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貪心!
低沉性感的聲音傳來,只一秒,男人驟然壓下唇,鋪天蓋地的吻住女孩,密實的將女孩尚未出口的話語統統咽下,纏住她的小舌,與她反覆纏綿,與她來回嬉戲。
沈七七躲不過,嗚嗚咽咽的直叫喚,兩隻搗亂的小手也被男人扣住,慘兮兮的被扣至頭頂,仰著腦袋,只有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兒。
這下,女孩兒倒是有點像那案板上的小魚,只有被任人宰割的份!
但是,阮皓晟可捨不得宰割她,唔……這應該算是……疼愛她吧!
隨著吻的加深,男人慢慢的壓下身子,沈七七哼哼了一聲,一雙小腿兒不由自主的曲起,默默忍受那抹摩擦感,漸漸的,不適應的疼痛感令她微微皺起眉。
阮皓晟看到女孩皺眉,又輕輕地吻著她,慢慢的安撫著她。
「你輕點,我、我怕疼……」沈七七低低的出聲,一雙小手還被男人扣在頭頂上,因此只能仰著腦袋,目光瞅著男人,純粹而無辜。
對於這種事情,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膽怯的。
「好……」阮皓晟應了聲,吻了吻女孩的臉蛋兒一側,不期然的做出動作。
「唔嗯……」幾乎瞬間,沈七七的身軀猛地一顫,大概是太久沒做的原因,她很緊張,也很害怕,對於這種親密的事情,她總是被迫承受,雖然也有過美好的印象,但還是會有害怕的感覺。
而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裡面忽然傳來一道輕微的腳步聲,大概是有人起床如廁,夜裡很靜,因此那腳步聲便顯得格外的清晰。
老屋裡的火炕就是臨窗而建,雖然窗戶上罩著窗帘,但根據外面傳進的腳步聲,還是能夠輕易的判斷出,外面那人,正在慢慢的從院子里走過,與他們不過只是一牆之隔而已。
沈七七驀地緊張起來,全身緊繃,就連小腹那處也是忽然一縮。
阮皓晟低哼一聲,摟緊女孩,忽然一擊。
「不要不要!」沈七七膽子小,生怕他們動靜太大被別人發現,扭著身子想要掙脫男人,卻根本就掙不掉,反倒是使得男人情yu高漲。
女孩不忍叫出了聲,又趕緊閉緊嘴巴,難以置信的瞪著雙眼,可憐巴巴地瞅著阮皓晟。
男人笑得寵溺,低頭吻住女孩,驟動,封住她所有的尖叫。
極致的纏綿,激情的釋放。
而男人,也逐漸沉迷之中,沉淪,不願再醒來。
可是,首長大人的體力值著實太過強悍,沈七七都覺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了……
直到最後,沈七七實在是挨不住了,只有細聲細氣的苦苦哀求,得不到男人的回應,她便開始撒潑,使勁兒的去撓他,去咬他,胡鬧的折騰著,就像是個搗亂的孩子。
噢,在阮皓晟的心中,沈七七可不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么?
阮皓晟可是鐵錚錚的軍人,你以為就憑著女孩那點力氣,真會對他產生什麼威脅?
若不是看到沈七七真是累了,阮皓晟想,也許還可以多做幾次……於是乎,出於心疼這丫頭的心思,首長大人只有暫且鳴鑼收兵,暫且饒了這可憐的小傢伙!
