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3章 大婚之日
每天朝堂上那些大臣都會說很多事情,南邊的蟲災、北邊的旱災等等等等,她有時會聽,有時聽著聽著便又會走神。
今天早上,他們似乎說了什麼修建廟宇之類的,可是李疏豫為什麼要問她這些?
等等,今天那些大臣們好像還說了一件事,就是要李疏豫娶妻立后……
難道李疏豫是因為這件事嗎?她不是和白溪早有婚約嗎?
「我沒有注意……」她想了想,沒有提立后的事。
李疏豫抬起頭,諷刺地勾了勾唇角,「你對我的事,果然不在乎。」
庄予兮抿了抿唇,不知要說什麼。
她真的越來越看不明白李疏豫,有時他的種種情緒表明他喜歡她,可有時他又視她為空氣。她承認,她不想將李疏豫對她的感情歸結為喜歡,因為她不會接受他。可是他這又算什麼?
「皇上。」她直視著他的眼睛,「不管我有沒有喜歡的人,我們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李疏豫卻放開了禁錮她的手,向後退了兩步,「有沒有可能,是朕說了算。」
庄予兮隱隱有了幾分怒氣,卻聽見李疏豫又道:「還有,你不要想著用你的那些葯矇混過去,你的心思,朕都知道。」看著她微微漲紅的臉,李疏豫笑了笑,「你想辭官也不是不可以,幫朕找到血玉和秦家人,朕就讓你走。」
庄予兮微微平復的情緒再一次翻湧了上來,「你比誰都清楚找血玉和秦家人有多難,若是這個世上已經沒有秦家人和血玉了呢,你要我如何找到?」
「讓你找血玉和秦家人,朕這裡當然有線索。」他看著她憤怒的眼睛,「血玉就在宇文聯手中,而且他也在尋找秦家人。」
庄予兮一驚,果然,她之前的猜測都是對的……
她想了想,堅定地道:「好,我同意。」
李疏豫緩緩地點了點頭,似乎說了一個好字,只是那個字很輕,淹沒在他轉身離開的背影里。
*****
乾元元年六月二十八,新皇李疏豫迎娶左相之女白溪,冊封為貴妃。
這一天整個皇宮都是一片喜悅的紅,她沒有見到過李疏豫登基那日的盛景,可是卻從其他侍衛聽說,這天的景象要比那一日還要恢宏盛大。
聽說,李疏豫迎娶的隊伍排滿了十里長街,前來觀看的百姓更是萬人空巷,她真遺憾沒能親眼去見一見。
然而百姓們或許只是看一時的熱鬧,那些朝堂中的大臣卻都明白皇上此舉的用意。
白溪與皇上幾年前便訂下婚約,而且白溪又是左相之女、從小出了名的才女,那個皇后的名位本應非她莫屬。然而新皇卻一道聖旨,封白溪為貴妃。
左相雖一直性情平和,只論朝堂對錯,從不參與其他的黨政之爭。可是這一道聖旨還是不免引起白家人的不滿,所以皇上才在迎親上給足了白家的面子,想要消除白家心裡的隔閡。
然而妃就是妃,是怎樣都不能與后位相比較的!
白溪坐在喜榻之上,一雙手緊緊地攥著。雖然爹一再相勸,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她白溪怎麼也會淪到做妾的地步?
她從小便心高氣傲,總覺得那些驚才絕艷、志向遠大的男子才配得上她,所以她一開始對於李疏豫就是不齒的。若不是只有李疏豫沒有娶妻,她又怎麼會同意這門親事?
可是她沒有想到,那個讓她一直不待見的男子竟然當上了皇上!而且他竟然沒有封她后位?難道她不夠優秀嗎?她沒資格做他的皇后嗎?!
越想,她眼中慢慢蓄滿了不甘的淚水,她極力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
此時已經深夜,一天繁瑣的禮儀已經讓她筋疲力盡,可是皇上沒有來,她就只能一直坐在那裡等。
每多等一刻,她就覺得自己的尊嚴被人又踐踏了一分。
就這樣,不知又過了多久,皇上終於來了。
他打發掉了所有宮人,狀似隨意地掀起她的蓋頭,卻連看都未看她一眼。
「夜已深,早些休息吧。」
說罷,他便已經和衣躺在了一旁的貴妃椅上,只留下喜榻邊淚盈於睫的女子。
白溪羞憤地差點抓破自己的手心,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天!
李疏豫躺在貴妃椅上一夜未眠,只要一閉上眼睛,他所想的都是那張平靜的臉。
整個婚禮的過程中他都沒有正眼看過一旁身著侍衛服的女子,但是他的餘光卻從未離開她。
就像之前一樣,他從來都是不動聲色地關注她,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裡,也在他的心裡。
這樣也好,只要她在他觸目所及的地方,他便覺得安心。
而此時,端親王府里卻是一片火熱。
李嚴剛從宮裡回來,便被一個身著薄紗的女子抱住,那女子體態輕柔,身姿風流。
「端王爺,寧兒等你好久了。」宇文寧用手摩挲這李嚴的胸膛,語氣與動作都極盡挑逗。
李嚴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怎麼,自己的夫君失蹤了,所以才這樣迫不及待地來找本王?」
宇文寧柔媚一笑,「寧兒可從未將他當作夫君,寧兒的夫君只有端王爺你一人。」
李嚴似乎對宇文寧的回答很滿意,一把將她抱住,吻便要落了下來。
宇文寧卻伸出手擋住了他的嘴,有些不高興地道:「白溪嫁了人,王爺你是不是很傷心啊。」
李嚴抓住她的手,「有什麼好傷心的,反正她都已經是我的人了,以後也會一直是的,當然,你也一直是。」說著,便狠狠親了下去。
宇文寧自然不依,「那麼是她重要還是我重要?」
李嚴另一隻手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當然是你重要。」
這次宇文寧才滿意,抱住李嚴的脖子,與他糾纏在一起。
此時李嚴只覺得無比的快活,若是有一天李疏豫知道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嫂子都是他的人,不知他會是什麼表情。
對了,他還有一個絕妙的主意,或許不久以後,就連他的兒子……也會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