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我是無害的大白兔
宗政漠面無表情,活到今天他才知道,他的冷,他的氣場,他的威嚴,在她面前蕩然無存,這女人究竟修練了多少年,才修出這種無恥淡定來?那怕就是天香樓的杜媽媽,都沒她臉皮厚的出色。
「找本王爺有何事?」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我的衣服去哪了?還有我衣服里的東西去哪了?」
「丟了。」
「丟了?丟哪了?喂!我說宗政漠,你也太過份了吧,趁我沒醒,換我衣服,吃我豆腐,這就算了,反正本姑娘也不是沒「內涵」,你丟我東西,不經我同意,這也太過份了。」
付倩倩惱了,手機啊,那是她的蘋果手機,最新的5S,就算這裡木有電,但只要她省得點用,至少還可以拍點照,說不定某一天,她能回家,還能拿回去跟老爺子還有同學們炫耀一下,可他居然輕飄飄的說,丟了!
宗政漠放冷氣放得肉痛,眼前這女人,根本就不懂怕為何物,更不懂,不能直呼其名,真是膽大包天到讓他髮指,看來他得找人磨掉她的爪子,讓她學乖一點,那怕她不是神女,以後也要成為他的一步暗棋。
「黃一錕。」
付倩倩怒目而視之下,就看到會臉紅的黃一錕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身後,單膝跪地的低著頭,一臉苦瓜的似乎在等待宗政漠給他的懲罰。
付倩倩氣的炸毛,左顧右盼下,抄起邊上梅瓶,朝宗政漠身上丟了過去。
黃一錕驚的倒吸了口涼氣,驚呆的更不敢抬頭,只恨不能把腦袋縮進雙腿之間,他這是倒霉催的,才會鬼迷心竅帶她來。
「砰」
宗政漠一手隔攔開,梅瓶碎了一地,就見他如獵豹般的坐了起來,冰刀如劍般緊盯著她,然後一字一字的吐道:「把她帶走,從現在開始,不准她踏出聽雨軒半步,必要的時候,本王允許你動手,再違命擅自帶她出門,提頭來見。」
黃一錕心臟猛的松馳了下來,心道,還好王爺沒有怪罪他,但這雷霆萬鈞之怒,嚇得他已手腳冰涼。
付倩倩拍著胸,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動怒,這裡是木有人權的古代啊,再惹毛了宗政漠,她小命休矣,雖然她覺得,穿到這個世界很尼瑪坑爹,但死在這裡,太木有面子了,好歹她是付家唯一的傳人,十八年磨一劍的鋼鐵意志,怎麼能死得這麼憋屈。
「等等,王爺,我錯了,我道歉,我不該沖您發脾氣,王爺大人有大量,怎會跟小女人一般見識呢?對吧!其實我來呢,是想給王爺確診的,這樣我才能好好的替王爺解毒,呵呵呵。」付倩倩眨眨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識時務者為俊傑也,咱是什麼人,不跟他一般計較,等她捏住了他的小把柄,到時,哼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名言名語。
宗政漠看她擠眉弄眼,瞬間乖巧輕柔的有如小貓,尤其是兩手輕扣,擺在鎖骨兩邊,那模樣竟然有說不出的幾分嬌俏可愛……
有意思,她的變臉功夫竟不差他分毫,好個乖張玩味的付倩倩。
看他不說話,黃一錕又低頭不敢動,付倩倩咬著下唇,再度眨了眨眼,可愛溫馴的像無害的大白兔,然後慢慢的靠近他,輕道:「王爺不要生氣,我是真錯了,丟就丟了吧,反正也是身外之物,來,我再給您把把脈。」
宗政漠眼角彈跳了數下,這功夫爐火純青到他居然有些自愧不如,驟然他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地方,才能養出這樣的人來。
說她無恥,可她雙眼明明又純凈無半點雜質。
說她膽大,可她又很識時務,收斂自如。
這樣的人,叫他嘆為觀止,思量之間,她已正兒八經的搬來的軟凳,然後無半點羞澀和害怕的握住他的手,就那麼堂而皇之擺在她的大腿上,然後清明如珠的雙眼微閉,心無旁騖的開始替他把脈。
宗政漠深吸了口氣,壓住心底那滔天的詫異,然後閉眸不言。
正準備回百草堂的沈清墨,聽到清風樓傳來物件摔碎的聲音,正心悸的猜測會不是會小師弟毒發,踩著他唯一還算不錯的輕功跳上樓時,看到的就是小師弟閉眸不言的躺在貴妃椅上,而那如同魔女的付倩倩,居然真有板有眼的在替他把脈。
她專註凝神的正襟而坐,乖張之氣全然不見,眉目前竟有幾分傳神,心顫下沈清墨的目光掃到軟凳之下,那滿地的梅瓶碎片,而梟鷹衛黃一錕就跪在門前。
沈清墨屏息,內心掙扎了兩秒,修長的身子就往邊上靠了靠,躲到門后,他也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懂醫術,又是不是真的能解小師弟身上的奇毒。
良久后,付倩倩睜開眼,這時她的小臉十分專業,再沒半點嘻哈放肆,而是有些複雜糾結的看他。
「張嘴。」
宗政漠蹙眉,對她的語氣十分不悅,但有心想試試她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便言聽計從的張了嘴。
「拿銀針來。」
宗政漠知道沈清墨就在門后,給黃一錕遞了個眼色,黃一錕立馬一頭是汗的起身出門,然後接過沈清墨遞來的銀針包。
趁著黃一錕去拿銀針,付倩倩正色而無騖的翻看了他的眼皮,當看到銀針包這麼快就拿了過來,付倩倩驚訝了一下,但立馬收心,然後正經的握住宗政漠的手,翻開衣袍,便對準他的筋脈,輕輕扎了一針。
當看到銀針尖變黑,付倩倩擰了擰眉,頭顱就那麼毫無預警的伏低,凝神注目的看著他手腕上的那滴血,隨之聳了聳鼻子,再伸出她又白又嫩的手指,輕輕一掃,快速的將血放進了嘴裡。
這一幕看得宗政漠和沈清墨同時震驚。
她居然敢嘗小師弟的毒血?
她居然不怕血中有毒?
給人看病的時候,付倩倩是極其專業的,所有的不正經收斂的無影無蹤,身上好像渾然天成著一股氣場,醫者的氣場,就像現在,她咋了咋舌,像是品嘗美味般的偏著腦袋,沉思了良久后,才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