酣暢的運動之後,換來的便是滿身的疲倦,沈七七抽抽噎噎的窩在男人的懷中,慢慢的睡了過去,恬靜的睡顏上還帶著一抹淺淺的粉色,輕柔的呼吸,安靜得好似一隻柔弱的小花朵,躺在男人的臂彎之下,毫無防備的受著男人給予的所有保護。
而相比較疲憊的沈七七,阮皓晟反倒是精神得很,他幾乎都把女孩兒裡外吃了個遍,心情自然好得很。
他一邊回味兒,一邊盯著女孩的睡顏看了半響,最後,低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摟著人,閉眼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沈七七一口氣睡到了大中午,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腦袋正靠在男人的大腿上,而阮皓晟則是早已洗漱整齊,半邊身子靠在床邊,一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一手則是慢慢地在磨蹭著她的小耳朵。
看到女孩睡醒了,男人即刻將書放到了一邊,傾身將人給抱入了懷裡。
「睡舒服了?」看到女孩兒睡眼惺忪的模樣,阮皓晟低低的笑道,湊頭吻了吻女孩的小嘴唇,深邃的眼中全是寵溺與愛戀。
沈七七的腦子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傻乎乎的待在男人的懷裡,又轉頭看了看四周,秀氣的眉頭隨即就皺了起來:「咦?我怎麼在這裡……」
「……」
「噢,我想起來了!」沈七七處於一種自問自答的模式狀態,轉動著眼珠子,她瞅了瞅四周,瞬間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趕緊又低頭看自己的身上,當發現自己身上套著一件男士襯衫的時候,她又暗暗的吁氣。
好險好險,幸好不是光光的……哎,不對呀!
趕緊又轉過頭,沈七七看到男人穿著一身整齊衣物的時候,立馬又不由瞪眼,疑惑道:「你這身衣服打哪兒來的?」
阮皓晟身上這套衣服明擺著就是嶄新的新衣裳,質地優良,一看就是高檔貨,可這裡只是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小海灣,怎麼可能有專賣店?
「車裡一直備有衣物。」阮皓晟答了句,以手指充當梳子,理了理女孩亂糟糟的頭髮,一邊又道:「不過沒有你的,所以,我已經把你的衣服洗了。」
「啊!」沈七七聞言愣了一下,先是挑眉,隨即又忽然從男人懷裡掙脫開,趴到窗戶邊往外一看,那院子里掛著的衣服褲子,不正是她穿來的那一套么……
哦天,連內衣內褲都被洗了!
等等……內衣內褲?!
沈七七看到這裡,又忽然回過神,趕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這套男士襯衣之下,那可是百分之百的真空啊!
「啊!」忽然怪叫一聲,女孩兒就像那毛毛蟲似的,一股腦的鑽入那被窩裡面,將自個兒的全身都裹得緊緊的。
阮皓晟見狀,低低的笑,清晨的熹微陽光從著窗戶灑進,在這不大的簡陋老屋中,卻是溫馨一片,暖烘烘,甜膩膩。
中午飯是由阮皓晟端到屋子裡來解決的,沈七七大好意思,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實實的,小心翼翼的伸出一雙手,一邊端碗吃飯,一邊偷偷地去抬眼觀看男人。
阮皓晟倒是一直斂著眉,快速的吃完兩碗飯後,又開始優哉游哉的替女孩剝蝦,這些蝦都是非常新鮮的,早上才從海里撈起來的,拉回來之後便直接入了滾水,因而肉質格外的鮮嫩,就連散發出來的香味,也是極為誘人的。
沈七七在男人的威逼利誘之下,不情不願的吃了一大碗米飯,撐得小肚子圓滾滾的,可又抵不過蝦的香味,硬是又逼著自己吃了五六隻蝦,最後實在是吃不下了,方才又縮回被子里,只露出一雙黑油油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盯著窗外院中的衣服,心裡一直在琢磨,自己的衣服到底還有多久才能幹透啊!
對於女孩的那點小心思,阮皓晟還是能夠猜到的,只是他也不點破,將碗筷收拾好以後都送去了廚房,返回來的時候,他又順道將晾在院子里的衣物收起,帶回了屋子裡面。
沈七七透過窗戶看到男人的動作后,心裡高興得不得了,打從阮皓晟進屋開始,一雙眼睛就只冒光的看著他……手裡的衣服!
唉,這丫頭啊,都不知道該說她些什麼好了,有時候,這腦子就是愛脫線!
