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五章 暗夜地宮(上)
「怎麼?他還不說嗎?」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在奢華綺麗的地宮裡響起,一個面帶銀色面具的男子慵懶的坐在雕工精細的石椅上的,修長的手指輕輕扣著扶手,一身的貴氣和霸氣在地宮裡蔓延,空氣很壓抑。
「回主上,他……不肯說!」一個臉上戴著一模一樣的銀色面具的黑衣男子低著頭單膝跪在地上沉聲回答,露在空氣里的半邊臉上冰冷得看不出任何情緒。
「加刑!」冰冷的語氣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指間把玩著圓潤碧綠的玉珠。
「回主上,再加刑,他會死!」沒有任何憐憫,語氣依舊冰冷淡漠,似乎在陳述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
「作為本主的替身,你的能力就只有這些嗎?」話音剛落,修長挺拔的身影便移至男子身邊,寬大的袍角掃出陰冷的風,深不可測的眼神俯視著地上的男子,薄唇輕啟,不帶任何感情的說著,「我聽說你把他剛滿周歲的兒子擄了來?難道還要我教你怎麼做嗎?」
唇角上揚,勾勒出一抹冰冷狠毒的笑意,如地獄的修羅一般駭人,修長白凈的手指輕彈,手中的玉珠便被驚人的內勁射入石壁之中。
「屬下明白了!」男子說完,便起身退了出去。
「天女,本主只知天子,何來天女?」男子冷冷一笑,語氣森寒陰狠,「若真有那天女,我便……」
男子沒有說下去,陰冷放肆的笑聲在地宮久久回蕩。
熟睡中的我猛的驚醒,心頭縈繞著不安的感覺,我緩緩起身,陌兒夢囈了一聲,翻了個身,又熟睡了,我給陌兒攏了攏被子,披衣下床,打開窗戶,看著庭院里清冷溫柔的月色,石階夜色凉如水,心頭不安的感覺驅散不開,不由得皺了眉,難道這次出門我有劫難嗎?
「李布衣,本主給你考慮的時間夠多了,怎麼,還想不起誰是天女嗎?」黑衣男子陰冷的對拷在刑架上滿身血污的布衣神相李布衣說,銀色面具在篝火的照耀下閃著陰森的光芒。
「沒有天女這回事!」李布衣狠狠瞪著眼前的男子。
「再問你一次,天女是誰?」男子的語氣依然冰冷,森寒的眼眸里閃著狠絕的殺意。
「沒有天女這回事!」李布衣緊咬牙關不改口。
「是嗎?」男子忽然笑了,拍了拍手掌,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被兩個黑衣男人帶了進來扔在刑架前。
「對不起老爺,他們抓了我的家人,我才不得不說的,我沒有辦法啊老爺,如果我不說,他們會殺我全家的,你就把天女是誰告訴他們吧……」
「管家你!……」李布衣看著跪在地上磕頭的管家,長嘆一聲,閉上眼睛。
「李布衣,還沒有天女這回事嗎?說!天女到底是誰?」
李布衣只是緊閉雙眼,一聲不吭。
「不說?」男子冷冷的笑了,眼裡閃著逗弄獵物的光芒,李布衣心裡忽然湧起強烈的不安感覺。
「帶進來!」一聲令下,一個黑衣人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手裡抱著一個嬰兒。
「韶兒!」李布衣驚呼一聲,怒瞪著男子,眼裡像要冒出火來,「你們為什麼抓了我的兒子?」
「你知道為什麼,李布衣,本主的耐性是有限的,再問你一次,天女究竟是誰?」
男子抓過嬰兒,鋒利的劍泛著寒光在嬰兒的臉上劃出一道傷痕,頓時,嬰兒的哭聲響徹整個地牢,鮮血湧出,染紅了嬰兒的半邊臉。
「不要!!!」李布衣拚命掙扎著,聲嘶力竭的大叫,刑架被拉扯得嘩啦啦的響,「你們這群沒有人性的禽獸!拿一個無辜的嬰兒來要挾我,無恥下流卑鄙!!!」
「還不說是嗎?」男子拿起無數次烙在李布衣身上的烙鐵對準了嬰兒的臉,看著心痛到發狂的李布衣,冷冷的笑,「我的手只要那麼輕輕一抖,這塊火紅的烙鐵就會不小心掉在你兒子的臉上,怎樣?還不說天女是誰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男人就沖我來,要殺要剮隨你便!不要動我的兒子!!」李布衣狂吼著,身上的刑具隨著他的情緒嘩嘩作響。
「還不說嗎?李布衣,我知道你骨頭硬,我就看你的心是不是也那麼硬!」男子冷笑一聲,鐵鉗上的烙鐵一步步往嬰兒的臉上移去,本就大哭不已的嬰兒似乎感覺到危險,哭得更大聲。
「你們這些混蛋!不得好死!」李布衣拚命咒罵著,眼神像冰冷鋒利的利刃狠狠的射向男子。
「不說嗎?那你就看著你的兒子受折磨吧!」男子冷笑著,眼裡閃著寒光,手往前一衝,烙鐵直直的往嬰兒的臉上烙去,嬰兒的慘哭聲迅速擴散,胖乎乎的手腳不停的掙扎著。
「我說!」最後關頭,李布衣悲憤的喊出聲。
「肯說了?」
李布衣痛苦的閉上眼睛,許久才睜開,眼神渙散無光,一臉悲痛。
「我若說了,求你們放過我的兒子!」
「本主會留下他的命!說吧!天女是誰?」
「是——」李布衣閉上雙眼,兩顆痛苦的淚珠從眼角滾落,是悔恨?是內疚?是自責?是懊惱?他不知,「是蘇蘇公主。」
忽然,李布衣張開眼睛,像野獸一般瞪著男子咆哮,「你們這些畜生!你們的陰謀不會實現的!蘇蘇公主是紫薇命格,帝王之相,又有無數貴人相助!一定會一統天下,貴為九五之尊的!你們這些孽畜!休想顛覆王朝!哈哈哈哈……」
悲憤的笑聲響徹地牢,經久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