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不可言說的癖好
他認出她來了?
軒轅明熙心底一慌,剛要掙扎顧錚卻放開了她,冷笑著跨出浴桶,居高臨下的說:「你最好不要給我耍什麼花招,如果讓我查出你是敵國的探子。」
剩下的話不必說完,威脅的意味已經很足了。
可這小兵沒有害怕。眼睛反而直愣愣的盯著他的……胯下。
然而更讓顧錚無法接受的是,他被看得……硬了!
「……」
他果真是到了年輕氣盛的時候了?
「把水倒了,收拾乾淨這裡,你就可以出去了。」顧錚面無表情的分析了一句,轉身倒在床榻上,等著身體反應平息下去。
可一閉上眼。那雙軟綿綿的手好像又回到了肩膀上,帶著幾分涼,揉捏著他的肩。
還有那雙澄澈的眸,初時是惺忪的,後來是慌亂的,最後,直勾勾的盯著他,平白叫他生出幾分火氣。
「靠!」
一向自持沉穩的人,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伸手探向自己胯間,剛要動作,冷不防對上一雙獃滯的目光,顧錚下意識的抓了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忍不住怒吼:「你怎麼還在這兒!?」吼完不等軒轅明熙說話直接命令:「滾出去!」
軒轅明熙:「……」
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她只是進來倒水而已,這麼大個浴桶,她不可能一次就倒完,只能一桶一桶的往外提啊。
不過都被這麼吼了,軒轅明熙也沒杵在那裡找罵,提著空桶就出去了。
行軍條件艱苦,除了顧錚有一個單獨的營帳,一般的將領都是兩三人住一個營帳。像軒轅明熙這樣的小兵,更是要十幾個人擠一個通鋪了。
軒轅明熙回去的時候,裡面已經鼾聲如雷。只有角落裡還給她留了一個位置。
她和顧錚一樣趕了很久的路,身上也是黏糊糊的不舒服,可現在根本沒有條件讓她可以舒舒服服的泡一個澡。
軒轅明熙只能去打了熱水,簡單的擦拭一下身體,連衣服都不敢脫就直接躺下睡了。
她睡得並不安穩,不知道做了什麼樣的夢,早上醒來的時候臉上滿是淚痕,一睜開眼,男人冷峻的容顏就映入眼帘。
軒轅明熙受驚的坐起。額頭一下子撞在顧錚冷硬的下巴,痛呼一聲,捂著額頭又跌了回去。然而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被顧錚揪著衣領提起來往外走。
軒轅明熙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裡卻是本能的一慌。連忙抱住顧錚的手求饒:「將軍,末將可是犯了什麼錯?求將軍饒命!」
「饒命!?」
顧錚停下來,眼神陰狠的看著她,似乎要將她撕成碎片。
大手在她臉上狠狠地捏了一下,顧錚將自己的手攤開在她面前,手指上留下點點墨黑。是她故意抹在臉上的鍋底灰。
「掩蓋真容,混跡軍營,你好大的膽子!」
這一聲怒吼讓軒轅明熙如墜冰窖,眼神黯淡下去,獃獃的任由顧錚把她往外面拖,半晌。軒轅明熙突然掩面哭起來。
並不是那种放聲大哭,只是捂著臉,肩膀顫動著。無聲的哭泣,卻像一張網,輕易的將顧錚的心籠住,停了動作。
「將軍,我只是想再看看我夫君一眼,求將軍成全!」
夫君?
顧錚一震,這人是個女子!?他的軍營竟然混進了女子!?
顧錚此時震驚得不知該先把這膽大包天的女子扔出軍營還是該把那負責招兵的人招來軍法處置!
「將軍,我……」
「你夫君現在何處?」
「……」
腦筋飛速的轉動,軒轅明熙哽咽著回答:「我的夫君他……他已經不在了,我是他從人販子手中救下的,成親匆忙,當晚他便急行軍走了。去年年底傳來消息,他……」
軒轅明熙說不下去了,又要哭。卻聽見顧錚冷冽的說:「據本將軍所知去年年底並無戰事,今年年初才有小股外寇侵擾。」
「……」
軒轅明熙一時想不到合理的理由,只低頭無聲淚流。肩膀抖得不成樣,心裡又急又怕。
要是被顧錚發現她的身份,恐怕在他心裡又要給她冠上一個任性妄為的罪名。
他們之間已經橫亘了千山萬水。就算跨越不了,她也想要在他心裡留下不算很壞的印象。
顧錚被她哭得心煩氣躁,正要說話。背後傳來腳步聲:「將軍,原來你在這裡啊,我找你好久。這個小兵怎麼了,是不是……」
蔣洵話音未落,就見顧錚直接把跪在他面前的小兵提起來,不由分說的按進自己懷裡。
蔣洵:「……」
他只是隨口一問,這種護犢子的即視感是要做什麼?
「有事么?」
顧錚一臉鎮定的問,因為一早醒來就過來了,他只穿著輕薄的中衣,胸口很快被軒轅明熙的眼淚打濕。
顧錚擰眉,這女人哪兒來的這麼多眼淚!?
蔣洵以為是自己一直沒說話所以讓顧錚不高興了。連忙說:「剛剛有人送了東西來,好像是之前那個雙鷺客棧的老闆送來的棉鞋,說後面還有。」
「那是我師父師姐給的,好生檢查一下發下去吧。」
蔣洵:「……」
為什麼他沒有這麼財大氣粗的師父師姐?
「還有什麼事嗎?」
呃……的確是沒什麼事了。
不過人都是這樣,你越是掩藏,別人越是想知道你藏的是什麼東西。
比如現在蔣洵就特別想知道顧錚懷裡的是何方神聖。
蔣洵其實比顧錚還年長一歲,是御林軍統領蔣跡的遠房侄子,但由於他總喜歡嬉皮笑臉的,看上去反而沒有顧錚穩重。
蔣洵是兩年前進入陸家軍的,和顧錚關係不錯,所以這會兒他也不怕顧錚瞪他,笑著問:「這小子是不是犯什麼事了,你也不怕把他給悶死了?不如交給我,我幫你處置處置。」
蔣洵說著就伸手去抓軒轅明熙的肩膀,被顧錚一把拍開,隨口說了個理由:「新兵想家而已,沒事。」
說完就拖著軒轅明熙離開,蔣洵饒有興味的摸著下巴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真的只是新兵想家那麼簡單?這死悶葫蘆不會是有什麼不能說的怪癖吧?難道是有龍陽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