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劫個爹爹回家
那人逆著光而站,陸璇看不清他的容貌,卻忍不住流出淚來。
「少卿。」
「嗯,我在。」他回答,然後陸璇感覺他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淺淺一點,他說:「別怕。」
她的心安定下來,聽見穩婆著急的聲音:「姑娘,你快用力呀,孩子要憋著了!」
到這裡以後,她依言梳著婦人的髮髻,可那穩婆還是愛喚她姑娘。
她說孩子要憋著了,陸璇下意識的咬了舌尖,刺痛將理智帶回,陸璇開始專心生產。
孩子哭聲響起的那一刻。陸璇陷入了昏昏沉沉的夢裡,整個人軟綿綿的使不上力。
這一次生產,陸璇足足昏睡了半月才醒。
醒來時,正是黃昏,屋裡沒人,昏昏沉沉的,動了動手,手掌立刻被握住,然後有人低聲對她說:辛苦了。
可不是辛苦了嗎。
陸璇扭頭,正要說話,門被打開了,陸戟一手抱著一個襁褓進來,見陸璇醒了,立刻大步走來:「閨女,你終於醒了!」
語氣欣喜得緊。
陸璇的目光卻落在其他地方搜尋著那人的身影。
陸戟以為她是要找孩子,連忙把孩子放在她身邊,嘿嘿一笑:「閨女,你瞧,是龍鳳胎,都像你!」
小孩子尚在熟睡中。囁嚅了下唇,沒被外界干擾。
陸璇看了一眼,心底柔軟下來,然後扭頭問:「爹,少卿呢?」
「誰知道他在哪兒鬼混!」
陸戟氣咻咻的說,陸璇慌了起來,急急地說:「爹,我剛剛看見少卿了,他回來了!我還聽見他的聲音……」
見陸璇神色不對,陸戟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亂動:「閨女,你是不是做惡夢了?」
不是!
不是惡夢,她看見他了,聽見他的聲音,那麼溫柔那麼讓人安心,怎麼會是惡夢!?
「爹。」
陸璇安靜下來,輕聲喚著。
「爹在。」
「他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陸戟怒吼:「他敢!」
孩子被驚醒,陸戟趕緊把孩子抱起來在屋裡走來走去,溫聲軟語的哄著。
陸璇望著床帳發獃,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灰敗。
又在床上躺了三天,陸璇終於下床了。除了臉色有些白,再無任何異樣。
四年後!
「哎,你們聽說了嗎?咱們大律要打仗了!」
「喲,是嗎?護國將軍解甲歸田,如今還有誰能領兵打仗?」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們大律有如今有神威小將!那可是護國將軍的嫡傳弟子!打仗行著呢!」
「……」
躲在賬台後面聽夠了熱鬧,兩個小不點邁著小短腿『蹬蹬蹬』跑進後院,嘴裡不停的喊著:「外公外公!」
聞聲,一個穿著青色襦裙的婦人走了出來,婦人只挽著簡單的髮髻,插著一根造型滑稽的木釵,看見兩個小不點,臉沉了下去,小不點立刻站好,異口同聲的喊:「娘親好!」
「我說過,這兩天外公身體不適,讓你們倆安靜點,都沒聽進去?」
陸璇聲音故意拔高,小不點嚇得縮了縮脖子,其中一個小聲開口:「都是陸慎拉著我跑的。」
另外一個立刻挺了挺小胸脯。勇敢認錯:「娘親別怪妹妹,是慎兒不懂事!」
見哥哥認了錯,路安然立刻笑嘻嘻的撲進陸璇懷裡:「娘親別凶安安,安安怕。」
她還能有個怕的?這麼小就敢讓別人替她頂罪!
陸璇把小不點提起來帶回房間,門一關就掀開了她的小裙子。
一看自家娘親要揍人。路安然立刻扯開嗓子喊:「救命啊!翠香嬸、沅姨、姨父……」
這一聲吼剛落,樓下就亂了套。
先是陸慎在門外求饒:「娘親,妹妹還小,您要打就打慎兒吧。」
然後是翠香不變的大嗓門:「你這丫頭怎麼又打孩子,合著孩子不是你親生的!?」
陸璇剛捂住路安然的嘴巴,陸沅就從窗戶翻了進來,門被孤承一腳踹爛了,沒來得及解救小不點,先衝過去死死抱住陸沅的腰:「你丫自己不要命,孩子也不要了!?這可是我的種。你要是再亂動一下,我跟你沒完!」
陸璇:「……」
未免把客棧弄得雞飛狗跳,陸璇默默地把路安然拎出了客棧,讓她站在路邊的大樹下面樹思過。
路安然哪裡是那麼安分的主?
站在那裡受罰,還一個勁的跟陸璇問八卦。
「娘親。為什麼我姓『路』,哥哥姓『陸』呀?」
「因為你爹姓路。」
哦,原來爹要安安,娘要哥哥,這樣才公平。
「那是因為安安和爹長得很像。所以娘讓安安和爹姓?」
像么?
