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愧是俺楊家子弟!
典韋見敵軍的衝鋒隊已被射殺完,立即命令隊伍保持隊形緩慢前進,后隊刀手斬殺未死的賊子,我剛下了不要俘虜的命令。前鋒踩著賊人的屍體前進,鞋子都被血水浸濕了。
許褚兄弟見前鋒殺得興起,而自己則是在旁邊看熱鬧,頓感心癢難奈,幾次請求帶隊衝鋒被我斥回,只得老老實實地率隊跟隨前鋒的腳步,希望遇見個把漏網之魚,過過殺伐之癮。
此時,我已暗自計算出敵軍傷亡已過半,正盤算要不要發起總攻,此時發動總攻肯定有傷亡。但是能讓士卒見血,對士卒今後的作戰能力是有很大的提升,要知道平時再怎麼訓練,也沒有實戰見血的效果好!可是我一想到要有傷亡,就有些捨不得。
這時許褚又請戰道:「公子下令吧!再不下令,賊人不是被典丑鬼殺光,就是跑了!」
想想后,我一咬牙道:「他媽的,慈不掌兵!傳本公子命令,發起總攻!給我狠狠地殺!一個不留!不殺怕這幫狗日的,下次還有小白岡,小紅岡的賊子,想打本公子山寨的主意!」
「隨俺殺敵,不要被典丑鬼他們殺光了!殺!」許褚后隊不顧陣形,蜂湧而上,對小黃岡賊人的側翼發起攻擊。
典韋見許褚的預備隊已發起衝鋒,知道總攻開始,不等接到傳令兵的命令,就命弩手撤出,自己率本部士卒向賊寇大隊掩殺。
一時間,喊殺聲震天,敵軍射在鐵甲兵身上的箭矢,就跟沒射著似的!發出「叮!」的一聲后,就無力地掉下。眾山寨弟兄見敵軍的箭矢不起作用,膽更大了,更奮勇向前砍殺敵軍。
兩軍終於碰撞在一起,此時怪事又發生了!我的部隊如砍瓜切菜般的宰殺小黃岡的賊子,而小黃岡的賊子舉刀槍相擋隔鐵甲軍的攻勢,無一不是斷為兩截!在擋隔無效而又不及變招的情況下,眾賊子身體就跟我部屬手中的刀槍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結果不是斷手斷腳,就是開腸破肚。
一邊倒的屠殺開始了,有的賊人跪下求降,被鐵甲軍士卒一刀就結束性命,小黃岡賊人只得拚死抵擋,但也不過是稍微延緩生命的死亡的時間而已,只不過是給后隊多爭取點逃跑的時間和人數。
此時站在後方的小黃岡賊首見慘敗已不可避免,便率先逃跑,眾小黃岡的賊人見領頭的都跑了,還打個屁啊!隨即眾賊人無心抵抗開始潰逃!此刻眾賊只想著逃命,眾小黃岡的賊人互相擁擠踩踏,甚至為了爭路,而一刀砍向自己平時的袍澤,那情形真的是慘不忍睹。
我見此情形后,忙命各部隨後掩殺,將小黃岡的賊子直追出十餘里,才下令收兵,打掃戰場和救治傷兵。
申時初,戰果統計出:共斬殺賊首一千一百餘級,鐵甲軍死亡30人、重傷80人、輕傷15人。這樣的傷亡如在當時的其它部隊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但我軍所裝配的武器,都是在當時最超前的裝備,刀槍箭矢等兵刃之鋒利程度在當時絕對屬於極品!雖說是以少勝多,但總攻是在弩手射殺大量敵軍有生力量后,才發起的!可說是在痛打落水狗,然而竟然還有如此大的傷亡。
我看了報上來的傷亡報告后,很是窩火,有心要訓斥一番,但礙於剛打了勝仗而不便發作。
打掃戰場、掩埋好屍體,我率眾人回山寨,藏霸等人迎接出寨口,一時間,我在眾山寨弟兄心中的地位高漲。
吃過晚飯後,已是亥時初,我招集山寨大小頭領議事,眾頭領進入大堂后,為今日勝利甚是興奮,互相攀談今日殺了多少賊人,臧霸、楊坤二人聽眾人講說殺了多少賊子,心裡說不出的羨慕。
眾人正吹牛打屁間,忽見我走入大堂,隨即安靜坐下,就如同小學生見班主任老師般似的。
我見此情形后,心內不由有些得意,但是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很嚴肅地開口道:「今天打了個勝仗,大家甚是高興。本公子趁此機會,招集大家討論一下今日的情況。」
眾人聞訊后,大喜,公子爺常說賞罰分明,今天咱們打了勝戰,公子當然要論功行賞了。於是,眾人滿懷信心地等待著我論功行賞。
我接著說:「楊坤哨探營及時偵探到賊人進犯我山寨當計功,嘉獎10金給探聽到此消息的士卒。哨探營回報消息時,主管該營業務的楊坤未採取相應措施,致使敵軍大舉來犯之事瀰漫軍中士卒,造成將士恐慌士氣低落,理應重罰,本公子諒其初掌該營,不予處罰,責令其整改。」
楊坤:「屬下一定整改。」
我抿了一口蜜水,潤了一下喉舌後,繼續道:「臧霸作為山寨主要負責人之一,軍中士氣低下而無法提振士氣其表現難以服眾,也不適任其職調其負責訓練士卒!臧大哥可心服?」
臧霸站立躬身道:「臧某愧對公子、愧對山寨弟兄,願服從公子調遣!」
我見臧霸無異議后,頓時鬆了口氣,接著說:「典韋領軍拒敵有功,其部共殺敵九百餘人,嘉獎其部士卒人均10金,弩手加倍獎勵。另外,典韋指揮進退有序,可獨當一面,除護衛本公子安全外另負責本寨關防!