「衣服已經幹了,換上吧!」阮皓晟進屋以後,忽略掉女孩的渴望目光,直接就將衣服褲子什麼的扔到了床上。
沈七七忙不迭的擁著被子撲了過去,笑嘻嘻的拿過自己的衣服。
衣服上面還帶著一抹暖烘烘的感覺,放在鼻子下面一聞,還有特別奇怪的一抹味道,雖然談不上香,但也不是很難聞。
「這是什麼味道?」沈七七低頭,鼻子湊到衣服跟前,嗅了嗅,一邊奇怪地問道。
不是洗衣服的味道,更談不上是香水!
「皂角。」阮皓晟答了一句。
「皂角?皂角是什麼啊?」沈七七頭次聽說這個詞兒,很是好奇,連連問道。
阮皓晟皺皺眉,道:「洗衣服用的。」
「噢?」沈七七挑眉,還是很好奇的樣子:「那是什麼東西呀?」
「把衣服穿好!」阮皓晟實在是懶得解釋,甩下這句話后,隨手又拿過之前擱在旁邊的書籍,轉身又慢悠悠的走出了屋子,將這一屋子的空間都留給了沈七七。
等著男人離開以後,沈七七利索的穿好衣服褲子,抱著男人的襯衫,跨出了屋子。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加上又是中午,此刻的陽光非常的溫和,灑在人的身上,給予人一種特別舒服的感覺。
沈七七站在門口,極為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看到阮皓晟正站在不遠處,她又撒丫子跑了過去,可剛沒跑幾步,她又忽然蹲下身子,皺著一張小臉,似有痛苦之色。
恰好這一幕又被阮皓晟發現,男人臉色一變,幾大步便來到女孩兒跟前,蹲下身子正欲開口,卻不料沈七七忽然搖起了腦袋,只開口道:「別碰我,我沒事我沒事!」
「好好好,我不碰你!」阮皓晟趕緊開口,可目光還是小心翼翼的瞅著女孩,一邊又道:「小乖,是不是那裡疼?」
昨晚折騰了小半宿,女孩兒的身子又這麼嬌嫩,那裡肯定會疼的!
一夜**,到底是會有代價的!
不過,這明明吃飽喝足的是男人,最後疼的,卻偏偏是女孩兒!
沈七七皮兒薄,聽了阮皓晟的話,小臉蛋兒又火急火燎的燒了起來。
的確,她那裡還真是有些疼,之前還沒什麼感覺,可能是她的步子跨得太大,不注意扯到那裡了,疼,一片酸疼!
「小乖?」半天沒有聽到女孩兒的回答,阮皓晟挺急的,動手準備把人抱起來。
「別別別……」沈七七連連出聲,抬手拒絕了男人的好意,咬著唇,又自個兒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這丫頭就是個倔妞兒,明明可以靠著男人的時候,卻偏要自己逞強,說她是個軸腦子,還真是沒說錯!
阮皓晟看到逞強的沈七七,心裡也是氣得很,索性起身離開,徑直往前面走了去。
這下,沈七七算是徹底落了單,步子又不敢跨得太大,只得小心翼翼的在後面走著,一點一點的追趕著早已走到前邊去的阮皓晟。
你說說,這小的犯糊塗使倔勁兒,這大的怎麼也跟著耍起了性子,說不管,還真就不管了!
阮皓晟早早的就回到了車裡,坐在駕駛座上,遠遠地瞅著女孩兒一步一步的沿著公路邊沿走回來,臉色沉得就跟快下雨的烏雲似的。
公路距離海口並不遠,一陣陣夾雜著魚腥味兒的海風吹來,沈七七覺得身上很涼快,海鷗時不時的從著她頭頂的天空掠過,一聲啼叫,十分悅耳。
走著走著,沈七七又停住了腳,側著身子,遙遙的望著不遠處的大海,出航的漁船分散在海面之上,白色的、藍色的船帆,隨風飄蕩,像極了海鷗的翅膀。
忽然之間,沈七七又想到了一句特別俗的絡流行語,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的確,面對如此純粹的藍色大海,人的心胸都會變得寬闊,變得坦蕩!
