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邪神宗與邪神學院
「是誰，出來！」
蕭釋晨停下步伐，警惕得環顧四周，街巷靜悄悄得沒一個人。
有黑霧光幕的存在，蕭釋晨對精神波動的敏感度很強，環視之際，徒然在左邊的角落感受到了一道極其虛弱的波動。
「就是這裡，刑術·貫耳！」
果斷出手，精神凝為鐵鏈，划空襲至，傳來鏗鏘之聲。
「咦？」角落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帶著疑問，聽不出男女。
灰褐色的身影被刑術逼了出來，剛過耳的短髮，巴掌大的臉，十七八歲年紀，不僅是聽聲聽不出男女，外貌也看不出。
「李小宅，盜家學院一席生。」主動介紹消了除蕭釋晨的戒備心。
「我用《樑上盜》與百鬼夜行衣隱藏身體，連夫子都說我很不錯，不可能露出破綻。你在鬼市購買珪丹表明還未滴水成窪，精神力沒有那麼強大。」
這就是李小宅會疑惑的原因，如果說只是感覺到有人隱藏，那或許是因為危機感很強，這種本領不少在刀尖上舔血的人都具備。可剛才那刑術攻擊不偏不倚，也就是說他隱藏的位置暴露了。
盜家學院一席生，並且還知道他在鬼市買了珪丹，肯定是鬼市送東西的人無疑，蕭釋晨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
「《樑上盜》這該當就是盜家學院的步法，百鬼夜行衣盜家學院學寶，這兩兩配合之下簡直是暗殺的必備之物，這種隱藏能力就算是普通的二席生也很難發現，如果我有百鬼夜行衣與《樑上盜》再加上成功后的無聲刑術……」
壓下腦中各種思緒，蕭釋晨出言道：「原因我可以告訴你，可這也算是我的一個秘密，所以我們交換情報。」
清濁大陸三大情報機構：小說家學院、商家學院、盜家學院。
「你想知道什麼樣的情報？」李小宅問道。
「鬼市，」蕭釋晨開門見山「我想知道鬼市是如何運轉。」
李小宅很乾脆的答應：「好，情報換情報，互不相欠最好。」
蕭釋晨率先開口：「我能發現你是因為你的精神力，你刻意得收斂氣息，可精神力的波動是掩蓋不了的，而恰好我對精神波動很敏感。」
李小宅陷入了思索，蕭釋晨雖說隱瞞了一些，可關於精神波動卻是真話，因此也不怕李小宅琢磨，靜靜得站在一旁等著。
靜寂的街巷之中偶爾會有一兩路人通過，但看見兩人對視這種詭異的場面掉頭就離開。
「意如陰，心如止水，原來是這樣的。」
良久，李小宅幽幽念叨一句口訣，雙眼明亮，該是悟出了什麼。
「你是想要知道鬼市是如何存在於安定城東街的吧。」
蕭釋晨點頭，李小宅沒有絲毫忌諱開口道：「你在其他城池中看見了【迎君來】這酒樓，然後也是這一副對聯的話，上二樓點君子酒、上京燒兔、門第菜、萊河魚這四道菜都可以進入鬼市。」
這番話就表明了，並不只是安定城的鬼市是這樣，而是所有的鬼市都快是這樣，蕭釋晨明白始點是何意了。
「李小宅接著道：「在亘古時期有一門派叫邪宗，聲勢浩大萬宗來朝，每屆報名者數以萬計，可在某一屆出現了一位面容怪異的少年，那一屆考核最後從考核之地出來的只剩他一人，其餘的考生包括考官都被他誅殺，一襲白衣不染血殺人不留痕，白衣少年就是後來被稱為邪神的人。」
將考生連同考官全部誅殺，蕭釋晨咂舌，好大的煞氣。
就算是數萬人站著不動讓你殺，一時半會也是殺不完的，更何況還有考官。
「邪神天縱奇才，三百餘年就登上邪宗宗主之位，由他帶領在那個時代的邪宗甚至力壓十大學院，可後來邪神留下了自創的法門《血冥域》消失無蹤，有傳說是踏破虛空成為濁仙。」
「邪神樹敵太多，但都礙於絕對的實力沒有發作，邪神消失后盛極一時的邪宗迅速走向了滅亡，而邪神宗始祖就是得到了邪神留下的一些法、術。」
李小宅終於切入正題「《血冥域》是一種靈魂祭祀法門，君子酒實為祭祀酒，用來祭祀邪神，喝下了君子酒也就成為祭品，鬼市不過就是依託於現實而存在祭祀空間。」
蕭釋晨有些吃驚，原來鬼市並不是真實存在，僅僅是用法門依託現實而創造的一個空間，用靈魂瀏覽難怪會打不開小乾坤袋，難怪不當面交易。
「看看你的小乾坤袋。」
聞言，蕭釋晨將注意力放到了小乾坤袋之上，袋中的丹票還剩下一千多，赫然想到之前一陣清風拂過，在那時李小宅用盜術偷取了丹票。
「等等……」將要發作的蕭釋晨一忍，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小乾坤袋不僅少了丹票，還多了一些東西：珪丹、幾門刑術、《奔馬圖》，正是他購買的東西。
原來是這種交易方式，鬼市的所有術、法、靈器等等都是靈魂所見的樣品，真品隨後再由盜家學院學子送來，這樣最大程度得保護了供貨方的安全。