許褚所部殺敵二百餘人,嘉獎其部士卒人均10金;但是許部貪功冒進,進攻之時陣形不整造成其部傷亡加大,其部死傷佔總傷亡的三分之二,而其部兵力不過是此次出動人數三分之一!責在領軍之人許褚,對此本應處罰但諒其初犯不予責罰,令其抄寫二百遍行軍手冊!
另外,通過此次作戰,本公子發現我軍指揮系統混亂,沒有相應的指揮號令器械,全靠傳令兵轉達命令,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這樣是很吃虧的!對此,本公子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本公子將對號令器材及其使用方法作出整改!」
眾人聽到我毫不避諱地承認我軍指揮系統混亂,沒有相應的指揮號令器械,全靠傳令兵轉達命令,並對其負責和作出整改。頓時,眾人大受感動,更加地在心內暗自決定誓死跟隨我了。
我接著,說道:「本公子決定,為提高和凝聚本寨士卒戰鬥力,生者有其利,死者有其名,從今後但凡為山寨作戰的士卒,生者論功行賞、傷者由山寨醫治並負責其後生活及照顧其家人、死難者由山寨供養其父母妻小,並給予發放撫恤金一百金,山寨為死難者立碑使其享受山寨香火!各位頭目如有補充的請暢所欲言!」
眾頭目聽聞我要為戰死的士卒立碑,這樣的待遇可是破天慌的呀!因為此時的士兵除官軍發響外,而山賊是跟本不可能領到軍響的,只要能吃飽穿暖就不錯了!
而我不但發軍響,死傷者還有撫恤金,又給死難者立碑,這可比官軍的待遇好太多了,公子爺如此對待士卒,士卒還不為公子爺賣命!咱家公子爺看來還真是做大事的主啊!咱還能不唯公子之命是從,那就太不識抬舉了喔。
楊坤道:「屬下補充一點,此次劉大刀疤率眾來犯,屬下以為是其見咱們山寨富足而動了洗劫之心,而泰山境內除了小黃岡劉大刀疤一夥外,還另有三股盜賊,而我山寨為供應商隊,人來人往的,難免暴露出山寨的富裕,時間長了后,這些賊子難免不打咱們的主意!請少寨主早作安排!」
我聽聞楊坤言語后,心道這泰山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盜賊?便說道:「坤哥說清楚一點,此三股賊人踞於何地、何人領頭、人數多少?」
「起稟公子,距此八十里地西部石門坎盤踞著九百賊人,領頭的叫周倉,此人心狠手辣武功高強,臧大哥有一次護送商隊途經石門坎時,曾與其交手,但不到四十招,就敗下陣來。事後,繳納了一成貨物過路費給賊人周倉,才得以通過的,從此以後,楊府的商隊就繞道而行。
周倉跟另一股賊人裴元紹關係甚是親密,兩股賊子同進退,那裴員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其武力跟周倉相當,手下有千餘嘍啰,盤踞於距此七十里西北部的黃風寨,黃風寨離石門坎三十里路,與其呈掎角之勢。
另一股賊人,在距此東部六十里地卧虎崗,其部有三百人領頭之人叫陳笙,其武功平常。據說,此人乃是青州陳家人,還是一個孝廉出身,因與鄰村庶民之女私定終身,被其父知曉后,而將其逐出家門!而此股賊人雖說是佔山為王,但很少作買賣,就是收一點過路費過活,生活很是拮据。」
我聽到這裡后,心道沒想到在這古代也有自由戀愛啊!而這陳笙一介書生,能統領三百亡命之徒,其人很不簡單吶,絕對是人才,得設法收於帳下,那周裴二人嘛,收了!好歹也是名人啊!
