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婚風波
早晨的風有點冷,我走在馬路上,身後跟著幾個安慰我的朋友,不停的跟我罵陳如萱和張正宇不是個東西。
我朝著他們苦澀的笑了笑,心裡卻是比什麼都酸。
我是個典型的家庭主婦,去年的今天,我和張正宇扯了證,從此就過上了洗衣做飯照顧公婆等老公下班的日子。
扯證那天,我記得清楚,陳如萱捧著我們兩個人的紅本本,笑的特別的燦爛。
她跟我老公勾肩搭背的,用力的拍了我老公肩膀好幾下,說讓他好好的照顧我,一定要讓我很幸福,否則的話,她絕不會放過他。
我老公連聲應著,拉著我的手,鄭重的說,「凌薇,從今天開始,你什麼也不用做,安心的在家裡做我的公主就好,錢我來賺,家務我來做,你就負責被我寵著就行。」
那時候的我真的幸福得暈了頭,打心眼裡感激陳如萱這個開心果,並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對她好,不讓她在這陌生的城市裡受哪怕一丁點委屈。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對她和張正宇徹底放了心,安心的做著我的新婚太太,甚至在度蜜月的時候還同意了張正宇的提議,帶上了陳如萱。
現在看來,那時候的我簡直愚蠢到了極致,一次次的給他們創造了摩擦火花的機會。
我列印好離婚協議書回到家裡的時候,張正宇已經回來了。
我將離婚協議書遞到他的面前,特別平靜的說,「張正宇,咱們離婚吧。」
「凌薇,你可要想清楚了,這房子寫的可是我的名字,你自己又沒有一技之長,就你現在這副黃臉婆的樣子,除了我誰還會多看你一眼,別不知好歹!」
張正宇一把扯過我手裡的離婚協議書,冷著臉,三下就撕成了個稀巴爛,扔在了地上。
我攥緊手指頭,強忍著鼻子里的酸痛,眼淚一下子就有些忍不住。
我和我老公是在去年的今天領證的,那天陳如萱過生日,我們三個人喝的有點大,在她的慫恿下,我和張正宇豪氣干雲的把證給領了。
整整一年了,我為他洗衣做飯,拋棄了我大學所學的專業,安安心心的待在家裡,幫他照顧父母,打掃家務,將他每天打扮的人模狗樣的,目送他上班,迎接他下班,我將我的所有心思用在了他的身上,到如今,卻換來了他的出軌和這樣噁心我的評價。
我本來是想在上午幫陳如萱慶祝完生日,晚上給我老公做一頓燭光晚餐的。
連紀念日禮物我都買好了,是浪琴的手錶,張正宇看上好久了,一直捨不得買。
手錶很貴,我見他喜歡,省吃儉用捨不得買衣服化妝品攢了好久才買到的。
那塊手表現在就在我的包包里躺著,此時此刻,卻顯得那麼的可笑。
「張正宇,一年了,你摸摸你的良心,我這個妻子做的不好嗎?」我強忍著,不想在他的面前哭,可是眼淚總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張正宇不屑的笑了一下,他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點愧疚的模樣都沒有。
他說凌薇,你有什麼資格朝著我大吼大叫的,你自己的這條爛命都是我們張家給你的,沒有我們張家,你早就死了,老子讓你伺候我,給你當人妻的資格,那是你的榮幸,別給臉不要臉。
我聽著張正宇的話,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跟我同床共枕了一年的男人那麼的陌生,陌生的我都不敢相信剛才那些話是從一向內斂文雅的他嘴裡說出來的。
一直到他將我一把扯過去,按在了沙發上,撕爛了我的衣服,羞辱我時,我才恍然相信了我當初瞎了眼的事實。
張正宇用力的掐著我的臉,冷著一張臉,鄙夷道,「你自己看看你這副死人樣子,躺在床上叫都不會叫,連他媽充氣娃娃都不如,一年了,連顆蛋都沒有給老子下下,你還有臉跟老子提離婚?」
「張正宇,你要不要臉?」我朝著他吼了一聲,抬起膝蓋在他的襠部用力的撞了一下,將他推下沙發,「我不會生孩子,你讓陳如萱給你生去,看看到底是誰有毛病!」
張母喜歡孩子,天天逼著我和張正宇生孩子,一年以來,我不知道喝了多少的補藥,肚子卻一直沒什麼動靜。
我後來懷疑是張正宇有毛病,叫他去醫院,他總是找理由推辭,現在倒好,他把責任都推在了我的身上!
「萱萱她早就懷了老子的孩子,要不是因為你,她怎麼會偷偷去打胎……」
「張正宇,你這個混蛋!你早就和那個賤婊子搞在一起了是不是?」
張正宇的話令我瞬間熱血沖頭,從未有過的恥辱將我的理智徹底蒙蔽。
我揚著拳頭,照著張正宇的身上猛錘。
我一直都單純的以為陳如萱是個純潔的處女,我一直都將她想的那麼乾淨,甚至在男生騷擾她的時候,玩命的保護她。
一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最傻逼的根本是我才對,他們早就搞在一起了,而我,還傻呵呵的以為張正宇只愛我一個,陳如萱對我也是真心實意的好。
我痛哭著,從未有過的絕望幾乎讓我崩潰。
張正宇臉色猙獰,捂著褲襠,正想抬手扇我巴掌,卻在門口傳來響動的那一刻抬手就緊緊的抱住了我。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哎喲喂!」
張父張賢德攙著張母吳建春走進來的時候,張正宇正呈跪狀抱著我的腿,一臉痛心的仰頭看著我,口裡乞求道,「老婆,咱不離婚好不好?咱媽身體不好,受不得這驚嚇,什麼都是我的錯,我錯了好不好?」
我看著張正宇瞬間變了的臉色和語氣,本來很想當著他爸媽的面兒揭穿他的真面目,可是聽到吳建春拚命的咳嗽的那一刻,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張正宇有一點說的很對,如果沒有張父張母,我恐怕早就在孤兒院里餓死了。
他們的確對我有養育之恩。
張母自打生了張正宇就身體不好,張父很愛張母,這些年家裡人都不敢跟她動一點火氣,甚至不敢高聲說一句話,包括我和張正宇在內。
家裡萬事順著她,就連我和張正宇結婚,多半原因也是順著她。
我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跟張父張母解釋說我和張正宇吵架了,鬧了脾氣。
編了謊話將張父張母騙過去,張正宇拉著我就回了卧室。
一門之隔,判若兩人。
張正宇對我冷眼嘲諷,告訴我想離婚,除非他死了,否則我想都不要想。
再委屈,再難受也得給他受著,除非我把這些年張家給我的恩惠都還清了。
我問他既然有了陳如萱,為什麼不跟我離婚。
他看著我笑了一下,回答的那些話,好似驚雷噩夢,將我整個人都打進了地獄。
他說,陳如萱從小在農村裡受的苦已經夠多的了,她為他打了孩子,身體不好,好不容易遇到他有點好日子過,照顧他伺候他孝順他父母洗衣做飯的這些雜貨重活總得有人干。
他們張家養了我這麼多年不是白養的,總得收回點利息。
他告訴我,別再妄想離婚,只要他不同意,我就算是打官司,也得看看我這個養女有沒有資格脫離開他張家這個對我養育之恩的地方!
說完,他直接摔門而去,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天知道我那天晚上是怎麼過來的,我曾一度以為我能夠進入張家是我人生之幸,養父母疼愛,像個正常人一樣上學,交朋友,談戀愛,結婚。
可我沒想到,這一切,原來早就在張正宇的心裡積怨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