「我從來沒有近距離的看過漁船,我想過去看看!」
沈七七忽然開口道,女孩兒轉頭,看著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的男人,輕輕地開口,烏黑的眸仁,像是這片海洋般璀璨奪目。
「好!」並沒有遲疑,阮皓晟點頭,卻又忽然背對著女孩蹲下了身子。
沈七七看了眼,抿了抿唇,最後還是默默的爬上了男人的後背,小腦袋擱在他的肩胛骨上,眼睛睜著,近距離的看著阮皓晟的側面輪廓。
舅舅大人還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呢,怎麼看都好看!
馱著女孩,慢慢的朝著海岸邊走去,那裡正停泊著一艘漁船,大概是收穫豐盛,所以漁船提前歸航,貪吃的海鷗不停地在空中盤旋著,在漁船的上空不停的啼叫,趁著卸貨的漁民不注意的時候,忽然俯衝下來,從著甲板上將魚銜走。
沈七七看到了這一幕,連連驚呼,指著偷魚的海鷗就直嚷嚷道:「你看,你看,那個海鷗居然在偷魚,它在偷魚!」
阮皓晟往前看了眼,只是笑笑道:「它只是取回它應得的酬勞而已!」
「應得的酬勞?」沈七七聞言,越發的奇怪:「什麼應有的酬勞?這些魚都是漁民捕來的,關海鷗什麼事兒?」
「漁民出船的時候,海鷗就在漁船前面引路,遇到暗礁的地方就會提醒漁民,而且還能預測到海面上的天氣,甚至是氣壓的變化,所以也算是護航者!」阮皓晟很有耐心的講解道。
「護航者?」歪著小腦袋,沈七七聽完男人的解釋以後,仔細的想了一下,方才點頭:「照這麼說來,漁民們捕來的魚,倒是真有海鷗的一份兒了!」
「嗯……」阮皓晟應了聲,背著女孩走到漁船邊。
越靠近漁船的時候,那抹魚腥味兒便越發濃重。
沈七七有些受不了這麼重的魚腥味兒,正欲開口的時候,又看著一個漁民正提著一個塑料桶走上岸,似乎還挺沉,漁民提著有些費勁兒,不過桶里似乎遊動著什麼東西,時不時的還有水花濺出。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沈七七一時興起,撲騰著要下地。
「那你小心一點!」阮皓晟還是有些顧忌的,小心翼翼的將女孩放到地上,他才剛鬆手,只見著女孩已經蹦蹦跳跳的跑到那漁民跟前,低著腦袋直往那桶里瞄去。
「啊——」忽然,女孩兒又是一聲尖叫,轉個身又撲到男人的懷中,一個勁兒的直哆嗦:「蛇,那裡面好多蛇!」
那漁民聽到女孩的聲音,一個勁兒的直笑,又連連道:「這哪是啥子蛇哦,這是海鱔魚,貴著咧!」
阮皓晟聽了,這才明白過來,看到在自個兒懷裡發抖的丫頭,有些忍俊不禁。
他拍著女孩的後背,一邊哄著道:「小乖,聽到沒有,那不是蛇,是海鱔魚!」
「就是蛇,就是蛇!」沈七七將腦袋埋在男人懷中,一個勁兒的就說那東西是蛇,是蛇!
就在剛才,那一桶黑漆漆的海鱔魚,沒把她差點嚇暈!
「好好好,你說是蛇就是蛇!」阮皓晟也懶得和這丫頭扳理兒,索性便順著她的話回答。
那漁民看到女孩兒真被這海鱔魚嚇到了,笑了笑,提著塑料桶又繼續往岸邊走去。
「好多蛇……」沈七七還沒回過神,雙手抱著男人的腰,可憐著呢。
「剛才不是挺厲害的么?怎麼,幾條海鱔魚就把你嚇著了?」阮皓晟涼涼的開口,很明顯的話中有話。
噢,原來首長大人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呢!