「哈哈!」我想到這裡不禁笑出聲來。
眾人見我發笑,甚感奇怪。
楊坤忍不住,問道:「公子為何而笑?」
我鬼扯道:「本公子笑那陳笙,好好的富家公子不做,非要跟那村女,真的是只要感情深,哪怕吃酸菜吶,哈哈…」
「只要感情深,哪怕吃酸菜,這話還真有些意思!」陳其正在捉摸著這句話,心想咱公子說話,怎麼會如此貼近事實呢?
我微笑著道:「說正經的,陳笙還真的是個人物,其所作之事,還是讓本公子敬佩的,得設法收降此人,另外的周倉及裴元紹本公子有法收降!」
「甚麼?實力大的有法收降,而實力小的還要設法收降,公子真會說笑!」典韋不解地說道。
我笑著說:「典韋你就不懂了,收服周裴二人,對公子來說很容易,直接將其打敗並展示出本公子的實力就行,如此亡命之徒就服這套。而那陳笙一介書生,卻能讓三百亡命之徒聽任其擺布,其必有一番手段,會容易降服本公子嗎?我想即使我們硬攻下該山寨將其擒住,他也不會真心忠於本公子的!」
典韋很受教地道:「這倒是!」
許褚有些不服,怒道:「俺才不管他陳笙,成熟的,想他區區一介書生,咱公子爺看得起他,是他的造化,惹惱了俺許褚,只需兩百人就能殺他個雞犬不留!」
我聞言后,訓斥道:「仲康又來了,忘了為何被罰抄寫行軍手錶的嗎?要學會用腦力,本公子天天教你做任何事之前,得用腦袋想想,不能老是想著打打殺殺,你一人能打贏幾個?」
「哈哈!不愧是俺楊家子弟,做事以前,就是得先用腦袋先考慮!」大堂門外傳來了老爺子的聲音。
原來楊老太爺聞知小黃岡賊子進犯山寨,因不放心我,就連夜趕赴山寨。到大堂外時,見我正在談到臧霸無法提振士氣的事,老爺子有心想觀察一下我的領導能力,便阻止了護衛通報,一直在外偷聽我和眾人議事,見我表現出傑出的領導水平后才現身。
見父親因為擔心我,而連夜趕到山寨,心裡不由一陣激動,便道:「父親,這是何苦呢,這深更半夜的,可辛苦父親了!」
老爺子大笑道:「見吾兒如此出息,為父再辛苦也值!」
我隨即說道:「喔!該說的也說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吧,夜已經深了,想來各位也有些餓了,就全留下,嘗一下今天新弄出的吃食,保證各位沒吃過如此細膩的食物!楊喜、小翠燒水準備給各位煮麵!」
「又能吃面了!」許褚是食髓知味,一提到燒水煮麵,又想起那美味肉湯的麵條,口角不由流出了絲絲誕液。
臧霸道:「好你個許豬兒,看你那模樣竟然象已吃過了!」
許褚笑道:「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嘛,誰讓俺許褚跟公子走得比較近呢,早上馬元來報做好那啥機機,公子試機子后,就做出來吃啦!正要去叫各位來品嘗一番,誰知小黃岡賊人攻來了。這不,現在公子爺不是讓各位留下來吃面嗎!」許褚也學會瞎掰胡扯了。
老爺子昨夜聽了我說了許多近期關於工業區運作情況,而我所說的很多事物,是老爺子聞所未聞的!我一番駭人聽聞言語,不由勾起了老爺子的好奇心。
一大早老爺子在楊興陪同下,來到了工業區,還隔著鍊鋼爐多遠就看見火紅的光亮照得鍊鋼爐方向一片紅色,老爺子不由問道:「如此大的火光,不怕走水呀?」
「稟父親,絕對不會,鍊鋼高爐如今改成鑄鐵的了,父親所見的火光不是火光,乃是從鍊鋼爐流出的鋼水發出的紅光!」
老爺子記得許褚上次回楊府時說起過,當時以為許褚有些誇大其詞未曾留心,不想竟然是真的啊!
走在鍊鋼爐廠區內,老爺子見了啥,都覺得新奇,不時地向身邊我問一些在當時看似不可思議問題,父子二人進入煅造坊,看著車床沖床哐嘡哐嘡地生產著各種零配件,及生產流水線上的工匠有條不紊的幹活,此時的老爺子也完全傻眼了,嘴上不斷嘮叨著,這怎麼可能啊?
