛推開門,正好看見男人站在桌旁,手裡還拿了本書。

「皓晟……」沈七七自然的喊出聲,邁出步子,走到男人身邊,望了眼他手裡的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無意間在書店裡看到的,覺得好像很博大精深的樣子,就買回來了!」

「嗯。」

將手裡這本《本草綱目》放回原位,阮皓晟側身,伸手摟住女孩,低眸,深深的望著她。

沈七七仰頭,同樣看著男人。

「廋了點」他低低的開口,目光在女孩兒臉上巡視。

「嗯,你也廋了。」沈七七吶吶的回了聲,望著男人的眸子,目光流轉,似乎隱隱的在期待著什麼。

阮皓晟伸手,帶著薄繭的拇指慢慢的磨蹭著女孩的小臉蛋兒,深邃的眸中,滿是漫漫愛戀,像是望不見邊際的海水,遙遙無邊,似要將女孩永遠困住。

沈七七抬著小腦袋,一雙大眼睛油黑油黑的,小可憐樣兒,跟只無辜的小麋鹿。

「唉,傻丫頭啊……」

阮皓晟望了半響,忽然無奈的嘆氣,俯下頭顱,深深的吻住女孩。

沈七七心神一晃,緩緩閉眼,默默受著男人落下的吻。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太傻,放著優越的生活不要,非要跑到上海。

這一切為了什麼?她明白,一直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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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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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工作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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