真是小氣……
沈七七心裡暗暗地誹謗了一句,抬起腦袋,又鼓著腮幫子看著他道:「我剛才只是想散步了而已,再說了,我、我又不是很疼……」
這說話的聲音,真是越說越小。
阮皓晟睨了她一眼,臉色並未轉好:「油嘴滑舌!」
沈七七笑,滿不在乎的開口:「我是油嘴滑舌,那你就是老奸巨猾!」
她話一落,男人即刻沉下臉,陰測測的道:「你再說一遍!」
沈七七趕緊撒手,身子一邊往後退,一邊笑笑嘻嘻的瞅著男人,不怕死的又道:「老奸巨猾,老奸巨猾!」
阮皓晟眯眸,眼中銳光一閃,腳下便朝女孩邁出。
「啊——」沈七七尖叫一聲,轉身就開始撒丫子狂奔。
可惜,她好像又忘了那一茬,沒跑幾步,又止不住蹲下了身子,眉頭大皺。
唉,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這不,那個地方又疼上了吧!
身後,阮皓晟大步上前,一把撈著女孩兒的腰將人提起來,面色不善。
「都怪你!」哪料,女孩倒是忽然轉過了腦袋,瞪著他哼了聲。
阮皓晟頓時不悅,可這事兒也的確和他脫不了干係,動了動唇,最終什麼也沒能說出來,只是默默的樓著女孩兒的腰,半摟著她往回走。
這一次,沈七七倒是沒再逞強,乖乖的靠在男人的身上,回到了車裡。
驅車往城裡開回去的路上,沈七七一直趴在窗戶上看風景,現在是夏末,路邊很快野花都開得茂盛,紅的白的黃的,各種各樣的小花朵,隨著微風搖曳,在陽光的普照下展開笑臉,非常美麗的田園景色。
看了沒多大一會兒,沈七七便覺得沒趣兒,轉回腦袋,又盯著正在開車的男人在看。
「怎麼了?」阮皓晟雖然在開車,可他也隨時在關注沈七七,看到女孩沒再趴在窗戶邊上看風景了,笑笑道:「想不想下去摘些花?」
「不想!」沈七七搖了搖腦袋,又繼續看著男人道:「我發現一個問題!」
「嗯。」阮皓晟應了聲,目光注視著前邊道路,邊道:「發現什麼了?」
「我覺得還是你比較耐看一些,我都看了十多年了,一直就沒看夠!」沈七七很認真很認真的開口說道,明明是一段肉麻的話語,從她嘴裡說出來,卻沒有半點調侃的味道,認真老實得很!
這下,阮皓晟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轉頭瞟了眼一臉認真的女孩,又轉回頭看著前方道路,開口道:「我也一樣!」
「一樣,一樣,什麼一樣啊?!」沈七七裝傻,瞅著開車的男人,追問道:「快說快說,什麼一樣?說清楚些,我沒聽懂!」
這鬼丫頭,有時候倒是機靈得很,半點也不糊塗!
首長大人不由得薄唇緊抿,視線盯著前邊,硬是沒吭聲。
沈七七可不願意輕易的跳過這個話題,伸手就拽住男人的衣袖,搖啊搖:「說呀說呀!」
她這動作有些危險,男人趕緊將她的手拂開,轉頭掠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冷。
這下,沈七七倒是老實了,悶悶的坐在位置上,低著腦袋。
唉,傷腦筋得很!