此刻,我正跟機械坊的馬元,在探討著打米機的設計方案。我記得前世家裡的打米機是一跟麻花壯的鐵條,在機械殼中轉動而磨掉稻穀殼的,堅持使用自己的方案。而馬元則堅持改變磨面機中的磨片間隙就行。
我又不好說後世的打米機就是自己所設計那樣的,只得讓馬元兩個方案各造一台,到時誰設計的好,就採用誰的方案批量製造。
老爺子站在旁邊看二人爭論,心想這小子咋就懂得這麼多,觀這工業區的新潮物事,聽山寨內的眾頭目們說大多是咱寶貝兒子用不到四個月時間謀划設計而出的,這才他媽的不到六歲的孩子!要是其長大后,老子都他媽的不敢想象啦。
我父子二人到釀酒坊、水泥廠、造紙廠溜達一圈后,老爺子心裡的那個感慨哦,簡直是難以形容!用我教導煅造坊和機械坊的眾工匠的話來說,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只要你有個正確的想法后,就能慢慢地製作出心中所想的物件來,就怕你不敢想!當然了,老爺子對自家寶貝兒子的信心,那可是空前無限地高漲。
父子倆回到山寨大堂后,我對父親道:「表面上看工業區是無比的風光,但出年後必然生產過剩,如商隊還不改變經營方式,我楊府將難以支撐這麼多人所耗費的糧食!」
老爺子聞言后,不解地問道:「造紙廠所出之紙,一張就能換一斤稻穀,烈酒也是賺錢的,再加上新搞出的磨面機及壓面機,這兩項都是賺得不能再賺的生意,吾兒怎麼會說咱家無法支撐區區幾千人所耗費的糧食呢?」
我耐心地向老爺子講解:「咱家商隊就那麼幾個人,跟本就不可能完全消化掉工業區的產品!而出年後,眾工匠技術熟練及所有機械正常運轉,其生產力將在現基礎上翻一番,僅僅楊府兩支商隊是不能將工業區的所有產品銷售掉的!
孩兒想,以後咱家商隊以探聽消息及收籠人才為主,經商只不過是找兩零花錢和遮人耳目而已。至於工業區的產品,孩兒以為就批發給有實力的大商賈算了,還可拉籠部分大商賈上咱們的船,此乃一舉三得的好事!咱們沒理由不做!
孩兒以為冀州甄家即然是中原最大的糧商,我們可跟其合作咱們只負責生產烈酒、麵粉及麵條供給其,而甄家地負責運輸銷售。當然了,其必須在山寨的商業區與我們貿易!咱們與其貿易,只收糧食和黃金,按糧價計算可收取少量黃金,最多就是糧食八成黃金二成,這樣一來,我們就不怕缺糧了。
徐州的糜家也是合作對象,雖說其家跟咱家有些恩怨,但是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相信在龐大的利益前,些許小恩怨是不足掛齒的。造紙廠出的紙張除楊府商隊外可讓其獨家經營!咱們與其貿易也是由其將糧食運到商業區與我們貿易,也是按糧八金二的比例收取,其它的都不要。」
老太爺一聽,這可是好事啊,自家商隊用不著長途跋涉販賣貨物,轉而全力為楊興以後的事業,而籠絡人才及打探消息,這對楊興將來的大事,可是有莫大的好處啊!這臭小子竟然都謀划好了,老夫還能有說的啥喲!
老爺子稍加考慮后,補充道:「各個方面我兒都已計劃周詳,為父就如你所說的辦理,但這山寨總的來說,是強盜盤踞之地!為父還需施展點手段,將山寨之地買下,對外宣稱是我楊家的產業,這樣別人就無隙可乘了。」
我聞言大喜:「如此再好不過,可謂算無遺策!」隨後,我們一對充滿野心的父子,又討論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
次日,老爺子下山回到府中后,立即安排人手與甄糜兩家商洽貿易事項,甄糜兩家得到如此獨門買賣,自是興奮異常,雙方一拍即合,非常順利的談妥了。
隨後,老爺子親自帶上禮物拜訪泰山縣令,那縣令龔景乃是貪財之人,收下老爺子四千金后,在得知老爺子出兩萬金,是為了買下泰山腳下靠近賊人的五萬畝荒地后,心想這人要發財就是山也擋不住啊!這類靠近盜賊出沒之處的荒地,就是送人也沒人敢要,現在竟然還有這樣的冤大頭送上門來,俺龔景真他媽走運啊!
於是龔景很爽快地將老爺子所指之地,還很大方地另加五萬畝的地契,填寫清楚后,交給了老爺子。