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瘋狂的蕭釋晨

第五章 瘋狂的蕭釋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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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鍛煉精神的法門?」曲傳傑詫異,他雖然對於精神力沒有研究,可卻知道佛家學院的基礎鍛體法門《乞士蓮身》,原名乞食煉身,後來覺乞食煉身難聽有辱學院威名才改,向自然乞食以木石之物鍛煉身體,過程非常痛苦,一般人根本撐不下來。

鍛煉身體都是如此,更莫提鍛煉精神,真的有這種瘋狂的功法?曲傳傑發出了疑問。

「精神鍛造法門的確匪夷所思,可大陸血脈傳承神秘古怪,如果是血脈法門就合理了。」曲畫詩語調在提及「血脈」二字之時,嗓音略微顫抖,雙手不自覺放在雙腿上。

清濁大陸血脈分為先天後天,先天血脈只有妖胎、人胎、魔胎三種,其後所有血脈都是後天養成。形成後天血脈條件艱難險阻,方法也是五花八門,最為常見濁修者亦或是清修者,在某一方面能力達到極致之後就會影響自身,形成血脈傳承。

列如:法家學院著名的血脈【掌藏盤】,對學習刑幻術理解力有著驚人的增幅,不完全統計凡是藏盤公孫家的子弟只要血脈傳承成功,所掌握的刑幻術是同席生的兩倍,【掌藏盤】血脈就是源自於法家七律之一幻術博士公孫僑。

有血脈傳承的人,在修鍊的法門上面自然不同,幾乎每個血脈家族都有自己的血脈法門。曲傳傑與曲畫詩兩兄弟對於血脈傳承是兩個態度,曲畫詩眼中隱藏著傷感,曲傳傑目光之中儘是渴望。

血脈傳承並不是大陸常識,因此古法印之中關於這方面的資料很少,此刻蕭釋晨對於這方面也不感興趣。他目前正在觀察精神海洋之中的元神碎塊,橢圓形的碎塊已經縮小了一圈。

舌尖被咬破,口中有些鹹味,神經都有一些麻木了,蕭釋辰卻扯出了僵硬的笑容,大有進步。

「剛才那樣使用全力衝撞,我承受不了,必須稍微減輕。每次精神反噬的持續時間大致半個時辰,同時我要調理一個時辰,一天十二個時辰我最多可以完成八次。」大概估算,想要達到他想要的標準還需要兩天。

「蕭生如果是為了入院考核而遭到危險,就不值得了。」曲畫詩輕言相勸。

曲畫詩可說是好心規勸,可蕭釋晨這個執拗狂絕對的事情很難動搖,因此對於他的提醒僅僅是應付兩聲。

砰砰——

清脆的叩門聲伴隨著一道男聲響起,「畫師,我璨耀。」曲傳傑聞聲開門,厲璨耀儒裝裹身,手間捧著一卷泛黃的書卷,雖是儒生打扮,可一點儒雅氣質也沒有,雜亂的鬍渣,髮絲蓬亂不修邊幅,動作說話之間反而帶著行伍的乾淨利落。

今天厲璨耀通過了入院考核,興奮的心情自然要與人分享,在君臨客棧訂了晚宴慶賀。高閣望月分外美,厲璨耀將喜筵設在君臨客棧的高閣,也廢了一番心思。飯菜已經準備好,曲畫詩兩兄弟卻還未到,他就下來請人。

喝酒當然是人多好,故此厲璨耀不由問道:「這位兄弟是?」

「這是蕭生蕭釋晨,也是來參加今年入院考核的。」蕭釋晨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般的只顧著修鍊,而曲畫詩也擔心打擾到,只能單方面的向厲璨耀介紹,晚上的宴席自然也沒辦法叫上一起去了。

曲畫詩召來一夥計,給了夥計一枚清氣丹,這小夥計外號猴子,精瘦矮小的摸樣還真像,猴急的將清氣丹用麻布包著放好,對著曲畫詩拍胸膛保證。一絲不苟守在門口,君臨閣在共三樓,一樓二樓為吃飯住宿,三樓則是高閣,如果蕭釋晨有什麼,可以隨時通知。

三人一聚開懷暢飲,厲璨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豪氣衝天,曲畫詩手持酒樽對月慢飲,漸漸的豪情也被厲璨耀帶動,揮毫潑墨,字卷凝氣引來不少人圍觀。

墨、儒、道、法、佛、農……這些是清濁大陸的十大頂尖學院,可除頂尖之外,還有一流以及一些偏門的學院,這些學院修鍊的術與法都很詭異,譬如揮翰臨池一副字帖貼於碑前讓數萬喪魔不得寸進的書聖王左軍,就是出自於冷僻的書畫學院。

書畫學院出了一位書聖一位畫聖,都是大陸的巔峰強者,可萬年來也就只有這兩人,墨家學院八鉅子,法家學院七律,儒家學院十哲等等每一人都可比書聖、畫聖。

書、畫、音、禮、天文、地理在地球之上都是知識,可清濁大陸卻是殺人於無形的術。書卷凝氣就是書畫學院入門的徵兆,沒想到曲畫詩機關術厲害,連書畫之道也有涉獵,還真的和他名字一樣。

曲畫詩揮翰臨池,難得豪情將平時的溫文爾雅丟到了一邊,與厲璨耀不停的對酌最後喝得大醉趴在桌上,只剩下曲傳傑一人,看了又看確信曲畫詩是真的醉倒了,才猶猶豫豫的將酒壺之中剩下的烈酒一口飲盡,好像吐了一口火,連連咳嗽。