阮皓晟暗暗嘆氣,手中方向盤一打,將車停到了路邊的臨時停車帶。
「小乖!」男人側身,看著垂著個小腦袋的女孩兒,無奈道:「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當然了,我很希望你永遠不諳世事,但不能總是一昧的任性,你該成熟一下,要明白」
「你真貪心!」阮皓晟的話還沒說完,卻不料垂著腦袋的女孩忽然開口,她並沒有抬首看他,視線盯著她自己的雙膝,只是啟聲開口道:「一面希望我永遠不要懂事,一面卻又要求我成熟一些,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有了成熟的沈七七,就沒有愛撒嬌的小乖,你選一個吧!」
唉……還說什麼成熟,這種事情怎麼能做選擇題呢?到底是個孩子呀!
阮皓晟覺得很無奈,抬首揉了揉眉心,搖頭道:「小乖,我對你並沒有要求,你身上的缺點優點我都喜歡。」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男人又繼續道:「只是,我可以容忍你在我面前任意的撒潑任性,但這並不代表別人能夠容忍,所以,在有時候……」
說到這裡的時候,阮皓晟突然停了下來。
不是不願意說下去,而是,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和這丫頭解釋!
他忽然發現,原來自己在對沈七七的教育方面,毫無頭緒!
他能夠在面對萬人的演講會上沛沛而談,卻在面對一個小丫頭時,數次語塞。
其實,不是他不知該從何說起,只是,他太謹慎太有顧慮了,別看沈七七的性子外向,其實在內心卻是個敏感的孩子,他害怕自己一時說錯話,讓這倔妞兒誤會成其他意思。
這呀,真真兒是應了那句『關心則亂』喲!
沈七七並不能理解到阮皓晟的糾結,此刻只是睜著一雙眼睛,安安靜靜的等著男人未說完的下話。
阮皓晟沉吟了一下,索性又道:「罷了,反正也得護著你一輩子,以後你闖禍了,我都幫你善後不就得了!」
算了算了,與其限制她這個,不准她那個,倒不如由她發展,反正都有他兜著,也不怕這丫頭能被怎麼著!
「什麼就是我闖禍了幫我兜著!」沈七七卻不懂男人的包容,聞言之後,眼睛一瞪,不樂意的直哼哼:「我一直就是個好孩子,從來就不闖禍!」
「是是是,你不闖禍,不闖禍!」看到女孩已經從剛才的事情中跳出來了,阮皓晟倒是放心不少,也懶得和她多辯解,直接順著她的話回答。
這下,沈七七又開始得瑟了,咧著嘴一個勁兒的笑,眉眼彎彎,樂得跟朵小花兒似的。
阮皓晟看得心神蕩漾,當下便傾過身子,一把撈過女孩,俊顏壓下,雙唇直接便貼上了女孩的唇,細細密密的吻了起來。
早上沈七七曾吃了一個蘋果,這會兒唇齒之中還留有水果的香味兒,男人有些留戀,反反覆復的與她糾纏,吻得極為細緻。
沈七七隻是錯愕了一下,但隨即便揚起了腦袋,順著男人的動作,柔柔的配合著他,只是眼睛始終睜著,瞬也不瞬的看著男人近在遲尺的俊美容顏,微微的眯眼。
阮皓晟也沒有閉眼,一手扶著她的後腦,一手又慢慢的將女孩身上的安全帶解開,摟著她的腰,直接就將整個人抱到了懷裡。
他依然是坐在駕駛座位上,而女孩確實伏在他的膝頭上,他俯身繼續吻著她,從唇邊,慢慢蜿蜒道臉頰,頸上。
女孩似乎是有些癢,止不住咯咯咯的笑出了聲,小手亂撲騰著,想把男人推開。
阮皓晟覺得也吻得差不多了,看著女孩脖子上的小草莓印跡,深邃的眸色輕輕一動,最後又回到她的唇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方才放開她。
「其實,我很好奇!」沈七七得到了自由,卻並沒離開,反倒是抱住男人的脖子,嘟著唇,水眸盈盈的看著男人。
「什麼?」阮皓晟動了動眉梢,眸色越發深邃,路邊時有汽車路過,卻與他們無關,此刻,這二人眼中只有彼此。
「唔……」沈七七歪著頭想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詞,過了半響,她又忽然道:「你怎麼會忽然來上海啊?別說是想我了,你這麼忙,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阮皓晟微微的笑,低頭在女孩唇角親了親,柔柔的道:「被你說准了,這次來上海,還真就是為了你專門來的!」
瞧瞧,誰說了首長大人就不會說膩歪話了?
