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驚艷

楊征登時萎了下來，作詩？自己不是那塊料啊。看來先想好幾篇前人的佳作要緊啊，趕忙坐下來開始苦苦搜尋小學時看過的詩文，可大多是唐詩宋詞，現在是明代，拿不出手。

林大小姐可不管他想了些什麼，直接就開始出題了，說道：「人間有四季，我們不如以四季為題，任作一首與其有關的，詩詞都可，如何？要是有誰作不出來。」說得這裡，林大小姐瞧了瞧楊征兩眼，接著說道：「那就罰他學狗叫。」

眾人一聞此言，轟然叫好。哎，男人啊，為什麼老要被女人耍得團團轉呢？

「那好，就從左邊開始吧。季雲，你先來。」因為季雲年紀尚幼，因此林大小姐直呼其名，並不避嫌，季雲站起身來，沉呤半刻，說道：「那好，小子就當拋磚引玉了，作一首與春有關的詩：

一春誰道是芳時，未及飛紅已暗悲。

雨甚猶思吹笛驗，風來始悔樹旛遲。

蜂衙撩亂聲無准，鳥使逡巡事可知。

輸卻玉塵三萬斛，天公不語對枯棋。」

雖不是驚世之才，但短短時間能夠作出來，卻實為不易，眾人連聲叫好，接下來就輪到楊征了，楊征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詩句，但是又不想學狗叫。左右為難，臉色未免更為難看。

林大小姐見楊征吃鱉，不免暗暗高興，嘴上說道：「楊公子，莫非你好學狗叫？不如在這表演一翻，大家樂樂也不錯啊。」諷刺中帶著挖苦。直氣得楊征幾欲吐血，幾次想要拂袖離去。

旁邊張長弓有心救他，道：「不如由我先來作一首詩，讓楊兄再想想。」見林佳兒點頭，便搖頭晃腦的呤道：

「初日照楊柳，玉樓含翠陰。

啼春獨鳥思，望遠佳人心。

幽怨貯瑤瑟，韶光凝碧林。

所思曾不見，芳草意空深。」

說罷，還用他那雙色咪咪的眼睛深情的注視著林佳兒，只教眾人一陣惡寒。

林佳兒更是沒拿正眼瞧他，而是對楊征道：「楊公子，如何，有沒有想出來？」楊征心中惱怒，實在不明白，林佳兒為何對他「情有獨衷」。被逼得沒有法，只好站起來問道：「是不是與四季有關就行？」

林佳兒點點頭，笑咪咪的看著他，看楊征能玩什麼花樣。

「那好，我這裡有一首詩，叫做新生代朦朧詩，詩名叫春夜情詩，與春有關吧，你聽好了：

望著你的長發飄飄我痴痴的笑，

拿起毛筆在紙上畫下一個牢，

想把你關押把你佔有的意思已明了，

你含羞的低頭點起筆毛，

在我手臂之上畫下一個沙漏，

暗示你珍惜我們的分分秒秒。」

一語未了，底下早已經炸開了鍋，連聲質問道：「這平仄都不對，能叫詩嗎？」更有甚者，拿起雞蛋石頭便往楊征頭上砸。

嚇得楊征急忙鑽下了桌子，楊征這首新生代朦朧詩意思簡單明了，加之其念的時候是對著林佳兒的，林佳兒不僅臉色氣得通紅，眾人之中不免有以詩傳情的，但像楊征這麼直白不要臉的就他一個。林大小姐以為是楊征故意侮辱她，什麼分分秒秒，哼！徒登子。

眾才子見佳人生氣，紛紛上前譴責楊征，只將楊征說得無地自容，好似活在這個世上都是自己的不應該，林佳兒看眾人要是再說下去的話，差不多能用唾沫將楊征淹死了，連忙制止道：「楊公子，如今你沒有什麼好話說了吧，還不快學狗叫？」