口中嘟囔著一點也不好喝,不知道為什麼哥與璨耀哥都喜歡,將酒壺扔到一旁,推著曲畫詩下樓,完全沒有理會厲璨耀的意思。

輕聲關門,回到房間之中曲傳傑所看見最醒目的東西就是蕭釋晨,或許不應該這樣說蕭釋晨並不是東西,可此時的蕭釋晨坐立在牙床上太醒目了。

「修鍊還真夠快瘋狂的,這都已經大半夜了還在修鍊。」曲傳傑對於蕭釋晨的努力有些詫異,可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感想了,就當蕭釋晨是臨時抱佛腳。

曲傳傑比曲畫詩小了五歲,腦袋僅僅達到曲畫詩肩膀,按照常理來說曲傳傑想將曲畫詩搬上床是很麻煩的,可此時曲傳傑卻顯得很容易。具體原因是因為曲畫詩的雙腿,他的雙腿不但是沒有知覺,並且還萎縮到只剩下骨頭和皮,舉個更為形象的例子就是在成年人的身上按了三四歲小孩粗細的雙腿,無比畸形。

據曲傳傑得知,這是一種無解的毒咒,從很小的時候他哥就得了這樣的病,不然憑藉曲畫詩的天賦,以及完全繼承下來的血脈傳承,實力至少比現在強一倍。

曲傳傑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將曲畫詩抱上床然後蓋好被褥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可曲傳傑濕毛巾擦臉、按摩雙腿等等事情,硬生生的打理了小半個時辰,隨後才筋疲力竭的癱倒在床上。

——

次日清晨,街上的商販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叫賣了,街邊蜩沸,天字房有天字房的好處,內牆面鋪展一層特殊的石料,隔音效果很好,當然這些對於蕭釋晨與曲畫詩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曲畫詩清晨都會將百機轉輪椅檢查以及熟悉一遍,百機轉輪椅是曲畫詩從十五歲就一直製造的機關,包含了一百多種機關手段包括攻擊防禦輔助三類。與之一樣百機傘作為墨家學院的基礎學靈,百機僅僅是一個概括的辭彙,再此之上還有千機傘以及天滿傘。

而蕭釋晨,昨夜他一直在跟元神碎塊較真,整晚上他的活動可以歸結一下活動:

擠壓凝聚元神碎塊……咬牙承受精神反噬……休養生息……繼續擠壓……一直循環。就連出恭喝水等等都沒有,在牙床上沒挪窩,如果要說耽擱的話僅僅是抽出時間服用清氣丹,清氣丹這種維持生命的丹藥不吃會死的。

徹底的拿出了攻略遊戲的勁頭,不瘋魔不成活!

神經疼痛感是可以成為慣性的,從一開始的完全承受不住這種疼痛,後來勉強捱住,一次一次的衝擊還是疼得蕭釋晨欲死欲仙,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麼熬過去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兩天兩夜的不眠不休,對於蕭釋晨的意志是一個很大的衝擊,對於旁人的衝擊也不小。

厲璨耀是一個挺大方的人,主動來曲畫詩的房間,分享他上一次通過入院考核的經驗,可每一次來看見蕭釋晨在修鍊狀態,不是沒見過勤奮苦修者,可是這種不要命一樣的瘋狂修鍊,厲璨耀還真沒見過。

不要命,這絕對不少誇張的形容詞,看看蕭釋晨現在的模樣:

臉色大病初癒一般慘白中夾雜紅暈,緊咬后牙槽溢出血液隨之淌下,殷紅的血液殘留在嘴角,疼痛的時候用手抓住東西是自然反應,蕭釋晨雙手抓著床沿,客棧床沿原本有精美的雕花,可是現在卻硬生生的被手指摳破,指甲蓋上溢出的鮮血沾染在床沿邊,青衫早已皺皺巴巴,身體更是因為疼痛,怪異的扭曲收縮。

這真的是不要命!

「疼成這樣了,還可以一聲不吭,很強。」厲璨耀不能身臨其境的體會蕭釋晨此時承受的疼痛,可卻能直觀的感受到什麼是堅韌。

「厲害什麼,就是忍耐力比普通人強上一些,兵家學院的活靶子還有這個本事呢。」曲傳傑見厲璨耀誇獎,雙唇緊閉不服氣的嘀咕。

「蕭生最恐怖的是明明知曉如此疼痛的情況下,還一次一次的修鍊。」曲畫詩道出了關鍵。

的的確確是這樣,可以忍耐這種疼痛的人真的不少,兵家學院陪學子修鍊演武術的活靶子都有這個忍耐力,厲璨耀自認也有這個忍耐力。可在明明面對如此疼痛的情況下,還要一次一次的修鍊折磨自己,這就好像是被逼著用刀在身上割,這對於意志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考驗。

這點厲璨耀自問他達不到,可蕭釋晨不但堅持住了,還如此的夜以繼日,一刻也不停的虐待自己,這種意志讓厲璨耀想想都有些心悸。

曲傳傑撅著的小嘴,這個時候也放下了,雖說他跟蕭釋晨不對路,可也不得不承認性格上的那股子堅毅,僅用自己能聽見的呢喃:「看上去是沒有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可是修鍊起來就是個大瘋子,遲早瘋死。」

「蕭釋晨……蕭釋晨……釋晨。」厲璨耀扭頭到:「畫師你一會必須得給我介紹認識。」

厲璨耀話音剛落……

喝——

一聲高喝,彷彿是堤壩受不了洪水衝擊,崩潰而出,彷彿是虎狼吼叫,呼嘯山林,這一聲高喝是將蕭釋晨兩天以來疼楚全部發泄出來。

蕭釋晨吞噬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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