「每一筆交易都需要盜家學院的學子，這樣豈不是很繁瑣。」
「這是我們盜家學院的一種考核，在你沒發覺的情況之下拿走足夠的丹票，並且將貨物放入你的小乾坤袋中，我的考核就算過關。」李小宅道：「可沒想到你精神感知如此強，就算是二席生，恐怕也會失敗。」
鬼市存在多年整個體系果然異常完善，邪神學院學子施展《血冥域》維持鬼市，盜家學院學子送貨，兩個學院缺一不可。
蕭釋晨心中也對盜家學院的學子升起了戒備之心，這李小宅剛才將他小乾坤袋裡面的東西全拿走他也不知道。
「你不用對我有戒心，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們盜家學院的力量來源於【天盜羽衣】，如果我們破壞平衡偷盜，偷取的東西價值越大所受到的天劫就會越大。」
「就好似我們盜家學院五宗之一的盜聖曾經潛入趙王國兵家學院偷取道器九皇和氏璧，成功的那一剎雷雲凝聚於頭頂，盜聖前輩最後將九皇和氏璧歸還趙王國才得以保住性命，可即使這樣也是一身修為殆盡。」
蕭釋晨腦中不自覺的想到了這四個字「完璧歸趙」。
「只有我們學院叛子才會肆無忌憚的偷盜，當然這樣的人最後結果也很凄慘，這就是我們盜家學院與邪神宗的區別。」
「邪神宗，不是邪神學院嗎？」李小宅幾次提到邪神宗，而不是學院，這裡面應當有些故事。
「那不過是邪神宗自稱，立院必須祭天禱告，如果天道認同就會降下吉兆，就好似我們盜家學院的【天盜羽衣】、法家學院的【昆吾印】、兵家學院【九皇和氏璧】、墨家學院【不周傘】等等都是天道承認立院之後降下的道器，所謂學院學寶也不過就是仿造道器所製造。」
「邪神宗歷代宗主，強如邪王、邪帝等人，沒過年就會祭天禱告，可無一例外皆會失敗，歸根結底就是因為邪神宗所依仗的《血冥域》不被天道所承認。」
李小宅這樣一說蕭釋晨總算明白普通的世家宗門與學院之間的差距，一個簡單的比喻學院必須在天道上註冊名號，邪神宗實力是達到了立院的地步，可並不被天道所承認。而在天道註冊后就必須遵循天道規則，就好像盜家學院偷盜也必須符合天道一因一果。
「謝謝」
李小宅一番話，的確讓蕭釋晨明白了很多東西，難怪他的黑霧光幕上有盜家學院這一列，卻沒有邪神學院，原來根本不正統。
「不用說謝謝交換情報罷了。」
李小宅腳尖一點，猶如蜻蜓點水，藉助百鬼夜行衣消失蹤影。
「將濁氣輸入鬼牌可阻隔鬼牌的指引能力，現在我們面互不相欠。」李小宅那不男不女的聲傳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隨後精神波動也消失，確得的離開了。
「互不相欠李小宅，有意思。」蕭釋晨輕笑，放在小乾坤袋中的鬼牌是他從鬼市歸來在酒桌上發現的，起初也沒在意，原來還有指引功效。
與之交談了如此久還是沒弄清楚這李小宅到底是男是女，身體用寬大的百鬼夜行衣包裹得嚴嚴實實，看不清楚身材看不見喉嚨處。
很快將此事拋於腦後，刑術、珪丹、《奔馬圖》到了才是最重要的，一一拿出來檢查了一遍都沒問題。
「將這幾門刑術習會，再用珪丹凝聚漥丹真正得滴水成窪，成為墨家學院一席生更容易了。」
挺貼心的，《奔馬圖》用木筒裝著，木筒兩頭套著皮繩，蕭釋晨將其背在身後。
「奔馬！」
一聲低喝之下，背著的丹青淌出一股涼氣，流入腿中，腳下生風，彷彿胯下騎了一匹馬，奔走之下比平常快了三倍有餘。
與丁冰對壘的時候，有這個速度，輕鬆的就可以躲過拳頭，真是好東西。不過可惜這《奔馬圖》是消耗物，每使用一次丹青上的筆墨就會淡一些，直到畫卷完全成為白紙，而後再使用最後一次畫卷就會完全碎裂。
藉助《奔馬圖》蕭釋晨很快來到考核地，厲璨耀仍舊不見人影，曲畫詩正在指點曲傳傑機關術。
「畫師，怎麼樣了？」
「蕭生回來了。」曲畫詩笑道「收穫不錯吧。」
「是買到了我目前需要的一些東西。」蕭釋晨問道「傳傑怎麼樣？有你的指點相信進步不少吧。」
「傳傑是我們曲族天賦最強的人，可心性跳脫，就說他手中的變機傘如果他認真的話早就超過了百機。」
蕭釋晨不語，曲畫詩對於曲傳傑真的太嚴苛了，曲傳傑現如今才十四歲，變機傘已經七十三變，能有這個實力在墨家學院也是拔尖的天才，或許是期望太高的緣故，但這也是家事因而蕭釋晨也沒有多言。
中午的這段時間，三十塊擂台已經撤掉了，分為了十個區域，三人對三人，這次的三名對手之中蕭釋晨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他？」
ps：媽蛋蛋，難道小貓果然不適合寫仙俠，成績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