楊征躲在桌子底下回道：「什麼沒話說，是你們不懂欣賞，能怪我嗎？」

季雲見姐夫受辱，連忙上前道：「不如這樣吧，由我來代替我家姐夫再作一首，我們就罰他連喝三杯酒吧。」

林佳兒也是見好就收，便同意了季雲富有建設性的建議，楊征急忙從桌底爬起來連喝三杯，原本氣氛濃厚的房間經由楊征這麼一鬧，變得熱鬧起來了，接著又有幾位實在不會作詩的老兄學著楊征的模樣作了幾首朦朧詩，當然下場並沒有楊征那麼慘，僅僅被罰了十杯酒，不需要鑽到桌子底下躲避眾人的口水。

好不容易輪到了我們偉大的才女了，楊征伸長耳朵，想要聽聽這位陽泉縣第一才女能作一首什麼樣的詩來。

那林才女卻並沒有念出來，而是寫在了宣紙之上，寫好之後，拿起來給眾人看，楊征只見一筆秀麗的文字，上面寫著：[夏]香蓮碧水動風涼夏日長。底下便沒有了，難道太監了？楊征心裡想到。

林佳兒並不做聲，而是將這句在全場巡視了一翻。楊徵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來，只好去向自己的小舅子請教。

「季雲啊，這個什麼意思，能叫詩嗎？不是一句嗎？」楊征不恥下問。

季雲皺了皺眉頭，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忽然一跳而起，叫道：「我想通了，想通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眾人俱是好奇的看著季雲，心下想道：難道這字里真有玄機？

楊征再一次鬱悶的問道：「是哪個意思，你要是再不告訴我，下次來我家不準吃糖果了。」

季雲撈撈頭，老實的回道：「其實這是一首七言絕句，象這樣讀：

香蓮碧水動風涼，水動風涼夏日長。

長日夏涼風動水，涼風動水碧蓮香。

以句里不同的字開頭，先正讀，后反讀，便行。」

楊征心下不由暗吸一口氣，媽的，這樣也行？還是不是人，還準不準人家寫詩的活下去。大有此詩寫下便無詩之感。

眾人看林佳兒的眼光馬上變得崇敬無比，簡直將她看成了天下的仙女不慎誤下了凡塵，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也。即便是剛才心存愛意的人也覺得自己配不上林佳兒。

林佳兒瞧著眾人的神情，卻是暗自微微失望，她再怎麼有才，也是女人，也有空虛、寂寞、感覺到冷需要人關懷的時候，她並不是碰不得的，她也需要人來安慰。

正在林佳兒要失望的收回眼光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真正的男人的眼光，那人的眼光是如此的具有侵略性，簡直像是要將自己衣服剝光了般**裸站在他面前。

那人正是楊征，楊征一聽到季雲的翻譯，便在心中想道：如此有才又靚麗的女人，要是能娶了她做老婆，一邊在床上乾的時候，一邊叫她作詩，該是如何一翻旖旎的場景。越想越興奮，拿一雙色咪咪的眼睛緊盯著林佳兒，真想一口便把她給吞下肚去。

林佳兒被楊征瞪的越來越不自在，竟然失禮的逃進側房去了，最後才派了一名丫鬟來宣告詩會結束，而本人卻死活也不敢再面對楊征。

這場詩會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但是眾才子也都滿足了，僅僅林佳兒那一首詩，便使他們覺得不虛此行。

但是，這場詩會也讓楊征威名遠播，不僅僅只是因為他對出了對子，更為重要的是他的朦朧詩流傳開來了，那些平日里筆墨不通的小伙開始能念詩給中意的女孩聽了，比如這首：

看著你的手指長長我哈哈的笑，

拿起鐵練我鎖上你，

想把你整日的關在我的眼睛之中，

你高興的抬頭仰起嘴唇，

在我的額頭淺淺的蓋下一個章，

暗示著你將成為我的唯一。

一時楊征在陽泉縣名聲大藻，無人能出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