陸璇看著她的臉失了神,其實不像的,兩個孩子,像她更多一點。
那人杳無音訊,連孩子都不像他呢。
她說等到孩子出生。卻一直等到今天。
心底忽的湧上幾分火氣,憑什麼要她這樣漫無邊際的等下去!?
就這樣突然的,想試試那個男人的底線。
陸璇一把把路安然攬進懷裡,躍上那棵大樹,在路安然興奮地眼神注視下小聲的說:「安安。咱們今天劫個爹爹回家玩好不好?」
路安然還小,不太懂陸璇話里的意思,但本能的覺得這是件很好玩的事,拍著小手說:「好呀好呀。」然後窩在自家娘親懷裡守株待兔。
約莫半個時辰后,路安然開始打哈欠了。
陸璇也有些無語。平日里來來往往的車馬那麼多,今兒怎麼就碰不到一個?
正想著,一輛馬車遠遠地駛來,陸璇拍醒路安然,扯下裙帶把她固定在樹上。在她滑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安安等著,娘親這就去幫你把爹爹抓來!」
路安然眼睛放光,揮著小手吶喊:「娘親加油!」
話落,陸璇已經走到路中間,車夫勒了韁繩。馬車停下。
陸璇想了想以前在話本子上看的說詞,煞有其事的開口:「此路不是我開,此樹也不是我栽,但要想從此過,把人留下來!」
車夫傻眼了。這路中間的女子分明是婦人妝扮,長得也好看,怎的還幹上了擄劫人的勾當?
「公子,前面……前面有劫道的。」車夫隔著車簾對裡面的人說,也不知道裡面的人說了什麼。車夫看了陸璇幾眼,然後跳下馬車就跑了。
陸璇:「……」
她手上又沒拿刀,有那麼嚇人么?
車夫跑了,可車裡的人沒出來,陸璇沒了耐性,故意痞里痞氣的說:「是爺們兒你就給我出來,老娘劫色!」
這一聲吼完,車裡依舊沒動靜,陸璇失了興緻,轉身要走,忽聽得一聲輕笑。
那笑極輕極淺,卻清晰的砸入陸璇耳朵,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再也無法正常思考。
僵在原地半晌,陸璇忽然衝上馬車。一掀車簾,還沒看清裡面是什麼情況,就被人摟著腰壓在身下,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將她完完全全籠罩。
「你丫混……唔!」
剛說了三個字,唇就被死死堵住。抵死纏綿,似乎要將她的呼吸榨乾才罷休。
所有的擔心不安,所有的委屈難過,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
陸璇狠狠地咬牙,舌尖嘗到濃郁的腥甜,身上那人卻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直到她癱軟在他身下,他才放過她的唇,吻干她眼角的淚光。
沒來得及敘舊,這人捏著她的下巴輕輕摩挲:「為夫倒是不知阿璇何時干起劫色這種事了。」
為夫?他也好意思說!
陸璇拍開他的手,舌尖勾去唇瓣的血珠。粲然一笑:「公子恐怕不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尤其是我這樣年輕貌美的寡婦,與其等人找上門,不如我自個兒出來挑。」
被她這動作勾得喉嚨一緊,路少卿不自覺加大力度扣住她的腰,卻還笑著問:「那不知為夫是娘子劫的第多少個?」
聞言,陸璇抬手認真地數起來,數了一會兒,翻了個白眼,滿不在乎的說:「一個月總能劫個十七八個,記不清了。」
「記不清了?」
路少卿眼底颳起黑沉沉的風暴,陸璇知道他生氣了,那又怎樣?她更生氣!
不動聲色的屈膝上頂,想要掙脫桎梏,路少卿察覺她的意圖,壓得更緊,隔著衣服一口咬在她的胸口,飛快的解下自己的腰帶綁住陸璇的手,卷著她的耳珠低語:「阿璇既然記不清了,那為夫便幫你恢復一下記憶!」
說完就去剝陸璇的衣服,陸璇氣得大罵:「路少卿,你丫混蛋!」
怎麼可以四年時間沒有音信,生死未卜,害她擔心那麼久?
路少卿剝了陸璇的外衫扔到一邊,邪肆一笑:「乖,待會兒你會知道我比你想象的更混蛋。」
「……」
等陸璇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的時候,路少卿俯身吻上她的脖子,細細的啃咬,陸璇咬著唇不說話,馬車帘子突然被掀開,路安然眨巴著撲靈撲靈的大眼睛問:「娘親,你劫到爹爹沒?」
路少卿早就用自己的衣服將陸璇遮住,和小不點視線對上,目光柔軟下來,伸手把路安然抱進懷裡。
隨即又意識到不對,陰測測的開口:「阿璇,你竟然敢帶著女兒出來打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