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破陣
次日，右軍大帳內，楊征立於前，分派工作，依次坐著徐理、孟善、王七、李勇、典慶等一干下屬。
楊征說道：「今日，殿下便要展開總攻，我右路大軍五萬人保護大軍的右側，同時協同中軍進攻，大家看地圖，敵軍右側是吳高部，此人向來謹慎，我等自當小心，以防其計。」
「孟善，你領一萬人馬留守軍營，以防偷襲。徐理，你領兵一萬，以策中軍，其餘諸將則跟隨我前去破敵。」
「末將遵命！」眾將喏道。
楊征坐與馬上，左右分別是典慶和李勇。看著不遠處的大軍，張玉已經先行進攻了，景隆兄列的是四方陣，也就是方陣四面都能受敵，這個陣，沒有深厚的實力還是不要擺的好，不然敵人只需佯攻三面，竟全力攻其一隅，一隅敗，則其他三面潰矣，朱棣採用的正是此方法，派前、后軍三面吶喊佯攻，自己和張玉率中軍全部，左右軍個一部，猛攻李景隆陣東北角。
燕軍剛勝，士氣大增，個個奮勇爭先，督戰甚力，從未見過大場面的景隆兄嚇得面無血色，手下諸將也是信心全無，這些天來，連連敗績，昨天最猛的老將平安還死於神機營手中，那敢出戰，只好龜縮在軍營中，堅守！
一時之間，雙方箭如雨下，火炮震天，兩軍還沒有接觸，便已經傷亡慘重了。朱棣見狀，命令神機營過河饒出明軍陣后突入，使出出敵背後的招術。
楊征一聲令下，神機營眾將士猶如猛虎下山，延河岸急馳而去，明將吳高在陣中豎一數丈的高台，登高以望燕軍的情勢，見神機營大旗，急忙領兵鎮守陣后，楊征可不是什麼好鳥，一聽得朱棣的命令，馬上聚齊神機營的所以大炮，就攻后陣一門，專打一點。雖有浪費彈藥之嫌，但是卻取得了奇效，以往，燕軍只是將火炮當大規模殺傷武器使用，並不曾同時猛攻一處，楊征神機營彈藥充足，出手大方，自然不同凡響，一陣炮聲之後，箭台被打得七零八落，吳高更是被震下馬背。急急遁走，楊征一聲令下，一萬前軍精銳騎兵馬上出擊。嚎叫著向後陣攻去，雖說是騎兵，但也每人一隻火槍，騎兵先是亂矢發射，接著是一通火槍，最後才換上長槍衝刺，緊跟在騎兵身後的是步兵大陣，全火器裝置，騎兵過後，便由步兵來收拾，最後才是炮兵，由一隻騎兵和步兵保護，當然，他們也每人一隻火銃，用以防身。楊征伴隨著中軍步兵前進。
朱棣見楊征攻破后陣，急令左軍朱能上前援助，朱能左軍以騎兵為主，橫衝直撞，明將竟無人能敵，景隆兄見后陣形式危急，忙調中軍前去救援，牽一而發動全身，朱棣見敵軍陣腳慌亂，領中軍奮勇上前，朱棣此人怎麼說呢，應該說是個戰爭狂人，一生戎馬生涯，最終也是病死於出征的途中，歷史上好似沒有哪一個皇帝有他那麼喜歡打仗，他似乎將戰爭看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能征善戰的朱棣也有幾次遇險，今日便算一次，他老喜歡領精騎突擊敵人的中堅，和現在的斬首行動倒有幾分相似。
這次朱棣從東北角突入，卻被明將姚善、張倫團團圍住，衝擊不得出，朱能大驚，連忙聯合楊征率勁兵輪番攻擊明軍陣地西南角，使李景隆不得不撤東北角的士兵前去抵截，包圍朱棣的明軍稍稍減緩，朱能和楊征便率精騎前去救駕，楊征神機營將士不但勇猛，火器更為犀利，殺開一條血河，與朱能一道，不多時便找到了被明軍包圍的朱棣，朱棣此時早已力歇，連劍刃都拼得殘缺不堪了，即便是如此，尤是奮勇向前，看得楊征佩服不已。
正在此時，一陣狂風聚起，髮屋拔樹，楊征正好處在順風處，看見不遠處正是李景隆帥旗，不由狂喜，雖然用箭和一般的火槍射不到帥旗，可是自己的「狙擊槍」在順風時應該沒有問題，當下舉起火銃瞄準那旗杆便是一槍。本來這火銃的威力也沒有這麼大，足以射斷大旗，但是現在正是大風，帥旗早就被風吹的不堪重負了。那彈藥就好比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正中旗杆，帥旗咔嚓一聲便從正中間折斷，南軍將士見此，不由驚惶失措，人心惶惶，相視而動。
朱棣見此，連忙命令朱能率騎兵從側翼突入明軍陣中，馳擊砍殺，與張玉兵合一處，混亂中砍死明將姚善。明將徐祖輝與張玉交手，也被打敗，兜馬回走。
南軍陣腳大亂，將士奔走聲如雷。楊征見朱棣無恙，帶著自己的五千精騎緊盯著敵方中軍大帳。而燕軍前軍則在徐忠的帶領之下，乘風縱火，焚燒明軍軍壘。
南軍開始潰敗，見大勢已去，景隆兄象是一隻受傷的兔子，各自逃命，在混亂中，明軍被殺掉和掉入河中淹死的有十多萬人。各路明軍登時大潰。朱棣命令全軍乘勝追擊。
楊征看上了景隆兄，緊追不放，追至舊戰場月樣河，景隆兄清算一下人數，僅僅剩下士卒五萬餘人，其餘不是下落不明，就是已經投降或戰死了。
燕王大軍隨後壓進，李景隆不得不留下一路斷後，也就是送死。楊征對這隻隊伍沒有絲毫興趣，將之讓給張玉。隻身帶著神機營全軍一萬人，連夜換馬，猛追李景隆。
李景隆剛逃至德州，沒來得急喝一杯茶解解渴，楊征後腳便已經趕到，一通炮轟，李景隆驚魂未定，放棄德州，跑往濟南，德州落入楊征手中，楊征將其交給王七，由他領五千人馬把守，以待后軍，自己則馬不停蹄，直奔濟南。
朱棣雖然知道神機營牛比，但也不曾想到是如此厲害，怕楊征中伏，連忙率大軍緊隨其後壓進。
幸虧堅守濟南的是建文帝忠臣鐵鉉，鐵鉉本來是山東參政，負責催督軍餉為李景隆軍隊做後勤保障工作。聽聞明軍大潰敗消息，鐵鉉收集潰亡明兵，死守濟南，建文帝聞訊，馬上升鐵鉉為山東布政使司，並招還敗軍之帥李景隆。又下詔以盛庸為大將軍，陳暉為副。
燕王朱棣十幾萬大軍，包圍濟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