沈七七驀地臉紅,一雙眼睛油黑油黑的,她似乎是有些驚訝,盯著男人便又道:「那你豈不是翹班了?」
翹班……
這個辭彙,好像並不適合放在阮皓晟的身上吧。
「沒關係,我有分寸。」阮皓晟淡淡的笑,身後摸了摸女孩的小腦袋,視線卻盯著女孩兒那粉嫩的紅唇上。
沈七七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邊又含糊不清的開口道:「我都快被你親成豬嘴巴了,不準親,不準親!」
「不害臊!」阮皓晟瞟了她一眼,低斥了一句。
沈七七笑,撒手,又沖著男人吐了吐小舌頭,沒皮沒臉的回道:「我就不害臊了,你能怎樣!」
男人斜眸,睨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威嚴冷肅。
沈七七撇撇嘴,又老老實實的坐好。
「把安全帶系好!」阮皓晟出聲,命令道。
沈七七低頭,默默把安全帶系好,卻就在男人準備發動汽車繼續上路的時候,又忽然抬起腦袋,看著男人的側顏道:「其實,我是想問你,你來上海,外公知道嗎?」
剛才還挺歡快的氣氛,這下倒是變得嚴肅了。
阮皓晟打著方向盤,慢慢駛車進入機動車道,邊道:「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
老爺子手下的情報特工可不是吃素的,他此舉來上海之行,若是相瞞,怕也是八成瞞不住。況且,他也沒想過要瞞!
沈七七靠在車椅上,聽了男人的回答,想了想,又道:「那……」
「小乖!」阮皓晟開口,打斷女孩兒沒說完的話,只是道:「不要想太多,你外公的事情,我會解決,你只要好好學習就行了,知道么?」
「噢。」沈七七點點腦袋,但還是有些顧慮,她扭頭看著他,又道:「外公可是你的親爹,你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外公的事情吧?!」
「……」這都什麼邏輯!
「你可以好好地和外公談談,千萬不要氣他,外公年紀大了,情緒不能太激動!」沈七七自顧自的說道。
「好!」阮皓晟隨意的應了聲,有些漫不經心。
他和小乖的事情,當真是以為光談談就可以的么?依著老爺子那個性,為了自家兒子的前途,怕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想想啊,雖然老爺子現如今的確是個為人清廉的首長,可在年輕的時候,正逢國亂敵侵,為了捍衛國土,為了穩固權力,怕是什麼狠事兒都做過!如今老了,加上阮家政權穩穩,方才逐漸洗白!
史書上只有他光輝的戰績,卻絕對找不對半絲陰暗面。
對於阮老爺子的底線究竟在哪裡,阮皓晟摸不清楚,就如沈七七所說,雖說這老爺子是他親爹,可有的時候,在面對權力的時候,歷史上,親生父子相互殘殺的,還少了么?
當然了,阮皓晟不會對阮老爺子下手,說到底,現在是法制社會,就算你再猖狂,王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他如今需要做的,便是與老爺子進行權力抗衡,在以不損害阮家名譽地位的前提下,只有達到與老爺子手中權力平等,達到能夠相互制衡的時候,那時,才是真正的勝利!
這也是為什麼阮皓晟忽然改變主意,同意讓沈七七來上海的原因。
這丫頭是他唯一的弱點,只有讓她遠離京城那是非之地,他才能夠更好的大展拳腳,為她撐起一方乾乾淨淨的天空,讓她在他的庇護下,永遠單純,永遠無憂無慮!
得夫如此,婦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